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俊玉堂身陷鹽幫靈禦貓智救錦鼠
入夜,寂靜無聲。蘇虹睜開眼睛見身邊的趙清雪已然熟睡,撩開帳簾提靴下床,只聽身後趙清雪道:“師姐,這是要去那裏?”
“出去方便一下。”蘇虹言辭閃爍。
“清雪陪你一起吧。”趙清雪說着,掀簾就欲下床。
蘇虹聞言自是不滿,回道:“怎麽,我連這個都要你監視才可以嗎?”話音一落,飛身伸出二指便要點趙清雪之穴位,趙清雪也不急于躲閃,反是伸手夾住蘇虹之指,蘇虹欲抽回,而趙清雪則向回帶過。二人一拉一扯間,趙清雪忽覺門外有人影閃過,起身在蘇虹肩上猛然一敲,蘇虹身子一軟倒在趙清雪懷中。
趙清雪追随出去,見那人一身勝雪白衣,輕功了得,只是一縱一落間便是數丈之遙。依其身法便知此人是日間所遇的白玉堂,趙清雪知其絕無惡意,恐是尋與他一同來到此地的同伴而去,逐返回客棧。
白玉堂來到鹽幫之地,縱身跳上屋頂伏下身子,取出硫石向三面任意抛出,見四下無人翻身跳入院內。恰如趙清雪所想,這白玉堂恰是尋人而來。他見韓彰并未趕上,且無發煙火通知自己,自覺不妥,随在入夜後來到鹽幫,查詢其兄是否已被扣留幫內。白玉堂來到後院,發現一處似于其他房屋不同,又視有人端飯食進入,便墊腳輕聲随其入內。白玉堂提氣一跳,卧在橫梁之上。俯見那人走到一高約三尺的花瓶前,放下盤子,在瓶身上輕輕轉動,房間右側的牆壁向上移動,一間密室展現出來。白玉堂見狀掉下橫梁,手臂在此人頸上一揮,那人還未及反映,便癱倒在地。白玉堂提劍走入密室之中,見此處築有臺階數層,逐層向下延伸。他延階而下,忽然,兩側牆壁射出羽箭,白玉堂持劍撥開,翻身向前跳去。身體剛剛落地,一側的牆壁竟向自己靠近,而面前也閃出一道慢慢閉合的鐵門。眼見自己将斃命與這密室之內,白玉堂擡腿撐住靠近之牆壁,手中“畫影”攔住鐵門,身體一扭,借腿之力如離弦之箭般飛出密道。
來到內室,白玉堂見韓彰已被俘綁于刑臺之上,他口中輕聲喚道:“二哥。”人已來到韓彰面前,正欲為其解開捆綁之際,韓彰突然擡頭,一口白煙吹出,白玉堂才道中計,他只覺一陣眩暈倒在地上。韓彰震開綁體之繩,來到從旁門走出的嚴正誠身邊,撕去假面道:“嚴幫主,這白玉堂看來也不足為懼。”
“哼,自傲之人罷了。他來的恰是時候,剛好和兄弟們說,白玉堂日間刺傷幫主,令幫主不治身亡。夜間複來搗亂,幸被你我二人撞見,俘其于當場,傳大家前來讨伐其罪行。”
“應該是嚴幫主一人捕獲才是,屬下辛文立刻傳令去。”
“等等,別忘了官府那邊,我要把聲勢搞大,逼那個丫頭前來見我。”嚴正誠說話間露出一絲奸邪的笑容。辛文聽罷,領命離去。
次日清晨,蘇虹與趙清雪走出客房到廳中食用茶點,卻不見白玉堂出現。蘇虹問道:“昨夜,你不是說那白玉堂尋人去了嗎?怎麽這會兒,還不見個人影,該不會有什麽意外吧。”
“師姐,你又在想什麽?”趙清雪飲茶間,靈動的眼睛,轉向蘇虹。
“這鹽幫的人你們不了解,他們陰毒的很,只怕這會兒那個白玉堂在吃苦頭呢?”
