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送分世界
顧東做了幾個深呼吸,繃直了身體一步步走到男主面前,隔着栅欄跟他相對而坐,顫巍巍地閉着眼睛把左手從鐵欄的間隙伸了過去,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被一只手給抓住了手腕。
顧東手指顫了顫,卻沒有抽回手去,閉着眼睛等待疼痛的到來。
可等了很久,也沒等到那一口利牙,顧東慢慢睜開眼睛,就看到千餘季愣愣地抓着他的手看着,手臂上有剛咬開的新傷口,還有的是剛結痂的,七七八八地橫陳在有力的臂膀上,別提有多礙眼了。
“你可以不過來。”良久,千餘季松了手,背過身不再面對顧東。
顧東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搓了搓剛剛因為緊張而豎起來的汗毛,低着頭抵着冰涼的鐵欄,“我只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
聽到這話,千餘季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他轉過頭看着滿臉悔恨的顧東,小聲地問道,“如果我不呢?”
顧東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起來,他看了千餘季一會兒,突然翹起嘴角笑着道,“那就不呗,被小千一直恨着感覺也不錯呢,至少……”至少你心裏有我。
顧東在心裏默念着這句話,眼圈突然泛紅,怕被千餘季看到,他連忙背過了身,走到另一面牆那裏靠坐着,頭側在一邊,微長的額發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現在的情緒。
可是他沒有想到,一直關注他表情的千餘季還是捕捉到了他眼角的紅色,看着那個委委屈屈地縮在遠處角落,任勞任怨擔當了自己一個月洩憤對象的青年,千餘季突然恨不起來了。
那個總是縱容他一切無理取鬧行為,默默陪伴了他一個月的青年,怎麽都跟記憶中殘忍沒有人性的魔鬼對不上號。
他還記得,看門的那個保镖告訴過他,這人當初是自己要求到這裏來陪他的,是為了贖罪嗎,那麽,他決定原諒他了,拜托不要再露出這種神态了,他的心裏也會跟着難受。
【宿主,再加把油,千餘季對你的好感度終于是正數了。】
顧東在心裏得意地揚了揚眉毛,‘多少了?’
【1點好感度了,宿主加油!】
顧東再次無力,我去都被咬了快一個月了,竟然才一個點,之前是負成了什麽樣子啊?!
顧東這次是真難過了,全身都外放着想死的氣息,攻略之路漫漫,他選擇現在就自殺。
千餘季看着顧東那副焉頭搭腦的模樣,心裏就一堵,所幸背過身不再看了。
又到了晚上,保镖送了飯進來就出去了,一時間只有顧東和千餘季兩個人互相對視着。
顧東垂下眼睛想了想,蹭到千餘季身邊彎起眼睛道,“小千,我們逃吧?”
千餘季看着對面這人快溢出眼角的笑意,心裏的石頭一輕,轉而又皺着眉頭作出一副厭惡的神态,“離我遠點。”
顧東這人最不缺的就是臉皮厚,仿佛沒聽到似的,坐在千餘季身邊一動不動,兩人只隔着一面欄杆。
千餘季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顧東得寸進尺,伸手從欄杆間隙摸過去偷偷碰了碰千餘季的手背。
我們聖潔如白蓮花的男主非但沒有躲,反而反手握住了顧東的手。
顧東心裏一咯噔,這是又要開咬了?說好的好感度為正了呢!!
想到前幾天差點被咬下來一塊肉,顧東心裏一陣後怕,想要将手縮回來,可是手卻被男主死死地攥着。
顧東咽了咽口水,只好冷靜下來觀察着男主,只見這家夥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盒藥膏,用手指挖了一塊,均勻地塗抹在他手臂上那些被他咬傷的皮膚上。
被塗抹的地方涼涼的挺舒服,顧東漸漸放松了身體,任由千餘季抓着他的手。
塗好了這一只手,千餘季就把藥盒扔給了他。
顧東伸手接住,認出了這似乎是男主平時塗在身上的傷藥而不是什麽毒.藥後,才放心的把另外一只手也塗了一遍。
千餘季坐在籠房的圓桌前,把保镖送來的食物吃完了後,偷眼看了看顧東。
在看到顧東把他給他的藥盒好好的貼身放着,千餘季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微笑。
可在顧東看向他的時候,千餘季又扭過了頭,一副傲嬌到不行的樣子。
“小千?”顧東嘗試着叫了一聲,他試着跟男主溝通一下逃跑*,不說跑不跑得出去,至少向你的正牌攻申請換一個正常點的房間啊。
現在被關在這個籠房中一個多月了,顧東都很佩服自己竟然沉得下心沒有瘋掉。
千餘季上了床,假裝沒有聽到的樣子。
“小魚?”
