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6)

離開,也就是說,我已經讓他傷了心。”言淩雪說話時候帶着一些疲憊感。

“已經被傷過的心會比之前更敏感,也會更容易傷心和不信任,那是一顆脆弱的讓人不知該如何對待的心。我沒有信心可以讓我們像從前一樣了,不止是他,其實我自己心裏也有一種被抛棄的感覺,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辦法再回去了。”

“也許會有誤會呢,如果不去了解,以後會不會後悔?”淩卿已經不是剛過來時候那個什麽都不懂的人,從言淩雪那裏他已經懂了很多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他也會有自己的一些想法了。

言淩雪和淩卿走出了那片區域,來到了一片貧瘠山地,言淩雪沒有馬上走出去,而是走上了山頭,站在了懸崖邊,從背包裏面掏出了一個禮物盒。

“誤會是為什麽産生,我認為是源于對對方不夠信任,不夠了解,如果你足夠了解某個人,你便會知道他會做什麽,又不會做什麽了,那麽當發現他做了一些讓你覺得生氣的事情,讓你覺得陌生的事情,你是不是應該想想這是出于他的本意嗎,或者想想自己所認為的是對的嗎?”

言淩雪頓了會兒:“如果是因為誤會的話,那麽我就更是...認命了。”

淩卿覺得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實在太複雜了,有些累得慌,看到言淩雪手裏的禮物盒,遲疑的問:“那是什麽?”

“是我的日記,不過已經不算什麽了,想看它的人已經走了。”

言淩雪右手紅光現,那是洶湧的火光之色,火包圍住了禮物盒,開始了焚燒,淩卿一臉慌張神色,言淩雪沒有注意到紅光之中的那細微的青色。

高二的那次争吵之後的某一天,蘭斯端着他的筆記本站在言淩雪的門口,一個勁的叫道:“好朋友就應該看對方的日記!”

言淩雪一臉嫌棄:“我從來不寫那種東西!”

蘭斯哪裏相信,以為言淩雪是不情願,于是先将自己的日記本擺到言淩雪的面前:“呶,我的已經帶過來了,絕對守信的!”

言淩雪看了一眼被蘭斯拿在手裏的日記本,然後又看了看蘭斯那充滿期待的臉,最後無奈的嘆口氣:“好吧!”

聽到言淩雪的妥協,蘭斯笑顏逐開,歡呼雀躍,言淩雪沒有理會蘭斯的興奮,将蘭斯的日記本一把奪了過來之後,将門關上了,蘭斯聽到砰的一聲關門,頓時看清了事實。

“淩雪,你騙我,怎麽可以這樣耍賴,不公平,你看我的,我也要看你的!”蘭斯叫的比剛才還要兇猛。

在房子裏的言淩雪一臉平靜的翻閱蘭斯的日記本,一邊淡然道:“沒有騙你,我的确沒有日記這種東西,但是你不是說好朋友應該看對方的日記嘛,我只是履行作為朋友的義務罷了,你冷靜一點。”

門外蘭斯哭天搶地,門內言淩雪一臉得意,蘭斯不知道的是,那天他鬧過之後,言淩雪便開始有了日記本這個東西,雖然做不到每天都寫上一寫,但是隔三差五都會有筆跡出現在那本本子上。

飛灰随風逝,言淩雪轉身走下山坡,淩卿嘆了一口氣後也跟着言淩雪下去,走過山地,最後終于周轉到了馬路上。

有一種緣分叫做冤家,言淩雪就覺得自己和夏州有些不合,為什麽每次遇到他的時候都沒有好事發生呢?

☆、能不能殺

幽暗僻靜的小巷,加上昏黃閃爍的燈光,這個地方很是明顯的說明了它的危險性,很多不幸或者肮髒的事情也大多發生在這種場合上。

呈現在言淩雪和淩卿面前的景象是非常血腥和不堪的,淩卿看到之後火冒三丈,言淩雪看到之後一邊安慰淩卿說這種事其實發生的概率不大,一邊沖到那些人面前,似乎是要把殺手的職責從今天這個時候開始執行!

