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只有耳朵貼近彈彈幼崽的人才能聽到他說的話,吳紅松身邊的師爺和差爺都什麽沒聽到,正疑惑彈彈幼崽是不是真的說話了,就看到吳紅松趕忙捋了一下自個兒的胡子。

還真的有點歪了。

“這中間可以隔着牆,只需要一個鐵筒,讓線不碰到東西就可以。”彈彈幼崽又小聲說,“可以去鴻胪寺看一看,裏面有很多成品……”

吳紅松聽到後,心裏頓時一驚,鴻胪寺裏面住的可都是妖國使臣,随即又猛的放松下來,如此對付妖國使臣,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走,去看看。”吳紅松威嚴道。

于是小幼崽們打頭,領着衆人來到鴻胪寺,并沒有從大門進去,而是進了道兵們的屋子。

沿着圍牆一圈都是道兵們用來休息的屋子,裏面都有一個類似紙筒的小喇叭,安靜的時候便能聽到鴻胪寺裏面傳出的聲音。

只是平日裏克魯西和梅西極少說話,道兵們并沒有聽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倒是胡如進去後說的話全都聽到了。

“當天值班的道兵有整整一個小隊,他們都聽到了。”彈彈幼崽說,“大人,這些道兵都可以作證,能否成為有效證據?”

“能!”吳紅松斬釘截鐵道。

這還有什麽話好說的,胡如以為躲到最裏面說話就沒人能聽到,殊不知大家都聽的一清二楚。原本當時燕洵就能抓胡如的現行,但是他沒有,等到今天收集更多證據再狀告胡如,顯然是想把他釘死。

無論是胡如暗中勾結妖國使者,還是暗中經營小官館,這些都是吳紅松極為厭惡的,此時明白了燕洵的意思,自然是不遺餘力的配合。

回到衙門,在圍觀的人群中,小尤兒朗聲道:“紙筒好玩的緊,我們幾個孩子經常玩,尋常人就能造出來,不是什麽稀罕的東西。”

“最可恨的還是胡如,竟是勾結妖國使臣。”

“要不是有燕大人的作坊,海邊怎能如此順利?胡如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想讓妖國使臣去那些作坊參觀,這要是看出什麽玄機,那海邊的嗜血魚妖還殺不殺了?”

“萬一到時候嗜血魚妖上岸,咱們這些普通老百姓,都得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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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裏,也不知道是誰,你一句我一句的,一唱一和的說着。

大堂中的胡如冷汗直流,他不是想拉海邊道兵的後腿,只是想借妖國使臣的手,去看看燕洵那些作坊,最好是能拿到方子,到時候好進宮面聖。

可不知道怎麽的,大堂外面的百姓忽然便群情激憤起來,一個個都十分憤怒的看着胡如,恨不得上前打死他。

“胡如,你裏通外敵,可是知罪!”吳紅松怒聲喊道。

“不、不是!”胡如猛地跪下,擦了下臉上的冷汗道,“大人,大家都在朝為官,你也應當清楚,如今燕洵可不只是小小的鴻胪寺少卿,他結黨營私,勾結妖怪,如今建起那麽多作坊,正在瓦解我們大秦的數百年基業,我這般作為,也是無可奈何……”

吳紅松一拍驚堂木,兩邊的差役趕忙敲殺威棒一敲,這是預示着準備動手了。

“胡如,本官問你可知罪,你知還是不知?”吳紅松怒喝。

胡如身體一抖,一雙眼睛猛的看向燕洵,他終于明白過來,今天就沒有他辯駁的機會,甚至都沒機會找幫手,恐怕此事知道的人都是百姓,而不是同僚。

燕洵淡定的彈了彈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笑道:“胡大人,人證物證俱全,你還是認罪吧,不然等會兒吃了苦頭可就不好了。”

“我沒罪,為何要認!”胡如猛的站起來,伸手指着燕洵,“你才是罪大惡極!你可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你勾結妖怪,造出那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若是哪天對付大秦,我等可還有還手之力?”

