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瓶礦泉水
“害。”曲唱薄唇微張,悠悠道:“他可能是想複合,但是你不想你就不搭理他。”
“想要的時候視你為珍寶,不要的時候就直接扔了,現在又想?那也要問問我同不同意。”
一提到這個曲唱倒也是站在喬慣這一邊的,當初作為她多年的閨蜜。
她和容谪的在一起,分手她都是目睹在眼的,不過說真的,在一起的時候容谪對她好也是真的好。
就是可惜這男人深情且又薄情,着實不太适合喬慣。
喬慣拿起手機從浴缸中站了起來,“嘩”一下的水聲響徹耳邊,她長腿一伸,跨了出去後她才說:“我知道,唱唱我先洗澡了,下回聊。”
電話裏的曲唱回了聲“好”後,喬慣才挂斷電話走去旁邊的噴頭下。
她細指如蔥握着噴頭把柄打開水,溫熱的水溫沖在她的肌膚上。
喬慣眼眸微眯,記憶回到了三年前她确定以後再也不要去找他的那天。
那是她們分手後的第一個月,也是她在分手後第一次找到他,跟他說上話。
她記得那天天氣很好,太陽高照但也不是很熱,頹廢了一個月的喬慣一看見他發過來的位置就趕忙收拾了好半天過去見他。
那天,她還穿了他覺得很好看的那套衣服,白t,寬松牛仔褲。
她到那個地方的時候差不多是下午三四點,點了杯奶茶,坐在他們平時都會去的那個店,那個位置。
那天,她慌張,害怕卻又格外的驚喜,驚喜他終于願意見她了,但又慌張害怕她們真的不能複合了。
她點了杯奶茶,一口沒喝,等了他半個多小時,一看見他走過來喬慣連忙站了起來。
容谪走到她面前站住,面色冷冷清清的,一身休閑套裝,是她印象中的那一個,即使一個多月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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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覺得他沒有多大變化,唯一的大概就是沒那麽熱情了。
“我,我給你點杯咖啡嗎?”喬慣有些焦急的說道,手腳也很是無措。
容谪有點不耐煩,他皺了皺眉頭說:“是我那天說的不夠清楚嗎?”
喬慣下意識的“啊”了聲,眼眸大大的一閃一閃的不知該如何回複。
容谪咽了口氣,才道:“我們沒有可能了,你也別在四處打聽我的消息,微信也別給我刷屏了,我不想屏蔽你,那天我說的都是真的,沒一點騙你的意思。”
他一口氣說完,看了兩眼喬慣後,擰着的眉心有些松懈,似乎像是在猶豫着什麽一樣。
喬慣的眼眶越發的紅潤,容谪不想再看,撇開頭轉過了身:“就這樣吧,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我不想再看見你,也不會跟你有未來了。”
說完,他大步離去,像是在躲避什麽一樣。
“容谪。”喬慣喊住他,淚水溺出眼眶,順着她的臉頰下滑,她雙手垂放在側有些僵硬。
容谪止住腳步,撇過頭輕輕的看了眼她,那一刻,他掩藏在旁的手擰成了拳頭。
他抑制住情緒,風輕雲淡道:“你還有什麽事?一次性說完,說完就不要再見了。”
喬慣本來想過去抱住他問問他們是不是真的沒有可能了,但她不知道為什麽,那腳像是灌了鉛一樣怎麽都拔不動。
她站在原地,聲音帶着哭腔,沙啞着嗓子問:“我,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沒有。”
容谪拒絕的幹脆,拒絕完他就轉了彎推開玻璃門離開了她的視線。
那天,她坐在那裏坐了很久,哭了很久,曲唱也安慰了很久,回去時,她眼睛腫的像是顆核桃。
晚上睡了一覺起來後,她就開始收拾容谪給她的東西,然後親手扔進垃圾桶。
聯系方式也是她一一删除拉黑的,反正那天只要是關于他的。
她都破壞掉了,一點不剩。
“啊戚——”
沖着溫水的喬慣突然打了個“啊戚”,那一聲也把她招回了現實。
喬慣吸了吸鼻子覺着有些冷,随意沖了兩下後就裹上浴巾出去了。
