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腓腓遺失的記憶【6】

次日早晨,風腓挎着五層食盒在衆人熱辣辣的目光中來到頂層唐胥的病房,剛進門就看唐胥手上拿着一個紅包發呆,右手掌心有一小紮紙灰。

風腓幾步上前,拉住唐胥的手:“這是我給你的符?”

“嗯!昨晚做個惡夢,醒來後就變成這樣了。”唐胥把灰倒回紅包中,細細封好口,放到一邊。

一旁的風腓沒留意到唐胥這個動作,擰眉思考,無意識又開始咬手指。屋內的小立接過風腓的食盒把裏面的飯菜罷出來。

唐胥把人拉到沙發坐下來:“腓腓,吃飯了。”

“哦!”風腓應聲,端起碗扒飯;坐在他對面的唐胥嘆聲氣,抓着風腓的手,把他碗拿下來,用濕紙給他細細擦拭着。

風腓手一僵,想抽開,卻被唐胥壓着不讓動,直到十指擦拭幹淨,風腓才拿回自己的手。

“唐胥,不要愛上我。”脫口而出,風腓自己有瞬間的怔忡。

一旁的小立也愣住了,神色複雜。小少爺對風腓好的方式有時會讓小立想到闵總跟少爺,複制的行為太相像,所以小立至今仍弄不清,小少爺是否真喜歡上風腓,還是小少爺太寂寞,想要一個家而挑了風腓,然後複制他雙親的生活模式。

唐胥端起碗細細嚼慢咽吃着飯,在風腓良久的目光注視下,才淡淡回道:“好。”

得到答案的風腓并沒預期中的開心,特別是看到唐胥不受影響吃的舒心,風腓怒,化悲憤為力量,把桌上的食物以極快的速度一掃而光,而唐胥仍只在吃他那碗飯。

今日唐胥所有報告出來,器官在衰老已經确實,醫院進入緊張的治療讨論文案中。

“你最近一直在做惡夢對嗎?”這事是昨晚風腓離開後,老管家打電話來跟他唠叨的,唐胥精神不好,這也有一部分原因:“你做了什麽夢?”

唐胥這樣命理的人絕對不會做無意義的夢,他身體突然出現狀況,跟他命理應該有着很大關系密。

“嗯,迷糊間聽到有人在叫我,醒不過來。”昨晚發生的事唐胥清楚記得,夢中他身處一片紅,遠處有人叫他,似乎能控制他的思想,唐胥差點就走過去,不過他同時又很清楚,如果他走過去,他也許就回不來了。

“如果以後再有鬼魂叫你,你就告訴他,如果不想風腓找他麻煩,就滾遠點。”風腓在人間沒什麽名氣,在陰間倒盛名在外,只是已經過去一千多年,不知道他的傳說還在不在。

唐胥笑應:“好”

眼簾輕眨兩下,又開始發困;現在唐胥晚上睡的并不好,加之身體原因,他現在白天倒睡的多,這種情況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唐胥睡着後,風腓出門找小立去了;昨晚他已經把自己跟唐胥之間的事想一遍,最後還是想回鳳凰山;不過他在走前,會盡快幫唐胥找好後路,至少,讓他在最後的幾年,活的不那麽痛苦。

從懷裏掏出三條紅繩,小聲問道:“你會織手繩嗎?”

小立搖搖頭,回道:“不會,不過網上有教程。”

風腓連忙掏出手機遞給小立,一臺黑色的老爺機出現在眼前,小立愕然;從懷裏拿出智能機說道:“拿我手機吧!看的清楚。”

風腓不在意收回老爺機,咧嘴一笑:“好啊!”

網上教程很多,款式新潮的更不在少數,唯一的缺點就是編織過程複雜,鑒于風腓手上只有三根紅繩,小立選一款比較容易的,一條為主軸,另兩條順着中間那條紅繩交叉編織,看起來特別簡單。

編起來也簡單,只不過樣子有點一言難盡,特別是風腓把自己頭發編進去時,更是慘不忍睹。風腓左右端詳一下,拉起唐胥的手腕直接戴上打個死結。

不知道是不是風腓的紅繩起作用,唐胥在醫院呆三天後,無論是精神還是病情都有緩解,已經可以出院。

大家都很高興,只有老管家愁悶,腓腓已經回帝都好幾天,可一直住在外面,并沒回唐宅,這幾天老管家想盡辦法讓腓腓來給小胥送飯,想盡辦法拖着腓腓在醫院陪床,可怎麽看怎麽沒進展,這,這小胥怎麽就不急呢!真愁人。

唐胥出院,風腓一大早就接到老管家的電話,千叮咛萬囑咐讓風腓一定要過來;風腓也給面子,早早起床把自己收拾好就往醫院趕。此時正是上班高峰期,高速上的車望不盡頭,不過幸好道路還算通暢,并沒有堵車。

來到醫院大門前,風腓看看時間九點四十分,唐胥十點出院,時間還夠。

“謝謝,六十三塊。”司機奇怪看着這個車停後還在發呆的年輕少年,眼裏有着警惕,他莫不是遇上坐霸王車的吧!現在假裝和尚、道士出來騙吃騙喝的人可不少。

風腓沒發現司機質疑的目光,肉痛從身上掏出六十三塊紙幣遞過去,收到司機看怪物似的目光;這目光風腓并不陌生,從他第一次下山買東西,他就‘被迫’接受這樣的目光長達十幾年,不過風腓不在乎,比起移動支付,他更喜歡錢拿在手上的感覺。

