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戰戰

“屠九螭!”苑如被壓在屠九螭與牆之間,陰沉着臉,瞪着他。“你當真,要這麽做?”

“苑如,苑如。”屠九螭雙目通紅,目眦欲裂。似聽不到她的聲音,直愣愣的看着她。喚着她的名,猛的低頭,向她的唇壓下。

苑如心中一沉,這人這模樣,分明就是入了魔了。苑如雖意外,卻半點不見慌亂。

手上猛的吐力,将他遠遠的推開。

屠九螭一個踉跄,眼底紅意弱了些:“呵,你的力氣居然這麽大。是了,到是我小瞧你了。你從我眼皮子底下,帶着兩個小家夥逃開。自然是有些手段的……是我太傻了。”

苑如手中已捏着繡花針:“離開,或者……死。”

愛慕者什麽的,她并不需要。

那會影響她與秦恭的感情,破壞這個家庭的安定團結。她不需要別的愛慕者來堆砌她的虛榮。

他之前做的那些,她雖生氣,卻并沒有動過殺念。但他現在做的,卻已有了讓她下死手的現由。

“死?”屠九螭仰頭,哈哈大笑着。

笑聲瘋狂而悲傷,這聲音太大。苑如死擰着眉,繡花針猛的出手,打斷他的笑聲。然爾,外面的人卻也已聽到。

吵雜聲起,更有驚呼者。

“夫人,您沒事吧?”

“滾,所有人,全都離得遠遠的。”苑如成為忠王妃後,一直都是溫雅柔和,性子好的。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狠戾的語氣開口。

外面的人怔住,但依舊有人,那些只忠于忠王,而不是忠王忠王妃的人,已經沖了進來。

苑如惱火的皺眉,卻也無時間再去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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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屠九螭避開繡花針後,再次撲了上來。

苑如手中不停,十支繡花針,連着繡線。被她揮舞的如同惡魔的利爪,針針可奪人性命,絲線更可将人纏繞,綁住,勒死。

屠九螭本就是個高手,可何時碰到過這樣的攻擊?

以針為武器的,他見過。可大多只是暗器。以絲線為武器的,他沒見過,到是見過綢帶的。可苑如的手段,卻是比那些暗器更詭異無形,比綢帶更飄逸柔美。但她的攻擊,卻是更狠辣無情。

“你果然是高手。”屠九螭眼底的紅光時隐時現,而随着每一次的進攻的失敗,那紅意越發的深濃。

苑如亦在苦苦支撐。她有靈力,也曾努力修煉。然,她的戰鬥經驗卻極少。本來秦恭說要陪她鍛煉,結果卻為着無憂無塵,而不不暫時推後。

以她的想法,她有空間,便是不會,在這凡人界也無關緊要。卻哪裏想到,會碰上屠九螭這個诨人。

虧得這诨人還是怕死的,也識得厲害,幾次想要近苑如的身,都被苑如給擋了。

兩人打得精彩,手上功夫更是讓那些大頭兵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間,只傻傻的站在那裏,望着這一切。

苑如因為他們不聽命令而惱火,此時更氣,怒道:“死人麽?”

大頭兵們立刻羞愧的反應了過來,拿着兵器就沖了過來。

他們自然不是屠九螭的對手,苑如也沒指望這些人能把屠九螭給制服了。只要他們能稍微擾亂一下他的視線,讓他的注意力稍微分散一下下就好。

哪怕只是一瞬間,也就足夠了。

苑如的想法,屠九螭若是冷靜下來,自然也能看透。可惜,此時的他早被心中執念迷障了。只顧着往苑如身邊沖,想要将她抓住,将她擄者。禁锢了她的雙手,她就會成為他的。

有着這樣瘋魔般的執念的他,哪裏還顧得旁人。有人攻過來,他立刻就轉開注意力,去對付那些擋他路的人。

苑如立刻抓住機會,十針齊至,直射向他周身幾大要穴。

屠九螭不愧是殺場老将,一身武學更是登峰造極,感覺到危險,身體立時閃避。然爾,他本就轉向面向那些大頭兵,側對着苑如。苑如的手段,雖不如他,卻也不差什麽。還有這針線的詭秘之處。他生生避開了六根,卻依舊有四根紮中了他。

