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顧辛烨回來的時候習音早就睡熟,他随便沖了一個澡,走到床前看她穿着粉色的睡衣,也沒有蓋棉被,因為暖氣比較足小臉有些暈紅。

他幫她拉過薄被蓋上,她卻好似清醒了似的,随手扯開,嘟嘟囔囔的翻了個身,露出一截玉白的小腿。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握住,滑膩的肌膚被他略帶薄繭的大掌拂過,習音在睡夢中無意識的顫粟。

看着她清秀的睡顏,他忍不住想起那份檢查報告,想起母親說的那些讓他失望的話,習音一直在偷偷吃bi孕藥,她不想有他的孩子麽?那為什麽還答應他呢,讓他一次次的滿懷希望卻又一次次的跌入深淵。

明明就在昨天,她還生氣的警告他,就算有應酬也不許酗酒,如果生出不健康的寶寶就要他好看。

以前她單純,沒有心計,雖然不待見他卻也是毫無隐瞞,現在他發現越來越看不透她,顧辛烨不知道她說的話做的事到底哪一件是真的哪一件又是假的。

這就是她的報複麽?她恨他強娶了她,恨他逼着她嫁給他,恨他讓她被大學時的男友生生抛棄。所以,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的容忍視而不見?

他心裏亂的很,一邊想着要相信她,這之間肯定有什麽誤會,說不定是她答應他之前吃的也不準,另一個想法又擠出來否定,為什麽明明過去了半年都沒有懷孕,不是因為她偷偷吃藥又是什麽?

顧辛烨靠坐在床邊,仰着頭盯着天花板,好像又回到新婚後半年,他原本打算帶她去歐洲度假,就要進機場的時候,她卻突然瘋了似的跑到人群裏,等他追過去找到她時,看到她蹲在地上滿臉淚痕,她自言自語的說,怎麽會不是他…怎麽會…

他瞬間明白,原來她不提不等于不愛,只是深藏在心底不想被他觸及。

縱使這樣他還是心疼她哭的梨花帶雨,伸手拉她起來卻被她甩開,她擡着頭滿眼恨意,她說,顧辛烨,你為什麽要奪走我的幸福?我這輩子從來沒這麽惡心過一個人,你是第一個。

那一刻,前所未有的心痛,他皺着眉卻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甚至比每夜與她共枕,她守着自己的丈夫,在夢裏哭着叫另一個男人的的名字都要讓他絕望。

從那之後,他們開始長達兩年的相敬如冰的夫妻生活,顧辛烨又回到了遇到她之前那種沒有節制的私生活,顧家夫婦對此也是睜只眼閉只眼。

別人的妻子都是在害怕自己的丈夫有外遇,他卻是因為被她逼着在外面一個一個不斷的換女人,他找過溫柔的,聽話的,也找過執拗的,叛逆的;找過跟她有些相像的,也有跟她完全不同的。

可就算這樣,他也找不到可以替代她的,午夜夢回,身體越是滿足,心裏就越是空虛。他還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如此鐘情的人。

有人說,濫情的人一旦動情,便是萬劫不複,顧辛烨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比她美的他見過很多,比她清純的他也招惹過不少,但怎麽就非她不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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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麽?他怕最終後悔的只有他自己。

他想到頭痛欲裂,最後只得離開公寓驅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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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辛烨一直很少去酒吧這種充滿野性又混亂的地方,他的風流往往只在女人方面,也不是說他有多麽好色,僅僅是為了一個男人正常的生li需求。

“那個妞不錯,很少見這麽清純的了,”他正在低着頭喝酒,被陸非拍了拍,陸非有些異常的激動,“這種打扮肯定是學生,我敢打賭她是個處。”

顧辛烨好奇,順着他指的方向望過去,看到穿着一身白色運動裝,紮着高高馬尾辮的女孩,雖然身材嬌小還有些瘦弱,但身體從側面看過去,卻是曲線玲珑。

“既然這個女孩在這裏,那戴南肯定也一起來了。”顧辛烨搖了搖手裏的酒杯,“她是習音。”

好像是為了印證他的猜測,他的話還沒有落地,就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跑到習音面前拉着她往舞池裏走。

“這個丫頭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居然敢來這種地方!”陸非有些驚訝,當看到幾個男人圍着她們卻是忍不住爆了口粗,“你在這等我,我去把她領過來,真是不懂事,也不看看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是不是女孩子該來的。”

他輕笑了一下,看到陸非越過人群連拖帶拽的把戴南扯了過來,後面跟着唯唯諾諾的習音,好幾次看陸非那麽粗魯的對待戴南,她皺着眉想上前卻又不敢。

“你是不是活膩了?還敢來這種地方了,幾天不見長本事了!”

“放手…你不是也來了麽,我為什麽不能來!又沒有規定女生不能來…我又沒幹什麽,我就帶着習音來跳舞的…”

“呵,”陸非冷笑,“跳舞用的着身邊還圍着幾個男人?被別人毛手毛腳的占了便宜還敢在這裏犟嘴是不是?”

