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鎖鏈play的小皇帝

明川心下一驚,睜開眼睛,看見了一個年輕的男子,那人長得很英俊,只是眼角眉梢帶着股子邪氣,雖然好看,但是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明川愣愣的看了兩眼,終于想起這人是誰。他突然毛骨悚然起來,無可抑制的感覺到恐懼。

男人的目光在明川身上逡巡,明川後知後覺的想到他身上穿的是一套女裝,一張臉瞬間燒了起來。

“放肆!”

男人笑了,道:“陛下如今這幅樣子,半點威信也無啊。”他伸手撚了一縷明川的頭發,看着躺在他床上的皇帝陛下,小皇帝生的好,眼下穿了一身紅綢裹的亵衣,顯出來手腕腳踝白玉一般,頭發散着,鋪得滿床都是。臉上抹沒抹粉看不出來,但定是塗了口脂的,小嘴殷紅,等着人采撷似的。

他俯下身子靠近明川,明川歪着頭避開他,色厲內荏道:“魏将軍自重,無召擅自歸京乃是大罪,對朕不敬罪加一等!”

魏集不怕他,笑了兩聲,拽着明川的頭發拽到自己面前:“左右都是死,不妨好好伺候伺候陛下,總歸做鬼也風流。”

他伸出另一只手,碾上明川的嘴唇,小巧的菱珠紅豔豔的,十分圓潤。口脂斜飛出去,蹭到了魏集的衣服上。

明川被他拽的頭皮生疼,雙手掙紮起來,只是收效甚微。

動作間掙開了本就穿的松散的亵衣,露出脖頸處容商給的金鑲玉項圈。魏集瞧見了,抓起來看,透過燈光看見了上頭楔着的小字,夙洵,那是國師的字。

魏集突然不動了,他摸着項圈,看着明川,“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兩人正僵持着,門突然被破開,兩人都往門口看去,只見國師大步走進來,帶起衣袂紛飛。明川喜出望外,想坐起來,叫魏集一把拉下來按進懷裏。

國師面色比冰還要冷三分,魏集依然笑着,吊兒郎當的樣子:“國師大人大駕光臨,恕魏集有失遠迎。”

容商站住腳,淡聲道:“魏将軍好大的膽子啊,對陛下不敬可是要誅九族的。”

“陛下?哪裏來的陛下。”魏集明知故問:“我久不回京,早已忘了陛下長什麽樣子,不如國師大人指給我認認,哪個是陛下。”

容商冷笑一聲,反手抽過長劍,向魏集斬去,魏集連忙翻身避開,長劍落下,斬斷了綁着明川的紅綢。容商上前一步,解下身上的披風裹住明川,将人抱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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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川只覺沒法見人,只把臉埋進容商懷裏,走出門之時,聽見容商道:“所有見過陛下聖顏的人,一個不留。”

容風稱是,随着一聲令下,四處響起慘叫聲,鮮血的氣息漸漸蔓延。容風手裏拿着劍,對上魏集。魏集還沒走,倚在門框上看熱鬧,目送容商和明川走遠,收回視線正對上容風的劍。

魏集無所謂的笑笑:“你打不過我。”

容風不與他廢話,拔劍就攻了上去。魏集同他過了幾招,很快脫身,身形融進夜色裏,消失不見。

魏集是護國大将軍的次子,自從他父兄死後,容商便想辦法迅速分散了魏家的兵權,想要将全部兵權收回自己手中。魏集身在邊疆,占了先機,硬是從容商手裏奪走了大部分的兵權,這些兵權到現在都還牢牢掌握在魏集手中。真要說起來,整個大晉,唯有魏集能對上國師。

自然,像他們這樣的人,眼裏一向是沒有小皇帝的。

容商将明川放在榻上,目光沉沉的望着他。明川攏了攏披風,半張臉埋進披風裏,有一下沒一下的偷摸看他。

“朕想沐浴。”明川觑着他的神色問道,好歹讓他把身上這一身換掉。

容商面色更冷:“他碰你了?”

明川趕緊搖搖頭,道:“他沒有動朕,但是國師給的金項圈讓他拿走了。”

容商面色稍稍緩和,眸子垂下來,裏頭像蘊着墨,他的聲音涼涼的:“陛下可知錯?”

明川睜大了眼:“這怎麽能怪到朕身上,這樣的事,誰也不想的!”

容商道:“若不是陛下擅自出宮,哪來的這些事?”

他總是一陣見血,從根源了斷了事故發生的機會,當然,也斷了明川所有的念想。明川氣的狠了,胸口起伏不定:“國師的意思,朕往後都不能出去了?”

容商彎下身子,手指捏住明川的下巴,将他嘴上的口脂一點一點擦掉,“我倒想問問陛下,宮外到底有什麽好。你在皇宮住了二十年,怎麽現在嫌棄起來?”他的聲音很慢,但是透着一股子陰冷:“莫不是因為本座在這裏吧。”

明川被他捏着下巴,吐字有些困難,他吃力道:“朕沒有這樣想。”

容商無所謂的笑了笑,收回手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望着他:“你總是不聽話。”

明川忽然站起來:“朕便是不聽話又怎麽樣!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想出去,我讨厭這個皇宮,這宮裏的日子我過夠了,一天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