mmp,想,想個錘子,那個男人可不值得想,今兒個才輸了液。
可不要才發那麽會兒愣又給感冒了。
要是再感冒了那可是值不得,完全值不得。
喬慣光腳踩在瓷磚地上,光亮印在上面閃出點點水印,她撅着嘴用手揉了揉鼻子坐在床上。
細手撈着那只手機,手機有感應,一下子就亮了屏,因為設置了人臉模式,鎖也自動解開了。
上面出現的兩條微信也印出了內容。
谪:【感冒了多穿點少吃辛辣。】
谪:【你晚上愛踢被子,就開着熱空調多穿點睡。】
喬慣撇了撇嘴看着那兩條消息很是不屑的點了進去。
直奔他的主頁點開了删除好友,看着那紅色的提示她毫不猶豫的按了下去。
管你錘子事兒。
拜拜,您咧。
第二天下午一點,喬慣再次奔向醫院。
昨兒個的發愣吹風再次讓她沒有好全的身體雪上加霜,又感冒了。
喬慣從窗口拿着藥,聽着護士說:“輸液室從那邊上樓,二樓直走就行了。”
她一怔,倒過來說:“骨科在幾樓啊。”
她記得曲唱在哪個病房,但是忘記幾樓了。
“輸液室在二樓,你去骨科幹嘛。”護士不解,問。
“我姐妹在骨科,我去跟她蹭一蹭。”
“六樓。”護士沒多說,報了樓層。
喬慣暈着腦袋直奔曲唱的病房,恰巧,投到了顧時谏也在。
她将籃子放在床頭櫃上,一點也不怕生,掀開曲唱的被子坐了上去,鞋穿的簡單,一拖就掉了。
就這樣,一氣呵成的跟她擠在了病床上,躺好後她攤出一只手對着顧時谏道:“麻煩你給我輸個液。”
曲唱看着她那模樣擰了擰眉心朝着旁邊挪了挪道:“你怎麽回事啊,不是昨天才打了針嗎,怎麽今天又來了。”
喬慣跟她靠在一起,“害”了聲。
“這不昨兒個跟你說我去洗澡後嘛,在洗的時候發了愣想的事兒想多了吹了風,今天不就是又嚴重了嘛。”
曲唱:“......”
“下次洗完了去被子裏捂着想,或者就不要想那麽多了,現在活受罪的還不是你。”
“有理。”喬慣不争辯,點頭。
身為骨科醫生的顧時谏打個針他自然還是會的,他從喬慣抱來的那個籃子裏拿出東西,綁住她的手腕輕輕拍了下。
她皮膚白嫩,血管一下子就顯現了出來。
“呲——”
針管插進去的那一刻,喬慣下意識的叫了聲,眼眸也稍稍的瞪了瞪。
顧時谏起身,看着她那模樣:“多大的人了,矯情啥啊。”
“你倆睡擠嗎,要不要我要你推個床來。”
喬慣曲唱對視了眼,異口同聲道:“不用吧?”
聽他倆這麽說,顧時谏雙手揣在兜裏只是愣了一會會就說:“那行。”
下一秒他就看向了曲唱說:“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忙了,過一會兒會有護士來。”
曲唱點頭,顧時谏就走了。
喬慣靠在枕頭上很是羨慕她和顧時谏的愛情,算着年份,他們應該在一起八年多了吧。
她是看着顧時谏追的曲唱,當時她們那個宿舍的人都覺得他不靠譜。
因為當時他可是學校裏出了名的纨绔,花花公子,跟他的好友容谪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可是後來她們都被打臉了,他不僅靠譜還對曲唱很好,很好。
她為什麽認識容谪,也是顧時谏來追曲唱那段日子她發現的。
一開始她們都覺得追到容谪那種人你就是他的天,他的地,他一輩子的寶貝。
可後來,結果卻是不一樣的。
看來人不可貌相這句話也不是沒有依據的。
曲唱不想那麽早跟顧時谏結婚,顧時谏就陪她一直談戀愛,曲唱不想幹什麽,他也從來都不會逼她。
喬慣突然覺得找一個愛自己的比找一個自己愛的差距真的要大的多的多。
就比如,她和曲唱。
如果當初也是容谪追的她,她們現在應該也好好的吧,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
喬慣望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嘆了口氣,不想了,她要睡覺了。
要早點把病養好,然後繼續去幹她喜歡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