第10章 章節
很大聲啊。」
「……」
無言的盯着憋笑憋得很辛苦的緋羽怨姬,柳生劍影轉過頭沒再與緋羽怨姬說話,僅是默默的等待着電梯停下時,思索着下次設計房子時,也許應該要把隔音列為最主要的考慮因素。
早上八點二十分,柳生劍影如往常般在事務所所在的辦公大樓地下室停好車,然後拎着鑰匙走進辦公大樓的電梯中,卻難得在電梯鈕上按下了一樓。在到達大廳時跨出了辦公大樓的電梯,然後又在管理員訝異的目光下走出了辦公大樓的門。
看了眼到處林立着商業大樓的市中心區,柳生劍影循着記憶中伊達我流曾跟他介紹過的位置,往大樓後方的小徑走去,在轉了幾個彎後,終于在一條小巷中發現了一家大排長龍的早餐店。
「咦,柳生桑?」
在柳生劍影走至早餐店前時,卻忽然聽聞住在他家隔壁平時沒甚麽講過話的天草二十六驚訝的聲音。
往聲音的方向看去,卻見天草二十六身上圍着圍裙,雙手各拿了一個鐵鏟站在早餐店的鐵板前面,看着他。
他是這間店的老板?
「小草,你在跟誰說話啊?」正當柳生劍影尤自沉默之際,早餐店中傳出了陌生卻溫柔好聽的聲音。只見另一名店員似在聽聞天草二十六的聲音後往外走了出來。
「如月,你沒見過嗎?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住我們隔壁的柳生桑啊。」
我們?
循着看向那位名喚如月的店員,柳生劍影有些意外地看見了一名與東宮神玺一般有着一頭柔軟白發,身着一身白衣的人。唯一不同的是,相較于東宮神玺,這位名喚如月的人似乎又更加秀致了些,讓柳生劍影很難辨別究竟眼前之人是男是女。
「他住在你家?」
「我最近才搬過去的。」笑了笑,如月親切地代替天草二十六回答柳生劍影的問題。
最近?還真是巧合,他家最近也搬進一位白衣白發的家夥,不同的是一個是人一個是鬼。
見柳生劍影一臉沉默的樣子,天草二十六尴尬的輕咳一聲扯開了話題:「柳生桑難得你來,想吃什麽我請客。」
看了眼一臉尴尬似有些臉紅的天草二十六,柳生劍影擡頭看了下早餐店中的單子,然後點了他今天早上原本要吃的早餐:「培根沙拉蛋和熱紅茶。」
「好的,馬上來。」
只見天草二十六在聽見柳生劍影點的東西之後,身手俐落的在鐵板上将培根和蛋煎好後交給如月去包成三明治并與紅茶一起放到櫃臺上。
「多謝。」道了聲謝,柳生劍影仍是掏出錢要交給如月,卻被如月給婉拒:「小草有說要請客喔。」她是如此親切帶着笑意的對着柳生劍影說着。
看來眼前之人很明顯比東宮神玺脾氣要好得多。
默默的接過了放在櫃臺上的早餐,柳生劍影沉穩地道了聲謝要離開早餐店,天草二十六卻似忽然想起了什麽一般,對着柳生劍影問道:「柳生桑,你家除了你以外有住別人嗎?」
……
「沒有。」直接了當地否認,柳生劍影提着早餐快步的離開了早餐店。
「奇怪。」
看着臉色似乎忽然變得不太好的柳生劍影,天草二十六轉頭問向站在後方的如月:「喂,你确定早上有看到有人從柳生桑家走出來嗎?」
八點四十五分,柳生劍影手提着一個裝着早餐的白色塑膠袋跨入了自己的事務所,面容僵硬神色難看的越過事務所早到的員工和兩位徒弟,碰一聲重甩上門将自己關到工作室中。
「秀泷姐,老師又怎麽了。」望着工作室的門,伊達我流瞪大了眼抓着吃到一半的漢堡覺得有些莫名地問着良峰秀泷。
對柳生劍影各種怪異行為似已習以為常,良峰秀泷淡瞥一眼柳生劍影工作室的門,然後一邊慢條斯理的繼續整理着桌上的資料,一邊面無表情地冷道:「大概是被鬼壓床吧。」
柳生劍影發覺自己的意識已經清醒,卻覺眼前一片漆黑,然後在掙紮數秒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并未睜開眼睛,想睜開閉合的眼,卻若被一股莫名力量壓制一般無法如願。
『怎麽回事?』使力改想揮動自己的身軀,又發覺手不能擡、腳不能移。
莫名的恐懼直襲全身,柳生劍影直覺地想喊出聲呼救,卻發覺自己竟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一片的漆黑中柳生劍影很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正躺在卧房內的床鋪上,但卻是眼不能睜身體不能移,若四只癱瘓無力。
尤自怆惶之際,柳生劍影驀地想起了一個荒唐的名詞──
鬼壓床。
……
一個念頭閃過讓方惶然不安的柳生劍影倏而冷靜下來,想起今天他回到家時由于太過疲累,沒有多加思考便直接闖入自己的卧房倒頭大睡,并沒有如往常一般先确認床上是否已經被人給霸占……
不對,是被鬼給霸占。
『東宮神玺!!』除了他,哪裏還有什麽鬼可能玩這種花樣?
