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個早晨兩個人的心似乎前所未有的親近,他們如正常夫妻一樣,閑适而又默契的交談。整整一天,顧辛烨少有的好心情令公司員工更加小心謹慎,都以為老板被什麽事刺激到腦子,性格也開始起伏不定、變幻無常了呢。

習音上午給戴南又打了個電話,還是無人接聽,她昨天一直忙着婆婆的事,也沒有去找她,不知道她現在又去了哪裏。

顧辛烨說的很對,感情的事,習音不可能守她一輩子,與其天天陪着她,不如讓她自己去冷靜冷靜。畢竟,痛沒有人可以替你承受,別人說什麽都無濟于事。

中午習音在廚房跟着張嫂學做菜時接到戴南的電話,“…我沒事,”從聽筒裏又聽到戴南大咧咧的笑,好似回到最初沒心沒肺的模樣。

“昨天遇到了禹老師,”戴南聽習音沒有反映,解釋道:“你不會忘了吧,大一時候那個輔導員,被評為最有魅力大學男講師的那個,我記得當初咱倆還專門翹了專業課去旁聽來着…”

“當然記得了,禹晉梵麽。”

“就是他,昨晚聊了幾句他說去年申請了一個項目,現在科研組正好缺一個人選,問我有沒有興趣。”

“你一個學中文的,去了那裏能幹什麽?再說,你不是在你爸爸公司上班麽,你還真打算去?”

“我沒想着去啊,我最讨厭什麽讀書的了,不過現在确實幹什麽都沒有興趣,你說禹晉梵是不是對我有什麽企圖呢?我是不是等了二十八年突然犯桃花了呢?”

習音被她逗笑,“犯沒犯桃花我不清楚,但我覺得你肯定犯了花癡。”

“我覺得姐姐長的還不錯了,個子高屁股翹,一看就知道以後肯定生兒子!就我這樣的,要是挂一個白送的牌子肯定有很多人搶破頭。”

“好了,別吹噓了,你晚上回來吧,我在家裏等你,本來為了你請的假現在倒是把我一個人扔下了。”

“不行啊,回不去,”戴南在電話裏唠唠叨叨的說:“禹晉梵說他們大學同學舉辦了一個派對,要帶着女伴,可是他們科研小組清一色男人,想讓我去幫他撐撐場子,我都答應人家了。”

“他這是…要追你?”

“我倒是想,人家都有未婚妻了,只不過遠在美國留學,我只能趁這個空隙沾沾便宜,你還別說跟老師在一塊就是不一樣,有點亂倫的感覺,還挺激情。”說完忍不住猥瑣的笑。

她這些渾然無忌的話聽得習音一愣一愣的,但看她絕口不提昨天的事,習音也只能選擇忘記,戴南越是表現的這麽淡然她越是心疼她,習音想讓她把任何感受都表現出來,讓她陪她一起分擔,但她總是習慣獨自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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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醫院的時候,沈至易早早站在門口接待他們,因為有熟悉的人他們也沒有挂號排隊,直接去做體檢,習音原本以為只是個簡單的體檢,沒想到竟然出動了副院長帶着他們親自去體檢,更沒有想到的是讓她陪同原來只是個幌子,真正要做檢查的是習音。

怪不得婆婆明明不喜歡她,卻莫名其妙的要她陪同,怪不得說好了父親也會來卻臨時有事取消行程。

“母親,我身體好的很,根本不需要檢查啊。”

李書玫看着她,說的句句不容置疑,“聽辛烨講你們十一就決定要孩子了,這都四五個月了,還不見動靜,這個檢查很有必要性!你乖乖聽醫生的,不要再推脫了。”

就算是習音平時對婆婆諸多忌憚此時也忍不住上火:“做檢查就做檢查,母親幹嘛還要把我騙來,沒有孩子也不一定是我的身體出了問題。”

李書玫聽了她的話淡淡的回道:“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先讓你來,改天再讓辛烨來體檢,你之前小産,母親也是擔心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沒有通知你是覺得之前說清楚,你若是不願意來,我兒子肯定又要偏袒着你,不過要孩子畢竟是我們顧家的大事,馬虎不得半點。”

習音嘴唇緊抿,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生怕一時忍不住說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話,把事情鬧得太僵。

沈至易原本是個局外人不便插手但看到這種時刻,雖然覺得李書玫做的有些過但也只能勸說習音,“其實伯母說的很有道理的,習音,你不是醫生又沒有過經歷所以可能不太清楚,懷孕時孕婦的身體狀況健康與否跟以後嬰兒的發育有很大的聯系。在最好的身體狀态下才會大大提高優生的目的,現在不給你做一下各項指标的檢查怎麽能知道你适合不适合受孕?”

