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司燃月覺得自己的世界遭到了外界猛烈的捶打。
就算她是個傻子,都看得出來司予明顯的偏袒。看看之前司予說自己瞎蒙選擇題的時候,那語氣和那神态,仿佛自己要是能說個咋的,她就能把自己給削了。等到了趙星禾這,就是做得好,做的妙,做的呱呱叫。
憑什麽?!
司燃月不服氣。
趙星禾就和早就知道自己會得到誇獎似的,一臉的理所應當,笑眯眯對着司予說:“是吧!我教都都教了,她自己沒學好。”
司燃月:人怎麽能夠這麽厚顏無恥!
司予點個頭,輕飄飄來了句:“嗯。”
“你這麽狂妄又能保持多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是個學渣。”司燃月憤憤不平地指着趙星禾,“她也是猜的,答案都是我給她傳的,你就不說她了,還不是因為你們水平一樣,還來說我!”
趙星禾很佩服司燃月敢對司予這麽挑釁,語重心長道:“孩子,難道你家長沒有告訴過你要實事求是,話不要說太滿嗎?”
司予也盯着司燃月看,這發型真是怎麽看怎麽不痛快。還沒等司燃月開口就淡聲說:“你這頭發,家長不說你?”
兩人一口一個家長的輪番來,加上這與自己媽們極其相似的臉,司燃月突然就感到了一絲威脅。
“幹什麽!”司燃月順便摸了摸自己的爆炸頭,心裏滿意了不少,“關你們什麽事,在外做事不提父母,怎麽連這些道上的規矩都不明白,啧。”
那一句靈魂的啧充滿着鄙夷,司予默了一瞬,“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司燃月這暴脾氣,最受不了別人刺激她,更別提是什麽賭局的,只要是打賭,她的好勝欲就特別旺盛,一定要贏。
這脾氣和趙星禾當年很相似,司予已經摸透了這小崽子的脾性。刺激到司燃月太簡單了,把她的話堵了就行。
“不敢賭嗎?”司予看着司燃月,唇角幾不可查的往上勾了勾,“那就算了,知道你怕輸。”
“靠,賭就賭!”司燃月極其厭惡這種被司予看不起的感覺,又是一拳砸在桌上,這火氣把後面的林雙等人震的一愣一愣的。
“馬上要打起來了馬上要打起來了嗎?”林雙的眼中飽含期待的熱淚,“這場架前戲也太久了,我肚子也餓了。”
貝柘:“你看看老大那氣的啊,還是對她們很仁慈了,現在都沒出拳。”
……
司燃月惡狠狠道:“說吧,比什麽!讓你先提條件,到時候可別亂說我欺負你。”
姜還是老的辣,媽也是穿越過來的牛,看吧,讓崽上勾就能上勾。趙星禾默默地在心裏為司燃月點了根蠟,似乎能夠預想到這小崽子到時候的慘狀。
司予言簡意赅說了自己的條件:“下午出成績,如果我考的比你好就算你輸了。”
一聽司予的條件是這個,趙星禾馬上說:“太欺負人了!”
可不是嘛?司予成績這麽好,還和這小破崽子比成績,這不就是在碾壓人嗎?作為一個公平公正的人,趙星禾覺得司燃月又有點可憐了。
“不錯,确實有點欺負人了。”司燃月氣都快笑了,仰着自己的下巴一副得意模樣,“就你那成績還來和我比,早知道我就少抄點了,現在我是想輸給你都輸不了了啊。”
趙星禾:“???”
不是,崽你冷靜點啊!
“行吧,輸了想怎樣。”司燃月勝券在握,一口答應下來,“講真,我要是輸給你了真是什麽都答應你,行了吧?”
司予指着司燃月的那些瘋狂卷曲的爆炸頭:“如果輸了,下午買把剪刀來。”
司燃月:“???”
“你想剪我頭發?”司燃月沒想到這人居然膽子大到這樣!
趙星禾就知道司予一直看司燃月這頭發不順眼,本來也是,搞成這樣也不好打理。要是司燃月成績好可能司予就算了,但是這小崽子在學校橫行霸道,大概連最基本的學生守則都不知道,自然是需要長長記性。
“不剪也行,別頂着爆炸頭出現在我面前。”司予又指了指自己,“要是我輸了,随便你想怎樣。”
司燃月心中頓時就有了誓死保衛自己爆炸頭的信念與熊熊怒火,聲音拔高:“你輸定了!”