小皇帝眼眶通紅,一雙眼睛滿是倔強。容商氣極反笑,抓着明川的手拖着他到了內殿,伸手從窗邊的櫃子裏拿出一條細細的銀鎖鏈,幹脆利落的拷在了明川手腕上。

明川自是不依,掙紮的厲害。原本他的雙手被紅綢綁着,勒出一道青痕來,現下被這鏈子拷着,掙紮不多時便破了皮,滲出血絲來。

容商将人拴在這裏,冷聲道:“陛下便在這裏閉門思過吧。”

說罷他不再理明川,大步走出殿外,成公公站在外頭戰戰兢兢的不敢吭聲,只聽見容商說話的語氣裏夾了冰雪一樣:“陛下閉門思過,不許他出寝殿半步。”

次日清晨下起了雨,天邊烏雲聚起來,天色沉得厲害。時而有雷聲響徹天邊,大雨嘩啦啦的,蓋住了天地間的聲音。

容商踏雨而來,衣衫沾着水汽,紫宸殿的大門打開,裏頭暗沉沉的,一根燭火也沒有點。随着容商進來,殿內漸漸有了些光亮。

明川窩在床榻邊,阖着眼睡的很不安穩,他鬧了半夜,眼下有一圈青灰。容商腳步忽然一停,只見被鏈子鎖着的雙手鮮血淋漓,有些血凝固在鏈子上,像是治不好的沉疴舊疾。

容商閉了閉眼,心上泛起細細密密的疼,其中又夾雜着不甘,他的明兒就算斷了雙手,也不願留在他身邊,從前如此,從後亦如此。

他上前将明川抱起來,放在床上,解下他的鎖鏈,吩咐人送來熱水和藥。窗戶打開了一點,進來的風将燭火吹得搖搖晃晃。明川被吵醒,睜眼看見容商坐在他身邊,手裏拿着布巾,将手腕上的血擦幹淨。

見手上沒了鏈子,不及他歡喜,便察覺腳上綁了什麽東西。明川動了動腳,帶起一陣清脆的鎖鏈碰撞的聲音。他心裏憋悶,一句話也不說。

容商也不強求他,處理完了手腕,又伸手要剝下他的衣裳。明川想退開,但想起來身上穿的還是昨晚那件女裝,便忍住了。

明川骨肉勻停,皮肉細膩,白生生一具身子,叫人垂涎不已。容商修長有力的手指擱在明川腰間,只叫他背後泛涼,止不住的想縮回被子裏。

容商眸色愈深,期身上去,不想再傷着他的手腕,于是連着胳膊一起綁了起來。明川猶在掙紮,容商掐着他的脖子,手下便是他跳動的血管。明川有種瀕臨死亡的恐懼感,幾乎忍不住要向他求饒。

話未說出口便被理智逼了回去,明川咬着牙不肯示弱,容商便更肆無忌憚,兩具身子相撞,聲音不堪入耳,好在風大雨大,叫外人聽不真切。

言恪看着窗外的天色,這是他被關的第三天了,關于外界的消息,一點也沒有,自然也不知道明川現在如何了。

大門忽然被打開,成公公領着兩個小太監進來,道:“收拾收拾,陛下叫你回去伺候。”

“陛下可平安了?”

成公公嘆了一聲:“陛下雖平安歸來,但是與國師起了争執,眼下,被關在紫宸殿兩天兩夜了。這會子,正鬧着要見你呢。”

言恪垂下眸子,神色不定。

紫宸殿前禁衛圍了一圈,門窗封的死死的。言恪獨自一人進入殿內,內殿裏,明川身着白色中衣,露出來的脖頸上吻痕連成一片,額角不知道撞到了哪裏,有一小塊青。他把頭放在床沿上,很無所事事的樣子。

言恪走過去,溫聲道:“這樣躺久了,會頭疼。”

明川悠悠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你來了,可曾受什麽刑?”

言恪輕描淡寫道:“只是打了幾個板子。”他拿過床尾的被子,想給明川蓋上,卻看見明川腳踝上的鎖鏈。

那鎖鏈是金子上頭鑲寶石的,三指寬,像一件華麗的首飾。言恪愣了半晌,這才發現,不是明川不想下床,是那鎖鏈的長度只夠明川在床榻邊活動。

“他怎能,怎能如此折辱與你!”

明川沒有回答,指了指桌子上的托盤,道:“給朕上藥吧。”

明川手腕上勒出了傷,回來又被鏈子拴着,掙紮的厲害,一雙手差點廢了。言恪解開他手腕上的紗布,仔細的撒上藥粉,換上新的紗布。

做完這一切,他看着明川欲言又止。

明川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想說什麽?”

言恪便問:“陛下可知,暗中保護陛下的侍衛是臣故意甩開的。”

明川點點頭:“猜到了。”

“陛下不怪我?”

明川沒有回答,問道:“你想離開京城?”

言恪垂下眸子,點了點頭:“我有不得不要去做的事。”

明川嘴角勾起,帶起一些極淡的笑意:“朕雖說過你是個有故事的人,但也不是必須要知道你的故事。皇宮屬實不是什麽好地方,倘若你有法子,走了也不是壞事。”

言恪默了默,忽然跪了下來,視線與明川齊平:“是言恪對不住陛下。”

明川道:“朕不覺得你哪裏對不住朕,何況後來你也回來報信救了朕,倘若真有什麽虧欠,也是兩兩相抵了。”

“陛下····”

“朕累了”,明川打斷他的話,道:“給朕念念書,朕想睡一會兒。”

言恪只好閉上嘴,翻出一本詩經,緩緩的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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