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将軍說了,這事兒自願。不想打的可以不打,想打的跟我走……”李狗子站在水泥屋門口喊完,帶頭出去。

這片水泥屋極大,裏面是長長的大通鋪炕,回來歇息的道兵能很暖和的睡一覺。

不遠處的屋子專門收拾出來,小幼崽們和霍老等人都待在裏面,一排長桌隔開裏外,進屋的道兵都自覺排隊。

“露出胳膊這裏……”花樹幼崽自個兒比劃一下。

“來了。”李狗子在最前面,學着小幼崽的樣子,露出一點肩膀和胳膊。

花樹幼崽用鑷子夾着一小團布,在李狗子胳膊上擦了幾下,冰涼涼的,李狗子忍不住哆嗦一下。

尖細尖細的針頭,瞬間紮下去,只有一點點疼,李狗子沒敢看,就聽着花樹幼崽說:“好了,下一位。”

後頭的漢子早就準備好姿勢,聞言趕忙上前。

紮完一針出來,李狗子晃了晃胳膊,沒啥別的感覺,便嘟哝道:“這樣就成了?”

“成了,往後再被嗜血魚妖咬,不但能感覺到切實的疼,還不用割肉了。”燕洵笑道,“今兒個就是打了疫苗的漢子殺妖,到底咋樣看看就知道了。”

第一批紮完針的漢子已經去了海邊,這會子應當殺了一批嗜血魚妖了。

正巧遠處兩個道兵擡着擔架跑來,道:“大人,受傷一個。”

“快送屋裏。”燕洵趕忙道。

受傷的漢子小腿被啃掉一塊肉,鮮血淋漓的,以前沒打疫苗,嗜血魚妖咬了以後感覺不到疼,有些個漢子受了傷還能自己走着來,這回漢子直接躺在擔架上,疼的冷汗直流。

“快幫我看看,腿是不是斷了,疼死我了。”漢子抹了把汗道。

“沒斷,就是少了塊肉,都能看到骨頭了。”擡擔架的道兵嘿嘿道,“沒事,你這樣的傷,最多五六七天就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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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頭早有大夫等着,飛快處理完傷口,漢子進了養傷的病房。

王真兒騎着鐵驢從家中出來,一路到了丹心橋橋頭。

守橋的道兵又多了許多,把王真兒攔住。

“什麽意思?丹心橋不讓走人了?”王真兒單腿撐着鐵驢,一點都不怕,“那邊什麽情況你們最清楚,要是沒有他們,這條河能擋住海裏出來的嗜血魚妖?”

“是真哥兒?放行!”守橋的副将認出王真兒,趕忙道。

“哼。”王真兒單腿一蹬,踩着腳蹬子跑了。

後面有人問:“将軍,為何放他過去?上面不是說這座橋不能随便走人,還要收過橋費嗎?”

“那是王真兒,王家的哥兒,咱們攔不住。”副将出神的看着走遠的王真兒,低聲道,“上面想怎樣就怎麽樣?上面怎麽不去海邊把嗜血魚妖殺光,那京城還用得着人心惶惶麽?”

不殺嗜血魚妖,竟然還想着收過橋費,上面能想出法子,下面卻不敢收。

王真兒到了保育堂建設,趕忙換上草鞋進屋,暖和暖和手,對燕洵道:“大人,越來越過分了,橋那邊竟然還要收過橋費!”

“是怕來這邊的人太多吧。”燕洵淡定道,“正好這邊暫時不需要那麽多人。”

“對了。”王真兒拿出一個小包,倒出一塊黑乎乎的石頭,“大人要找的可是這個?我家管事在那邊手皮毛,正好看到這東西。”

燕洵拿起來看了眼,直接去了竈房。

燒炕的竈膛從來都不會熄滅,此時正好有許多燒紅的木炭,燕洵把黑石頭敲碎了放進去,不一會子黑石頭開始發紅,冒出淺藍色火焰。

“就是這個!”燕洵振奮道,“真哥兒,這東西有多少我要多少!許多事情都能用得着!”