下車後,風腓整整衣領,正準備邁步走進去,心情一凜,眼角瞄到一輛洗車突然失控往這邊沖過來,目睹這一切的路人尖叫起來,眼看車就要撞向風腓,說時遲那時快,衆人眼前一花,風腓已經站在人行道的花縱中,汽車也撞到旁邊的樹停下來。

生死不過彈指灰間的事,風腓卻避過了;衆人還在驚魂未定時,風腓已經跑向撞在樹上的汽車。

車頭嚴重變形,安全氣囊彈出一半卡住了,司機口吐鮮血歪倒在駕駛座上。風腓用力拉拉車門,卻發現被動不了;透過車窗看到裏在的人不斷在吐血,風腓想着要用什麽辦法把車門打開時,一位戴着鴨舌帽的男子沖過來,手上拿着一根鐵絲,手快速動幾下,車門‘咔’一聲開了。

風腓很想問他是不是做‘來錢快’生意的,否則用鐵絲開鎖這技能怎麽會滿點。不過現在沒時間問,風腓把人從車上半抱下來,醫院的醫生跟護士已經推着移動病床過來。

把人放到移動病床上,風腓看看時間,差點跳起來,現在已經十點十五分。風腓拔腿就跑,希望唐胥還沒走。

用盡力氣到達病房,風腓不急着進去,聽到裏面的聲音就知道唐胥還在。扶着牆壁喘氣,風腓想着要不要想措辭跟唐胥說;沒想到主意還沒出來,病房門就被打開。

細看風腓一會兒才問道:“怎麽回事?有沒受傷?”

風腓罷罷手,表示自己沒事;不過道袍在救人時被車門不小心勾爛,臉上也粘着汽油,看起來很髒。同時風腓表示,你既然已經出院,那我就回去了。

顯然這只是風腓的想法,唐胥二話不說把人帶上車,直接回唐宅。老管家手腳伶俐把上次風腓穿過的睡衣拿出來塞在他手裏,把人趕進浴室。

等風腓頂着濕漉漉的頭發出來,倆名看起來很奇怪的男子走到風腓跟前,先是上下打量一番,然後點點頭,評價兩個字:“不錯。”

左右上下被量一遍,在風腓小臉漸漸拉下來時,倆名男子終于停下手,說道:“體型不錯,繼續保持。”

風腓:“!”

“腓腓,門外有名叫毛小道跟千葉的人說要見你。”

老管家的話讓風腓很意外,毛小道跟千葉怎麽找到唐宅來了?而且他跟千葉也不熟啊!雖然疑惑,風腓還是讓人放他們進來。

毛小道猶如劉姥姥進大觀園,看到唐宅前院占地足足有兩個足球場,驚嘆連連;千葉也很吃驚,雖說茅山跟青微的道觀都是古物,可比起唐宅的精致,顯得粗糙許多。

毛小道進門就看到風腓盤腿坐在地毯上,堂堂的唐氏董事長坐在他身後的沙發上,給風腓一點點擦拭着頭發,溫情的樣子讓直男毛小道差點彎了,想找男人的念頭竟然一閃而過。

用力甩甩頭,毛小道連忙把這駭人的念頭趕出去。

風腓對毛小道問道:“你怎麽找到這來了?筱嬗姐呢?”

由老管家引令着坐到風腓對面,毛小道回道:“她說家裏有點事,要回去一趟。”

想到淩筱嬗,心神莫名不寧起來,風腓五指微動,掐算一下,發現淩筱嬗此次奔赴的是葬禮。

淩筱嬗母親早在幾年前就沒了,父親含辛茹苦養大她,面對葬親之痛,必定痛苦難忍;不過風腓沒想為他父親繼命,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誰也逃不過。

“那你……”

“我有事找你,不對,是千葉有事找你。”毛小道指指旁邊的千葉。

“又見面了,我是青微派的弟子,千葉。”千葉有點拘謹,唐胥名頭在華國沒幾個人不知道,雖然在來之前就聽毛小道說了唐胥跟風腓的關系,但沒想到他們之間會這樣相處。

在千葉眼裏,商業巨子向來高高在上,特別是華國五大集團董事長,更是神一樣的人物,誰能想到唐胥有這樣一面。

千葉能找到這裏風腓也很意外:“這是有什麽事嗎?”

茅山跟青微兩派親傳弟子都來了,總不會過來喝茶的。

“你還記得十五元宵當晚那倆個惡道嗎?他們被龍牙的人提走了,說是倆人涉及到國/家機密。”因着龍牙吸收‘人才’計劃,青微派跟他們有點龌龊,雖說不上厭惡,但也不喜歡。這倆惡道孽債累累,龍牙這樣把人提走,他們終究是不放心。

風腓很意外千葉會來跟他說這個,畢竟當初救惡靈是意外,想抓兩名惡道的也是青微派,即使龍牙把人帶走了,關他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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