趙清雪心中暗道:“說來也是蹊跷,昨夜與他一同前來的兄弟也不見了蹤影,莫不成……唉,不想這麽多了。”趙清雪知道此時蘇虹想借白玉堂失蹤之名再闖鹽幫,而昨日一事鹽幫定然加于防範,如此一去豈不是自投羅網,故只有先穩下蘇虹,再做打算,故而言道:“那白少俠武藝高強,該不會有什麽危險,倒是你才讓人不放心呢。”
客棧前一樣貌清俊,身姿挺拔的藍衫少年提劍信步而入,選一處坐下,将佩劍至于桌上。小二前來招呼,此人只道:“随意上些小菜,稍後還要上路。”雖只是只言片語,卻是那般彬彬有禮,其嘴角上微泛的弧度如此和善,不懼他人與千裏之外。趙清雪擡眼打量着面前的這位少年,心覺此人似出江湖,卻又與那江湖上普通的粗鄙之輩有所不同。他言談舉止間頗有大家風範,腳步輕盈可辨其輕功之卓越,卻內斂不曾張揚己之高超,當為自己初入江湖效仿之人。趙清雪出神之際,門外跑進一人招呼道:“殺死幫主的白玉堂,昨夜進鹽幫挑釁,被嚴副幫主抓住了,大家快去鹽幫禁室相聚。”說完,人轉身離開。
客棧內,不少人聽後皆朝門外走去,那藍衫少年也起身放下一錠碎銀,拿起躺在桌上的寶劍随衆人一同離去。蘇虹聞言,心中本是一喜,可細想卻覺此事定有蹊跷。她看了一眼趙清雪,冷冷的說道:“魯平既然死了,我想你還是送我回山上吧。反正那個白糖,紅糖的和我們也無關。”蘇虹站起就欲離開,趙清雪從其身後攔住她道:“師姐,這白少俠幫過我,如今他有難我們又怎可坐視不理。何況你我心中明了此事與他無關,我們怎能說走就走呢?”蘇虹擡起手,偷偷笑着,回道:“這次可是你要我去幫忙的,不要反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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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中計了。”趙清雪嘟着嘴,一臉的無奈。
二人剛到門前,卻被柴捕頭攔住,他道:“二位姑娘與魯平被殺一案有關,還請與柴某到縣衙走一趟。”
“我看你們衙門是專門縱放兇犯的吧,這會兒有人被私禁你們不管,到來管我們這些救人的。”蘇虹擡手間,衣袖生風,竟将柴捕頭的刀帶向一側,她眼神中那份蔑視,全然被柴捕頭看在眼裏。
柴捕頭并未生氣,反而回道:“若是有人私禁他人,本捕頭又豈會不理,不過凡事要講求證據,姑娘若能舉證,在下自然會出一臂之力。”
“既然如此,請捕頭随我們去趟鹽幫,自能取到罪證。“趙清雪和顏悅色道。
鹽幫禁室內,辛文說道:“嚴副幫主抓了白玉堂,為魯幫主報仇,不如我們擁戴他做我們的新幫主吧。”
一群布衣之人,手持刀劍吶喊道:“我們贊成。”
“嚴某不才多謝大家推舉,至于這白玉堂……”嚴正誠躬身抱拳施禮間,低下的頭遮掩住滿面喜色。而擡首間提到“白玉堂”三字時,便是轉瞬的厲色。
幫衆聞言自是憤慨道:“殺了,白玉堂,殺了,白玉堂。”
就在此時,只聽一聲:“且慢。”話音未落,便是一道藍影飄然而至,腳踏衆人頭頂,一個翻轉利索的落在捆綁白玉堂與韓彰的刑架之前。魯平見有人闖入,怒道:“你是何人?為何阻我鹽幫之事。”
“在下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私自囚禁犯人已是罪犯國法,還請釋放他們二人。”藍衫男子回道。此時,白玉堂與韓彰逐漸蘇醒過來,只是混身酸軟毫無力氣,見面前這藍衫男子,白韓二人低聲稱呼道:“展小貓?”展昭回首看了他們二人一眼,示意暫勿多言。
“哼,你一個外地人也敢對我們鹽幫指手畫腳。”辛文得意道。
“若是官府中人,又當如何?”展昭問道。
“是的話,還請出示文書。”嚴正誠将手伸向展昭,那動作與神情間略帶挑釁。
“你要的文書即可就到。”展昭笑看嚴正誠,耳邊已聽到三人的腳步聲離他們越來越近。原來展昭在離開客棧前,與柴捕頭擦肩而過,二人對視間,展昭見其眉宇間浩然正氣,該是秉公之人,便覺此時所來之人必會有他。
果如展昭所料,不多時,柴捕頭與蘇趙二人來到禁室。嚴正誠見其入內,嘴角一撇,嗔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本地的小小捕頭啊。此處為鹽幫禁地,也是你該進來的嗎?”
