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袖舞

宋玲月離開楊柳岸時,至少是心情輕松的,可等回到楊柳岸時,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倒也不怪她不夠豁達,只是前途坎坷,她實在是覺得茫然。

雖然坎坷,卻也不得不走下去,所以回到青樓,宋玲月并沒有回房,而是直接找到了柳姨的住處,此時柳姨正在房中,一聽宋玲月來訪,不禁暗暗揣測,不知這人來此何為。

宋玲月倒也沒多繞彎子,只直白地叫雙兒傳話道:“我家小姐今晚想要登臺獻藝,故而想請柳姨安排。”

“登臺?”柳姨下意識地便看向宋玲月的臉龐,接着便又含笑掩飾了過去,“玲珑為何想要登臺?你現今身子還需将養着才好,怎可如此勞累?”

宋玲月搖了搖頭,繼續讓雙兒傳話:“小姐說,這是六王爺的意思,因着今晚六王爺也要過來,故而才特意這麽囑咐了。”

柳姨心中雖是狐疑,卻也不好直白說些什麽,便只得旁敲側擊地道:“有些話老身本不該說,可我想來寵着你,說出來倒也無妨,那六王爺雖性子冷冽些,可終歸算不得壞人,你若跟了他,老身便也放心了,可你之前卻總是……”

“叫柳姨關心了,我現在什麽都明白了,柳姨放心便是。”宋玲月一時間也不知道對方究竟要說什麽,便只能跟着打馬虎眼。

“你嘴上雖這麽說,可老身也知曉你的剛烈性子,”柳姨有些不放心地嘆了口氣,接着竟是轉頭對着雙兒道,“雙兒是一直跟在你身邊的,性子倒是沉穩,你來和老身說說,方才你家主子見到六王爺時,又是哪般?”

宋玲月聞言這才明白了柳姨的用意,無非便是通過雙兒的口探知自己和六王爺究竟是個什麽狀況罷了,雖然對于雙兒還并不了解,但是當着自己的面兒,想必她也不會多說。

雙兒的回答也沒讓宋玲月失望,她只是低聲道:“回柳姨話,先前在醉蔭居時,六王爺将小姐請到了樓上廂房,奴婢并未跟進去,因而并不知曉。”

柳姨聞言只是一笑,再次大發慈悲地點頭道:“既是如此,便依玲珑所言,只是你現今口不能言,面上又是……你可想好如何獻藝了?”

“柳姨放心便是,至少不會砸了這楊柳岸的招牌。”宋玲月對此倒是自信滿滿,先前還想着能否用到自己的老本行,現今看來,倒真是應驗了,只是如何把現代學到的東西帶到這裏來,還需研究一番才是。

柳姨顯然也不是拘泥于此之人,故而在虛情假意地關切兩句後,便把玲珑打發了,只說到了晚上會差人去請她登臺,叫她盡早做好準備。

有些疲憊地回到房間,宋玲月叫雙兒将衣櫃裏所有的衣裳全找了出來,看了又看,卻也沒找到靈感,若真要別出心裁倒也不難,只是此時已過了晌午,要做準備根本是來不及的,一時間不免有些悵然。

“小姐可是為今晚的登臺愁着呢?”雙兒一直在一旁守着,此時見宋玲月垂頭喪氣地坐着,便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宋玲月看了雙兒一眼,無聲地問道:“是呀,你可有何法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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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兒緩緩地搖了搖頭,像是也在為自家主子擔憂:“先前小姐的曲子唱得是極好,樓裏的客人都喜歡聽,可現今……”

可現今自己已經啞了,自然是不可能去獻曲的了,不過在這古時候,想必也就唱歌和跳舞的居多了,自己既然是要做舞,自然要別出心裁些,若就地取材,似乎也只有民族舞蹈合适些,可那些舞蹈大多活潑又個性,雖是出奇,可卻難以貼合這青樓的氣氛了,若是能叫這兩者結合便好了……

結合?宋玲月的腦中突地閃過一個念頭,接着她突然就站起身來,眼睛亮亮地對着雙兒道:“雙兒,咱這裏有沒有大約三米長的白緞子,恩,紅緞子也成,只要長度夠了就成。”

“緞子?”雙兒想了一想,也跟着眼前一亮,“奴婢記得前次六王爺着人送了好些緞子過來,可小姐卻是碰也不曾碰過,都被擱櫃子裏了。”

宋玲月現今只關心自己晚上該怎麽辦,自然不會在意這緞子是誰送的,故而忙叫雙兒把那些緞子都取了出來,左挑右挑,最後選中了一條繡着紅梅的綢緞,這綢緞看着輕薄,實則沉重,不過卻也正好襯了宋玲月打算跳的舞。

将那長長的緞子截成大約三米長短,再披在肩上轉了轉,覺得還算趁手,宋玲月這才松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這一坐下來,宋玲月便覺得餓了,先前在那醉蔭居時,雖也被叫到廂房中用膳,可對着那樣兩個男子,宋玲月哪裏會有胃口?故而也只是食不知味地吃了些點心,現今大約已經是現代的兩三點了吧,宋玲月覺得餓倒也不例外。

“雙兒,你幫我去後院看看可有什麽能填飽肚子的東西,我有些餓了。”想到便說,宋玲月也毫不客氣地開了口。

雙兒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跟不上宋玲月的節奏:“小姐怎麽突然……小姐可想好今晚該如何是好了?”

“自然是想好了,這件事你便不必擔心了,快去幫我拿吃的吧!”宋玲月學着雙兒的樣子眨了眨眼睛,眸中透着幾分狡黠。

雙兒躊躇片刻,卻偏偏執拗地繼續追問道:“可奴婢還是擔心,小姐到底是想到了什麽法子,難道便不能和奴婢說說嗎?”

宋玲月聞言不禁翻了個白眼,這人和自己才想出幾日啊,竟然都開始沒大沒小的了,是誰說這古人最講究尊卑的來着?現代人誠欺我也!恩,還是說這丫頭其實是被自己的“不正常行為”給帶壞了?

“雙兒可真是笨哦,你剛剛不是都看到了嗎?怎的還來問我?”宋玲月想到此處,不禁覺得好笑,在這裏,自己确實是一個異類呀!

雙兒有些懵懂地歪了歪腦袋,仍是不解:“奴婢方才沒看到什麽呀?”

宋玲月沒說話,只是揚了揚自己手中的緞子。

雙兒繼續迷惑了片刻,接着才突然瞪大了眸子:“不要呀,小姐若是真想不出什麽好的法子,不去便是了,可莫要再想不開了!”

想不開?宋玲月的額前瞬間挂上了一條條的黑線,她再次揚了揚手中的緞子,用唇語誇張地道:“這是,袖舞。”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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