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克魯西不如弟弟好看!”
“克魯西比弟弟難看多了!”
“弟弟比克魯西好看!”
三只小幼崽說完,互相看了眼,哈哈大笑起來。
燕洵又問:“梅西呢?”
“梅西比弟弟還差了點。”雷電幼崽一本正經道。
躺在小窩裏的蛋寶寶晃了晃。
“你們還有個弟弟,不是說的他嗎?”燕洵笑眯眯道。
小幼崽們齊刷刷的搖頭,“那個弟弟年紀很大了,不如蛋寶寶弟弟好看哩。而且那個弟弟不如蛋寶寶弟弟親,我們分的清楚哩。”
周瑞摯雖然也是弟弟,但大家都沒有生活在一起,頂多是朋友那種,但是蛋寶寶不一樣,從蛋寶寶還在燕洵肚子裏的時候,大家就在一起,現在幼崽們還都經常摟着蛋寶寶睡覺,可以說是一家人的那種親了。
“你們都很聰慧呀。”燕洵笑眯眯道。
當初幼崽們初來乍到,在鴻胪寺什麽都不知道,現在竟然都已經能分清楚自家人和外人了。這些燕洵沒有可以交代過,都是這些小家夥自個兒琢磨出來的。
海邊的嗜血魚妖越來越兇猛,即便是放炮殺死一批又一批,這些嗜血魚妖竟然都不會遵循本能,害怕後退了,反而一刻不停地沖上海岸。
燕洵領着幼崽們來到海邊,大家迅速分散開。
花樹幼崽騎着小鐵驢到了病房這邊,打開自己帶來的小鐵箱便開始忙活,有些受傷嚴重的道兵別人做不來手術,必須得花樹幼崽動手。
“大人,嗜血魚妖很兇。”戰兔幼崽拽着燕洵的手指,跟着上了堤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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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幼崽小小的,臉蛋圓滾滾跟分團子似的,穿着厚厚的襖子和棉鞋,一雙眼睛又大又圓,脖子上的花紋顯得愈發的神秘起來。
堤壩下面,道兵們正在砍殺嗜血魚妖,上面的道兵拿着槍為他們保駕護航。
“比以前更兇,幾乎失去本能。”燕洵道。
“大人,要我下去嗎?”戰兔幼崽轉過頭,仰着臉看燕洵。
燕洵問:“能解決嗎?”
“能。”戰兔幼崽趕忙說。
“那去吧。”燕洵摸了摸戰兔幼崽的腦袋。
小幼崽趕忙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再蹲下把棉鞋上面的帶子重新系一遍,又把帽子仔細戴好,這才從堤壩上跳下來。
“快回去,你來幹啥。”曹獻峰撕下咬住自己衣裳的嗜血魚妖,轉身對戰兔幼崽道,“這裏不需要你幫忙,我們這些個人都還活着呢,這裏危險,快回去!”
其他人也都擔憂的看過來,小幼崽們在大家看來都差不多,像花樹幼崽、蛇身幼崽等等,單獨對付嗜血魚妖肯定不行,拿着槍倒是可以。
眼前這只小幼崽空着手下來,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擔心了。
“恩。”戰兔幼崽輕輕點頭,随即沖上前。
燕洵很擔心下面的情況,趕忙上前幾步趴在堤壩護欄後面看,這一看不要緊,直接吓了一跳。所有上岸的嗜血魚妖全部被一擊斃命,海水裏的嗜血魚妖剛上岸,不過是瞬息間,便被殺光。
漢子們目瞪口呆。
站在海岸最前方的戰兔幼崽個頭還是小小的,身上的衣裳都沒有亂,面對着龐大的無邊無際的海面,面對着不停跳出來的嗜血魚妖,游刃有餘。
連續半個時辰。
戰兔幼崽扔到後面的嗜血魚妖屍體堆成了小山,道兵們不用殺嗜血魚妖,只是拿着袋子裝屍體都攆不上,忙得滿頭大汗。
終于,海中的嗜血魚妖不再上岸,且退到了望遠鏡才能看到的地方。
“回來。”燕洵趕忙道。
“恩!”戰兔幼崽響亮的答應着,噠噠噠跑回來。
小幼崽臉上出了些汗,燕洵趕忙拿帕子給擦掉,又拿出一把饴糖塞過去,“快去那邊,他們說要謝謝你。”
“恩!”戰兔幼崽把饴糖放到口袋裏,噠噠噠走過去。
一隊道兵整齊地站着,等戰兔幼崽上前,便大聲道:“謝謝!”
