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玉子,玉子!”

記憶被強行抽回,穆玉恍然回神,不解地看向拉扯她的陳寧寧。

陳寧寧大大地翻了個白眼:“趕緊的,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怎麽又是她?

穆玉郁悶地瞅着正指着她的酒瓶,默了一默,低頭認栽:“真心話。”

“這回可不能再給你混過去了,誰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小雯搶話,笑着指定項目,“你必須選大冒險,你們說是吧?”衆人立刻配合地點頭。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穆玉随和地應道:“也行。”

小雯馬到成功,方靈就上場了:“痛快!玉子啊,既然你還沒對象,那就來秀段舞,給在場的男士們一飽眼福呗!搞不定等會回去就有了。”

穆玉愣住。

待身邊的幾個同事跟着瞎嚷出“鋼管舞”的時候,她臉上的笑終于挂不住了。今晚上太不正常了,這一個個地都怎麽了,以往可不見他們這麽折騰的。

陳寧寧本來也在這群不安分的同事之列,見他們真的要讓穆玉跳“鋼管舞”也急了,擺着手幫她推脫道:“哎哎,不帶你們這麽欺負人的。換一個換一個!”

穆玉面有難色,正要開口之際,嚴敏之恰到時機地出來打圓場了:“這樣吧,玉子你也別說自己不行,就上去意思下。大夥兒也別管什麽舞不舞的,關鍵是這氣氛啊,你們看這樣行不?”

她都這樣說了,大家自然适可而止,方靈也跟了句:“知道玉子臉皮薄,那就照敏之說的吧。”

穆玉只得認栽:“好吧,那我就随便來一段,你們可別嫌棄啊。”

衆人歡呼。其實他們從沒見過穆玉跳舞,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跳,方才只是氣氛到了就給她出了個題難難她,沒料到她還挺爽快的,說上就上。最讓他們驚奇的是,她一上來就是段爵士,幾乎不用準備就跟上了此時正在放的布蘭妮的《piece of me》。

天,這真的是玉子嗎?真的是他們認識并熟悉的玉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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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是小雯這一行人了,就連天天跟她膩在一起的陳寧寧都不知道,她會跳,并且,跳得如此,妩媚。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溫柔娴淑的白領,轉眼間就變成了性感魅惑的舞女。

她看上去是那麽的不食人間煙火,平時連說話都不常大聲,總是溫溫柔柔細聲細氣的。陳寧寧往日裏一直笑她是個天生的賢妻良母,絕對的良家婦女,竟不知她還有這樣的一面。

真是叫她,驚豔啊!

吧臺那邊,正跟朋友碰了一杯仰頭灌酒的嚴子俊忽然目光一定,落在了舞池中的穆玉身上。

這個女人。

他放下酒杯,眯着眼眸仔細瞧去。

五月天對于G市來說已經有些熱了,穿吊帶超短裙的女生滿大街都是,并不稀罕,尤其是在夜間的酒吧,穿怎麽樣暴露都不為過。她卻穿得很保守,是一件白襯衫,不是刻意收身的那種,就是平平常常每個上班女性都有的襯衣。下身也是簡簡單單的一條西褲,看起來非常的普通,走在路上他肯定不會多看一眼。

這些都不是吸引他目光的原因,讓他注意的是她的神情。

非常的專注,好像舞蹈是她的事業。

她的身材并不算美到極致,卻被她運用得淋漓盡致,該扭的時候絕不缺一分,定點也定的很到位。雖然沒有特意矯揉造作地施展自己的身材,卻将她自己的特色展現的很完美。

樸素中有着優美,優美中又透着股風情。

他接觸的女人不少,清純至風騷無一不涉獵過,偏偏還沒碰到過這種又似純樸又似柔媚的女人。這個女人呵,他輕笑着,眼裏的光芒更甚。

身邊的阿蔡推了他一下,他挑眉斜睨過去。

阿蔡舉着酒杯指指那處,不懷好意地笑:“哥,有興趣?”

他不置可否,又把目光投了回去。

一曲舞罷,穆玉停下來,沖着在座的同事們腼腆地笑了下。

燈光太足,又是長時間不跳,她的臉熱得有些發紅,嘴裏也在喘氣,卻沒有停留,不急不緩地走回了自己的位子。

有男同事在旁邊驚呼:“玉子,原來你深藏不露啊!平日裏也太低調了。”

“就是,早知道你有這一手,”方靈也跟着笑,眼裏有遺憾之色,“去年年會我們部門就該派你上啊!”