這個場面為什麽會那麽讓言淩雪和淩卿憤憤不已,最主要原因是因為受害那方是自己認識的人,其次是因為施害那一方的手段太過卑劣惡心。

言淩雪和淩卿剛走出山路沒多遠,走到暗巷附近,是聽到哭喊聲和打罵聲才被吸引過來的,引入眼簾的場景——

夏依衣冠不整的被人摁到了地上,雙膝下跪,上半身也被人強行按了下去,表現出來的姿勢,已經足夠說明對他實施這種行為的人想要達到的目的是什麽了。

夏州一副已經被打了好幾天好幾夜的樣子,鼻青臉腫,全身無力,被對方架着才得以不倒,不過即使是這樣的完敗情形,夏州依舊在反抗,因為在他面前受難的是自己的親弟弟!

“金昌,你還是不是人!快放了夏依,有什麽沖着我來啊!”

縱然全身無力,但是聲音依舊渾厚,只是這個時候的他什麽都做不了,只能将力氣用在喊叫上,他是真的希望金昌可以放過他的弟弟,現在這樣的情況真的讓他憤懑不已,同時心裏絕望了起來,這樣的情形,還有什麽轉機嗎?聽着面前弟弟的哭泣聲,夏州整個心都痛了,自己為什麽還是不能保護好弟弟?

站在夏依身後的中年男子冷哼一聲:“我不僅要玩你弟弟,你,我也不會放過,你們也該走到頭了!”

“哥!”夏依的聲音充滿着恐懼,他的臉被按着貼在了地上,滿臉淚痕。

金昌邪笑着蹲在了夏依的身邊:“我想你很久了,你知道嗎?”

一邊說着,手裏的動作也是沒有停下,貪婪的游走在夏依的身體上,隔着衣料揉捏夏依年輕的身體,感受到夏依的顫抖,金昌笑的更是得意:“要怪就怪你哥沒本事吧!”

不帶一些憐惜之意,解開系在牛仔褲皮帶用力的将褲子扯下,夏州悲憤的将眼睛閉上,這個堅強的男人在這個時候眼角也是流出了淚水。

色心膨脹之後的金昌顯得有些急不可耐了,匆匆将自己的褲子褪下就想來一場痛快的交合,夏依到這個時候反倒是将哭聲收斂了起來,他明白,這個時候自己的哭聲不僅不能有幫助,反而會給自己的哥哥帶來心理創傷,也會讓自己覺得恥辱,咬緊了牙将哭聲悶在胸腔之中,但是眼淚還是不自主的如決堤之水。

金昌一臉說不清的猥瑣表情,但是還沒有等到真正痛快的時候,便感覺有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金昌惱羞成怒:“誰啊?”

轉過頭剛要看是誰,迎面就來了一個拳頭,雖然這裏燈光不是特別強,但是好歹還是有點光的,看東西還是合格的,這個拳頭砸下來,金昌的世界陷入了短暫的黑暗,啥都看不見,腦袋嗡的直響。

站在金昌身邊的小弟還沒有搞明白是怎麽回事,不知道怎麽自己的老大就倒在了地上哀嚎,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看見這裏多了一個人!

言淩雪一腳一個把抓着夏依的人踢飛,将夏依拉到自己的身邊:“把衣服穿好!”

這個聲音,夏依并不陌生,但是就是因為不陌生導致他覺得這更像是在夢裏。不過很是迅速的将衣物往上提,這樣的場景被他看見,夏依覺得更加無地自容,羞愧的将頭低的不能再低了。

夏州睜開眼睛看到言淩雪,眼裏燃起一絲希望,可以随即又有些擔憂,這次這裏可是有二十號人啊,言淩雪只有一個人可以應付得了嗎?心裏急躁了一把,這個人怎麽就不會找幫手呢!

言淩雪看了一眼夏州,将夏依一起帶到了夏州那個方向,抓着夏州的那兩個人看到言淩雪過來,畏畏縮縮的想要往後退,這個人剛才的動作簡直太狠了,他們誰也不敢說可以打得過,可是夏州在他們手裏導致沒有成功,互視一眼,似乎想從對方那裏得到力量,大聲喊了一句便向言淩雪沖将過來,言淩雪一人一個巴掌給打趴下。

讓夏依帶着夏州先站到靠後一些,言淩雪向着金昌那個位置走了過去,現在的金昌似乎已經恢複了視力,開始從地上爬起來。

“你小子什麽人啊?”金昌清醒過來之後整理自己的衣服,十分憤怒的看着言淩雪,現在他被一群小弟包圍在了中心,看樣子倒是安全萬分,不過他看只是來了一個人之後,便又自己走出了保護圈,覺得沒必要那麽大驚小怪的。

看見自己走到最前頭的金昌,言淩雪搖頭,這種人要麽就是太蠢,要麽就是太自信,言淩雪覺得他應該是屬于前者。就算知道只有一個人,為了自己的安全也不應該走到最前頭來,別人一群人對付不了,難道一個人還不能對付?