“那就好。”王真兒松了口氣。

燕洵拜托他找東西,一直擔心找不到,這種黑乎乎的石頭似的東西,竟然真的能燃燒。王真兒不由得更是佩服燕洵,他竟是這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都知道。

有了煤,蒸汽機的實驗就不需要火焰幼崽幫着升溫了。

海邊越來越穩定,到現在都沒有道兵死去,最嚴重的傷也不過是看着可怕一些,都活了下來,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京城人心惶惶,忽然又稍微安穩了些許,以至于朝堂上有官員提出,每日穿橋而過去橋那邊的人越來越多,要是再不阻止,往後京城就沒人了!

橋這邊是京城,橋那邊卻不是京城。

自從出現嗜血魚妖,皇帝就對那邊徹底失去了興趣,恨不得那座丹心橋從未出現過。只是橋那邊有許多作坊,不能封橋,皇帝便允許了過橋收費的提議。

只是燕洵這邊發展的太快,變化也太多,皇帝想了想,又點了秦二過來。

上回來海邊祭天,秦二想法一套一套的,結果落荒而逃不說,還因為害怕煙花撒了謊,被皇帝厭棄,這次又得了機會,明知道已經得罪燕洵,秦二還是摩拳擦掌,帶了一隊道兵就來了。

燕洵這邊很麻煩,但只要能制服燕洵和楊叔寧,那麽這麽多人,這麽大塊地方,就都是他秦二的了。

過了橋,守橋的漢子看了眼騎馬的秦二,沒理會。

“恩?”秦二一看,燕洵竟然沒出來迎接,頓時臉色不好看。

到了保育堂建設外面,燕洵還是沒出來,秦二臉上挂不住,怒氣沖沖往裏面走。

水泥樓紙糊的窗戶都換成了透明玻璃,就連大門都鑲嵌了大塊的玻璃,一眼就能看到裏面。小幼崽們都在,燕洵也在。

“你們好大的膽子。”秦二身邊的公公察言觀色,上前一步推開門,尖聲尖氣道,“二皇子來了,怎麽還不出去迎接?”

“這事兒得找鴻胪寺卿。”燕洵不緊不慢道,“我們都聽鴻胪寺卿的。”

胡如倒确實是鴻胪寺卿,可他來了幾回就吃幾回灰,哪裏還敢來,如今在京城更是被許多人恥笑,根本不敢露面。

現在燕洵拿這樣的話搪塞,實在是太明目張膽的敷衍。

“你們……”秦二想說你們都反了,轉念一想,燕洵帶着這群幼崽在河這邊無法無天的,可不就是早早反了,只是這話又不太敢說出來,生怕被燕洵給又弄出什麽東西吓到。

戰兔幼崽往後縮了縮,藏在燕洵身後。

今天孫塵兒不在,小尤兒也帶着孩子們去幹活了,屋裏只有小幼崽們,仔細一看就能知道,統共十一只小幼崽,多了一只。

多出來的那只是戰兔幼崽,他努力降低存在感,害怕被認出來。

“沒事。”燕洵很坦然,把戰兔幼崽抱到前面,讓他照常玩,小聲安慰道,“他認不出來的。”

的确,尋常人不仔細看這些小幼崽,都不太能分得出來。

他們同樣奶胖奶胖的,臉蛋圓,腮幫子鼓鼓的,說話脆生生,還有一股奶味兒,跟尋常小孩一個樣兒。

大家心中接受小幼崽們,便看到他們就覺得是小孩模樣,以至于根本不知道具體的區別了。

果然,秦二掃了眼屋裏的小幼崽們,見他們都長得差不多的樣子,心中根本沒多想,心中又驚又怒,驚的是燕洵膽子太大,不把他放在眼裏,怒的是,秦二心中竟有些害怕,這樣一來,如何能收服燕洵這個人為他所用?

“來了這麽多人?”燕洵聽鏡楓夜說了句,便道,“這邊安排不下,都去海邊吧。”

“那麽多水泥樓!”秦二眼中嫌棄的厲害,水泥樓裏面的屋子又矮又小,還不如他在京城的宅子裏一間卧房大,實在是看不上,但比起去海邊,還是這裏更安全一些。

燕洵站起來,走向秦二,“二皇子來海邊,不是殺妖的麽?嗜血魚妖那麽兇殘,海邊堤壩日日夜夜都要承受摧毀的危險,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相信二皇子一去,必然能事半功倍!”