“禁地自不該闖,不過有人禀明衙門說,你們鹽幫已将疑犯捕獲,我自該前來拜謝,并将其帶回縣衙歸案才是。”柴捕頭回道。
嚴正誠自知理虧,對辛文道:“放人!不過柴捕頭,與你同來的二人昨日也曾參與刺殺我家大哥,該屬同謀,是不是也要……”
“柴某身為捕頭,自知如何處理,還請嚴幫主放心。”
如此,嚴正誠無奈之下只得将白玉堂與韓彰放下,幾人走到鹽幫外。蘇虹轉身欲離,卻聽白玉堂道:“姑娘,你若就這麽走了,害了白某是小,陷這位小捕頭于不義,就有點不妥了吧。”
“縣衙在那邊,這裏我比你熟悉。”蘇虹轉身說道,那回眸的眼神恰似驚鴻一瞥,白玉堂被這一笑看得有些愣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幾人相伴前行,快到縣衙之處,韓彰一邊摸腮,一邊用臂膀捅捅白玉堂,偷笑道:“這小妮子,倒是個性情中人,怎麽樣對咱們五弟的胃口吧。”
白玉堂白了一眼韓彰沒有說話,倒是展昭忍笑,說道:“看來你們已然安全,展某還有要事須辦,稍後再入縣衙與衆位相見。
“別了,我們可不想見你。”韓彰搖搖頭,不耐煩的說道。
“方才這位少俠救了你們,你們不道謝就算了,還如此出言不遜。”趙清雪聽韓彰話頭有些不悅,随又抱拳對展昭道:“聽你自稱展某,我就稱呼你為展少俠吧,在下趙清雪,多謝展大俠出手相忙,希望有緣再見。”
“姑娘客氣了,在下展昭,姑娘直呼展某名諱便可,告辭。”展昭神情和煦,略微點頭,轉身離開。
“他就是江湖上著稱南俠的展昭?”趙清雪驚呼道。
“還是當今皇上親封的皇家小貓呢?”白玉堂湊近趙清雪,戲谑的說道。
“小貓?”趙清雪滿面狐疑,本欲去問,卻見白玉堂等人已經走進衙門。
鹽幫那邊,待展昭等人離去後,嚴正誠留下辛文說道:“剛才那藍衣人極有可能是當今開封府的護衛展昭,你們幾個最近可要小心行事。“
“嚴幫主如何知曉,他并未報上名來。”辛文答道。
“這展昭本欲掩其身份,怎奈白玉堂與韓彰卻無意道破,當問這世上有幾人會被五鼠曾為貓兒呢?”
“幫主果然聰慧過人,屬下佩服,佩服。”辛文不忘恭維之詞,拱手退下。
作者有話要說:
MS這章我把原來《雙姝怨》中的人物都寫跑偏了,大家要是覺得不妥,我再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