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很好,繼續保持。”火焰幼崽繞到巨大高聳的煉鋼爐前面看了看,很滿意的點頭,“配方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能錯,否則煉出來的就不是鋼了。”
“知道了。”孫元寶趕忙答應着。
鋼裏面有鐵,又不全是鐵,裏頭還有一些木炭,以及其他添加物。
最初沒有火焰幼崽幫忙,大家造了又高又大的煉鋼爐,把那些黑色的石頭扔進去,融化鐵礦,又按照配方造出真正的鋼時,許多漢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來不用小幼崽幫忙,只要找到合适的材料,他們自己就能造出鋼來!
不是靠鐵匠千錘百煉,千辛萬苦一個月打造那麽一小點鋼,而是直接從煉鋼爐裏出來的就是鋼,幾百斤,上千斤!
這是大家一起動手造出來的鋼,堪稱奇跡。
敬畏的看着火焰幼崽騎着小鐵驢走遠,孫元寶挺起胸膛,驕傲道:“都把招子放亮點,要是有可疑的人出現一定要盯緊了。”
“放心吧,俺們都看着呢。”孫家村的漢子們轟然大笑,看着高聳的小山一樣的煉鋼爐,跟看着巨大的金山似的。
這可不就是金山,裏頭的鐵水都能換成銀子啊。
巨大的院子裏,轟隆隆的聲音再次響起。
高聳的煙囪冒着嗚嗚的黑煙和白色的熱氣,龐然大物緩緩前行,沉重中透着一絲靈敏。
燕洵站在龐然大物旁邊,就像站在參天大樹下面的小幼崽。
龐然大物緩緩停下,上面的鐵門打開,燕洵趕忙問。
“很好。”利爪幼崽從上面跳下來,仔細說道,“在裏面感覺很平穩,煤用的不多,水燒的有點快。”
“恩,可以投入使用了。”燕洵在表格上算了一會兒道,“鐵軌從海邊開始。選好地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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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選好。”旁邊花樹幼崽搖了搖頭道,“楊将軍很難抉擇,下面的人都吵翻了。”
這個鐵疙瘩裏面有個蒸汽機,跟座小山似的,沉重無比,但偏偏能跑起來。楊叔寧早就來看過,知道以後使用的話,鐵疙瘩後面還會拉很多車廂,能裝不少東西。
鐵軌在哪兒,鐵疙瘩就能跑到哪兒。
燕洵一說要從海邊開始造鐵軌,楊叔寧便趕忙回去說了一下,結果各個負責區域的道兵都派出代表,想從他們那邊開始建。
想想以後,那種龐然大物飛馳而來,自個兒站在旁邊等着,車廂裏就有數不清的糧食送來,旁的地方的人都得推着小車來拉糧食,多威風。
“咱們去看看。”燕洵也來了興趣。
到了海邊,果然看到楊叔寧煩不勝煩,站在堤壩上吹冷風,手中的槍例無虛發,下面一波上岸的嗜血魚妖給他殺了一半。
“我看不如你們選出代表掰手腕。”燕洵提議道,“最後勝出的就選他那邊修鐵軌。”
提議一拍即合,所有人都同意,燕洵和楊叔寧當裁判,手背碰到桌子就算輸。
這比賽古怪,不用打,也不用動腦子,只要動手就成了,也不影響旁的事,許多人都覺得稀奇,跑來圍觀。
李狗子活動着手腕,勢在必得的樣子。
“加油。”燕洵笑着比手勢,開始。
兩邊都開始用力,後面跟着一群人喊加油的。
李狗子勝出,得意的晃了晃手腕,旁邊曹獻峰趕忙端上熱水,幫他捏肩膀,好好休息,等下一場比試。
屋裏正忙活着如火如荼的,外面忽然跑進來一個道兵,湊到燕洵耳邊小聲道:“大人,二皇子受傷了。”
“怎麽回事?他去殺嗜血魚妖了?”燕洵詫異。
上回秦二來海邊祭天,吃了熊心豹子膽又是想對鏡楓夜下手,又是想對燕洵下手,就是不敢大搖大擺的去海灘上祭天,膽子小不少,連點魄力都沒有。
這回秦二是沖着海邊的人來,可不是為了嗜血魚妖。
“不是,是從堤壩掉下來摔了,骨頭斷了。”道兵小聲道。
“知道了。”燕洵沒着急。
等着這邊比試完,最終李狗子勝出,又跟大家說笑一會兒,這才叫上花樹幼崽去看秦二。
屋裏燒着炕,十分暖和,燕洵剛到門口就聽到裏頭極大的咒罵聲,還有東西砸到地上的聲音,噼裏啪啦的。
“滾,都給我滾!”秦二怒道,“別想割我的肉,不可能!”