言淩雪連話都不想和金昌說一句,直接将他再次打趴在地,在場的每個人都沒有看清楚言淩雪的動作,感覺金昌才剛走上去就立馬倒了下去,恐懼心理作祟,金昌的小弟們一邊将自己的老大拉起來,一邊想要後退。

看到這一幕的夏州大聲笑了出來:“金昌,你瞧你們這些人的慫樣,還是趕緊回去找媽媽吧,別在街上亂逛了,家庭作業還沒寫完吧?”

被打得有了脾氣的金昌本來就一肚子火,聽到夏州的嘲笑心裏的火蹭的一下起來了,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給我一起上啊,他才幾個人,你們幾個人,給我往死裏打!”

小弟們如夢初醒,這才意識到自己這邊人老多了,而對方卻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這要打的話結果還不是明了的很!明白了這點之後的人們,心裏的那份不知名的恐懼開始退散,衆人開始摩拳擦掌,不知是誰起了個頭,大喊了一聲向言淩雪沖了過去,其餘的人也跟着一起跑了過去。

夏依驚慌的叫出聲,被夏依扶着的夏州眉頭狠狠的皺起了個川字:“夏依,哥手上有傷,你輕點!”

聽到夏州的喊痛聲,夏依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哥,你還好吧?”

夏州無聲的嘆了口氣,這麽快自己弟弟的心就向着外面了?不過看着眼前的形勢,夏州心裏說不緊張擔心也是假的,言淩雪畢竟是來幫自己的人,萬一出了什麽事,自己心裏也會過意不去,而且如果他應付不來,最後自己和夏依也難逃。

淩卿站在外圍看着一群人一擁而上,很像下課之後的學校食堂,想到那樣子居然讓淩卿看出滑稽的感覺,他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因為,沒有必要!

二十秒?也許更短,言淩雪的身邊便是躺下了二十來號人,鬼哭狼嚎間,言淩雪的眉頭更是皺的厲害,他一直最煩的就是吵鬧,不管是什麽原因,反正就是不喜歡聒噪。

“誰再叫出聲,我就讓他發不出聲來!”

一語畢,全場靜。夏州和夏依居然也同時将張大的嘴巴慢慢的收了回來,太霸道了吧?站在後面的金昌看着短時間內自己的手下全軍覆沒,已經生起偷偷溜走的念頭了,剛才那是什麽情況,什麽都沒看清,所有人就全部倒地了,那個人真的是人嗎?

站在言淩雪後面的夏州和夏依同樣驚奇,剛才還在為他擔心什麽的,誰知道那些人一上來站在他的面前就像一塊豆腐一樣,來一個賞一個巴掌,來一個再賜一腳,那動作要夏州這個沒咋讀過書的人來形容,說不出什麽天花亂墜的形容詞來,只知道用三個字來精準形容——快準狠!

言淩雪看笑話似的看着往外爬的金昌,慢條斯理的走到他的旁邊,随意的踹了他一腳:“想去哪啊?”

金昌一個大哆嗦蹭的坐在了地上:“饒命啊,我錯了,我不知道夏州兄弟是您的朋友啊,以後我不敢了,您,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言淩雪冷冷的看着他:“難道不是我的朋友你就可以這麽做了?”

“不是不是不是,我說錯了,我什麽都錯了,以後都不會了,真的,以後都不做了!”

金昌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看的言淩雪頭暈,一臉嫌棄的将頭別了過去,金昌一看這神情不對啊,心想肯定是自己做的還不夠,連忙跪在了地上狠狠的磕頭求饒。

看熱鬧的淩卿這才走了上來,和夏依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後就直接走到言淩雪的身邊:“這種人能不能殺了?”

跪在地上的金昌本來以為好好求饒就能有轉機,沒想到,這邊這尊神還沒說動,又來了一個,而且一上來就說要‘殺了’?金昌一下子沒忍住,軟到在了地上。

言淩雪認真的看着淩卿:“殺了?”

