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瓶礦泉水
年少遇見的人太過于驚豔,容易誤終身。
喬慣側躺在病床上,眼眸緊閉,小臉上染着點點紅暈,自然光照在她側臉上,另一側印出陰影。
她做夢了,夢見了她和容谪的初遇。
那是高二國慶節放假回來上課的當天,學校人潮擁擠,走廊上站滿了人。
溫城的十月還是格外的炎熱,俗話說的都是溫城只有夏冬,沒有春秋。
喬慣站在走廊上,一件藍白相間的校服吊兒郎個的穿在身上,衣領早已滑至背部那個地方。
整件衣服就靠她兩個胳膊肘撐着,若是她兩只手一垂,衣服下一秒可能就滑到地下去了。
可別說,這套校服雖然才一兩百塊錢,但是那布料還是格外的絲滑,就像是那個德芙縱享絲滑一般。
她這個校服也是能縱享絲滑的。
“哎哎哎——”
“你們幹嘛呢。”
喬慣将手搭在了走廊外的那個護欄上,忽然,身旁一空,剛剛還站着她旁邊的曲唱被拉走。
吓得她也下意識的撇過了頭去看,看見的卻是比她們高一屆的學姐拽着曲唱往那邊跑了去。
曲唱好似還沒掙紮,還跟着她們跑了過去,但是她回過頭好似跟她說了句什麽。
可是走廊上的人不少,聲音吵鬧她也沒聽見。因為人不少看見有動靜她們也紛紛的朝着她們這邊望了過來。
喬慣一愣,細指捏了捏嘴外的那個棒棒糖棍子趕忙跑了過去,就在她拐彎的時候,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然後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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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站穩,一把朝着那人撲了過去,但是那人猜到了,應該也是不樂意,故意的往後面躲了躲。
“你小姐妹沒事,你別去瞎搗亂。”
容谪捏着她的手腕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退後了步,站在後面的階梯上聲音冷冷道。
喬慣:“???”
因為年級不同校服顏色也是不同的,所以看着他身上那件校服的顏色,她就猜出來了。
“你是高三的?”
容谪撒開她的手,雙手揣回校服兜裏輕輕的“嗯”了聲。
當時他的好兄弟顧時谏要給曲唱表白,害怕她會搗亂,所以就派來了自己的好兄弟阻攔。
主要也是顧時谏想安安靜靜的給曲唱表白,不想讓人打擾,所以就出此下策了。
“剛剛那幾個女的是拉着曲唱去找顧時谏?”喬慣突然反應了過來。
想起了那天曲唱跟她說的那句顧時谏在QQ上面跟她表白的事情。
當時曲唱覺得他沒有誠意,然後他就說等國慶節回來給她一個完美的表白。
看樣子剛剛那幾個女的就是拉着她去找顧時谏了吧。
竟然人家想給曲唱一個完美的表白,那她就不去打攪了吧。
容谪轉過身,也只是輕輕的“嗯”了聲就朝着樓上走去。
當時容谪一身白灰相間的校服逆着光從她面前上樓,烏黑的短發印出他白皙的脖頸。
他身高修長,面色清冷,長的好看,成績也好,因此他當初可是他們那個高中出了名的風雲人物。
他在學校那麽有名,她肯定認識,只不過那是她們第一次有接觸。
當時喬慣看他那個背影覺得沒什麽,之後想起來卻有着不一樣的看法了。
她不是因為那個背影喜歡上他的,那只是她們的初見,因為曲唱和顧時谏。
傍晚,喬慣從曲唱的病床上醒了過來,她坐直身體抓了抓她那頭亂糟糟的頭發。
你說要是當初容谪對她不是那麽的好,你說她現在也不至于那麽意難平吧。
喬慣喘着氣,胸脯一起一伏的,她秀眉微微一皺,意難平,意難平個鬼。
“醒了?”
“餓了沒?”
聽見這道嗓音,喬慣一愣,撇頭看向了那抹熟悉的畫面。
白衣大褂的醫生撩起藍色的簾子??
嗯?這不是昨天出現的場景嗎?難不成她還在做夢。
下一秒喬慣才發現這壓根不是夢,是現實,她就說她怎麽感覺這床格外的寬敞了。
原來她是又來了昨天的那張床沒有跟曲唱睡在一起了啊。
喬慣很是無語的撫了下額頭看向容谪:“你是不是閑的慌啊?”