胡如環視一圈,突然沖着皇宮的方向拱手,慷慨激昂道,“你們可都想清楚了,現在放任燕洵,就是與虎謀皮,哪天出了事可不要後悔!”

“你危言聳聽!”花樹幼崽站了出來。

他是名滿京城的小花大夫,醫術高超,且是霍老的徒弟,沒有人敢得罪他。

小幼崽一步一步上前,平靜道:“你所說之話,都有記錄,你可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我們遵紀守法,遵的是大秦的律法,且從未有人來衙門告狀,如何就有了你說的對付大秦?”

“我家大人是鴻胪寺少卿,自然要跟我們這些妖怪幼崽在一起,這是勾結嗎?鴻胪寺少卿不是朝廷官職麽?”

“胡如!我且問你,你是否勾結妖國使臣?”

“胡如,我且問你,你是否觊觎我家大人名下的作坊?”

“胡如,我且問你,你是否已經忘了自己是大秦的鴻胪寺卿,而不是妖國的妖怪?”

“胡如,我且問你,你這般作為,置大秦百姓如何,置皇上如何。”

到底是誰在對付大秦,這四問出來,再沒有任何疑慮。

小幼崽個頭不高,臉蛋鼓鼓的帶着一股奶味兒,還是小孩子模樣,說話聲音也脆脆的,但他卻又跟孩子們完全不同。

他一步一步上前,胡如一步一步後退,猛的跌坐在地,張着嘴說不出話來。

吳紅松贊賞的看了眼小幼崽,道:“胡如裏通外敵,罪大惡極,斬立決!”

“大人且慢。”燕洵上前一步,拱手道,“胡大人雖然罪大惡極,然現在妖國使臣還在咱們大秦做客,此事不宜鬧得太大。以下官來看,倒是不如胡大人自缢為好。”

“燕大人所言極是。”吳紅松道,“賜胡如三尺白绫。”

瞬間,胡如臉上爬上一層死灰。

他想過很多機會,找人幫忙,甚至讓人進宮找皇上求情。他想知道那些作坊機密,為的不就是大秦,為的不就是皇帝!

“燕洵,你好狠的心啊。”胡如仇恨的看着燕洵,他沒想到燕洵竟然半點機會都不給他,就讓他在大堂上自缢。

白绫到了眼前,胡如閉上眼,不去看。

既然燕洵自己說了妖國使臣還在大秦,不宜鬧得太大,那他便偏偏不自缢,難道燕洵還能食言而肥。

“胡大人有家人吧?”燕洵忽然道,“我聽說胡大人一位族弟在工部當差,若是他肯幹活,沒別的心思,以後也不是不能平步青雲。”

燕洵伸出手,在胡如面前反複翻轉兩次。

手心朝上的時候,手背朝下,手背上的人自然也就掉下去了;反之亦然。

“好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胡如咬牙切齒,湊近了低聲道,“你也別高興太久,我便在下面等着你,看看到時候你還能不能如此威風……”

“謝胡大人吉言。”燕洵拱手。

等胡如的小厮終于拿了銀子打通關系,把消息傳到宮裏。皇上一愣,道:“胡如倒是個忠心的,張瑞,你去看看,別讓他吃苦。”

不多時張瑞回來,跪地道:“皇上,胡大人他……在衙門自缢了。”

“什麽?”皇帝震驚,“當真是自缢?”

“是。”張瑞低聲道。

皇帝嘆氣,良久道:“罷了。老四還在宮裏?把他叫來,朕讓他管着火車,也不知道如今管的如何了。”

馬車裏,燕洵和鏡楓夜并排坐着,小幼崽們在對面排排坐。

戰兔幼崽趕忙從口袋掏出蛋寶寶,“大人,弟弟。”

“恩。”燕洵接過蛋寶寶,笑道,“今天大家表現的都很好,完全超乎我的想象。準備的也都很充足,那些人證物證,你們都是怎麽找到的?”

