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莫雯早已是淚流滿面，她嘶啞的聲音對着練年問：“當年那件事你那朋友一直都知道？”

“是啊，她一直都知道呢，從沒有和任何人提起，只是她倒怕和男人接觸起來。”

莫雯試圖想要解釋什麽，卻發現喉嚨完全吐不出字，練年拍了拍她的手背，起身倒了杯水遞給她。

“其實，我以前覺得裴子淮挺不是爺們的。他都沒辦法全心全意的照顧你，可你今天是沒有見到他在産房外的樣子，嗯。還有一件事情，你可能意想不到。”

畫面倒推，回到兩個人在樓梯口的交談，當練年問出孩子的事情時，他的回答是：

“如果不喜歡，怎麽能做到再次和她發生關系。”

“其實很多事情的真相，都被表面層層蓋住的。我們想要看到本質，需跨越表裏山河，雖苦難重重，但只要雙方互相坦誠，滿眼星河，也不是不可能的。”

莫雯已經從哽咽變成抽泣，練年見不得姑娘家哭，恰好此時裴子淮拎着水果回來。

練年找了借口說，出來的久了，要去看看許大神回家沒有，便抽身而退。在練年轉身欲走時，莫雯試圖發聲卻并未引起她的注意。

回到家的練年，忽覺疲累。

不過短短幾個小時，似覺歷經生離死別，又跨越愛情的水月鏡花。

練年倏然淚流。

沒過兩天，羅落來找練年，原因是她不曉得從哪裏聽聞了莫雯的難産事件，作為一個準媽媽，她想去讨個經驗。練年也不曉得她這唱的那出，起初沒大搭理她。

直到她熟絡練年，要不是卓深和許玖去甘肅了，哪裏還用得着請她這尊佛。

練年一愣，他們去了甘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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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落見她不知曉的模樣，反問，“你不知道嗎？甘肅地震，他們前去救災了。”

練年搖了搖頭，今天她差不多都呆在醫院也沒看手機什麽的。

她才知道他一聲不吭地跑去救災了，練年倏地失落。她現在有什麽事情都會想到他，可是他去那麽危險的地方半個字都沒跟她說。

羅落看出了她的失落，推了推她，說：“一直以來，許大神都挺想去來着，只是你也知道那地方不是想去能去的。很多人在面對災難的突然來臨，會一時難以接受，甚至會影響到之後的生活。這次申請通過，他是和卓深一起去的，會沒事的啦，不用擔心了。”

練年埋着腦袋，羅落看不出她的表情。

沒過多久，羅落起身，練年窩在沙發上，輕輕說了句，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羅落點點頭，回：“沒事，司機在樓下等我。”

自從羅落懷孕後，就搬回了自己家，隔三差五才往練年這邊來一趟。羅落走後，練年蜷縮在沙發上，伸出去摸沙發底下的煙。

她沒瘾。

但是煩悶的時候，和有時候腦袋特別疼的時候，會抽。

練年需要每天早起，但是她并不是去跑步，而是慢走，去呼吸新鮮的空氣。

如此狀态，練年昏睡了過去。

卻沒有想到，翌日，睜開眼，又見昨天上這裏來的羅落。

練年無奈，妥協道：“帶你去，我帶你去。”說完，就上卧室換衣服，走的急，沒有注意到她床底下被發出來的亂亂糟糟。

而此時在甘肅的許玖和卓深，已經開始了沒日沒夜的忙綠，就單只是看到了災後的畫面都讓人覺得莫名心痛，更何況是那些親身經歷的難民。

許玖站在一片廢墟中，想起一句話：

“你對大自然幾分溫柔它都會惦記，倘若你不懂得珍惜，破壞的就是自己的家園。”

那邊，練年帶着羅落抵達病房時，莫雯正喝着裴子淮親手喂的湯，練年會心一笑。

練年接着把羅落介紹給他們認識，屋裏撒進初升溫熱的太陽，一切如此新生，可就是這麽一個看上去無比祥和的氣氛，卻被莫雯後來說的話，全盤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