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竹馬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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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安無事地睡了一宿，把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慎譽給整懵了，他看着旁邊還在呼呼大睡的宋季安，又看了看明顯不是自己房間的裝飾，思索了片刻，一腳把睡得正香的宋季安給踹了下去，“......”

“靠！你幹什麽！”宋季安捂着屁股，很不忿地站起來，“這才幾點！”

慎譽沒說話，卻下意識看了看表，确定離開學報到的時間還有好一會兒，才問他：“我怎麽在這兒睡？”

“你不記得了？”宋季安納罕地看了他一眼，“你昨天晚上夢游，非扒着我不放要跟我一起睡，沒辦法，就讓你睡我這兒了。”

忽略宋季安口中的主觀性很強的敘述，慎譽仔細回憶了一下，随後兩眼一黑，宕機了。

他的臉從青轉白又轉紅，整個人咕嘟咕嘟地冒着熱氣，羞憤欲絕，宋季安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他大大咧咧往床上一坐，十分不走心地安慰道：“沒事，小時候咱倆不也經常一起shui......”

“啊啊啊啊啊你閉嘴啊！”慎譽終于化羞憤為憤怒，掄起枕頭就往宋季安身上砸，大清早又是一頓雞飛狗跳，随後非常沒出息地又選擇了遁走，直到宋季安收拾好喊他去學校也不樂意開門。

“你先去吧！”慎譽隔着個門板跟宋季安對吼，“我等會兒自己去！”

“咱倆一起做個伴不好嗎？”門外那棒槌神經大條，根本不能理解慎譽現在的心情，畢竟這事擱哪個大小夥子身上都太過二百五，慎譽自覺上了高中，自己已經不能算是小孩子了，現在幹的事又跟三歲小孩沒什麽分別，感覺自己的一張臉要丢盡了，說什麽都不肯跟宋季安一起走出大門，宋季安自己等了半天，終于無奈地放棄，“那我先走了啊，你記得不要遲到。”

慎媽欣賞完了全程，忍笑忍的嘴角抽搐，是以慎譽一回頭，發現自家老媽正在以一種非常詭異的表情盯着自己看，他沒顧得上狐疑，很快地說，“媽，我出門了！”

“你又不跟季安一塊走，這麽着急幹什麽？”慎媽慢悠悠地喝了口湯，“這樣吧，媽媽一會兒開車送你。”

“......”慎譽呆了，片刻後絞盡腦汁地勸道，“媽媽，學校離我們家太近了...開車不劃算，我還是步行吧...我走了！媽媽再見！”

他怕再被逮去坐車，溜得飛快，一路走一路還從兜裏摸出個口罩帶上，鬼鬼祟祟地跟着前面宋季安踢踢踏踏的影子，看上去很像一個秀氣的變态。

沒辦法，雖然很羞恥，但是夢境實在太真實，他不敢自己一個人去學校，丢臉和更加丢臉之間他挑了個折中的方法，就是一路跟蹤宋季安，等到他到學校了自己也假裝偶遇到學校，問題不就完美解決了？

然而話是這麽說，實踐起來卻很困難，宋季安這厮走路慢得很，也不知道平常都是怎麽能上學不遲到的，一邊走還一邊頻頻回頭，要不是對方的智商他心裏有數，慎譽簡直要懷疑自己早就被發現了，這會兒是被宋季安逗着玩，從家到學校不遠的一段距離被慎譽走得像長征，眼看大門近在眼前，萬裏長征就此宣告成功的時候，身後忽然有人大喊了聲，“魚魚，怎麽不跟宋季安一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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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譽：“......”

慎譽慢動作地回頭去看，看見宋爹正開着車探出一個腦袋，一張憨厚的臉上笑得很喜慶，他還沒來得及做出一個噓的表情，就又聽見一道耳熟的聲音，“爸，慎譽？”

宋季安在他身後，特意在慎譽的名字上加重了讀音，又好氣又好笑地磨着牙道：“你不是不跟我一起嗎？”

“誰跟你一起了？”慎譽還在死鴨子嘴硬，結果約莫宋家父子就是派來治他的，只聽宋爹三言兩語就拆了他臺，“哎...我老遠就看見魚魚跟在你後頭走，怎麽啦，鬧別扭啦？”

宋爹剛想端出副長輩架子勸一勸，結果慎譽臉猛地紅了，二話不說扭頭就走，宋季安本來還要嘲笑他，結果一見這架勢，匆匆忙忙從宋爹手裏接過他忘家的錄取通知書，拔腿就跟上，笑得很谄媚，“魚魚。”

“別喊我小名。”慎譽快丢臉死了，他自顧自走到每個教室張貼的紅榜前尋找自己的名字，看完一圈之後還要再尋摸一圈宋季安的名字，旁邊宋季安本人倒是對這事不太着急，就陪着慎譽一層樓一層樓地上，直到到了三樓，才在最後一個班找到自己的名字。

他們學校人多，高一分兩棟樓，一共有三十個班，層級嚴明，兩個尖子，三個希望，剩下的根據是否交了擇校費，還要再分成普通班和快班，分到一起的幾率其實并不大，慎譽屏住呼吸，目光繼續掃下去，好在結果并沒讓他失望：

高一（15）班，慎譽，宋季安，兩個名字擠擠攘攘地挨在一起，讓他舒了口氣，不動聲色地擡起眼皮看旁邊站着的傻大個，“走了，進班。”

“你不生我氣啦？”傻大個親親密密摟慎譽肩膀，襯得他很小一只，氣氛看上去很和諧，這會兒慎譽也差不多把剛才的丢臉事忘了，兩人一踏進班，就默契地往最後一排角落裏走，但長腿大帥哥實在有些吸睛，還是引起了女生堆裏的一小陣轟動，沒過一會兒，角落裏的兩人就被包圍了，目光所及之處全是捂着嘴嬌滴滴的小姑娘，宋季安倒是沒什麽感覺，慎譽煩了，索性低頭趴在桌子上小憩，從宋季安那個角度可以看到他微微皺起的眉頭，

“嘿，你們小聲點，他睡覺呢。”

姑娘們都識趣地不說話了，倒是有那麽一兩個還盯着他們倆，目光如狼似虎，嘴角還挂着癡笑，但當事人卻全不知道，宋季安沒事做地捏着走後門來的錄取通知書發呆，想了想，忽然把那薄薄的一片紙蓋慎譽臉上了，

慎譽：“......”

他并沒睡熟，氣性很大，像個炮仗似的，“你幹什麽呢！”

“有光，怕你刺眼。”宋季安老實回答。

小炮仗啞火了，半晌別別扭扭地又趴回去，“那你蓋吧。”

宋季安又給他蓋上，也不生氣，實際上兩人竹馬十幾年，看上去鬥毆很多，但大半都是玩笑，幾乎沒真正紅過臉，宋爹從小教育宋季安要對小姑娘溫柔，不能欺負她們，宋季安學習不行，舉一反三倒是一點就通，他想着：慎譽可比小姑娘好看多了，那不得更溫柔？

當然，這話他只敢埋在心裏，怕挨揍，畢竟慎譽最煩別人說他比小姑娘還好看，誰說揍誰，講都講不通，整個一暴力美人。

這年頭，當個竹馬，忒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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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時間線來說，小宋小慎是前面倆的學弟，一個學校的，而現在遲哥和叢叢在大學捏。

對這兩位，俺們學霸叢叢哥表示：還不如我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