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時光倒流。
少女時期的姜妩把珍貴的初戀獻給顧覃川,以為他是自己的那片天,倨傲玩世的顧覃川卻不走心,把姜妩耍得團團轉。
那時姜妩還沒有現在的風韻,不會打扮,性格也比較內向,淡淡的像朵小白花,由于彈得一手好鋼琴和一雙無敵大美腿被男同學們津津樂道。
顧覃川作為迷妹環繞的校草學長對清淡的姜妩沒什麽印象,有兄弟把姜妩穿短裙靠在鋼琴邊的照片給他看,說這個文藝範兒的學妹有點傲,你能追到嗎?
顧覃川本來對追女生沒什麽興趣,但那段時間他被家裏的事搞得心情不好,加上兄弟的一再慫恿,激發了他的好勝心。
顧覃川随便瞟了眼照片,表示閉着眼睛追。
果然,沒過多久顧覃川就将姜妩帶到兄弟們的面前,表示兩人已經在交往了。
那時姜妩很粘顧覃川,把他的話當成聖旨,任他差遣,大熱天跑幾公裏路給顧覃川和他的朋友們買喜歡的飲料,曬得臉蛋通紅卻沒有半句怨言。
可顧覃川卻對姜妩越來越冷淡,作為情侶連牽手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姜妩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想盡辦法提升自己,将各種獎項攬于懷中,但顧覃川仍然對她興趣缺缺。
姜妩很難過,經常失眠,她不敢找顧覃川問原因,便找到顧覃川的兄弟打聽情況。他兄弟一開始閃爍其詞,在姜妩的堅持追問下,他兄弟終于說了實話。
他反問姜妩:“你覺得你和顧覃川是一個層次的人嗎?現實世界裏沒有童話,普通女生不可能打動顧覃川的心,他和你交往,不代表他喜歡你。你是個才女,但配他還差了點。”
姜妩如遭雷擊,這段話裏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劍直直插入姜妩的心裏。
姜妩知道顧覃川的兄弟沒必要騙自己,可姜妩還抱着一絲僥幸心理,覺得日久能生情,結果卻讓姜妩很失望。
顧覃川在學校裏消失了一段時間,去了哪裏,去幹嘛,什麽時候回來都沒有跟姜妩說,他就這麽突然消失在姜妩的世界。
一個月後,顧覃川回到學校,姜妩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正好遇到他。
顧覃川打好飯後,坐在姜妩的對面,只說了句“好久不見”便開始吃飯,沒有解釋,沒有歉意,仿佛姜妩只是個普通學妹。
姜妩垂眸問顧覃川:“我們的戀愛關系還存在嗎?”
顧覃川“嗯”了一聲表示回應。
姜妩又問:“你喜歡過我嗎?”
顧覃川停下吃飯的動作,擡眸看着姜妩,語氣不怎麽耐煩:“為什麽你們女生總是很在意這個問題?”
“因為沒有安全感。”
顧覃川淡淡道:“将安全感寄托在別人身上,這本身就是一件沒有安全感的事,你很聰明,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姜妩點頭:“明白,你不喜歡我,覺得我配不上你。”
顧覃川目光微沉,注視了姜妩幾秒鐘後,繼續吃飯。
顧覃川的态度讓姜妩徹底心寒了,這段名存實亡的戀愛關系令她傾注了所有對愛情的向往,同時喪失了尊嚴,像個任人擺布卻引不起人興趣的廉價玩具。
“既然你不喜歡我,為什麽要勉強和我在一起?為什麽不分手?”