“不客氣。”小幼崽擺了擺爪子,又跑回燕洵這邊。
嗜血魚妖拼了命上岸,雖然道兵目前還能壓制,但連續這麽多時辰下來,幾乎許多道兵都輪到了第二次高強度作戰,都已經很疲憊。
如今戰兔幼崽幫忙,大家都得到了歇息的時間,往後再面對嗜血魚妖,就不會出現一些錯誤,就能保住自己的命。
“大人。”戰兔幼崽美滋滋的跑回來。
“走,咱們去吃點好吃的。”燕洵樂呵呵道。
養豬場殺豬,燕洵直接去要了一頭殺好的扛回來。兩半豬耳朵、紅燒肋排,爆炒豬大腸。燕洵還專門弄了木炭,烤了許多五花肉。
戰兔幼崽緊靠着燕洵坐,拿了菜葉子卷着五花肉吃,美滋滋。
“給你。”蛇身幼崽尾巴尖卷着一個木碗過來,“裏面是一塊烤肉。”
“謝謝。”戰兔幼崽趕忙接過來。
“嘿嘿。”蛇身幼崽高興的繞着戰兔幼崽游了一圈,“你今天很厲害哦,我都聽說了,你把嗜血魚妖吓得躲到海裏了。”
其他小幼崽今天也都對戰兔幼崽特別好,讓他坐在那裏什麽都不用幹,等着吃就好了。
吃的正酣,胡如忽然來了,道:“燕大人,妖國使臣要見你。”
“什麽事?”燕洵沒着急。
“我……不知是什麽是。”胡如眼神躲閃,不敢看燕洵,更不敢看幼崽們。
燕洵把胡如的反應收入眼底,笑道:“行,胡大人不妨咱們一起。”
“燕大人你自己去就行了,我這還有事。”胡如趕忙擺手,臉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胡大人是鴻胪寺卿,官高一級,妖國使臣要見肯定是見胡大人,我就是個跑腿的,哪能代表鴻胪寺。”燕洵一通帽子扣下來,直接沒讓胡如走。
吃完了飯,又歇息一番吃了個飯後點心,燕洵這才慢吞吞的從保育堂建設出來。
到鴻胪寺,燕洵見克魯西和梅西早就等在外面,便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胡如。
胡如躲到後面低着頭,根本不敢看燕洵。
“他這是怎麽了?”燕洵上前一步,露出關心的表情道,“胡大人跟我說梅西似乎是生病了,特地叫我來看看,要不我幫着請個大夫?”
才一天功夫沒見,梅西看着身上也沒有傷,就是跟突然去了半條命似的,站在克魯西身後都有些站不穩,眼睛似乎也沒有力氣睜開了。
克魯西猛的看向胡如,見他不敢看自己,便咬牙道:“燕大人,我聽說你這裏有很多新奇的作坊,不知能不能去參觀參觀?”
“行啊。”燕洵臉色未變,仿佛早已料到此事,“來吧。”
克魯西狠狠的松了口氣,拽了梅西一把,跟着燕洵出去。
坐馬車到作坊,克魯西下了馬車一看,鏡楓夜又換了一身衣裳,同樣十分好看。再看看克魯西自己,他還是穿着那件衣裳,這幾日在鴻胪寺住着,每日都泡熱水澡,總覺得身上幹淨,衣裳倒是幾乎髒的不能看了。
以前不在意這些,如今卻總是下意識在意,發現衣服真的髒了,再看看其他人都穿得幹幹淨淨,便憑白有些矮了一頭似的。
作坊裏面,漢子們熱火朝天的忙活着。
“這是石墨。”燕洵介紹道,“石墨和黏土混合,再經過一些其他加工,就能造出這個。這是成品……”
燕洵拿起一只手指頭粗細的鉛筆,頂端都削尖了的,在紙上畫了個圈,介紹道,“這個可以用來寫字。”
又往前,到了下一個作坊,燕洵又開始介紹,“這是造紙作坊。裏面的紙張用的都是新配方,各種各樣的紙都有,而且原材料很節省。你們都來看看成品,別的紙張我不多說,這種衛生紙我一定要多說幾句……現在誰上茅廁還用廁籌,你們看看這個,是不是比廁籌好用多了?”
