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雖然一樣是同床共枕,可明顯這一晚與之前的都不同。人還是那兩個人,地方也沒變,但感覺就是不同了。

哦對,姿勢也不同了。都說距離産生美,可顯然地,睡覺的時候還是近距離美啊,從身到心的美。

當然,這只是何羨仙個人的感想。

穆玉揉着僵硬的脖子起床,心裏想的卻是,不知道他胳膊酸不酸,反正她是先落枕了。這種難受的睡覺姿勢究竟是誰發明的啊?睡一晚上動都不好動,實在是太累人了。

何羨仙對這種四肢相纏的親密睡姿期待了很久了,好不容易夢想成真,當然要跟好兄弟分享啦。

“我昨天抱着阿玉睡覺了哈哈!”他顯然對這一晚的成就相當滿意,并且自豪,“啊對,我還親她啦!嗚嗚太感動了,你曉得伐,是伸舌頭的哦!”

話筒對面的人似乎這句話給噎住了,默了好半晌才幽幽地冒出一句:“所以說,這麽好的機會,你還是錯過了?”

“錯過什麽了?”某個呆孩子還在雲裏霧裏,歪着腦袋一頭霧水。

葉石唯突然就笑了,特別欠扁地問:“親愛的大何同學,請問你吃到了嗎?”

某人呆了一呆,才恍然明白過來,“嗷嗚”一聲,萬般遺憾地嘆道:“我給忘了。”

“你這是承認自己發育不完全還是想當柳下惠呀?”葉石唯輕松地翻着手上的資料,非常好心情地說。

一瞬間,何羨仙打電話前的萬丈豪情被他的只言片語給擊落得碎了一地。

嗷,太過分了,這樣打擊他真的好嗎?

等到他憂傷地把這段對話轉播給大哥後,容逸是這樣說的:“老二不厚道,你就不該去招他。”

何羨仙用力地點點頭,還是大哥好啊,正覺自己脆弱的小心髒得到了安慰,卻又聽他緊接着問他:“不過老三啊,你真的确定你是健康的嗎?”

何羨仙這下能肯定自己是被深深地侮辱了,立時臉紅脖子粗地吼道:“你才不健康呢?老子我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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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逸好不容易才壓下笑意,慢條斯理地對他落井下石:“喲,你又沒試過,萬一那啥……好了別生氣,開個玩笑嘛……不過要不要大哥我給你發點東西給你腦子裏存點貨,好叫你初次上陣時不怯場呀?”

“你管得太寬了!”何羨仙忿忿地挂了電話,決定以後再也不要找他們聊機密了!實在是太沒節操了!

***

雖說被那兩不正經的哥哥刺激了,何羨仙覺得深受打擊,可是等他悄悄竄進卧室,看見低頭做十字繡的穆玉時,這顆本就有些活絡的心一提,又是期待又是羞澀。

那烏黑明亮的長發,白潔飽滿的額頭,還有那挺翹圓潤的鼻尖,秀白颀長的脖頸哦,無一不在吸引着他。

“你吃到了嗎?”

腦中忽然晃過二哥戲谑的聲音,亂了他的心思,心口砰砰地跳起來,活躍得像要躍龍門的小鯉魚。

呼吸微微重起來,腳卻仿佛被什麽拽住了一樣挪不動,定在原地。

這個,白日宣淫不太好吧,他忽然有點點莫名的緊張,望了望窗外明媚的陽光,努力給自己找着借口。

他的目光實在是太深邃,太專注了,穆玉想忽略都難,正好手頭這條線用完了,她飛快地打了個結,就擡起頭不解地瞟了他一眼:“有話說?怎麽傻站着不動?”

“沒啊。”何羨仙心頭一緊,生怕被她看穿自己不正經的遐思,連話都沒聽清就急着反駁。

他話出口才理清她究竟問了什麽,又讪讪地跟她打哈哈:“我這不是怕影響你做十字繡嘛!”

穆玉狐疑地挑了挑眉,雖然下意識地覺得不對,她倒也不去瞎想,只邊穿線邊說:“哦,随便你,渴了就自己去榨橙汁喝,我再做會兒啊。”

穆玉的這副富貴牡丹的十字繡太大,占據了一整張書桌,何羨仙沒事幹,就去客廳搬了張木頭方凳進來,把筆記本放上頭,直接席地而坐,開始玩電腦。

今天的鬥地主玩得很不順,因為他的眼神總是忍不住地跑到她那去。再一次不可控制地瞄向她,他索性關了游戲,認真審視起她來。

不工作的時候,穆玉都是不化妝的,可她的臉看上去依舊是白皙的柔滑,線條柔美,非常幹淨。

她今天穿了件無袖的花色連衣短裙,裙擺很大,後面卻沒有被她坐住,垂在外頭,鋪成了一圈折疊起伏的波浪,整個人清清爽爽地拔地而起,就像是從坐凳上徑自長出來的小荷,別樣的清新與柔婉。