不管秦二如何,燕洵幹脆親自送這些人去海邊。

水泥屋,大通鋪,裏面雖然暖和,但到底比不上自己的私宅。

秦二進屋看了一圈,再出來臉都綠了,他身後的道兵也都臉色十分不好看。

這些道兵家中都小有勢力,做道兵只是為了修為,可不是真的要殺妖的。這回跟着秦二來,想的是仗着二皇子的威風成為親兵,好把這裏控制在手裏。

誰知道燕洵如此不近人情不懂臉色,竟然叫他們跟尋常道兵一樣住在這種地方。

高大的堤壩後面是一塊背風暖和的好地方,燕洵搓了搓手笑道:“秦二想的倒是美,看到這裏有好果子就來摘,他怎麽就不想想,那果子是他能摘的嗎?”

“大人為何讓秦二來這裏?”鏡楓夜疑惑。

海邊排兵布陣,包括道兵合适歇息,何時去堤壩,何時守堡壘,以及平日裏吃食如何,且還有燕洵做主給補發的銀子補貼。

這些安排和別的地方都不一樣,許多都是燕洵提議,和楊叔寧商量着改的。否則海邊這麽危險,只要被嗜血魚妖咬到,就有可能喪命,且朝廷對海邊道兵只字不提,根本沒有封賞,哪怕是海邊的道兵都是楊叔寧的親信,在朝廷不支持的情況下,他們不見得能拼命守住海邊。

只有給他們足夠的好處才能籠絡住,他們對楊叔寧也更加忠誠。

這些事若是被秦二知道,很有可能會改變什麽。

“這事兒有利有弊。”燕洵道,“只是咱們不可能永遠都不讓京城的人過來,正好讓他們看看秦二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鏡楓夜明白了,看着燕洵被風一吹,凍紅的鼻尖,便湊過去,伸手撐着後面的牆,吻了下他的鼻尖。

燕洵那張臉,生的白玉似的,風一吹,鼻尖翻紅,眼睛也沁出淚,看着仿佛是一尊玉人活了。鏡楓夜湊上前親吻燕洵的眼皮,嘴唇刷過他長長的睫毛,用力吸了一下。

眼皮一熱,燕洵就感覺肚子裏一股子熱氣竄上來,臉上瞬間不冷了,好像頭頂還有點要冒煙似的。

“大人。”鏡楓夜咽了口唾沫,湊近了吻了下燕洵的耳朵。

這個地兒是幹淨的水泥地,日頭好的時候能曬到,且剛好背風,白日裏十分暖和,還專門放了木椅好坐着。

燕洵耳尖跟被燙了一下似的,渾身自上而下一個激靈,生怕有人經過,便伸手推鏡楓夜。

推了一下,沒推開。

“起開。”燕洵又推了一下,總算推開。

方才兩個人靠的近,燕洵還沒覺得,這會子鏡楓夜走到一旁,燕洵忽然覺得有些冷,不由得往鏡楓夜那邊靠了靠。

“走,咱們回去。”燕洵道。

走了幾步,回頭見鏡楓夜站着沒動,抿着嘴,臉上的龍鱗痕跡愈發的明顯,就跟早晨想吃荷包蛋,結果被罰了吃不到的小幼崽似的。

“行了,有什麽事咱們回去再說。”燕洵抿了抿嘴,忽然覺得肚子又是一熱,也不知道是為什麽,難道是因為他最近吃的多?