戴南撇撇嘴,人男人什麽樣的沒見過,就她這種小野菜估計送到嘴裏都嫌棄清淡,但看到他臉色陰沉也不敢再跟他反着來。

“顧大boss~您也來了。”習音扶額見她兩眼放光的看着顧辛烨。

“嗯,”他應了一聲,盯着習音看了半天才又對戴南說:“兩個姑娘來這裏确實不妥,以後不要來了。”

“好的好的,”戴南頭點成小雞啄米狀,拉着習音的手悄悄的在她耳邊嘀咕:“阿音這個就是顧辛烨,我的偶像,你可別誤會,我這個人還是很癡心的就只是崇拜他而已,哎?你們應該見過,上次你還在我家泳池裏踢了他一身的水來着,沒忘吧?”

習音汗顏,這個事能不能別提了?!

戴南把她推到顧辛烨身邊坐下,“前段時間聽艾倫姐姐說你不是要去我們學校講座麽?我還專門拉着習音頂風作案翹了兩節馬概的課,你們都不知道這學年我們學校督察部管的有多嚴,怎麽到了會場變成一老頭了啊?”

“是麽?”顧辛烨忍不住看了看習音,見她低着頭不做聲,輕笑了兩聲說:“臨時要招待美國來的客戶,就只好推了。”

“那個老頭自稱是中科院的院士,我倒是覺得他的能力堪比資深的催眠大師,真是來一位睡一位來兩位睡一雙啊,一場下來沒有幾個頭腦清醒的。”

“那倒也是,經濟學大多都是枯燥無味的,你們這些非專業學生去聽,可能單單那些名詞都要理解半天。”

“那可不,真覺得學了經濟學以後,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睡眠了。”

“噗…”習音沉默了半天終于一口水噴出來,果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對不起…對不起…”意識到噴到顧辛烨褲腳上,習音囧,趕緊蹲下拿紙幫他擦拭,手卻是被握住。

“沒事,”他拉她起來,挑着眉打趣她,“最近,我好像跟水很有緣分呢。”

“抱歉…”她擡起頭看着他,晶亮的眼睛裏滿是愧疚,手裏的紙巾被她團成團握緊,咬咬唇說:“上次還有這次都不是有意的…”

“我沒有放在心上,不必自責。”

習音因為他的話松了口氣,卻又因為他的打量有些不自在,試想一下,如果你的面前坐着一位相貌堂堂,姿色上乘,優秀成功的男人,你會不會淡定?當然,習音是個很守婦道的好同志,不會這麽膚淺的想入非非,小鹿亂撞,可是這麽肆無忌憚的打量,任誰恐怕都會如坐針氈。

八點多他們不得不從酒吧裏出來,因為戴南這貨居然把酒當水喝,陸非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看她手裏拿的橙黃的液體還以為是橙汁,沒想到卻是橙汁味的伏特加雞尾酒……

“她喝了多少?”看到戴南的這副模樣,陸非忍不住問習音。

“她說這個酒讓人看起來很有feel,要把所有的味道都嘗一嘗…我以為她酒量不錯,就沒有攔着她,這是第三瓶…”

陸非圍着戴南轉了一圈,好像不知道怎麽下手,最後直接扛起來,“我得送她回去,醉成這個樣子回宿舍也照顧不好。”

“誰說我醉了…啊,不對,一般醉了的人都不說自己醉了…我不能說我沒醉…”她把習音抓過來,“…你怎麽老是晃來晃去的弄的我頭都暈了…”

喝了酒的人是不是力氣也會變大,習音剛剛掰開她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沒想到下一刻她直接摸向下面——

“不錯,軟軟的,我喜歡…”

習音:“!!!!!!”

陸非的臉憋成醬紫而顧辛烨城府頗深,冷着臉裝作沒聽見。

費了很大的勁才把戴南弄到車裏送走,期間自然免不了習音頻頻失守,守着兩個男人她也不好有什麽動作,只好任她胡作非為,從震驚到尴尬再到面無表情再到現在的面如死灰。

“我送你回去。”

“啊?不用了,我的手機沒電了……能不能借你的打個電話?”她猶豫了片刻還是開了口。

“怎麽?”

“跟我男朋友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就好了,不用麻煩顧先生了。”

“你說什麽?”

習音看他扭着頭,滿眼厲色,好似周身的空氣都被凍結。她咽了咽口水,心裏想果然有錢的人都小氣,用個電話都這副好像要吃了她的樣子,這個電話她還是不借為妙。

“我送你。”他丢下這句話就進了車,完全不顧習音的意願,也不問問她想不想坐,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麽熱情的人?非得要送別人回去?

她想了想,從這裏打車回學校估計會花不少錢,而且最近好多關于女大學生與黑車司機的虐戀情深被曝光,與其花着錢上一個陌生人的車,不如不花錢上一個閨密的心上人的哥們兒的車,雖然關系有點遠,但節操跟貞操比起來,還是後者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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