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登臺獻藝

宋玲月登臺的時間被安排在中間時段,這件事宋玲月是在吃了飯知道的。

用柳姨的話來說,既然是六王爺親口說的,那自然該仔細安排,這登臺的時候也是極重要的,故而如此倒也還算合情合理。

不過宋玲月卻知曉這中間時段雖可謂是黃金時段,卻也是最考驗人的。

若說最開始的幾個節目,初初開場,大家看什麽都覺得是好的,也自然會拿自己先看到的節目,和之後的相比較,故而前幾個是讨巧了,可也只成了一種标準;而最後幾個,大家都看的乏了,即使看到好的,卻也覺得煩了,自然評斷不出好壞了;偏偏中間的那幾個,觀衆們正看在興頭上,若是好了,自然是多多加分,可若是不好,便也落得更多罵名。

不過到了此時談這樣,倒真是沒甚意義,畢竟一切都已安排好了,而宋玲月又是沒什麽話語權的。

為了晚上的登臺,宋玲月先換了身純白的衣衫,後又由雙兒幫着将那條白緞子從一側衣袖穿入,再由另一側穿出,如此看來便像是分別握在兩只手中的緞帶,而這緞子之所以這如此穿過來,自然是還有旁的用處,此時暫且不提。

初步做好了準備,宋玲月便閑了下來,雖然穿越到了這裏,很多事都不再會有人管着自己,不過多年來的習慣仍是讓她在之前很好地控制了飲食,并在此時開始進行跳舞前的準備工作。

雙兒在一旁雖看得莫名其妙,卻至少沒再開口說出些叫人哭笑不得的話來,直至時辰差不多了,外頭有人敲門來詢問需要樂師準備什麽曲子,宋玲月這才不慌不忙地婉拒了來者的好意,戴上一塊白色面紗,又将兩側的緞帶都收進了袖中,走出門去。

一出門,宋玲月便聽到樓下傳來的震耳喧嚣聲,心中不禁暗嘆這風花雪月之地果然熱鬧非凡,卻不知又有多少無辜女子正獨守空房。

下了樓,宋玲月便看到前面高高的臺子,之前回來時還是沒有的,想必便是方才搭起來的,而在臺子前則是擺滿了桌椅,桌椅前更是坐滿了前來花錢買樂子的公子哥兒們。

“姑娘,您先等等,待到臺上那位姑娘下來了,下面便是您了。”這時開口的是先前引路的小厮,畢恭畢敬的模樣,連頭都沒擡。

宋玲月點了點頭,無聲地道謝:“有勞了。”

那小厮似是一愣,竟像是看到了一般,搖了搖頭:“姑娘不必如此客氣,只是小的還要多問一句,姑娘當真不需樂師在旁嗎?”

宋玲月有自己的打算,卻不足為外人道,故而只是搖了搖頭。

接着她的目光便繼續停在了臺子上,此時該是有人正在吟曲兒,雖瞧不見那人模樣,可那婉轉輕靈的聲音倒真是好聽,一句句的敲人心弦。

“今日逢君亭臺上,明日君可識妾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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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心似明月,只把君來照;

君可識妾心,凄凄又切切……”

宋玲月聽着聽着,不禁勾起嘴角,所謂情之一字,當真是叫人揣摩不透,直至有人提醒宋玲月該登臺了,她這才搖了搖頭,擺脫腦中的胡思亂想,走上臺子。

在上臺時,宋玲月與一紅衣女子擦身而過,僅僅一眼,她似乎察覺到那女子異常蒼白的臉龐,不過下一刻便被臺下的喧嚣聲拉回了思緒。

“呦,這是誰吶?怎的還戴着面紗呀?”

“就是,哪有這般戲弄人的?還不快把面紗摘下來!”

“诶,瞧這身段,難不成是玲珑姑娘?”

“這怎麽可能?你們難道沒聽說那件事嗎?玲珑那小妮子怎麽可能站在這裏?”

“那你倒是說說這人究竟是哪位姑娘,也不知這楊柳岸何時多了這等規矩,哪有在登臺時戴着面紗的道理?”

宋玲月一面有些好笑地聽着這些沒有營養的對白,一面徑自擺好了姿勢,這是一段沒有配樂的舞蹈,确切地說,她需要用舞蹈為自己配樂,所以她不必等待什麽,她要等待的只是自己的動作。

“唰”的一聲,雙袖中的緞帶在舞者的帶動下張揚地甩開,在空中劃過兩道白痕,衆人還未看清那白痕究竟為何,便見那舞者就地旋轉起來,長長的純白緞帶在空中悠揚地轉起了圈,緊緊圍繞在舞者周身,叫人幾乎看不清那舞者的身形。

突然靜寂下來的樓中,似乎隐約傳來輕微的悲鳴聲,這聲音時緩時急,時重時輕,竟像是有人在此嗚咽,若仔細傾聽、分辨,便能發現這聲音竟是自那高臺之上傳來,想必正是那白緞飛舞所發出的聲響。

抛開這點不提,單說這景致、這畫面,自也是極美的,純白中透着點點猩紅,那是繡在上頭的梅花在作祟,攪亂了那透徹的顏色,卻又透出幾分叫人神醉的妩媚。

然片刻後,舞者突然收起了白緞,空空的衣袖中像是什麽也藏不住,而那白緞也像是不曾出現過,就在衆人疑心那白緞究竟去了何處時,舞者突然向前奔了幾步,雙腿一躍,整個人似淩空而起,雙腿一前一後繃得筆直,而雙袖一揚,便又是躍出兩條銀蛇來。

這銀蛇波浪一般地向前蜿蜒着,時起時伏,此起彼伏,好不靈動!

“砰!”

長長的緞帶交替着拍打在臺面上,竟揚起不可思議的巨響,衆人聞之不禁一愣,莫不是這白蛇是鐵做的不成?

舞者的身軀斜斜地旋轉着,面上的白紗也跟着漂浮起來,然此時衆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那白緞之上,早已忘卻了先前的争論。

那撞擊聲時重時輕,竟像是樂曲一般,衆人正暗暗稱奇,卻突地見那舞者将一側衣袖一甩,便有一根長龍自那袖中飛出,直直地飄向了衆人之間,最後再飄飄揚揚地落了下來。

衆人不禁喧嘩不已,争搶着要把那白緞握在手中,更有人探出鼻尖嗅了又嗅,直說:“好香”!

然卻有一雙冷眸,自二樓廂房射出,一直緊緊盯着那鋪着大紅布料的臺子,像是要把它看穿一般,可此時再看向那臺面,有哪裏還尋得到那抹白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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