跪在地上的金昌暈倒在了地上。

☆、替他答應

被金昌抓住的夏州和夏依的手機都被金昌給砸壞了,所以夏州借了言淩雪的手機給自己手裏的兄弟打電話,讓他們現在趕緊過來。

金昌暈倒在了地上之後,淩卿和言淩雪也沒有想要理會的意思,将金昌給夏州他們處置就行了。至于金昌那些小弟,已經被言淩雪給吓跑了,按常理來說應該是要回去叫人了,所以言淩雪在夏州那邊的人還沒來的這段時間就留下來看着了。

“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啊?”言淩雪站在夏州和夏依的側邊開口問道。

夏州頭低得很低,夏依也是将臉移向了另一邊:“是我沒照顧好夏依!”

“看得出來,每次遇到的時候都是夏依出事!”淩卿最快的來了一句,言淩雪往自己這邊拉了淩卿一下,示意不要說這樣的話,雖然從言淩雪的表情上看,也表達的是這個意思。

“不怪哥哥!”夏依為夏州解釋,“是金昌的人把我從學校抓過來的,誰也沒有想到他會去學校。”

學校是個人流量很多的地方,要在這樣一個地方抓人,首先你就要過學校安保這一關,就算你不怕保安人員,但是經不住引起注意,老師學生那麽多,為了不讓自己的學校出事,就很有可能招來警察,對于有這麽一會兒功夫耽擱,夏州那邊的人也趕過來了,所以學校這種地方,對于夏依來說算是個很安全的地方的。

沒有想到的地方就是人家就不光明正大的來,暗地裏打暈了夏依,然後架着就離開了學校,和安保人員扯個學生生病不舒服的謊就過去了,等夏州知道,那就是金昌打電話通知了。

言淩雪搖頭:“還是安全意識薄弱了,你也是混的,怎麽會以為金昌這種人會在打你之前知會你一聲呢?”

夏州沉默,從剛才開始,夏州就一直低聲下氣,與之前見到的時候都有些不一樣,也許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大發了,弄得夏州也沒脾氣了,知道這次事情的嚴重性也就不敢沖着言淩雪他們擺臉色了。

淩卿在想言淩雪這句話是不是和自己那句話的含義相似,似乎都是在說夏州辦事不利呢?而且似乎言淩雪的這句話更具有嘲諷意味,淩卿不幹了,為什麽他能說,自己卻不能說勒?

言淩雪撫平淩卿沖起來的怒發:“這個要看情況的,要結合當時的語境,你好好學習,不要不合時宜的說些實話!”

丢給淩卿一個問題之後,言淩雪便接着問:“那之後是怎麽,你一個人把單刀赴會履行的很不錯啊?”

“你以為我會這麽魯莽嗎?”夏州終于激動了一下,為自己稍作解釋,“金昌原本是約我到中石公園,我都将人安排好了,就等他出現,結果他幾個小弟過來直接一棍子把我弄暈,之後的事情就不太清楚了,醒過來的時候就是來到了這裏。”

“看不出來,這個家夥還是有些智商的嘛!”言淩雪咋舌,看着暈倒在地上的金昌,感覺真的人不可貌相,沒想到長的不盡人意,但還是有些頭腦的。

夏州繼續沉默,言淩雪冷笑:“你被打暈的時候,你安排的那些人呢,怎麽不動手?”

“我不知道!”夏州回答的時候聲音十分低沉,似乎猜到了什麽自己不願去相信的事情,“不知道...”

言淩雪适可而止,淩卿眼裏充滿着求解的欲求,言淩雪恨鐵不成鋼的嘆了一口氣:“孺子什麽時候才能開竅呢?”在淩卿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麽,淩卿恍然大悟。

“你們這裏成為同盟還要叛變啊,太不講義氣了!”

言淩雪捂住淩卿義憤填膺的嘴,給夏州一個抱歉的笑容:“你們自家的事,你自己看着辦吧!”又看了一眼夏州身上的傷,将話題岔開,“真的不先去醫院?”