顧覃川看向旁邊的飯桌,幾個女生接觸到他的目光後羞羞澀澀地朝他比心。
顧覃川收回目光,對姜妩說:“那些女生的熱情令我困擾,需要一個擋箭牌。”
剎那間,姜妩清楚地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初戀的泡沫最終幻滅,姜妩主動向顧覃川提出分手。
從此,姜妩和顧覃川再沒有相見過。
直到他們都長大成熟有了各自的事業,顧覃川才再次見到姜妩。
那天顧覃川在酒店開會,會議結束後顧覃川懶得奔波,便在酒店開了一間房。
顧覃川剛出電梯門,就看到一個女人跌跌撞撞從樓梯跑下來,她神色慌亂,眼神迷離,下最後一步臺階的時候重心不穩崴了腳,直接摔到在地。
顧覃川不是現代雷鋒,但他還是走過去扶那個女人,因為那個女人他認識。
顧覃川伸出援手的時候,姜妩條件發射性往後退縮,一只手忙不疊地将短裙往下拉。
她的妝容有點糊了,但并不妨礙她精致動人。
顧覃川的目光在姜妩的腿上掃了一遍,看到她左腿的膝蓋處有一道陳舊性的月牙疤痕,那塊痕跡很獨特,曾經有個很傻很癡情的女孩為了和他有同樣的興趣愛好,學騎山地車摔傷後留下過同樣的印記。
“姜妩。”顧覃川喊了一聲。
姜妩拉裙子的手一滞,擡起迷離的雙眼望着顧覃川。
姜妩認出顧覃川後,抓着裙子的緊握成拳,擡手揮開顧覃川懸在空中的手,掙紮着站起來一瘸一拐地扶着樓梯往下走。
顧覃川伸手攔住姜妩的去路,說:“你遇到了什麽麻煩?我可以幫你。”
姜妩盯着顧覃川,露出美豔又決絕的微笑,吐出一兩個字:“滾開!”
顧覃川皺眉,抄起手,表情很不爽。
從來沒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姜妩伸手去推顧覃川,卻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她應酬的時候雖然謹而慎之,卻還是防不勝防着了客戶的道,現在身體和精神都極其難受。
顧覃川被姜妩拒絕地明明白白,自然不會自讨沒趣。
姜妩推他,他就側身避讓,姜妩推了個空,身體前傾差點滾下樓梯。
顧覃川用一只手撈住她,聞到她身上的酒氣,而且她的眼神越來越漂浮。
顧覃川遲疑了片刻,不顧姜妩的拒絕,抱起她走進自己的房間。
姜妩一開始垂着頭,沒過多久突然崩潰,捶打顧覃川,罵他,咬他,然後哭得稀裏嘩啦。
顧覃川牢牢抱着姜妩,由她哭鬧,姜妩臉上的彩妝染花了顧覃川的白襯衫。
姜妩瘋狂一陣後,鑽進浴室久久沒有出來。
姜妩的反應很像中了國外一種新型迷。幻藥的症狀,顧覃川擔心她的身體,便去敲浴室門,沒想到門只是虛掩着,輕輕一碰就開了。
姜妩像斷線的木偶娃娃歪頭閉眼坐在地上,任涼水沖刷她的身體。
她沒有脫衣服,輕薄的布料濕透後黏在身上,看起來既性感又可憐。
顧覃川走過去關掉水閥,姜妩聽到聲響猛然擡頭,貼在額頭上的發絲擋住了一半眼睛,卻沒擋住
克制與欲/望交織成的妖冶魅惑急不可耐的目光。
顧覃川拿起花灑放回原處,正要去扶姜妩,姜妩突然抓住顧覃川的手臂,借力站起來後,猛地将顧覃川推到牆上。
姜妩整個人緊貼顧覃川,兩人的距離呼吸可聞,姜妩卻看不清顧覃川的臉,她的眼睛裏一片火紅。
姜妩開口,聲音又啞又顫:“你不是想幫我嗎?現在抱我,做我瀉火的工具。”
顧覃川平展的眉心倏然擰緊,薄唇抿成一條線,反鉗住姜妩在他腰上亂摸的手,聲音冷漠:“你不認識我?拿我當工具,你的腦子有多不清醒?”