說到這個,蛇身幼崽立即游上前,挺起小胸脯,特別驕傲道,“我有幫忙的。打更人和大山認識,我請大山幫忙找到他,他看到大山就願意幫忙了。”

“還有我,還有我。”

“我也有幫忙!”戰兔幼崽小聲說,“幫忙看着蛋寶寶弟弟。”

小幼崽們争先邀功,燕洵趕忙挨個捏了下臉蛋,笑眯眯道,“咱們回去做一桌好吃的,好好歇息歇息。”

胡如只為一己之私,就能做出那些事,實在是罪大惡極。燕洵最為厭惡的便是這種人,自己半點本事都沒有,卻還不肯安靜,總在後面拼命的拖後腿。

兩位妖國使臣到現在都目的不明,誰是大妖還沒弄清楚,胡如就膽大包天的敢跟他們暗中勾結,實在是令人發指。

回到保育堂建設,燕洵這才覺得自己累極了,趕忙進屋歇息。

想想胡如做的事,克魯西忽然要看作坊,不給他看,顯得燕洵小氣,怕是會有人借題發揮,覺得燕洵招待使臣不夠大氣;若是給看了,那些水泥作坊、豆腐作坊,兵工廠,還有煉鋼爐等等,哪一樣都不能給克魯西看,萬一他們看到其中的奧妙,回去跟着學怎麽辦?

思來想去,燕洵只有臨時建兩座作坊。

造紙作坊和鉛筆作坊。

乍一看上去似乎都沒什麽用,紙能做什麽?無非是寫字,這一點大秦自古有之,妖國未必不知道。至于鉛筆,和毛筆的作用差不太多,也就是寫字,毛筆大秦以前就有,這也沒什麽稀奇的。

如是一來,克魯西看了作坊,等同于沒看。

躺在炕上,燕洵蓋薄被,翻了個身,發現蛋寶寶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鏡楓夜跪坐在對面。

“今天感覺如何?”燕洵笑着問。

“衙門的鳴冤鼓敲起來很費力。”鏡楓夜想了想到,“吳大人似乎是有意對我們示好,不然不會如此順利。”

“不錯嘛,你都看出來了。”燕洵點頭。

吳紅松難得拎得清,沒有可以拖延,否則燕洵這邊還要麻煩一些。

“鴻胪寺那邊……”鏡楓夜有些擔憂,“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借題發揮。”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胡如是自缢,與我們何幹。”燕洵淡定道,“我倒是巴不得他們借題發揮,到時候也好想對策,他們這樣住在鴻胪寺實在是不妥當。”燕洵說着,在被窩裏摸了摸,始終沒找到蛋寶寶,趕忙問,“蛋寶寶呢?”

鏡楓夜指了指對面小間,“有個小幼崽要午休,我把他送過去了。”

燕洵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小間窗簾都拉上了,小門也關上,鏡楓夜還拿了胭脂放在旁邊準備着,一副準備幹些什麽的樣子。

“昨天洗澡,大人沒有等我。”鏡楓夜低聲說着,聲音很委屈。

“哪有。”燕洵有點心虛。

昨天晚上去澡堂洗澡,燕洵帶着蛋寶寶去的,想給蛋寶寶洗洗外殼,自然不方便和鏡楓夜一起。當時蛋寶寶在浴桶裏忽上忽下,來回左右搖擺,還會飄起來,燕洵廢了好大的勁才捉住蛋寶寶,使勁搓了搓外殼,還用了肥皂,這才放過。

“大人放松……”鏡楓夜還拿了藥酒。

“來。”燕洵趕忙翻身。

**

小山一樣的火車靜靜的停在鐵軌上,環哥兒拿着一個小鐵錘,沿着鐵路往前走,時不時敲一敲,聽聽聲響。

偶爾看到火車輪子上的泥土,環哥兒還會用柔軟的刷子給刷掉。

高聳的火車皮裏面此時空蕩蕩的,但是環哥兒知道,火車從遠方回來,火車皮裏面就會裝滿煤炭,偶爾還能看到跟着火車來的人。

環哥兒很喜歡這份活計,當初燕洵問他想不想學一份技術,他毫不猶豫的選了和火車有關的。

現在他每天檢查火車,等火車離開的時候,他就要開始學習識字、看圖紙,跟着技術工學習更深層次的技術,争取對這輛火車了如指掌。

“你就是環哥兒?”秦四上上下下打量環哥兒,嗤笑一聲,“模樣就是不錯,可惜了,竟在這裏幹粗活。”