剛才言淩雪就想把夏州送去醫院瞧瞧他的傷勢,但是夏州偏偏要等着,也不知道是有什麽想法。

夏州沒有回答言淩雪,他的沉默讓言淩雪覺得陌生又有點危險,總覺得這個時候的夏州似乎是在算計着什麽,而且還将自己給算到了裏頭。

果不其然,言淩雪将夏州、夏依和金昌交給了過來的小弟們之後,夏州非但沒有松開言淩雪的手,反而當着所有人的面向言淩雪下跪:“言淩雪,求求你,救救義虹幫吧!”

言淩雪整個人造懵在當場,這個架勢,言淩雪已經隐約知道夏州的意圖了:“不用說了,你們的事自己解決!”

“就算你不幫我,你看在夏依的份上能不能點個頭?”夏州似乎猜到了言淩雪會拒絕,但是語氣依舊顯得有些急迫。

“明确一點,這不是看誰的面子做的決定,我只是個學生,我也不想牽扯到其他事情上,夏依是我的朋友,如果他有什麽困難我能幫就會幫,但是其他的事情,還是不要用感情說話吧?”言淩雪語氣開始變得冰冷。

“只有這樣你才算是救了夏依,就算我求求你!”夏州更加急迫的請求,在他後面的小弟都不知所措的看着言淩雪和自己的大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想要上前拉起夏州卻被夏州喝退。

“哥,你別這樣,身上的傷啊!”夏依很是着急的拉着夏州,想要将他拉起來,但是夏州就算不用力,光憑着自己的體重就已經讓夏依沒有辦法了。

淩卿機智的站在言淩雪的後面,沒有說話,雖然沒有弄懂情況,但是他也知道現在這樣的情形是不适合詢問的。

夏依拉不起夏州,言淩雪可以,只是也怕會弄疼他身上的傷口,畢竟他的傷的确不能算是輕傷:“你起來!”

夏州額頭點地:“算我求你!”

到底是什麽原因能讓一個桀骜的人低下頭顱,彎起膝蓋,言淩雪不了解,但是這樣的情況讓他很是為難,他很想繼續無情的拒絕,但是看到夏州這般的行為,言淩雪又有些不忍心。

“你先起來,我再想想!”言淩雪語氣好轉,想要先将夏州弄起來再說,但是夏州這個家夥也是倔的要命,似乎沒有看到言淩雪點頭就不起身了。

言淩雪真想一掌給他拍暈了,他這純屬倚傷賣傷,仗着自己身上的傷,別人不敢輕易動他,所以他就運用這個苦肉計想要逼迫言淩雪答應他的請求。

“你想要幹什麽!”明顯是在隐忍的聲音,但是夏州不為所動,依舊跪在原地,額頭碰地。

“做我們的老大,保護義虹幫!”

言淩雪冷笑一聲:“就為了這個,你還不至于跪下來求我!”

夏州搖頭:“不,需要,我們現在真的危在旦夕了!”

身後的小弟似乎明白了自己老大的理由了,神色沉重,全場陷入詭異的沉默,言淩雪隐約察覺到了不對勁,也許這其中還有什麽是自己不知道的,但是自己又真的應該管這種事嗎?

“金昌之所以敢明目張膽的與我作對,是因為和其他幾個黑幫合作一起把我們義虹幫當做敵人,想要讓義虹幫從此消失。”

“我沒用,我沒有辦法拯救義虹,但是我相信你可以,如果義虹被毀,我和夏依還有我手下的兄弟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夏州情真意切。

許久沒有說話的淩卿一把将言淩雪推開:“不用說了,我替他答應了!”

一邊的言淩雪震驚的看着淩卿:“喂,這好像是我的事!”

淩卿沒有理會言淩雪只是對着夏州說:“這事就這麽定了。”

得到這個答案的夏州驚喜萬分,即使不是言淩雪親口說的,但是他覺得淩卿敢這麽說,那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夏州感激了一通之後才終于肯站起來。

“還不快把你們老大送去醫院?”淩卿對着後方的小弟說,接着似乎是想到什麽了補充道,“對了,是前任老大!以後他就是你們的新老大了!”

小弟們面面相觑,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還是夏州懂得時機掌握,對着自己的手下說:“還不快叫大哥!”