卷起來的衛生紙很柔軟,跟木頭的顏色差不多,還要稍微更淺一點,撕下一塊捏在手裏,感覺比布料更柔軟。
“這都有什麽用?”克魯西捏着衛生紙,一愣一愣的。
燕洵便笑起來,就等着他問這句話,“用處自然大。你看看京城街上可有牲畜糞便?沒有,所以不會有奇怪的味道,而這種衛生紙用起來更舒适,能節省布料。至于鉛筆,用處更多,我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不如咱們去那邊邊吃邊說?”
因着克魯西和梅西到了一個院子裏,早有精美的飯菜擺上來。
燕洵侃侃而談,說了許多,嘴巴幾乎要說出花兒來。
克魯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直都沒機會說話,好容易等吃完了飯,總算是來了機會,便趕忙說:“還有旁的作坊嗎?”
“旁的作坊自然是有,但我若是給你看,你敢看?”燕洵似笑非笑的看着克魯西,“如今已經看了兩個最重要的作坊,旁的自然是看不得了。”
妖國來的畢竟是使臣,給看兩個作坊已經很不錯了,若是再得寸進尺,到時候大秦便得了理。
如今燕洵可不怕妖國發作,就算妖國不忌憚戰兔幼崽和槍炮,非要找事,那燕洵也不怕。戰兔幼崽殺了那麽多嗜血魚妖,造出來的炮彈肯定是夠用的,到時候也不是不能集中起來,炸飛一兩個大妖什麽的。
克魯西眼神閃爍,又說:“聽說這裏靠近海邊,我對海邊很好奇,能不能去看看?”
“嗯?”燕洵沒說話,只是看着克魯西。
梅西忽然打起精神,睜開眼睛,期待的看着燕洵。
“胡大人,你說呢?”燕洵忽然又說。
胡如本來坐在一旁吃吃喝喝,根本沒打算說話,這會子猛然聽燕洵點了自己的名,頓時冷汗直流,吶吶着不敢說話。
“既然是胡大人的意思,那倒是可以看看胡大人開的作坊。”燕洵忽然道,“使臣覺得如何?”
“這……”克魯西本就不善言辭,此時只知道看向胡如,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道理都在燕洵那邊,似乎許多事也都是燕洵說了算,他說什麽就是什麽,而且還很有道理。
胡如滿頭大汗,連忙否決,“這、這不合适。”
“這有什麽不合适的,走!”燕洵道,“恰巧我知道胡大人的一個作坊,裏頭都是溫香軟玉,美的很,帶你們去瞧瞧。”
燕洵安排了馬車,克魯西和梅西都上了馬車,胡如還在下面磨蹭,燕洵冷着臉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不多一會兒,柳哥兒來了,站在燕洵身邊。
“胡大人,請!”燕洵道。
“燕洵你……”胡如伸出手指對着燕洵點了點,又忌憚的看了眼馬車,到底是沒敢再說什麽,只得捏着鼻子上了馬車。
馬車裏,柳哥兒坐在燕洵對面,規規矩矩的跪坐,雙手放在膝蓋上,跟小幼崽們最喜歡的坐姿一樣。
“大人,鏡大人怎麽沒來?”柳哥兒小聲問。
燕洵擡起眼皮看了眼柳哥兒,忍不住笑,“他有別的事兒。你也不用多想,那事兒都過去多久了,大家也都知道是什麽事。”
“哎。”柳哥兒趕忙答應着。
饒是如此,柳哥兒也還是不敢放松。
當初頭一回見着燕洵的時候,柳哥兒便驚豔過,如今再次單獨跟燕洵相處,柳哥兒只覺得自個兒都不敢盯着燕洵的臉看,總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到了地方,前面早有道兵清場,開出一條絕對安全的路來。