趙星禾惋惜的嘆口氣:“去吃飯吧啊,等下去晚了食堂都沒肉了。”
司燃月這時候正在氣頭上,當然不可能和她們一起去吃。一個雷厲風行的轉身後領着小弟走了,臨出門前還賞了趙星禾和司予一個白眼。
趙星禾真是拿着這崽頭疼,愁人啊,當個不打孩子的好母親太難了。
“別嘆氣。”教室裏只剩下司予和趙星禾了,司予就和變戲法似的從座位裏掏出一杯鮮奶,居然還是保着溫的,“先喝一點墊着肚子。”
趙星禾那會兒不愛吃早餐,所以之後胃病嚴重,到了飯點沒規律吃東西就容易不舒服。司予在知道了之後不僅會盯着她好好吃飯,有時候來不及了就給她備一杯溫牛奶,高三最後一年都是如此。
“早上買的?怎麽還熱着。”趙星禾邊往外走,邊捧着喝了一大口,随後滿足的眯起眼睛。和司予結婚之後司予工作那麽忙,她好像很久沒有再感覺這樣被司予照顧過。
或許也有,只不過自己在固定的環境中慢慢地習以為常。只有當到了十八年後這類猝不及防的陌生環境中,才會越發感受到這種照顧的細心。
“嗯,買筆的時候順手拿的。”司予當然不會告訴趙星禾自己還買了保溫盒、保溫瓶、恒溫杯墊、插頭、轉化器等等,就是為了能夠在下考的時候捧上一杯熱牛奶。
說到這趙星禾想起來了,“商店的筆是你買空的?”
“是,我聽到林雙說要去給她買筆了。”司予眼底一沉。
趙星禾哭笑不得:“……你是不是買的太多了?”
她這個語氣就宛如是在教訓孩子之後責備自己對小孩過于嚴苛的妻子,司予的心情變得很好,嘴角微微上彎,“不會,她需要一次你深刻的教育。”
趙星禾能感覺到司予突然變愉悅的心情,卻不知道是為什麽。在她這時候的想法裏,光覺得司予真是太聰明了,居然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來。她由衷的崇拜之餘竟然有了一種為人妻的勤儉品格出現了:“是不是太浪費了點,這些筆我和二丫分着用都用不完。”
趙星禾覺得叫司燃月的大名好像有點生疏,所以決定在只有自己和司予兩人的時候叫小名,這樣聽起來也接地氣。
“不會,只要能夠給她好的引導和教育作用,花多少錢都可以。”司予的這些育兒經簡直讓趙星禾懷疑之前司予是不是養過孩子,只聽司予最後又誇了自己一句,“你教的很好。”
***
趙星禾吃完飯回教室的時候司燃月早已經趴着睡覺了,光看到那頭蓬松的頭發往外面自由地炸着。她吃飯一向慢吞吞的,但是司予吃飯快,所以兩人只是一起去了食堂就各自分開打飯去了。
自然,她進教室的時候司予也在座位上坐着,在看書。
雖然司燃月已經睡着了,但是趙星禾必須經過她才能去自己位置上。她剛打算在司燃月的肩膀上拍一下,就被林雙迅速阻止,并且壓低了聲音說:“千萬別!”
趙星禾轉頭:“怎麽的?”
“我們老大有起床氣,如果你現在把她吵醒了,她一定會揍你的。”林雙生怕自己說話吵到了司燃月,拽了拽趙星禾,好心提醒,“而且還可能是拿凳子摔的那種。”
之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例子,所以林雙的表情特嚴肅。
這個趙星禾倒是能理解,自己的起床氣也重,本來被吵醒了就不爽,她挪了下步子,“那我怎麽進去?”
“從我這翻進去。”坐在趙星禾位置後面的貝柘揮了揮手,“小心點,千萬別弄出點什麽動靜來。”
趙星禾估算了下感覺沒問題,見司燃月現在還一動不動的,估計是熟睡了。她往貝柘的桌子上墊了張紙,踩上去之後成功放下一只腳,正準備挪動最後一下的時候——
司燃月突然動了下,看着有要醒來的趨勢。趙星禾本來還全神貫注在自己另外一條腿上,被吓了一跳之後手就掀到了課桌上的書,居然就這麽直直地飛向了司燃月的後腦勺。
如果一定要有個音效的話,應該是哐當一聲。
就在所有人緊張的眼神中,大魔王猛地彈了起來,眼睛裏還有尚未清醒的紅血絲,那個怒火仿佛能在頭頂上燒,她就算是沒說話,趙星禾都能感覺周圍的氣溫低了好幾度。
趙星禾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是她唯獨怕的就是司予生氣。
司燃月她當然也不怕,但是司燃月和司予長得像啊!看到這張臉她還是忍不住自己那個慫,出于對自己的保護,靈機一動趕快說:“你流口水了。”
司燃月:“?”
“真的,我就是想幫你擦下口水。”趙星禾說的誠懇,在慌張之下随手摸到一張紙往司燃月的臉上糊來糊去。
見她的表情那麽認真動作又快,還沒有完全清醒的小爆炸頭生氣歸生氣,但懵懂中又真以為是自己流口水了,疑惑地按着那張紙在自己嘴邊揉了揉,“真的?”
林雙在邊上眼睜睜看着這一切,膽戰心驚的小聲說:“這是趙星禾剛剛踩過的……”
司燃月:“???”
我有好多句髒話,真的不知道該不該說。
作者有話要說:
趙星禾:真的是随便拿的……對不起了崽,阿媽總有老眼昏花的時候,懂嗎?
司予:不知道要不要說,那就別說。
小司崽:【哔——】
因為髒話過多,搖某人已經為了不影響大家的觀感自動靜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