她的腿長而細,此時正随意地交疊着,腳尖自然地往下,有一條很好的弧線,一直引到她顆顆分明的腳趾頭上。

他曾經經常笑着稱呼過她的腳是“年糕腳”,那一截截的指頭就像是白白糯糯的年糕一樣,可愛得他忍不住想去戳幾下。

何羨仙發現自己好像很久,也好像是從來沒有,這樣細致地觀察過她。她所有的一切他都太熟悉,以至于看到她時,他甚至都習慣了不用過多的目光來關注。

人在初遇陌生人的時候,總會試着在他身上找到他獨有的特征,從而将他與別人相區別。我們也可以對他做一個客觀的評價,會用一些諸如漂亮、剛正、嚴肅、可愛等詞來籠統地形容他。

可有時候與他太熟了,卻總會不自覺地忘記了他的形象。因為太熟悉,就像是自己一樣,反而無法用一兩句話來形容,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

他的一切鮮明特征都變得模糊,整個融合在一起,只要聽到或看到有關他的一點,就可以立刻知道那就是他。但若要硬要逼他來描繪他,卻成了一件難事。

實在是,太熟悉了,就像是無處不在的空氣一樣,那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可以意會,卻難描摹。

穆玉就是這樣。

閉上眼睛,他都可以清楚地想象她笑起來會是什麽樣子,發怒時會是如何,在飯桌上與他閑談又會是什麽姿态,撩頭發時腦袋垂下的弧度,太清晰了,那些畫面就像是儲存在了他的腦子裏,可以讓他輕輕松松地随時播放。

正因為這樣的熟悉,看到她時,他下意識地就忽略了她的外在,譬如她今天有沒有化妝,穿了什麽衣服,這些都變得不重要。反正不管她穿戴得如何,在他眼裏都是一樣的。

可現在的情形卻似乎又有了些不同。他悄無聲息地打量着她,忽然開始思索,她是怎麽把這條裙子扒上去的。

他知道的,這種連衣裙旁邊都有拉鏈的,可他卻在想,她是從頭上套進去的呢還是從腳上套上去的?

憑他的直覺,這衣服穿起來肯定不容易。那……

脫起來呢?

他忍不住想,是把那肩帶扯到肩外,然後跟剝玉米一樣地往下剝去呢,還是直接把下擺往上面推?

是邊摸邊脫呢,還是都脫得幹幹淨淨了在摸?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思想已經徹底的偏軌了。

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想他初中的時候就開始跟同學領略島國風貌,自以為閱人無數,理論經驗豐富得一塌糊塗,随随便便丢幾句行話出來就能震得一幹同仁頂禮膜拜,這才光榮地金盆洗手,自此對那些千篇一律的動作片敬謝不敏。

可沒想到,這會兒連個前奏都搞不清楚了。

真TMD的丢臉丢大了!

還好沒有直接撲上去啊,不然他這輩子的形象就都沒了,阿玉肯定會瞧不起他的。

***

穆玉又做完了兩股線,把針頭往白布邊上一戳,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打算去客廳走一圈動動筋骨。

剛走兩步,就見何羨仙專心地看着電腦屏幕,臉色緊繃,很用功的樣子,不由好奇地探過頭去:“仙仙,看什麽呢?”

只聽“啪”得一聲,何羨仙突然把電腦屏幕用力一合,突兀的動作吓了她一大跳。

不過跟她比起來,何羨仙才是真的被吓到的那一個。他正以鑽研的精神研究着呢,哪裏知道她會突然過來,要命地駭了他一跳,趕緊跟做賊一樣動作飛快地毀屍滅跡,再壓着狂跳的心跳若無其事地把耳機摘下,幹咳一聲,眼神游離:“有,有事?”

“沒事。在玩什麽,神神秘秘的?”穆玉奇怪地看了看他突兀的舉動,電腦裏有什麽要他反應這麽強烈?

電光火石之間,何羨仙輕喘口氣,瞎話脫口而出:“正看着鬼片呢,剛跳出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心裏砰砰跳着呢,你就冒出來了,差點被你吓死。”說着,還半帶埋怨地瞅了她一眼,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膛。

穆玉哭笑不得,去冰箱裏拿了罐酸奶丢給他:“吶,給你壓壓驚。”

何羨仙被她似笑非笑的那麽一看,覺得渾身都不對勁,火辣辣得要燒起來似的,急忙接過酸奶,連勺子都忘了用,直接就當水一樣的往嘴裏灌。

真是要命,他剛剛究竟做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大何童鞋,白日宣淫要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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