然爾,這四根裏,也有三根,只是紮在尋常處,不是任何穴位。唯一紮中穴位的那個,也并不是什麽要穴。

然爾,這便夠子。

靈力猛吐,生生爆了那個并不重要的穴位。

然,所謂不重要,只是不涉及生死。卻依舊對人體有害。那是肩胛穴,穴位一爆,他一只胳膊,也便就廢了。

更巧的是,那只胳膊,偏偏就是右臂。

穴位一毀,屠九螭拿在手裏的長劍咣當一聲,掉落地面。人,也猛的後退。瞬間已擺脫戰圈,只他的肩上,帶連着一根絲線。

屠九螭目中紅光已然隐去,伸手去拉那絲線,輕輕一碰,立時便斷了。

凄然一聲苦笑:“到是我的不是,原來,我只是個小醜。”

苑如靜靜的望着他,無喜無悲。他不是小醜,若是他當初沒做那樣的事,他們怎麽也能成為好友。需知,她這一世,願意相交的人不多。上得她心,她如珍似寶,上不得她心,便保持着永遠也跨不過的距離。沒有中間地帶,她也不想牽扯那麽多。

但是,這些話,她不想說,也沒必要說。所謂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對于朋友和至親的要求是不同的。

朋友,當聞音知意,貴在交心。若是連這些都不是,只是泛泛之交,也算不得朋友二字。所以,她不願說,也許有些苛刻,但身懷異寶,又與旁人不同的她,苛刻些才是自保之道。

至親卻不同,至親一輩子割舍不斷。父母孩子,愛人。父母抛棄她,她無可奈何。但她不想有一天,自己也因為誤解而做出抛夫棄子的事來。

人吃一塹,長一智。經了父母的事,她對孩子和丈夫,更願意多解釋一些。尤其是秦恭也是修者,這又是一種不同。

對于普通人,她難免将自己擺得高些。而秦恭跟她一般,便是夫君,是跟她一般的人類。

人類跟人類之間的交流,自然尋常的多。

“我不會放棄的。”

苑如又微擰了下眉,看着他快速離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她才轉開視線,看向周圍的人,“今天的事,除了王爺外。外面若是有一絲半點的閑言碎語,別怪本夫人心狠。”

“是,屬下遵命。”

苑如森冷的盯着他們看了半晌,放才放他們離開。那是秦恭安排給她的護衛,護衛着這個忠王府。等到來日,城破之時,要靠着他們,保護這一府的人呢!

再者說,這本不是什麽事。她不瞞秦恭,只是不想外面的人知道罷了。

……

那些人還是很忠心的,維護忠王府的各種名譽還是很用心的。所以,這件事,也只在忠王府內部的人心知肚明。而一些人,看向苑如的眼神,也帶着尊敬和佩服。

至于那些人心裏所想的……苑如便直接忽視了。

而接下來的時間裏,也沒有那麽多時間讓他們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小皇帝禦駕親征,聲勢浩蕩。四方來投,這就是正宗的號召力。皇帝哪怕什麽都不做,只是下一道勤王令,天下有識之士,便會主動過來。獻策獻力,獻財獻糧。

苑如不懂這些,但她知道,秦恭選擇的,必然不會是最終失敗的那一方。

緊接下來,一道又道的捷報被送回京。皇帝所領的兵,勢如破竹,那些急匆匆揭竿而反的勢力,一個個的被皇帝拿下。

而此去,皇帝的表現,也着實值得一贊。

大概,人真的更容易共患難,而不易共富貴。打仗時,面對各種內憂外患,皇帝再次恢複了原來的君子之風。任賢任能,賞罰分明。

便是看那被收回來的一座又一座的城池,也足以窺見一二。

秦恭偶爾會送家書回來,字裏行間,帶着的也是一些對皇帝的贊譽。對此,苑如不表示任何意見。

而在六月的時候,皇帝的兵馬行出去極遠時。秦恭一直提起的,攻長安城之戰,終于開始了。

領兵的,是七公主,屠九螭,以及……許文義。

許文義,就是那個姓許的。苑如很意外,這三人會湊到一起。同樣也意外,許文義也背叛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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