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看笑話

宋玲月着實想不通為何自己出一趟門,就能落得被軟禁的下場,不過自從來了這裏,已經發生了太多她想不通的事了,倒也不在乎多這一件,只是這軟禁之後的日子可是不好過。

自從那一次兩人可謂是鬧僵了之後,六王爺就再也沒有出現在這個小院裏,除了送來膳食的婢女外,宋玲月幾乎就沒見着什麽人了,不過今日似有些不同,因為宋玲月正在院子裏曬太陽呢,突然就聽到了從外頭傳來的嬉笑聲,這聲音很自然地讓宋玲月聯想到了,當她還身在楊柳岸時,被三位各有特色的美女“探望”的經歷。

“新入府的那位妹妹,真是住在這裏的嗎?我怎麽瞧着這裏忒的荒涼了些。”女子嬌嫩的聲音傳入耳中,讓宋玲月忍不住抖了抖眉,哼,真是難聽!

“姐姐此言差矣,妹妹聽聞這位玲夫人的‘玲’字可還是王爺親點的呢,如此咱們總是住在金屋、銀屋裏,卻也比不過這位玲夫人的破落小院。”另一個聲音倒是清清淡淡的,可這說出口的話,愣是沒叫人聽出清淡的感覺。

接着便是一直不離不棄守着院門的侍衛的聲音了:“幾位夫人請留步,王爺吩咐過,除王爺外任何人不得踏足此處,還請幾位夫人莫要為難奴才。”

“你……我們只是來看看妹妹的,又不會害她,你這做奴才的怎的如此不知變通?”哪裏都有性子暴躁之人,這王爺也不例外。

那侍衛卻不為所動,只是繼續把六王爺往外搬:“六王爺有名,吾等不敢怠慢。”

宋玲月掏了掏耳朵,覺得既然對方是來看自己的,那自己不露面的話似乎有些失禮,于是她揮了揮手把雙兒招了過來,然後搬起一個凳子往院門口走去,先放下凳子,再拉開緊閉的院門。

“吱呀”一聲,衆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片刻的靜寂,衆人便又都開了口。

“妹妹這是怎的了?這張俏臉兒上怎的還留着道疤呢?”

“還有那額頭,怎麽撞得如此之慘?”

“現今妹妹連這小院都出不得,當真是可憐,王爺也真是的,怎的便如此狠心?”

宋玲月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法說,她只是對着衆人點了點頭,接着便在衆人的注目下,走到了凳子前,一屁股坐下,還是什麽都不說。

衆人一愣,頓時不解起來,這人到底是想耍什麽花招呢?

宋玲月閉目養神了片刻,像是才意識到周圍安靜下來了,便擡頭看了雙兒一眼,叫她轉述道:“我家夫人叫奴婢詢問幾位夫人,可還有什麽話沒說完的嗎?”

幾個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理解不了這話的意思,什麽叫做有話沒說完?自己方才都沒和這人說話吧?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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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們都說完了,那也該我來說兩句了,”宋玲月等待片刻,見無人回應,便自顧自地繼續道,“第一,我臉上這傷疤,是我自己劃上去的,我就樂意看自己這個樣子,這件事很奇怪嗎?第二,我額頭上這疤呢,也是我自己弄出來的,所以還是和你們沒有任何關系;第三……”

宋玲月擡眸将這小院的輪廓掃了一遍,突然就笑了:“你們覺着是我被困在了這小院中,可我偏偏卻覺得是你們被困在了這小院外頭,我是出不起,可你們不是一樣進不來嗎?所以究竟哪裏才是牢,哪裏又可得自由,本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兒,你們大可不必因此而同情我,我自也不會去同情你們,如此你們可明白了?”

那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終歸是覺得這新入府的人是在調侃自個兒,便有一人甩了甩袖,怒嗔道:“妹妹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我們姐妹幾個前來看望妹妹,倒變成錯的了?”

“你們若真心來看我,我自然心存感激,可你們倒也問問自個兒,你們中又有哪一個是真心來看我的?”宋玲月不禁嗤笑,卻沒能發出聲音來,“你們皆是比我先入府,聽到的、看到的也是比我要多,可縱然如此又能如何?不過是侍妾罷了,又能比我好到哪裏去?難不成多看了幾年旁人的臉色,多吃了些苦楚,便可如此洋洋得意了嗎?”

衆人沉默片刻,其中一人忍不住弱弱地反問:“你怎知……怎知我們是……”

“怎知你們是侍妾?”宋玲月挑了挑眉,這似乎也不難猜測呀,“若你們身份能比我高上那麽一丁點兒,你們還會巴巴地找過來看我笑話嗎?若你們不是千方百計地想要看我笑話,又怎會在院前便如此喧嘩,還刻意說得如此之大聲?”

只是這些人卻萬萬沒有料到,別人的笑話沒看成,自己卻反倒成了笑話。

“你……你也不要如此得意,再如何你也不過是一個入府第一日便被王爺軟禁了的人,你又有什麽好得意的?”可惜偏偏有人還覺得自己這個笑話不夠大,非要深刻探究一下作為一個笑話是否存在極限。

宋玲月彎唇笑了,微眯着的雙眸細細地打量着開口之人,衆人皆以為她會繼續說出什麽刻薄的話,可不曾想等啊等的,她卻一直不曾開口。

那開口之人更是惱了,語氣不平地道:“你為何不理會我?”

“理會你?”宋玲月很是無辜地笑了,那笑容裏卻又偏偏透着些靈動的狡黠,“我為何要理會你?便因為你做了不止一日的侍妾,可到如今卻仍是侍妾嗎?還是說你這侍妾都當出優越感來了?”

“你!”那女子氣得滿臉漲紅,便要沖進來,卻被侍衛無情地攔住了:“夫人且息怒,奴才奉命在此守候,實在不敢怠慢。”

“你竟然敢攔着我?”女子愈發失了顏面,不禁瞪了眼侍衛,卻發現對方毫無反應,便只得恨恨地去瞪宋玲月,憤憤地道,“你等着,我不會叫你好過的!”

“好走不送。”宋玲月用唇形說出這四個字,其實她本不是張揚的人,遇事也不喜生出波瀾,可這幾日她實在是心情不佳,既然有人送上門來,那她自然樂得把這些人的臉色變得和自己一樣又青、又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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