燕洵領着克魯西往裏面走,笑道:“這就是胡大人的作坊。你們且聞聞看,是不是到處都香噴噴的?還有一些美酒佳肴,裏頭更好……”
越往裏面走,香味就越濃,還有一些扔到地上沒來得及撿的小衣,遠處沒被清場的房間,還有一些古怪的尖叫聲。
克魯西瞬間明白了,頓時臉色古怪的看向胡如。
“柳哥兒,你來說說胡大人怎麽經營作坊的。”燕洵笑道。
胡如臉色通紅,連忙擺手,“這作坊可不是我的,真不是我的,不是。”
“胡大人。”柳哥兒微微一拱手,“來這裏的哥兒都要極貌美,身家清白……”
當年柳哥兒就是這般,被人弄來小官館,先學琴棋書畫,後來慢慢往上爬,終于成為頭牌,借機知道一些秘密,告訴了燕洵,燕洵才通過這些線索查出來背後的人是胡如。
克魯西和梅西聽不懂,只覺得這地方實在是怪異的緊,竟是教培的地方,他們理解不了,便想離開。
到了外面,胡如不停的擦汗,顧不上克魯西和梅西還在,趕忙道:“燕大人,此事可以商量,可以上梁……”
先前他能胡亂蹦跶,進宮要差事,揣摩聖意,那是因為他身上沒有把柄被抓到,且小官館這個事兒,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只是現在眼瞅着燕洵的用意,怕是別人先不管,要先把他揪出來,胡如怎麽能不害怕?
“胡大人還是留着話到衙門去說吧。”燕洵淡淡道。
送克魯西和梅西回鴻胪寺,臨走前燕洵忽然道:“兩位,咱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該看的你們也都看了,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恐怕不該知道的也有人告訴你們,不過以後麽……”燕洵深深的看着梅西,壓低聲音道,“海邊的嗜血魚妖快要殺完了,等哪天殺完,我便請兩位去海邊玩玩。”
梅西身體一僵,猛地靠向牆壁,險些暈過去。
“告辭。”燕洵笑了下,轉身離開。
到了外面,燕洵見柳哥兒還等着,便說:“走,咱們今天把胡如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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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堂中懸着‘明鏡高懸’的牌匾,鏡楓夜站在最前方,小幼崽們站在後面。
“大人,這是狀紙。”鏡楓夜雙手捧着狀紙。
“呈上來!”吳紅松趕忙道。
早就等在旁邊的師爺趕忙把狀紙送上來,吳紅松打開仔細一看,不由得擡頭看鏡楓夜和他身後的小幼崽們。
狀紙用的是毛筆字,寫的并不算工整,一眼就能看出來練字應該沒多長功夫,但文采斐然,條理分明,一條一條的列舉胡如的罪狀,且以的是燕洵的名義,是官告官。
“可有證據?”吳紅松又問。
“有!”蛇身幼崽游到前面,用尾巴尖把證據卷着送上來。
其他小幼崽們也紛紛幫忙,證據五花八門,但都非常有用。
“傳被告!”吳紅松一看證據,心中有了譜,驚堂木一拍,威嚴道。
準備出去找胡如的差役還沒出衙門,大門口便跑來一輛馬車。燕洵親自押着胡如下了馬車,身後跟着柳哥兒,一步一步的進了衙門。
這一路走來,燕洵沒有逼着人,路上聽到的人都有不少,如今都跑來衙門看熱鬧。
進了大堂,吳紅松驚堂木一拍,道:“胡大人,你可知罪!”