又把她往這裏抱着,如果沒事咱就找點事兒做行不行啊。
“不閑,很忙。”容谪一本正經的回答。
曲唱狠狠的吸了口氣,準備問他:不閑怎麽還有時間把她往這邊抱的時候。
容谪像是看懂了她的眼色,說:“但是抱你過來的時間我還是能空出來的。”
喬慣撇嘴,咽下了那句話,掀開被子起身下床穿鞋,嘴裏還念叨着一句:“你就是閑的慌。”
因為床太高,喬慣穿的是帆布鞋,需要綁鞋帶,她這麽彎着也不好綁。
容谪看着她那模樣,蹲在了她面前,細長的手指擒住那兩個鞋帶。
喬慣一愣,踢了踢腳想掙紮,想拒絕。
但是因為容谪的速度快,她的一只鞋帶已經被綁好,接着就是另一只。
綁好後,他也沒有想起身,而是蹲在她面前望着那也正垂眸看着她的喬慣。
他聲音淡淡的,帶着點點委屈,啓着薄唇道:“你微信為什麽給我删了。”
昨天晚上他發消息過去的時候她沒回,他以為她睡了,也就沒有再發。
第二天早上她醒來的時候準備給她發聲早,剛發過去,那綠油油的對話框前就出現了一個紅色感嘆號。
以及下面的一排字提醒。
喬慣一怔,也不想用這種居高臨下的姿态跟他說話,她朝着旁邊挪了挪站起身。
“哪有什麽為什麽,就是不想跟你聯系了呗。”她回答着他的那個問題。
她覺着把前男友留在列表裏也沒什麽用,還站空間,更何況她也不想。
當初她們竟然早就斷的幹幹淨淨了,現在也照樣要幹幹淨淨的。
容谪一怔,站起身,那已經到了喉嚨的話突然被喬慣的手機電話鈴聲打斷。
一聽見鈴聲的喬慣也下意識的轉身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
動作一氣呵成,拿起,接通,附在耳邊。
她們的電話沒有持續多久,但是容谪聽出來了,應該是有人約她,然後她們在醫院門口會面。
喬慣拿起手提包将手機塞進了裏面,轉身笑顏如畫的對着容谪說:
“今天還是要謝謝容醫生,再見了容醫生,傅哥哥請我吃飯,我現在要去赴約了。”
聽見傅哥哥那個稱呼,容谪皺了皺眉頭。
他記得幾年前,喬慣一但跟他有了點小脾氣,就容易像叫情哥哥一樣的叫喚着那個人。
那個時候他知道,她只是想讓他吃醋,但是時隔多年,他也分辨不清她是真心的還是又想惹得他吃醋。
他知道,二者不可能。
但也不寧願相信一者的存在。
容谪默默的脫下身上的白大褂露出裏面的休閑衣服,他轉身将大褂挂好,才說:“走吧,我跟你一起。”
本來要走的她看着他脫衣服那動作就不可思議了,現在聽着他後面那句話就更覺得不可思議了。
“我去跟他吃飯,你摻和什麽呢,鬼才要跟你一起了。”不屑的吐出這句話,她就撩開了面前的藍色簾子出去。
這容谪一天倒是神經兮兮的,傅哥哥請她吃飯又沒有請他,也不知道他哪裏好意思來跟着。
容谪倒不這麽想着,默默的跟在她後面,就像是多年來的習慣一樣。
他已經習慣了跟在她身後,跟着她的步伐往前走,好似已經忘記了,現在他可以跟她并排的。
喬慣走在前面,餘光時不時的往身後瞄着兩眼,腳步也在不停的加快,像是想把身後那人甩掉一樣。
傅哥哥是曲唱的親哥哥,自然也是她的哥哥,但是不是親的,她只不過是沾了曲唱的邊,得了個哥哥。
她們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勝似親兄妹。
她是獨生女,沒有庇佑,也沒有玩伴,小時候傅哥哥就經常保護着她,對她跟曲唱簡直是差不多的。
傅哥哥是曲唱親哥哥卻不姓曲是因為他是跟着他媽姓的傅,曲唱跟着爸爸姓的曲。
因為他們對她好,所以她也對她好,傅哥哥全名傅此,現在一直在省外的大學裏勝任教授一職。
因為忙,所以在上學時間是看不見他的,現在他回來也是因為曲唱的事兒。
“傅此。”剛到大門口不久,喬慣就看見了站在花壇旁的傅此。
傅此是一個溫文儒雅的男生,他穿着白色襯衫,黑色的褲子。
臉上帶着一個書生氣息的眼鏡,嘴角始終都若有若無的勾着一個弧度,可能也是他那張微笑唇起的作用。
“醒醒。”傅此在她出現在大門口的那一刻就看見她了,準備等她近一點再招手的,只是他沒想到,她提前喊了。
喬慣垂頭看着階梯下樓。
傅此的眼睛卻落到了跟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容谪身上,他眉頭稍稍一皺,恍然想起他是這家醫院的醫生。
所以她倆巧遇也是說得過去的,她們也不可能趁着他不在溫城的這幾個月又在一起了吧。
“傅班長。”
就在傅此以為是巧遇的時候,容谪突然出聲喊了句。
當初他們倆是一個班的學生,傅此是班長,當時她們班的同學,都是這麽叫他的。
“容谪。”傅此回喊了句,又道:“好久不見。”
喬慣已經走到了傅此身邊,用手拽了拽傅此的衣袖說:“別理他,我們走,去吃飯我快餓死了。”
她還真沒想到,容谪既然還真的如此厚臉皮的跟了過來,哎喲喂。
他臉皮啥時候就那麽厚了。
“傅班長,要吃飯的話不如我們一起,你不介意吧?”容谪看了眼不想帶上他的喬慣,擡眸問着傅此。
下一秒,兩聲傳出。
——“我介意。”
——“不介意。”
作者有話要誩: 小婊貝們,要怎麽樣才能漲收藏漲評論歪/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