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利益最大化
懷裏人的聲音委屈極了，尾音都發着輕顫。俞墨凜心口一痛，下意識的收緊了手，将裴予安小心的抱了起來，柔下聲線：“別怕，我在。”
俞墨凜出現的永遠是恰到好處，一言一行可以直擊裴予安的心髒。他失重地勾住俞墨凜的脖子，閉上眼睛靠着結實的胸膛，呼吸漸漸平穩，“嗯…”他知道俞墨凜的溫柔只會對他，這獨一無二的偏愛是他渴望了不知多少年的妄想物。
【任務進度百分之六十，即将解鎖新的情節點，支線任務：和俞墨凜進行一次約會，約會偶遇沐向言，突發沖突，和平解決即可将任務完成度提高百分之三。】
二人回了裴予安的家。
一進屋便一股子煙酒氣，地上混亂一片，有女人的內衣和淫穢的液體，只是不見人影。
俞墨凜擰起眉，他知道裴予安和裴清的關系不好，這是裴予安的家事，他也不好過問，但作為一個父親把家裏弄得亂糟糟沒有下腳的地，也太不負責任了。
“去我家吧。” 俞墨凜說。
想着要讓俞墨凜的在家照顧的這個任務，裴予安說：“我換了別的地方睡不着覺。”
俞墨凜懷疑地說：“這麽矯情？”
裴予安點點頭，“你要嫌麻煩，可以離開。”他像一只失落的貓，眼裏透着茫然和不知所措。
“嫌你麻煩早就不管了。” 俞墨凜視線落在還算幹淨的沙發上，輕輕地把裴予安放在沙發上，脫掉了校服外套挂在牆上，說:“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這裏？”
裴予安沒有急着回答俞墨凜的問題，靠在沙發上，背部微微發痛。
“難受？”
“嗯。”裴予安看起來蔫巴巴的，聳着眼皮，唇瓣發幹，像是大難逃亡回來的人，凄白的面容上透着幾絲倦意，“我想喝水。”
俞墨凜去倒了一杯溫水拿給裴予安。
裴予安費勁地擡起手，似是覺得費力，幹脆又落下手，說：“擡不起手，你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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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俞墨凜坐到裴予安的身旁，将水杯送到裴予安的嘴前：“喝完水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裴予安小口喝着，晶瑩的水滴順着嘴角躺下。
俞墨凜眸色一暗，擡手輕輕擦拭掉了裴予安嘴角的水，語氣無奈又帶着幾許的寵溺：“水都讓你浪費了。”
裴予安喝完了最後一口水，幹裂的唇瓣才恢複了一點濕潤。
他和俞墨凜挨得很近，肩膀貼着肩膀，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俞墨凜手臂肌肉的力量。
俗話說的好，看人不能看表面，他第一次在廁所見到少年俞墨凜時，第一感覺認為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孩，身體單薄的像一張紙，是個人都能欺負。
可惜就和他打交道過後才知道這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除了這裏，我沒有地方可去。”裴予安按着原主的口氣回應着俞墨凜的問題，原主對未來的規劃很簡單，考上一所好大學，離開這個折磨他半生的地方，“我想，等我考上大學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原主是怎麽離開這的，系統并沒有給出詳細的解釋，記憶的碎片拼接起來的結果是一張看不清人臉的圖片，人物的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像跌入了深淵。
俞墨凜說：“如果你想走，我可以帶你離開。”
“噗…”他相信俞墨凜裏有這個能力，不過系統是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的，裴予安斂起笑容，說：“你還沒我大呢，說什麽大話呀？”
“你…”
裴予安搶一步說：“不談這個事情，談談別的。”
夜深人靜，适合交心。
照這個情形來看，裴清今晚應該是不會回來的。
那，俞墨凜今晚也會在這過夜。
“你想談什麽？”
裴予安鼓鼓嘴，試探性地問：“談談你怎麽樣？”
俞墨凜說：“我沒什麽值得你了解的。”
“怎麽會。”裴予安想起白溪和俞墨凜兒時相識的事，順着這個話題問：“你和白溪有什麽交情啊？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有意思。”
俞墨凜挑眉：“你吃醋？”