姜妩睫毛顫動,挂在尖端的水珠順着淚溝滑落:“我很幹淨,你不吃虧。”
顧覃川的黑眸深邃似海,眯了眯,問:“有多幹淨?”
姜妩直視顧覃川濃墨染就的眼瞳:“你自己檢查。”
顧覃川不是見美女就想上的庸俗男人,但姜妩的話令他心火升騰,修長有力的手指順着姜妩的脖子挑開姜妩的衣領,就地要了她。
當幹淨潔白的地面被炫目紅色暈染後,顧覃川粗暴的動作逐漸緩和,俯下身體溫柔地圈住姜妩不盈一握的細腰。
姜妩在痛與快樂并存的感受中浮浮沉沉,經過地獄,飛向天堂。
姜妩聽到有人在耳邊喊她,很遠,很溫柔。
顧覃川親吻着姜妩的後頸,沒想到兜兜轉轉,這朵小白花終究還是折在自己手裏了。
等姜妩清醒後,顧覃川想談談這種突發狀況怎麽處理,姜妩卻無情又灑脫地表示:“我不會白讓你幫忙,你開個價。”
姜妩給顧覃川的震撼一波接一波,顧覃川壓制着心火,眉尾上揚,問姜妩:“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我讓你開個價。”姜妩從包裏拿出現金支票本。
顧覃川好氣又好笑,握住姜妩纖細的手腕,表情複雜:“你覺得我缺錢?”
姜妩使勁抽回手,冷白的臉上清楚地寫着四個大字[生人勿進]。
姜妩的聲音又冷又硬:“缺不缺錢是你的事,給不給錢是我的事。”
“姜妩,你以前……”
顧覃川試圖解釋,但姜妩沒有給他機會,直接打斷他:“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了,我不喜歡欠人情,你幫了我理應得到酬勞。你不好開價的話,我看着給了。”
姜妩灑脫地在支票上填了十萬,并解釋了一下這個數額的組成:“你的身材和顏值用男公關的标準衡量算上等,本來可以拿到五萬的報酬,但你的技術很一般綜合起來只值三萬,額外的七萬是給你身份的小費,畢竟你是晟世財團的顧總。”
顧覃川擰眉安靜地看着姜妩。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曾經那個牽她手就會低頭臉紅的小女生,已經成長為失去寶貴貞/操還能淡然自若,像處理工作一樣談判的無情女人。
顧覃川舉起支票,透過光線看到那一串數字力透紙背,可見姜妩下筆時有多狠。
顧覃川心裏很不爽,勾起半邊嘴角,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謝謝老板,技術不好讓你失望了。我忙于工作沒時間在這方面下功夫,第一次這麽差勁還能拿到十萬的報酬我很高興,下次我一定好好發揮。”
姜妩微微一笑,透着慵懶的随性,輕輕撩開眉骨上的發絲,說:“下一次我會找更好的。”
姜妩離開時,聽到顧覃川大提琴般豐潤醇厚的聲音響起:“沒有比我更好的了,我不會允許那種人出現。”
堂堂晟世財團的CEO被一個女人用錢踐踏尊嚴,這筆賬顧覃川記下了。
之後,除了給姜妩下藥的卑鄙客戶從此消失在商界外,凡是和姜妩走得近的男人都會莫名其妙地遭遇經濟危機,不是公司破産就是被革職開除。
姜妩知道這些事都是顧覃川搞出來的,那個狗男人狠起來非常可怕。
姜妩有手段,但顧覃川的手段比姜妩的更高明。
顧覃川在剪除那些礙眼的旁枝時,對姜妩的工作能力和個人魅力有了更多更深的了解,因此有點想占有她。
顧覃川在商界根基深厚,是資本家中的資本家,名震金融圈,姜妩必然鬥得過他。
經過一番思想鬥争,姜妩主動約見了顧覃川。
作者有話要說:
把小天使們撒的花花都攢好,完結後開花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