“大人。”鏡楓夜趕忙跟上來,明顯高興許多。

晚上吃飯,燕洵吃了一碗面,還覺得有點兒餓,便又吃了一碗。

蛇身幼崽用尾巴尖卷着叉子,吃的稀裏嘩啦的,見燕洵吃了兩碗面,又吃了一大碗骨頭湯,便笑嘻嘻道:“大人飯量變大了呢。”

其他小幼崽趕忙看過去,上上下下打量燕洵,見他吃的比以前多,竟然沒有變胖,都十分驚奇。

“大人這樣正常嗎?”光明幼崽低頭,捏了下自己肚子上的一圈肥肉,有點羨慕燕洵。

他以前很瘦,只有肚子很大,圓鼓鼓的,四肢十分纖細,跟戰兔幼崽剛來的時候模樣差不多。後來燕洵進了鴻胪寺,天天吃好吃的,光明幼崽就覺得自己每天起床似乎都胖了一點,現在胳膊腿跟蓮藕似的,腮幫子綴着肉,肚子也有一圈兒肉,渾身上下都軟軟的。

要不是見過其他胖乎乎的孩子,知道那是奶胖,光明幼崽都很害怕,以為自己以後永遠都是一個大胖子了呢。

燕洵摸了下肚子,發現自己最近吃的确實很多,看上去似乎沒胖,但肚子仿佛鼓起一點點。

“我幫大人把脈試試。”花樹幼崽主動道。

這些日子,燕洵一直都好好的,偶爾稍微不舒坦也有鏡楓夜,根本不需要看大夫。

花樹幼崽跟着霍老學了把脈的法子,這會子放下飯碗,走到燕洵身邊,小爪子伸出來,放到燕洵手腕上。

過了一會兒,花樹幼崽小聲道:“大人,能不能換一只手。”

燕洵趕忙換手給花樹幼崽把脈。

小幼崽十分嚴肅,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篤定道:“大人有身子了。”

燕洵一愣,“什麽?”

“脈象沒有錯,大人有身子了。”花樹幼崽很認真的說,“師傅說,涼性的吃食大人都不能吃……”

因為炕一整天都燒的十分熱,晚上睡一覺很容易上火,燕洵特地弄了冰,裏面放了切成小塊的水果,淋了饴糖。

燕洵每晚都要吃一小碗,如今做好的一大盆就放在窗戶外面。

“恩。”燕洵點頭,看了眼鏡楓夜。

對于有身子,他心中早就想過這個可能性,只是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了。

吃了飯,小幼崽們把窗戶外頭的盆端進來,每只小幼崽分一小碗冰,燕洵沒有,鏡楓夜也有一小碗。

“我那份你們分了吧。”鏡楓夜也不吃了,“我去拿點別的吃食。”

不一會兒,鏡楓夜拿來兩個水果,用熱水燙過,燕洵接過來,還有點燙手。

“熱的哩!”戰兔幼崽湊過來看了看,趕忙回頭吃了口冰。炕上那麽熱,每天吃點冰才覺得舒坦,要不總覺得渾身都是火。

晚上小幼崽們一致同意讓燕洵睡對面小間,因為小幼崽們晚上睡覺偶爾會開一點點窗戶透氣,是稍微有點涼的。

燕洵沒法子,只能睡對面的小間,沒開外面的窗戶,開了屋子裏面的窗戶透氣。

睡着睡着,燕洵滿身大汗的醒來,往旁邊摸了摸,鏡楓夜不在。

摸黑點燃油燈,燕洵覺得自己又有點餓了,便摸出面果子吃。

不一會兒鏡楓夜進來,見燕洵醒了,趕忙道:“大人要喝水麽?有溫着的水。”

“你又燒炕了?”燕洵摸了下褥子下面的炕,燙手!

“恩。”鏡楓夜點頭,他特地半夜起來燒炕的,怕燕洵冷到。

燕洵簡直哭笑不得,“還是像平時那樣就好,不需要特地燒炕。你看,炕燒的太熱了,我出了一身汗,渾身不自在。”

“那要不要擦澡?”鏡楓夜趕忙道,“鍋裏有熱水,我去端些來。”

“不用。”燕洵趕忙拉住鏡楓夜。

燕洵困得不行,又熱的睡不着,攥着鏡楓夜的手,發現他竟然在微微發抖。好容易清醒些許,燕洵睜開眼,看到鏡楓夜跪坐在自己前面,整個人都顯得十分沉默。

“大人,我是妖怪。”鏡楓夜的聲音有點沮喪,“大人是人。我們的孩子……會不會有問題,要是對大人不好怎麽辦?”