“大哥!”二十多號人的聲音在這個小巷中顯得異常洪亮,言淩雪冷着臉看着站在一邊乖巧下來的淩卿。

“快去看傷吧,別在這裏耗着了!”言淩雪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了,但是夏州現在可是心情好的很,一點都不在意這些,還很是聽話的應了一聲,便和夏依以及那些小弟們離開了。

等到他們走了,言淩雪才開始質問,淩卿這次學乖了,見他們走了,也馬上掉頭跑了,言淩雪哪裏會想要放過淩卿,也立馬追趕上去。

“小子,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哪裏不清楚嘛,沒有不清楚嘛!”

“給我停下來!”

紅藍兩色出現在了言淩雪的手掌心上,盯着前方的淩卿,言淩雪好像沒有手下留情的念頭,紅藍一閃,前面的淩卿發出一聲怪叫。

“你還真下得了手!”

☆、拆穿自私

淩卿被言淩雪定住的同時還被冰流襲擊,想要打哆嗦都不行,就是感覺身體內部一直在顫抖。言淩雪自從那天鍛魂體之後,對于靈法的使用好像更加得心應手了,而且境界也穩定在了第三境界天魂冰藍焰,加上剛才淩卿一點防備都沒有,很是直接的中招了。

“言淩雪!”

言淩雪慢條斯理的走到淩卿的身邊,老神神在在的看着被定在原地動不了的淩卿:“我不是說了要你停下來嗎?”

淩卿氣嘟嘟的看着言淩雪不說話,言淩雪也沒有急着将他松開,質問道:“剛才為什麽替我做決定?”

夏州的請求對于言淩雪來說并不是非答應不可,他與夏州的交情可以說很淺,至于兩人之間的橋梁夏依,也只能算是普通朋友,兩人之間沒有過多的接觸,言淩雪能幫忙的地方會盡力而為,但也不是說兩人就到了至交的關系,不是那種不管對方遇到多大的困難都要挺身而出的那種關系,言淩雪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那種大義,畢竟關系未到那個份上。

可是剛才言淩雪那般努力的堅定立場,淩卿一句話就把自己給賣出去了,言淩雪都不知道淩卿為什麽會突然那麽主動的點頭,還是幫別人做的主。

“夏依不是你的朋友嘛,那他哥哥都那樣求你了,你還擺架子,好意思?”淩卿的語氣依舊不好,畢竟自己現在是被人硬生生定住了,那種想動不能動的感覺真的很是讓人窩火。

言淩雪看着沒好氣說話的淩卿,也沒有馬上進行教育,他知道淩卿有他自己的看法,但是對于淩卿擅自為自己做了那個沒什麽好處的主,言淩雪覺得自己還是有資格對他施行懲罰措施的。

“我剛才那不是擺架子,而是不想牽扯到那些事情裏面。”言淩雪破天荒的先耐着性子和淩卿解釋了一番。

“他是看到我打架厲害,所以才會想要招攬我給他幫忙,從剛才的情況看得出來他們現在出了一些問題,稍有不慎應該就會被別的幫派給滅了,他當然擔心,剛巧遇到我了,就抓住我不放。”

“那就幫個忙嘛,對你來說和那些人打架不就和玩是一樣的嘛!”

言淩雪突然覺得解釋有些麻煩了,打架和玩一樣,也不能經常去打架吧?

“你知道天有不測風雲,小心駛得萬年船嗎?就算說有些事對于我來說很簡單,但是事無絕對,誰能保證不會有意外?他們是黑幫,要我幫忙的話少不了動刀子,這可是在拿我的性命開玩笑啊,而我的安全保障從此就一直是個未知數,保不齊下一秒我就沒命了!”

“有那麽嚴重嗎?”淩卿嘀咕道。

言淩雪斜瞪了他一眼,淩卿委屈道:“那他不是讓你做老大嘛,這個條件開出來,說明他是真心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都甘心讓位了!”

“讓位?說說而已,就算是讓我做大哥,也只是口頭上的,他手底下的那些兄弟有哪一個是認識我的?他們認同的還是只有夏州一個人而已,我過去幫忙也只充當一個打手,說到底我不過是個沒有老大實權的小弟!夏州說出這個條件也是為了表示誠意,我是夏依的朋友,加上今天救了他,只是普通的招攬他知道是沒有誘惑力的,所以才說讓出大哥的位置。”

淩卿不服氣:“你怎麽那麽計較啊,不是你自己說要讓自己忙起來嗎,殺手的工作你都敢接,這個有什麽不可以的?”