「呵。」
再熟悉也不過的清麗聲音闖入,劃破這一片漆黑寂靜的空間瞬而光芒萬丈,令柳生劍影瞳孔一縮一時間不能夠适應。待他眯着眼讓瞳孔緩步适應若早晨白亮的陽光之後,柳生劍影卻發覺自己并非躺在自己的房內,而是一片青翠的草地上。
直覺地想起身,柳生劍影卻發覺胸前若被一股不算太強烈的重量壓制,低下頭,便見到東宮神玺白皙的臉在他的眼前放大。東宮神玺雙手蜷半交疊着放在柳生劍影的胸前,幾乎半身力量都壓在他的身上,柔軟的白發随風瓢揚着,卻遮掩不住那張帶着淡雅笑意的美麗俊顏。
說不出這是怎樣的感受,柳生劍影只覺自己似乎停止了呼吸。
他不知道,原來太陽底下的東宮神玺,竟是如此的耀眼奪目。
伸出手,柳生劍影輕輕地撫上了東宮神玺那白皙的臉龐。溫溫的,比想象中還要柔軟,還要更加的令人心蕩神迷。
……
「拿開。」東宮神玺的俊逸容顏在柳生劍影不知失神的撫摸了多久之後終是露出了不耐,勾人的雙眼微眯,啪一聲拍開了柳生劍影的手。
「我不該碰得到你。」
放下了被東宮神玺拍開的手,手中仍殘留着東宮神玺适人的溫度,柳生劍影卻清楚明白自己原該是碰觸不到東宮神玺。因為在東宮神玺昏睡他床上之時,他每日都曾有想為床上的白色人兒撥開擾人浏海的沖動,卻總是失望的抽回了手。
沒有回答柳生劍影的問題,恢複以往清冷淡雅面色的東宮神玺輕睨了眼柳生劍影後,翻身退離柳生劍影的身上,轉身坐了起來。
看着東宮神玺的動作,柳生劍影在身上壓制的重量離去之後亦是跟着坐起了身,雙眼目不轉睛的盯着東宮神玺看。然後發現東宮神玺只是默默平靜地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麽。
「東宮……」輕喊一聲,柳生劍影看着東宮神玺靜靜地轉頭面對着他──
「抱歉。」其實他很早就想這樣對東宮神玺說了。
「為何要說抱歉?」輕輕地,東宮神玺目光中帶了些許疑惑的問着。
「那日我……」話語哽在喉頭,柳生劍影又想起了東宮神玺那日悲凄的面容:「我害了你。」要是他不燒那張符紙的話,東宮神玺就不會遭到這種火焚之苦了。
微斂雙眸,東宮神玺低下頭似思考、似咀嚼着柳生劍影話中之意,再擡起頭看向柳生劍影,酒色的紅瞳似盈盈秋水,婉轉輕道:「吾非汝之同類,汝排斥吾亦無可厚非。」
「……」東宮神玺似哀似怨卻又強忍淚水的神情令柳生劍影心頭瞬間如被千萬針刺,密密麻麻說不出痛楚:「我沒有排斥你。」
有些急着說着,柳生劍影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何會被東宮神玺如此的神情弄得心慌。
「……」未答話,東宮神玺微垂着頭,目光斂起似有些地黯淡。
「我不知道那張符紙會對你造成這樣的影響。」急着解釋,他當初根本沒想到燒了那張紙竟是如此作用。
「喔……」清淡不屑地輕哼一聲,正當柳生劍影方自着急之刻,卻聽聞東宮神玺聲音揚起,一改先前低啞欲哭得哽咽之聲,酒紅的雙眸瞬間由楚楚可憐之貌轉為淩厲駭人:「所以那天吾無法靠近汝是因為這個原因?」
「……啊?」東宮神玺若變臉般轉換迅速的神情令柳生劍影一愕,竟是乍然反應不過。
「吾說……」眯着眼神情甚是可怖,東宮神玺湊近了柳生劍影:「汝從哪拿到這種沒用的東西?」
「……呃。」
看着東宮神玺一臉鬼樣……不對,應該是終于露出真面目的樣子,柳生劍影忽爾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