在知道燕洵有了身子的瞬間,鏡楓夜小小的高興了一下,他看着花樹幼崽很認真的交代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忽然又反應過來,他是妖怪,而燕洵是人。

心中擔憂,又不敢說出來,半夜睡不着,又怕燕洵冷,幹脆下去燒炕,火燒的旺旺的,讓燕洵更暖和一些。

他心中有着巨大的恐慌,不敢說,只能憋在心裏。

油燈下,鏡楓夜英俊的面龐看上去有點滑稽,表情好像是藏不住事情的小幼崽。燕洵忽然想起來,鏡楓夜雖然是成年妖怪,但其實他接觸的這些知識跟小幼崽們起點一樣,甚至為了表現的比小幼崽們更好,他比所有人都要用功。

“會很好的。”燕洵道,“人和妖沒什麽太大的區別,生出來的孩子也是幼崽。”

要是沒有上輩子,燕洵可能也會擔憂,但上輩子他曾經見過。盡管那個男孩嫁給妖怪生了孩子,後來被人類和妖怪兩方不接受,日子過得很苦,但是他們的孩子天分很高,是難得的天才。

“孩子沒有選擇的來到這個世上,他過得好不好,其實在于我們。”燕洵拉着鏡楓夜的手,讓他也躺下,“只要我對他好,不管他是什麽樣子,都會很幸福。”

就像鴻胪寺的小幼崽們,當初沒有人對他們好,他們過得日子朝不保夕,連最基本的填飽肚子都做不到。

但燕洵去了以後,小幼崽們的日子就變了。

鏡楓夜想明白了。

第二日,霍老親自把脈。

診斷跟花樹幼崽一樣。

此事沒有刻意對旁人說,知道的也都默契的閉上嘴巴,故而知道的人并不多,燕洵還是跟往常一樣,每日忙活。

王真兒又要上丹心橋,這回他依舊騎着鐵驢,身後還有一連串的牛車。

“車裏是什麽?”副将親自上前,要查看車裏的東西,被管事攔着,便沒有強行上前。

“一些石頭。”王真兒道,“怎麽,這才過去幾天,我都不能上橋了?你們是想把橋封了,把那邊的人趕盡殺絕嗎?”

王真兒一臉諷刺,要真是這樣,他還覺得皇帝有魄力,能幹一番事業。

“自然不是,放行。”副将趕忙後退,讓開道。

牛車都沉甸甸的,用的厚厚的袋子,看不出到底是不是石頭。

“将軍,要是糧食咋辦?”

副将出神的看着遠去的車隊,“就算是糧食,王家的人咱們也惹不起啊。這事兒就當沒看到吧……”

守着丹心橋,想要收過橋費,但收上來的銀錢極少,于是上面又想了法子,不讓橋上運送糧食。燕洵那邊那麽多人口,糧食再多也經不住吃,到時候再求糧食,可就不是他說了算了。

這個法子極好,可惜用得比較晚。

早在橋剛建成,小石頭進豆腐作坊那會兒,燕洵就開始源源不斷的買進糧食,京城糧鋪,周圍的村子,差點都搬空了。

不過這回王真兒還真的不是運糧食,真的是石頭。

見了燕洵,王真兒趕忙道:“大人,我家把那座山,連帶着附近五座山都買了下來,往後這種石頭要多少就有多少。”

“很好。”燕洵特別高興,“有了這些煤,就能煉更多鋼!”

王真兒眼睛一亮,“當真?那我家可想多買點。”

鋼和鐵不一樣,和銅也不一樣,也不知道燕洵怎麽弄出來的配方,鋼比所有的金屬都要好用,京城大家族不知道多少人想買,只是燕洵要靠火焰幼崽幫忙才能煉出鋼,産量不多,只能給自己用。

“放心,到時候能煉許多。”燕洵看着這一車車的煤,心中十分高興,以後許多事情都能做了,還能進行量産。

正好孫元寶那些人蓋樓蓋的差不多,長城那邊用不了那麽多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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