“四皇子。”環哥兒拱手。

他為了方便,特地換上粗布衣裳,還沾了一些油漬,手上提着小鐵錘,确實跟眼前的秦四完全不一樣,哪怕他現在的身份其實也是皇子之一。

秦四穿着绫羅綢緞,腰上綴着的玉佩價值連城,身後跟着好幾個小厮,一看就比環哥兒身份高貴,且盛氣淩人。

“哼。”秦四哼了聲,轉身進了屋,吆喝道,“大家都別跟我客氣,我帶了好酒好菜,咱們今天不醉不休啊。”

身後的小厮擡上來一箱白花花的銀子,秦四眯起眼睛,樂呵呵道,“來,咱們今天賭一把,我可打算再贏這麽些銀子。”

有一些技術工匠看到後,趕忙悄悄出去。

外面環哥兒聽着屋裏的熱鬧,找了個向陽背風的地方,從懷裏掏出圖紙仔細的看着。

“圖紙能看懂嗎?這都是大人設計,小幼崽們完善的,你要是有不懂的可以問我,也可以問小幼崽們。”

一個技術工匠坐下,後面從屋裏出來的都湊過來。

“這個部件我知道,我就是負責這一塊的,裏面有個很精妙的機關……”

“火車最重要的蒸汽機,你竟然也有圖紙!是大人給的吧?看來大人是要重點培養你,來有啥不明白的,盡管問我們。”

技術工匠們都圍着環哥兒,給他指點。

屋裏秦四很快把銀子都輸完了,跟裏頭的人稱兄道弟的,也趁機把自己身邊的小厮安插下去,心中十分得意。

燕洵這幾日都在造紙作坊和鉛筆作坊盯着,當天給克魯西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工藝流程,而是經過巧妙改造的。

“大人。”一名道兵跑來,神情凝重道,“克魯西說梅西病重。”

“怎麽回事?”燕洵心裏咯噔一下,“走,去看看。”

鴻胪寺,梅西躺在炕上,看着跟死了似的。

“什麽時候病的?”燕洵想到先前看到梅西就無精打采的,不過他還是要問問克魯西,同時讓道兵都在外面嚴陣以待。

克魯西臉色難看,“不知道。”

“他要死了。”燕洵道。

克魯西板着臉不說話。

外面道兵檢查一圈,沖着燕洵微微點頭,示意沒發現妖怪動的手腳。

“你感覺如何?”燕洵又回頭看梅西,輕聲問,“你現在想活還是想死?雖然你們是妖國來的使臣,按理來說我不能讓你們在大秦境內出事,但……有些事,天不遂人願啊。”

梅西睜開眼,一雙極為漂亮的眸子看着燕洵。

只要能活着,他就不想死。

“沒救了,你們都走吧。”克魯西忽然道,“我這就帶他回去,此事跟你們大秦半點關系都沒有。”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事情顯然不是這樣。

“我叫大夫來幫忙看看吧。”燕洵嘆了口氣道,“他畢竟是妖怪,到底能不能看出什麽我也不确定,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梅西的眼眸變得暗淡,顯然不抱希望了。

克魯西卻笑了下,露出鋒利的牙齒,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不多時,霍老提着藥箱親自來了。

他仔細檢查一番,還戴上了小幼崽們專門制作了送給他的玻璃眼鏡,“病情還不清楚,目前看來應當是全身器官開始衰竭,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徹底死去。我要取一點血,回去用顯微鏡看看。”