燕洵進去,看到秦二帶來的禦醫跪在地上,秦二躺在炕上。一條腿扭曲着,骨頭斷了,一條胳膊也扭曲着,同樣是裏面骨頭斷了,秦二正疼的龇牙咧嘴的,看到燕洵進屋,一愣,扭頭不看他。
堤壩很高,但上面燕洵早早就讓人用鋼筋圍了護欄,尋常人想往外爬都不一定能爬出去。
來的路上道兵跟他說了,本來什麽事沒有,秦二帶着自己那邊的人上堤壩看情況,結果正好嗜血魚妖上岸,道兵們自然要下去殺妖,還有槍‘砰砰砰’的聲響,秦二被吓到,慌不擇路的逃,自己竄上護欄,沒抓穩,掉了下來。
下面是水泥地,大冷天的還結了冰,秦二摔在上面,當場骨頭就斷了。
秦二自己帶了禦醫來,禦醫倒是會正骨,只是這幾天禦醫去花樹幼崽的醫館看過幾次,覺得把皮肉切開再固定裏頭的骨頭會長得更好。
秦二一聽吓了一跳,生怕自己會被謀殺,自然不肯。
“如何?”燕洵問花樹幼崽。
小幼崽沒考進,只是看了眼秦二扭曲的胳膊腿便道:“看上去很嚴重,如果是普通骨折還好,要是粉碎性骨折,貿然接骨可能會接不好,碎掉的小骨頭長在皮肉裏,得疼一輩子。”
“再讓霍老來看看吧。”燕洵在屋裏坐下,小厮很有眼力見的上茶。
不一會兒霍老來了,只看了一眼就道:“老夫曾經看過一位這樣的病人,當初不懂醫理,只給他正骨,結果後來小骨頭長在肉裏,叫他疼了許久。”
“吏部侍郎,鹹平?”燕洵忽然想起來。
前幾日醫館來了個人,晚上來的,很低調。第二天就動了手術,現在正在醫館養傷。花樹幼崽主刀,霍老從旁輔助,回來的時候提起這個人。
吏部侍郎三品大員,吏部負責任命官員,是個肥差中的肥差,更是皇帝心腹。
“正是他。”霍老道,“這回重新做手術,他往後再不用疼了。”
“恩,這也是他個人的造化。”燕洵道,“若是他不敢開刀,難往後就還得受痛。”
這話聽着沒什麽,可偏偏秦二躺在炕上渾身上下都疼,尤其是斷腿和斷了的胳膊,一喘氣都疼,要是再用刀割開傷口,那肯定更疼。
臉色青青紅紅白白的,秦二又覺得自己不應當那麽怕,實在是讓這些人看了笑話,便惡狠狠的瞪着燕洵。
“咱們走。”燕洵根本不着急。
要不是秦二在這邊出了事,京城可能會找到借口發作,這趟他根本就不會來。
鐵軌地點選定,當天便‘轟’的一聲,把海邊的一個小土坡炸平了。
幹活的漢子們都與有榮焉,互相道:“這東西實在是厲害,遇山轟山,是不是海也能填平了?”