千餘季翻了個身,依舊沒有回應的意思。
“阿季,餘季,虞姬弟弟?虞姬妹妹?”顧東自得其樂地換着法子地叫着男主。
男主閉上眼睛睡在軟床上,只是額間跳動的青筋昭示了他幾欲暴起的心情。
顧東又叫了幾聲,直到外頭傳來腳步聲,才閉上了嘴巴,假裝睡着了一樣。
籠房的門被打開,一個身形挺拔高挑的人走了進來,他先是站在顧東的籠房面前看了一會兒,然後腳步一轉,走到了男主的豪華版籠房前。
來人就是正牌攻北唐棋。
老實的保镖立刻拿着鑰匙畢恭畢敬地上前打開了門上的鐵鎖。
北唐棋拿着一副手铐直接就上了男主正躺着的那張床。
顧東悄悄将眼睛睜開一條縫,想要圍觀一下對面正要上演的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畫面。
可惜床前飛揚的白色紗幔或多或少地擋了些視線,顧東只能看到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影壓在另一個人影身上。
下面那個人影似乎正在激烈的掙紮,可惜雙手被束縛在床頭,這點點掙紮對于對方來說可有可無。
“不要……”顧東聽到男主刻意壓低的反抗聲,瞬間腦補了下面會發生的事。
顧東支棱着兩只耳朵,兩只眼睛在黑暗中锃亮地睜着,哪裏像睡着的樣子。
“噓,難道你想吵醒他?”顧東聽到北唐棋的聲音壓得很低的說道。
黑暗中側躺着的顧東在聽到這句話後,無聲地彎了彎嘴角,已經吵醒了…
之後對面籠房的床板開始搖晃起來,裏頭不時傳出千餘季倒抽冷氣的聲音,還有因為疼痛而不由自主發出的低泣聲。
一分鐘後,北唐棋衣冠整齊地從床上走了下來,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好好享受。”
顧東趕緊閉上了眼睛,萬萬沒想到,正牌攻竟然是個一分男,作者親兒子也不過如此嘛。
于是一整晚,顧東都在男主的低泣聲中度過,當然了,還有北唐棋不時地瞟到他身上的那股帶着涼意的視線。
北唐棋竟然在男主的籠房中整整站了一夜。
當早上第一縷陽光透過天窗灑進來的時候,北唐棋走到床邊,理了理千餘季汗濕的頭發,彎腰将人抱了起來,大步走出了籠房。
顧東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忍不住又疑惑地看了眼對面的床鋪,在看到床上某樣電動的少兒不宜的東西後,顧東瞬間明了了,正牌攻不是一分男,而是昨晚他壓根就沒親身上陣過。
不知道為什麽,顧東.突然有種十分惋惜的感覺,好像正牌攻不是一分男是一件很值得可惜的事情。
就在顧東以為自己已經被那對狗男男遺忘了的時候,老實的保镖突然從外面走進來,徑直打開了顧東籠房的鐵門,“顧少,我家少爺請您上去用餐。”
顧東籲了口氣,看來男主的表現不錯,正牌攻這是打算提升他的待遇了?
而他這個炮灰攻也沾了光,終于可以出去放飛自我了。
顧東頭一次感謝有男主的存在,當然他現在會被關在這裏,也是他當初自己作的死。
有句話叫die,顧東覺得在正牌攻這裏,就算不作,也會死,所以還是作點好,作多了,沒準還能作出一條生路來。
這麽想的顧東覺得自己離鹹魚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