習音回頭看他一眼,她知道顧辛烨是獨子,顧正中夫婦對她抱有很大的期望,但這麽做未免太戲弄她!

這一次說什麽,她也不願意再遷就,“從前母親說什麽便是什麽,但這次用這樣的方法着實讓阿音太傷心了,檢查我不會做的,如果真怕有什麽意外下次我會和顧辛烨一起來,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書玫低着頭看了她一眼,背過身去,想了想才道:“副院長那麽忙今天都親自來安排人來給你做檢查了,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有什麽情緒回去再說,難道你想讓母親守着這麽多外人向你低頭道歉?”

習音低着頭不吭聲,怕是李書玫早就知道習音不肯乖乖就範故意找來副院長來拿捏她的吧,心裏再是有怨氣也沒法守着別人讓她難堪。

“…以後母親不要再這樣了!”說完就皺着眉跟沈至易一樣一樣的做檢查。

等到從B超室出來抽血的時候,是沈至易親自來的,他看到習音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你好像很緊張?怕疼?”

“難道我怕疼很奇怪麽?哎,你輕點啊…”

沈至易忍不住抿着嘴笑起來,“這麽疼?你稍微忍一下,很快的。我記得顧辛烨從小就暈針,我們每次全校體檢,他都是重點關注對象,還好他身體一直都不錯,不然不僅他遭罪給他打針的護士恐怕都要有心無力。”

“啊?真的啊,”習音難以置信,一個大男人居然會這麽怕打針?

“這和膽量無關,只是心裏比較恐懼,人為控制不了。現在是不是好一點?為了轉移你的注意力我都把哥們的囧事全盤托出了。”

沒想到他一直不停的給自己說話是為了讓她不要緊張,習音對他的印象頓時提升,“謝謝你,以前的事…”

“用手捏住,不然會有淤青,”他打斷她的話,“以前的什麽事?顧太太應該相信我的職業操守,我是不會在我的病人不允許的情況下把他的信息透露給第三個人,就算是親人也不可以。”

習音沒想到他會知道自己的意思,更沒想到他說的這麽坦蕩,她會心一笑,看到李書玫開門進來的身影轉開話題。

“今天真是麻煩沈醫生了,不過抽了這麽多血,等多久才能吃回來啊,真是浪費啊。”

沈至易利落的放下針筒,把血樣交給旁邊的護士,才邊擦手邊回她:“放心,你身體裏的血多的是,不用心疼這一點,現在該做的都做了,就等着檢查報告了,不過報告要過幾天才能出來。”

她還沒有回應就聽到李書玫說:“回來我讓小陳來取,檢查報告出來了就給我個電話吧,小沈。”

“好,伯母放心,我去跟實驗室打個招呼盡量這個周末前就能出來。”

她們從醫院出來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副院長一路寒暄着把她們送到車上,習音還是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要是每個病人都被如此客氣的對待,就算不是院長親力親為也不會像現在這般,醫患關系這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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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辛烨開車到缤紛五洲的時候,喬明啓、陸非早就到場了,整個包廂裏除了他們兩個大男人竟然還叫了幾個陪酒的小姐,他扯開蹭到他身邊的女人,有些煩躁的松松領結,“至易怎麽沒有來?你們今天好像有些過火。”

話剛落地就聽到包廂門被打開的聲音,“我在別人的醫院上班的,哪像你們這麽随意想下班就下班,不到時間怎麽敢走。”

“哈,”陸非打趣他,“也不知道是誰明明可以繼承家業卻非得冒着被趕出去的風險去學婦産科,以後看女人倒是比我們這些随便了些,就是不知道這血肉模糊的場景看久了還有沒有那方面的沖動。”

顧辛烨聽了陸非的話挑着眉看沈至易,一副欣賞好戲的模樣。

沈至易幹咳兩聲,“放心,我健康的很。”

這種告別單身的聚會,除卻喬明啓的婚禮在國外舉辦沒有回來,已經舉行了兩次,他們一個個相繼結婚,現在也就餘下沈至易單身,相比之下,他們四個也就沈至易從始至終都比較潔身自好。

顧辛烨在遇到習音之前在這方面也是個流連花叢的主,雖然婚後仍是比較荒唐,但到底是不像從前那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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