“那哪能,不過聽說這回還要造一座橋,專門給那個鐵疙瘩跑。要是遇到低窪的地方,也得造橋,下面用來走人,極稀奇。”
“嗨,那是文化人的想法,咱們懂個啥。”
“鐵軌就要盡量平緩呗,否則上下坡太大的話,會減緩速度,增加摩擦力。成本計算下來,還是提前造平緩的鐵軌更劃算。”孫塵兒一板一眼道,“這都是大人說的。”
“啥摩擦力?俺們都不懂。”漢子憨厚道,“不過有文化就是不一樣,說話一套一套的。”
鐵軌從海邊開始,高出地面些許,上面是光滑程亮的鐵軌,當中用木頭固定,周圍放許多小碎石,兩邊用水泥砌牆,覆蓋土石。
所有的事兒都很順利,燕洵卻突然覺得沒什麽胃口。
平日裏喜歡吃的面、餃子、米飯,糕點、面果子什麽的,竟然都食不下咽,明明肚子空蕩蕩的,還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花樹幼崽肯定道:“是害喜。”
“我知道。”燕洵自己個兒也知道這事兒,他還見過作坊裏懷孕的哥兒,也是吃不下東西,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肚子偏偏大大的。
燕洵自己的肚子只鼓起一點點,裏面到是硬邦邦的,跟踹了一塊石頭似的,時不時發個熱,烤的他全身都暖洋洋,大冷天的也不覺得冷。
小幼崽們本來都在小間裏玩,燕洵靠着窗戶發呆。
鏡楓夜忽然進來,偷偷摸摸沖着小幼崽們說了幾句話,小幼崽們就飛快地下了炕,去對面的小間玩,還時不時偷偷看一眼這邊。
小間的門關上,鏡楓夜把炕收拾一下,鋪上柔軟的褥子。
“怎麽?”燕洵一看,有點愣,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麽。
“大人,不如我們……”鏡楓夜湊到燕洵身邊,弓着背,單手按着燕洵身後的牆,低聲道,“要不那個?那東西對大人的身體好……我……”
屋裏十分暖和,鏡楓夜穿得少,就穿了一件單褲子,能明顯看出來變化。
燕洵瞥了眼,忽然反應過來鏡楓夜說的是什麽。
那東西确實很好,味道十分古怪,一股子好吃的甜香味兒,每次碰到身體都能很快吸收。燕洵心底裏知道那東西恐怕蘊含對人體極好的能量,可一想到是從鏡楓夜那個地方出來的,就心中別扭。
“大人。”鏡楓夜瞥見燕洵手指頭上一點極小的傷口,趕忙摸出胭脂給他抹上。
看着透着一股子花香味的胭脂,燕洵又是滿身不自在,這裏面也有那東西,效果極好,弄得他渾身上下一點傷口都沒有,死皮啥的也都沒有,嫩的跟剛煮熟的撥了皮的雞蛋似的。
“已經快一個月了。”鏡楓夜跪坐在燕洵面前,兩腿并攏,雙手放在膝蓋上,跟小幼崽們的坐姿一模一樣,“過了今天,就有二十八天。”
燕洵想了下,距離上次,似乎真的很久很久了。
只是他對那種感覺實在是不喜,太痛了。
“大人……”鏡楓夜擡頭,一雙眼睛跟蒙了一層水霧似的看着燕洵,“我聽那些人說,他們至少三天一次。”
那些幹活的漢子們,什麽都敢說,肆無忌憚的。
不過他們孩子都有了,似乎間隔是久了點,看着鏡楓夜的樣子,燕洵一下就心軟了,輕輕點了頭。
**河蟹蒙蔽了大家的雙眼**
“大人,感覺就像飛起來似的。”鏡楓夜道。