“成嗎?”燕洵趕忙問梅西。

“當然可以,你們随便取。”克魯西意味不明的哼笑。

霍老雙手穩穩當當,取出一個玻璃管,小心割開梅西的手指頭,擠了一點點血出來,仔細看了看,這才有從梅西的胳膊上取血。

外面,花樹幼崽早就等在馬車中,戰兔幼崽也在旁邊等着。

“師傅,如何?”花樹幼崽低聲問。

“現在還只是猜測,咱們回去看看再說。”霍老低聲道。

等霍老離開,燕洵想了想,給梅西拿了一些吃食。

熬地稀爛的雜糧粥,用鐵罐子裝着,放到火上熱一熱就能吃。燕洵還給熱了一下,放到梅西旁邊,輕聲道:“你自己有力氣吃吧?”

“恩。”梅西輕輕點頭,坐起來,拿着勺子舀粥吃。

軟糯可口的粥裏面放了糖,甜而不膩,裏面還放了極小極小的肉粒。

眼瞅着每次吃完粥,燕洵這才離開。

鏡楓夜一直等在外面,見燕洵出來,趕忙迎上前,“大人,海邊……”

“去海邊,馬車不要停!”燕洵道,“我好像抓到了什麽。路過保育堂建設的時候,把戰兔帶上,可能需要他幫忙。”

“好。”鏡楓夜趕忙答應着。

雖然小幼崽們只有花樹幼崽有個‘小花’的小名兒,但其實大家都知道自個兒的外號,大多數都是燕洵偷偷起的,就像是戰兔幼崽,一說起戰兔,大家都知道說誰。

火急火燎的到了海邊,嗜血魚妖果然又開始瘋狂上岸。

“大人!”戰兔幼崽趕忙道。

“恩,去吧,小心點。”燕洵點頭。

小幼崽直接沖上去,讓道兵們的壓力瞬間減小。

“用炮轟!”燕洵道。

“早就準備好了。”楊叔寧大喝一聲,立即有道兵調整炮臺,抱着碩大的炮彈放進去,然後點燃,捂住耳朵。

‘轟’!

遠處海水中的嗜血魚妖瞬間炸飛,海水變得血紅,上岸的嗜血魚妖減少許多。

“繼續。”燕洵轉頭道,“楊将軍,我有個想法,不過需得嘗試一番。”

“成!”楊叔寧答應着,不過看臉色還是很心疼用掉的炮彈。

有些炮筒用過之後需要修整,火焰幼崽和黑白幼崽帶着臨時小巧的煉鋼爐跑來,現場修整。

海水中的嗜血魚妖死的一片一片的,屍體飄在海上,其他嗜血魚妖沖上前根本來不及啃噬屍體,就被炮彈炸飛。

下面戰兔幼崽一馬當先,當真是戰神一樣擋在最前面。

小幼崽很愛惜自己身上的衣裳和鞋子,每次都要抽空彈掉上面沾染的沙子,就這樣還游刃有餘。饒是道兵們已經被幫助過一次,知道戰兔幼崽厲害,此時還是忍不住目瞪口呆。

彈彈幼崽把管道從堤壩下方伸出去,對準這邊低矮許多的水泥池,開始用力吸管道。

海水洶湧而來,砸到水泥池中。

“大家都保護好自己,海水不能長時間接觸。”彈彈幼崽指揮着漢子們忙活,“都記好自己的活兒,忘記的過來問我。”

小幼崽來回走動,神情嚴肅。

堤壩上,戰兔幼崽跑回來,仔細的擦了擦自個兒的鞋子,這才跑到燕洵面前,“大人。”

“恩,很好。”燕洵趕忙點頭,“海裏的嗜血魚妖也不多了。楊将軍,麻煩你派人去鴻胪寺看看,那個梅西……”

“成!”楊叔寧趕忙吩咐下去。

一名道兵騎着快馬飛奔而出,直撲鴻胪寺。

鴻胪寺,梅西躺在炕上,臉色蒼白無比,喘息變得慢了許多。

克魯西站在炕前,低頭看着梅西,“大秦變化太快,超出妖國預料。妖王為什麽派咱們倆來,你應當沒有忘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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