言淩雪氣結:“答應你,是因為沒有辦法,那關系到很多的人,甚至會牽扯到我的家人,可是夏州這個,對我來說,根本就沒有多大意義!”

“自私鬼!”

言淩雪将淩卿松開之後,最後與他說了一句話,然後一路就沒有再開口了:“我從來都自私。”

淩卿默然的跟在言淩雪的後面,想要和他再說什麽,可是言淩雪卻沒有再做出反應,淩卿不知道自己是戳到他哪個怒點,感覺路上的氣氛都不太對了。

其實言淩雪并沒有生氣,只是淩卿這麽直接的說出來,還是讓言淩雪多多少少都到了些打擊,言淩雪從來不否認自己的自私,他凡事都會先想到自己這邊的情況,考慮家人、朋友,但是其他不認識或者不相熟的人,他都不會太放在心上,所以如果要說他自私也是一點都沒有錯的。

言淩雪現在的感受就是被人拆穿時候那種窘迫感,所以他不想再多說什麽了,沉默掩蓋他的囧意。

還是那個地方,外表如同泡沫一樣,一碰就會破的感覺;又像是風吹水面一樣,波光粼粼。從外面看依舊風景獨好,青色草地,蝴蝶飛舞,藍天白雲,但是言淩雪已經知道裏面會是什麽情況,所以一點都不覺得輕松,這就是現實的海市蜃樓。

元宇和元宙将言淩雪的雙魂體告訴了淩卿之後,因為是淩卿沒有見過的情況,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将言淩雪帶到這裏,讓言淩雪再次将魂體放出來,當親眼看見之後,淩卿依舊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他認為應該是沒有危險性的。

看清了情況之後,言淩雪和淩卿也沒有久待,從裏面出來了。

“你是什麽特別的感受嗎?”淩卿看着言淩雪釋放的兩個魂體,如果是兩個男的也許淩卿還不會那麽吃驚,可是這是一男一女,感覺還是有些詭異的。

言淩雪仔細回想了一下:“其實是有一些奇怪的地方的。”

淩卿着急的看着言淩雪:“什麽,是不舒服嗎?”

言淩雪搖頭,他想要将那種感覺說出來,可是總覺得怎麽也說不出來似的,他這個樣子可是把淩卿給急死了:“到底是怎麽?”

“你能明白那種,明明是一分為二,但是依舊有聯系,是一體的感覺嗎,我現在的感受就是那樣的。”言淩雪其實還是沒有将那種聯系說明白,但是已經很是努力了。

淩卿表情凝重疑惑:“将魂體一分為二是件很危險的事情,會削弱魂體的力量從而對本體造成傷害,可是...”看着一點事兒都沒有的言淩雪,淩卿很是不解,對他而言似乎就沒有什麽傷害的感覺。

言淩雪好像想到了什麽,慎重了起來:“之前我就發現了一件事,一直忘了說了,其實我不止有兩個魂體,我的肉身也是兩個!”

淩卿瞪大眼睛驚恐的看着言淩雪:“開什麽玩笑?”

言淩雪表情誠懇:“我是說真的,之前思護其實也看到過了,那副女體在有一段時間在水裏就能看得出來,不過從你把我丢進那座山崖裏面之後就好像不輕易出來了,只是我能感覺到她的存在,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為什麽會有兩個?”淩卿腦子有些不夠用了,“怎麽什麽都有兩個?”

對于另一副身體,言淩雪知道她的存在,她其實就是沈母的親生女兒,而自己算個強盜吧,搶了屬于她的一切。言淩雪言簡意赅的将事情與淩卿說了一遍,淩卿由剛開始的不信到懷疑最後沉默不語。

從言淩雪的語氣中,淩卿首先接受到的信息是內疚愧疚,看着面無波瀾說着的言淩雪,淩卿覺得自從他自己知道這個事實之後,心裏一定一刻都沒有輕松過。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我們要找的源應該就是你了,之前我們不确定就是因為你太弱,可是這也許就是你的修行方式。”淩卿語氣凝重一點都不像之前扯閑天時候那般不正經。

“如果我分析的沒有錯,你應該是通過不斷的重生來汲取力量,或者通過重生來尋找獲得力量的方法。”淩卿沉思片刻繼續道,“你的本體是男,所以男性魂體是由你男體而生的,至于女性,可能是你投生時候發生的一個錯誤,女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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