燕洵抿着嘴笑,“那你飛啊。”
“大人,我沒有翅膀,咋飛啊。”鏡楓夜壓低了聲音,低下頭,湊過去吻燕洵的鼻尖。
這次他學聰明了,沒有硬擠,用了許多胭脂,果然很有用。
折騰許久,燕洵累的睡着了,第二日還是照常起來,神清氣爽,那種很餓的感覺弱了許多,早飯也吃了點。
花樹幼崽看着燕洵臉色便好了不少,趕忙沖着其他小幼崽點了點頭。
“嘿嘿,大人身上有鏡大人的味道。”蛇身幼崽吸了吸鼻子,還用尾巴尖說了下燕洵的手,“手上也有。”
“就你們鼻子好使。”燕洵趕忙道,“都快點吃飯,不許耽擱。”
吃了飯,燕洵正想去看看蒸汽機,看看鐵軌造好之前能不能琢磨出第二代。一位道兵跑來,道:“大人,二皇子又出事了。”
“啥事?”燕洵詫異,這才過去幾天。
“二皇子他……”
秦二不肯做做手術,忍了一天才讓禦醫正骨,又疼的半夜睡不着覺,起來發火,非要去澡堂洗澡。結果可好,又摔了一下不說,傷口還見了血,這會子情況可嚴重。
燕洵去醫館一看,秦二燒的都神志不清了,嘴裏說着亂七八糟的話,傷口沾水發炎,有些流膿,看着十分可怖。
“直接動手術。”燕洵想了想道,“麻沸散也用上,不然等他醒了手術恐怕進行不下去。有什麽事我擔着,去吧……”
禦醫站在旁邊欲言又止,那種麻沸散是從嗜血魚妖身體裏提取的東西,他還聽花樹幼崽說過一種什麽小蟲子,此時就有些顧慮,可到底是沒說什麽。
燕洵看了眼禦醫道:“你也進去看看吧。”
“哎,多謝、多謝。”禦醫不敢耽擱,趕忙也跟着進去,洗手、換衣裳、換鞋子啥的都跟着霍老一起。
當年禦醫還沒進宮的時候,曾經跟霍老一起共事過,如今再遇上,兩個人卻完全不一樣了。
屋裏幹幹淨淨的,透着一股子古怪的味道。禦醫仔細的看着,他知道這個屋子裏是經過殺菌的,沒有那種無處不在的小蟲子。
花樹幼崽拿出細小的針管,一針下去。
躺着的秦二就沒有反映了。
皮肉割開,裏面的小骨頭都挑出來,再固定,縫合,外面裹上厚厚的定型石膏。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随後花樹幼崽走到門口,讓早就等着的光明幼崽進去。
又是一針下去,秦二眼皮下面的眼珠子動了動,猛的睜開眼。
“先做個皮試,等會兒打一針抗生素。”花樹幼崽道。
“老夫來。”霍老趕忙又拿出新的玻璃針管,在秦二胳膊上戳了一下。
用過的玻璃針管全都放在一旁,針頭也是。
都是極為稀少的透明玻璃,就算是宮裏也都沒幾個,禦醫看得極心疼,又想起來這邊似乎很多水泥樓用的窗戶也都是玻璃,不由得咋舌,這些玻璃要是都拿出去換錢,不知道能換多少。
“你們這是幹什麽?”秦二看到霍老又拿了一個大的針筒過來,他被綁着不能動彈,眼睜睜看着尖細的針頭紮下去,一股難以忍受的尖銳疼痛襲來。
“二皇子醒了。”霍老笑着拱手,“這幾日二皇子都要在病房養傷,旁的地方不能去,有什麽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秦二來到河這邊做的事,大家都知道,即便是霍老這樣的人也看不慣。
燕洵進來看了眼秦二,道:“二皇子傷重,不妨回去養傷?”