穆玉眉眼彎彎地笑說:“靈姐,你可別謙虛,跟你一比,我就是小巫見大巫啊。再說了,咱部門可是人才輩出呢,你太擡舉我了。”

澤鑫創作部的員工年紀都挺輕的,女人又比較忌諱年齡問題,所以在稱呼上,上下級之間也沒那麽嚴格,都是怎麽叫親近就怎麽來的,譬如陳寧寧就是寧寧,穆玉則是玉子,嚴敏之級別比他們都高,但都是同齡人,一聲敏之反而更顯親昵。整個部門也只有方靈一個是姐,她是公司的老人了,好些人剛進來時還是她帶出來的,大家就叫她一聲靈姐。她也欣然接受。

明知道這就是一句客套話,可穆玉說得又謙和又誠懇,方靈也聽得舒坦,臉上的笑容更深,忙叫她坐,也不再接着給她出難題。

沒過多久,一群人就鬧開了,拼酒的拼酒,蹦迪的蹦迪去,圓弧形的沙發上只剩下穆玉跟陳寧寧兩人。陳寧寧喝了兩杯就嚷嚷着要上洗手間,穆玉給她指了下方向,就随她一個人去,自個坐在原位轉雞尾酒。

Moon的燈光就跟月色一樣的吸引人,閃爍着零散地打在酒吧內,在穆玉這頭晃了幾圈又繞到了吧臺處。

吧臺邊上,兩個男人正在碰杯交談,視線卻遙遙望向同一處。

阿蔡眼尖地看到某人落了單,推了推嚴子俊的手肘,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嚴子俊靜靜地看他一眼,沒動。

阿蔡詫異道:“咦,還不上?機會難得啊。”

嚴子俊把餘下的黑方一口灌盡,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個字。

“等。”

阿蔡癟了癟嘴,正要說話,突然手機響了起來,忙給他打了個手勢,往角落裏接去了:“喂,何少?大何兄弟好久不見咯,啊你說什麽……響一點,我聽不到……你說你要來我這?那敢情好啊……”

這邊,穆玉正低着頭翻包裏的手機看時間,鄰座的沙發墊上突然沉沉地撞下來一個身影,那體型明顯不是陳寧寧纖瘦的款型。

她狐疑地看去,只見一三十來歲的陌生男人大喇喇地坐在了她旁邊,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笑着問她:“美女,能借個火嗎?”

穆玉差點笑出聲來,這搭讪方式也太俗套了吧,按何羨仙的說法這都落伍幾百年了。她忍着笑,悄無聲息地坐遠了些,冷冷清清地說:“抱歉,沒有。”

“啊我想起來我帶了。”男人常年在這混跡,臉皮早就練出城牆厚了,當下也不害臊,還真拿出打火機點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煙霧來。穆玉就不悅地撇開了頭。

見她如此,男人不僅不退,反而更近一步:“美女一個人嗎?怎麽樣,大哥請你喝一杯?”

穆玉平靜地拿起黑色的手提包放在他們中間,面色冷肅,道:“不用了,我等朋友。”

“朋友?”男人狀似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桀桀”笑出聲來,“我這不是來了嗎?”

以往穆玉出入這種場合都是跟何羨仙一塊兒的,哪個不長眼的會過來惹他們,因而她還真沒親身碰到過這種情況。現下看這人胡攪蠻纏得緊,她又不想跟人正面起沖突,便想着避讓他一下。剛要站起身離開,肩上忽然一暖,她倏然一驚,手肘完全是條件反射就往後撞去。

來人動作很快,輕而易舉就按住了她的手臂,在她耳邊溫柔地說:“寶貝,跟誰聊天呢?”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讓在場的幾人聽到。

穆玉皺了下眉,扭頭看去,見是一個穿黑襯衣的年輕男人。他脖子下的兩顆紐扣都沒有扣上,正巧露出他結實的胸前肌肉來。她這一側頭,就險險撞進他懷裏,距離太近,讓她驟感不适,忙收回視線,微垂下腦袋,竟忘了看那男人的臉。

男人稍低頭,對她善意地笑了下,把她按回到座位上,自己也跟着挨在她旁邊坐下。随意地看了眼那個正摸不着頭腦的男人,他閑閑地問:“你有事?”

那人狐疑地打量了兩人一圈,眼神閃爍了一下,就逅着腰站了起來,讪讪地笑着退後,嘴裏一個勁地道:“啊哈哈,沒事沒事,不好意思啊認錯人了。”說完,人也退遠了。

穆玉悄悄地挪了下身子,離他遠了些,過程中不着痕跡地掃了他一眼,便坐直身子笑着颔首道:“謝謝。”

男人似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不動聲色地說:“舉手之勞。敏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穆玉聞言一怔,随即了然,心底對他的警惕心略略放下了些,卻仍試探着問他:“敏之?”

“啊忘了說,我姓嚴,”他指了指遠處縱情跳舞的嚴敏之,順手遞給她一張名片,“敏之的堂哥,剛巧看見她在這,耽誤了一會過來,正看到你……”他聳了聳肩,不經意間完美解釋了方才的事。

穆玉這才真的放下了心房,真誠地向他道謝:“剛才真是謝謝嚴先生了。我叫穆玉,是敏之的同事。”

“穆小姐怎麽不……”

嚴子俊的話還沒說完,穆玉就擺手制止了他:“您太客氣了,直呼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別說嚴敏之算是她上級了,光看他這一身低調的名牌跟泰然自若的行為舉止,穆玉就知道他不簡單,可不敢随便應承。

嚴子俊的唇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轉過頭跟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又極體貼地幫她叫了一杯度數不高的龍舌蘭日出,跟她碰了一下:“那好,穆玉,一起幹一杯?”

作者有話要說: 木有點擊,木有收藏,木有留言,究竟是網抽了還是石頭後臺崩了喂?趕腳像是在存Word耶。

好傷感,石頭默默地滾去牆角對手指了!姑涼們好,姑涼們再見!明天準時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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