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殺雞儆猴
實驗班的學習氛圍跟普通班不太一樣。
一入班周宜就營造了濃郁的強者崇拜和敢拼者優越的氛圍，再加上十一返校第一天的雷霆操作，讓原本靠小聰明進了實驗班而打算繼續劃水的學生短時間內熄了火。
殺了幾只膽敢應付作業的雞，儆了有心試水無膽操作的猴，班級內一時間風清氣正。
又是周四，李準提前探知周宜晚上不值班，于是早早地在校門口等着她。
周宜走出來時，按照他的描述快速鎖定了一輛沃爾沃，看都沒看就拉開了車門。駕駛位一張長滿橫肉的臉上勉強被撐出兩道縫，莫名其妙地看向周宜。
李準坐在車裏透過車窗看着周宜拉開車門後彎腰道歉，又非常小心地給人關上車門，然後又沖人家揮揮手點了下頭，忍不住狂笑着拍方向盤，按着喇叭吸引周宜的注意。
周宜看到門口的另一邊，一輛同樣顏色的沃爾沃裏，露出了李準怎麽都沒憋住的笑臉。
周宜拉開車門坐進去，瞪了李準一眼，沒好氣地嘟哝了句：“太尴尬了。”
“沒事，就像你們女人撞衫，誰醜誰尴尬，那哥們兒鐵定沒我帥，一會兒看見我他鐵定比你尴尬。鵝鵝鵝……”李準實在忍不住，笑出了鵝叫聲。
“滾滾滾……德行！”周宜拉上安全帶，“今天這麽早，去哪？”
“還沒一起出去吃過飯，請你吃個飯吧，算是對上次爽約賠個禮，希望周老師能賞個臉。”
“那走吧。”周宜面上不露，卻把李準的小心看在眼裏。反正都得吃飯，跟誰吃到哪吃也沒什麽差別。
“那你前邊萬達一號門附近停一下，我處理個事情。”
李準提到上次爽約時一直在觀察周宜的表情，既怕她追問，又想她有點情緒。
見實在看不出周宜與之前有什麽不同，應了一聲之後，偷偷撇了一下嘴，發動了車子。
萬達附近停了車，李準看到周宜在星巴克外面敲了敲玻璃，便有一個男人從裏面沖了出來。兩人說了沒幾句，男人便抓住了周宜的臂膀想把人往裏面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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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準見狀急忙準備熄火下車，可再一擡頭就看到男人被撂倒在地上，周宜拽着他的一只胳膊，似乎在說着什麽，說完又踢了人一腳，撒開手往他這邊走了過來。
李準關上打開一條縫的車門，老老實實地等着人走過來。
上車後周宜看了看李準，對着人展顏一笑，滿意地看到李準緊張了一下，才開口說說了話。
“上一屆一個畢業生的家長，離異，總給我發信息說些有的沒的，七天假期屁沒放一個，假期結束了約我出來，不是把我當備胎，就是覺得我傻。”周宜伸手把盤起來的頭發拆開，沒理會李準尴尬的臉色，往後一靠，開始閉目養神。
李準當然聽出了她的一語雙關。
“你……假期手機打不通。”李準飛速轉動自己的CPU，希望為自己争得一線生機。
“嗯，我出國轉了轉，把你屏蔽了。”周宜拍了拍李準的肩膀，笑了下，“你跟他不同，你比他帥。”
李準：……
李準此時才知道，自己之所以沒挨揍，無非是她對他這張臉的偏愛。
他們去了一家私密性很不錯的家常菜館，都是單獨隔起來的小房間，沒有門，統一都是珠簾，看起來雅致又不壓抑。
周宜不客氣地點了四菜一湯，然後起身去洗手。
李準松了口氣，心知周宜這是不打算跟他計較了。她若不主動點菜，非要推給李準去點，多半是在表達對爽約的事情耿耿于懷；她若一下點得超出了二人的食量，又有種據禮刺人的小心機。
四菜一湯，不會讓李準覺得被糾纏，也不會讓他顯得沒誠意。
果真姐姐香，但确實不好拿捏。
周宜回來後，又提了兩罐飲料，“今天開車，就喝點飲料吧。”
“行！”李準把飲料打開遞給周宜，“這話說的，要是不開車，今天你還能喝點？對了，你一個單身女人家裏，可是存有啤酒的。”
“說什麽呢？我那啤酒基本上都是用來炖肉的，一提能用好久。”
“哎，說道喝酒，上次你去酒吧是怎麽回事？”李準覺得周宜不像那種泡酒吧的女人，氣氛不錯，不覺又起了好奇心。
周宜聞言諷刺一笑，“就是去見見世面。誰知道被人下了藥。”周宜輕描淡寫，不想說太多。
“心情不好？”年輕人的弊端逐漸暴露，總是顯得有點不夠穩重，老想打破砂鍋問到底。
“嗯，其實也沒什麽，”周宜低頭喝了口飲料，“那天我前夫結婚，還巴巴地給我打了個電話。”
“總得有儀式感地給十年的感情畫個句號，就從第一次做某件事開始吧，”飯菜擺了上來，周宜停了停，等服務員出去，接着說：“或許是我坐在那裏看着就是個酒吧小白，稀裏糊塗就被下了藥。”
“或許是——你氣質出衆，往那一坐就吸引了別人的目光呢。”李準接到。
“呵，不懷好意的目光是對‘吸引’這個詞的侮辱，何況還是那種人類低質量男性。”周宜心想。
“開動吧？今天确實餓了！”周宜拿起筷子，夾起了自己面前那份夫妻肺片。
周宜吃飯快卻不失斯文。
到李準這個層次，一起吃飯的重點往往不是吃飯，要麽是互相試探，要麽是為博得好感，多半為了環境而細嚼慢咽，優雅端莊地進餐，很少像周宜這樣，似乎并沒有要刻意給他留下好感的意思。
“那你後來還去過酒吧沒？”李準給周宜挑了塊兒去刺的魚肉。
周宜擡眼定定看了看李準，接到：“第一次都被勸退了，我又不是缺心眼兒。”
周宜夾起李準遞過來的那塊魚肉，爽快地塞進嘴裏，嘴上沒說什麽，看眼神是有點開心的。
“你要是想見見世面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啊。”李準不客氣地說。
“其實……”周宜斟酌着詞句，“我并不喜歡那裏的氛圍，我不太喜歡去人多的地方。”
見她在拒絕，李準便識相地沒繼續這個話題。然後小心地給周宜挑魚刺，然後一塊一塊地放進周宜的餐盤了。
“別人幫我挑魚刺這種事，不瞞你說，我第一次有這種待遇，也算是遇到你的一大幸事。”周宜又夾起一塊兒放嘴裏，總是淡淡的表情露出了肉眼可見的開心。
“難道遇到我本身不是件幸運的事？”李準露出他最迷人的微笑，眼神暧昧又纏綿，極具暗示性。
“咱倆之間就那事，又不是我一個人爽到，互相取悅，談不上幸不幸運。”周宜投桃報李，也給李準夾了菜。
“那……你和你前夫，談戀愛的時候難道沒這樣過？”李準不知道這樣問合不合适，有點小心翼翼。
“沒有，都是自己吃自己的，他是從小被嬌生慣養的，不太會照顧人。”周宜說的坦然，似乎并不介意談到前夫。
“呵呵……”李準覺得有點尴尬，“下次咱們去吃蝦，我給你剝蝦，我可擅長剝蝦挑刺這種小活兒了。”
“下次我帶你去個吃蝦的好地方，我們辦公室小夥伴強力推薦的。”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