“吳大人,本官何罪之有?”胡如狠狠的瞪了燕洵一眼,又趕忙沖着吳紅松拱手,“吳大人,你是京城的父母官,可得明白什麽人能得罪,什麽人不能得罪。”
他混到如今這個地步,自己有本事,且背後有人,官場上都是關系網,牽一發動全身,他就不信如今燕洵真的想要跟整個官場做對不成。
“胡大人,人證物證俱全呢。”燕洵笑道。
“哦?什麽人證物證,都拿來我看看,這些可都做不得數。”胡如輕蔑的看了眼鏡楓夜和小幼崽們,又看了眼柳哥兒,“燕大人,那件事你應當清楚,只找本官,可是沒用的。”
小官館自古有之,背後關系錯綜複雜,胡如在裏面也不過是一條小魚罷了,燕洵想利用這個把他揪出來,絕對不可能。
他又看了看小幼崽們,胡如更是自信,他自認為從未真正的對不起這些小幼崽,他們就算想告自己,也找不到事實。
“誰說那件事了。”燕洵笑道,“我說的是胡大人暗中跟妖國使臣勾結,妄圖偷走我作坊裏的機密方子,這是不顧大秦基業,不顧海邊的楊将軍,不顧嗜血魚妖的大事,我自個兒做不了主,這才來找京城父母官。”
這句話說出來,跟重錘似的,胡如一愣。
衙門門口看熱鬧的百姓們也都是一愣,随即憤怒地看向胡如,有些個人都恨不得脫了鞋子砸過來。
“你血口噴人!”胡如趕忙搖頭,“沒有的事,我怎麽可能做那種事!不可能!”
“吳大人,請讓我問胡大人幾句話。”燕洵沖着吳紅松拱手。
吳紅松趕忙點頭,這事兒還得燕洵自己來說。
“胡如,你昨兒個夜裏是不是去了鴻胪寺!”燕洵厲聲喝問。
“沒有!”胡如立刻否決!
燕洵沒說話,看向小幼崽們。
雷電幼崽立即上前一步,先是沖着堂上的吳紅松拱手,又沖着胡如拱手,這才說:“打更人有看到胡大人去鴻胪寺,進去整整一個時辰離。打更人我們找到了,他就在外面等着,随時可以進來作證。”
“胡如,你進去跟妖國使臣說了我的作坊裏有方子,是還是不是?”燕洵又問。
“這……”胡如不敢說話了,他确實去了鴻胪寺。
那打更人上了堂,恭敬的跪下,條理分明的說了一遍,明天跟雷電幼崽說的一模一樣。
胡如氣的渾身發抖,指着打更人道:“你還是不是人,寧願幫着妖怪也不願意幫着人,我看你就是奸細!”
“胡大人,我雖然是妖怪幼崽,但現在身在大秦,遵守的是大秦的律法,和別人沒有什麽不一樣。”雷電幼崽一板一眼道。
燕洵眯起眼睛,忽然笑起來,“胡大人,你是不是以為進了鴻胪寺,水泥牆那麽厚,只要關上門躲在最裏面說話,肯定沒人聽到你們說什麽?”
胡如一愣。
就連吳紅松和大門口的百姓也都愣住了,尋常情況下不都是這樣的麽。況且水泥樓的牆壁那麽厚,只要關上門,再躲到最裏面的屋子裏,就算是大聲說話都不一定能聽到。
“不是哦,有法子的。”彈彈幼崽脆生生道。
“不可能!”胡如神情驚恐,他本以為就算被發現進了鴻胪寺,那也有說辭,但如果自己說了什麽都被聽到,那可就沒得辯駁了。
燕洵笑了笑,還是看向小幼崽們。
“快拿出咱們準備的道具,來給大家試試。”小幼崽們立刻明白了,趕忙翻找帶來的證據,很快找到兩個很古怪的紙筒,當中有一條線,牽連在最當中。
“這個很簡單的,小孩子都能自己造。”彈彈幼崽抓着一個紙筒,噠噠噠跑到最前面,距離踮起腳尖,要給吳紅松,“大人,給你一個。”
吳紅松趕忙站起來,接了紙筒。
“你把紙筒放在耳朵上,仔細聽。”彈彈幼崽拿着另外一個紙筒後退,然後對着紙筒小聲說,“大人的胡子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