“你到底要幹什麽!”胳膊和腿上都固定着石頭一樣的東西,秦二心中害怕,便開始虛張聲勢,“本王可是二皇子,如果回去告訴父皇……”
“二皇子回去養傷,讓三皇子來。”燕洵淡定道。
秦二眼珠子轉了轉,沒說話。
養傷幾天,秦二忽然叫人把他擡到馬車裏,不聲不響的走了。
隔天,秦三騎着馬,孤身一人上了丹心橋。
橋上正有車隊,漢子們攆着牛車,拉着沉甸甸的煤。燕洵站在橋頭,看着漢子們從橋上下來,順着水泥路往前走。
院子裏,有一個極為巨大的鐵制臺子,下面放的是彈彈幼崽吐出來的東西,根據下壓程度,可以大概估算牛車的重量,等回來再稱重一下牛車就知道煤大約有多少了。
“大人為何點名讓秦三來?”鏡楓夜想了許久都沒想明白,忍不住問燕洵。
“你想到什麽了麽?”燕洵問。
“想不到。”鏡楓夜疑惑道,“三皇子傳聞中朋友極少,性格乖癖,也不受寵,母妃十分淡泊,并不争寵。實在是想不出他為何能入了大人的眼……”
“你再想想……”燕洵笑而不語。
皇帝那麽多兒子,也不是非秦三不可,但此時此刻,秦三最合适。
三皇子的母妃要是真的淡泊,深宮大院中就不會有機會懷上三皇子,且這麽多年她都能安安穩穩的把秦三養大,手段必然是有的。
“你看,我讓三皇子來,三皇子就來了。”燕洵笑道,“本官只是小小的鴻胪寺少卿,哪來的那麽大的面子?”
但秦三來了,他偏偏就是有那麽大的面子。
“只是因為那邊對咱們妥協了。”燕洵道,“現在早就不是小幼崽們必須得躲在屋裏,就算是出門也不能見人了,大家可以随便出門,旁的人也都認識他們。日子在慢慢變化,所以人也應該跟着變啊。”
更何況,燕洵這邊就像是一座座寶山,尤其是正在修建的鐵軌,堪稱史詩級造物,皇帝自己不敢來,但是兒子多,送回來一個,還能再送過去一個,總有能留下的。
遠遠地看到燕洵,秦三便趕忙從馬上下來。
“大人。”秦三拱手。
他模樣陰柔,一分都不像皇帝,倒是随了母妃十成十。
“歡迎。”燕洵笑道,“你可知太子殿下如何了?前陣子太子殿下在下官這裏求了藥。”
秦三表情一僵,心思百轉。
秦儀得了那種病,雖然消息隐瞞了,東宮也換了一批伺候的宮女太監,但該知道這件事的還是知道。秦三還知道來求藥的是內閣大學士周光,那天晚上什麽時候過橋,什麽時候回來他都知道。
只是此時燕洵這麽問起來,他又不由得多了許多想法,忍不住揣摩燕洵的用意。
過了一會兒,秦三決定慎重,便如實說了自己知道的。
“他現在應該病好了,也沒來謝謝下官。”燕洵随意道,“三皇子想來這邊做什麽?去哪個作坊都成,這樣吧,明兒個下官帶你各個作坊都看一遍。”
“都聽大人安排。”秦三不敢拿大,心中又是百轉千思的。
等安排秦三住下,就在保育堂建設的水泥樓中,他單獨一個屋子。
燕洵到屋裏歇息,問:“這回明白了?”
秦三遇事哎多想,心中想法頗多,但總能做出最好的選擇,此時更是特別配合燕洵,一點皇子的架子都沒有,就連身邊帶來的下人也都孔武有力,顯然是準備也幹活的。
先前秦儀、秦二,都是自覺高人一等,看不上燕洵不說,更是看不上小幼崽們。秦三也見到了路上跑過去的長毛幼崽,小幼崽渾身上下都是黑乎乎的長毛,看着根本不像個幼崽,但他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神情很平靜。
鏡楓夜忽然有些明白了,又瞬間想通,燕洵不惜得罪皇帝,甚至跟那邊不相往來,似乎就是為了等一個可以用平常的心态對待小幼崽們的皇子。
“十三皇子和六皇子還不夠麽?”鏡楓夜喃喃自語。
“當然不夠。”燕洵道,“咱們這邊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不然我為什麽讓鹹平在醫館養傷,一天三頓吃的都是病號餐?鹹平出身大家族,回家養傷更好,但是他留在這裏,就代表了他的态度。”
尤其是鹹平的手術,是花樹幼崽做的。
“這就是人情世故,你明白了嗎?”燕洵仔細的給鏡楓夜解釋一遍,希望他以後也能靈活運用,從而如魚得水。
“明白了。”鏡楓夜知道燕洵用心良苦,心中默默的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