那倒是沒有，白溪還不值得我去在意。裴予安沒有正面回應俞墨凜的問題，說：“你不想回答的話，也沒關系，我尊重你的隐私。”
“世家交情而已，他太自作多情了。”俞墨凜說的直白也不遮掩：“他對我來說我已經沒有沒有價值了，現在貼上來，不過是想找你麻煩。”
“找我麻煩倒是實話。”被嬌縱的小少爺總是目中無人。
裴予安閑來無事，也就繼續問：“那好歹你們也是一起長大的，你就對他一點感情也沒有？而且他長得也挺不錯的。”
“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差點就信了。
俞墨凜見裴予安一臉懷疑，語氣堅定不少，說：“我只是對你有好感，和性別無關。”
裴予安想起廁所那一幕：“如果我那天沒有救你，你會把他們怎麽樣？”
“我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平淡的語氣說出狠辣無情的話任誰聽了都會如臨死境。裴予安看久了俞墨凜的臉，美會讓人放松警惕，“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我對不起你的話，你會把我怎麽樣？”
這個問題他應該在動心那一天就問出口的，拖到現在，就算知道了是死無葬身之地的結果也只能受着了。
“對不起我？”俞墨凜有點好奇：“怎麽個對不起法？”
裴予安想到沐向言，莫名心虛：“就是，突然跟別人在一起…”
“…”
“或者，比這個情況更嚴重一些？”
“…”
良久，裴予安才等到了俞墨凜的回應。
他別過身，直視着裴予安的眼睛，透過裴予安的眼睛，他知道眼前人沒有撒謊，很認真的在問這個問題，說:“裴予安，我眼裏容不得沙子。”
俞墨凜口吻不比以往生氣那般冷，有了情緒的起伏，就像是不希望會有這一天的發生。
“我都說是如果…”
“沒有如果。”俞墨凜态度強硬，以壓倒性的力量把裴予安壓在身下，用着極具威脅的口氣說：“我不管你打什麽主意，在沒有真正惹怒我之前，把這些念頭都打消掉。”
“不然，我會拉着你和我一起死。”
這是俞墨凜能說出來的話。
也許是情緒所逼，裴予安耐不住問了句：“利益和我誰重要？”
俞墨凜幹脆地回答：“你。”
他的回答幾乎是脫口而出，像是不經大腦考慮一般。裴予安掩着心底的動蕩，繃着氣息說：“俞墨凜，我說認真的，你真的覺得我比利益更重要嗎？”
“是。”
沒有認識裴予安之前俞墨凜不會說出這讓他自己都覺得荒唐可笑的話。他一個人獨闖社會，在社會上磕磕碰碰，經歷風風雨雨，各色各樣的人讓他早就對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失去信任了，更別提會用利益來衡量一個人的價值。
裴予安是他生命裏的例外，一個意外。
俞墨凜眼神堅毅，說：“得到你，對我來說就是利益的最大化。”
【嗚嗚嗚，主人，俞墨凜是不是設定出故障了，他不應該說出這種話的。】
美好時刻就有一兩個煞風景是存在，小鯨名副其實的破壞氣氛第一鯨了。
“好吧，我知道了。”裴予安沒再和俞墨凜對視下去，因為他清楚自己的心會因為俞墨凜炙熱的視線而狂跳不已，那時候再想隐藏起來就難了。
兩個人今天都很反常。
次頁面的小鯨急急忙忙的查詢着劇情走向還有任務梗概，和原來一樣，沒有什麽變化，最終的結局還是沐向言重回主角位置，而俞墨凜走向不歸路。
“對了，你還沒有跟我說今天的情況。”
裴予安揉着酸疼的腿，他以為回家的第一句話俞墨凜就會問反省室的事兒，好幾個話題過去了也只字不提，還以為俞墨凜都知道了呢。
“呃，視頻的事，惹到李洋了。”
俞墨凜：“李洋？”
“我班班任。”
“他和你過不去？”
裴予安點頭，補充道：“不是一般過不去，有什麽火就願意發到我身上來，也不論對錯。”
“你想讓我怎麽做？”
“啊？”裴予安想到明天俞墨凜就會跳級到他的班級，便說：“你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呗，我聽你的。”
俞墨凜笑了笑，“就是我把他們殺了，也沒事？”
“那是他們自作自受。”對裴予安來說，那幾個人的死活無關緊要，他之所以之前一直阻止着俞墨凜下死手，是怕游戲推進上出什麽問題，影響到發展什麽的。
随着故事的發展，他發現死幾個小魚小蝦也沒什麽。
換位思考，這也許還是他們存在的意義。
裴予安無時無刻不給俞墨凜帶來驚喜，一字一句都使他的神經變得亢奮，他眼裏的欲望蠢蠢欲動，拉過裴予安的手腕，低聲說：“寶貝，我太喜歡你了 。”
“…”發什麽瘋呢。
【恭喜主人将少年時期俞墨凜的好感度升到百分之五十，這将會對您後續任務的進行起到巨大的推力。】
…
好吧，懂了，俞墨凜果然是個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