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收拾柳玉岚
“以為你搭上了李總，就可以肆意而為。”
“柳導，不要以為你負責這次活動，就可以為所欲為。”
“希望這幾天的安排能讓周老師滿意，可以堵住您向李總告狀的嘴。”
“好說，如果這幾天能如柳導所說讓我滿意，我也不是故意找茬的人。說不定還會在你們李總面前替你美言幾句。”
聽着周宜手機裏的錄音，李準下颌線繃得筆直，臉色鐵青。
“然後呢？”李準開口問。
“嗯？”周宜看了看李準，想明确他的指向。
“之後，她有沒有再去為難你？”李準問。
周宜當然想把這周所有的不順都告訴他，但是，一股腦地打報告肯定有損她的形象。裝綠茶誰不會，等得就是李準開口問。
“別的沒有證據。”意思就是有。
“說說。”李準拉過她的手，輕輕握在手裏揉。
“丢黨員筆記和黨徽，還有線上作業莫名被删，這兩件事是我感到特別氣憤的。”
“還有感到沒那麽氣憤的？”
“當然有，主持人總結時突然點我名讓我發言，不過陰差陽錯讓我露了臉；參觀展館時我的解說接收器是壞的，反正我也不想聽；自由活動時通知我去拍簡介，留下材料好寫新聞，等我拍完後團隊的車已經走了，不過我自己叫了個車，好好欣賞了下沿路風景……”
“好，我知道了。”李準把人往懷裏摟了摟，“我會給你個交代。”
“來，拍個合照。”李準舉起手機，摟着周宜肩膀那只手擡了擡周宜的下巴，周宜轉頭的瞬間，按下了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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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發朋友圈替我氣柳玉岚？”周宜問，這可要把自己折進去，到時候就扯不清了。
“嗯？你不想？”李準看了看周宜有些猶豫的臉色問。
“你還加了柳玉岚的微信？”周宜避開問題，反問道。
“沒有，我讓張啓辰發，他們應該加了微信。”李準說着，照片已經到了張啓辰的手裏。
李準往周宜這邊來的時候，張啓辰就能閑出屁，這會兒正和一群朋友在酒吧裏喝酒。
張啓辰：【哥，你這精準狗糧打擊，有點過分了啊。】
李準：【呵，你個老單身狗我都沒功夫刺激你。把這張照片發你朋友圈，對柳玉岚單獨展示。她不點贊就兩個小時發一次，發到她點贊為止。】
張啓辰：【？】
李準：【幫周老師出氣！】
李準：【對了，把你周老師臉遮上，但還得讓她看出來是周老師。】
張啓辰：【為啥要遮上？】
李準：【你是豬啊，她拿你周老師照片胡作非為怎麽辦？】
張啓辰：【不要偏心太明顯啊哥，現在是下班時間，你光心疼周老師不心疼我！】
李準：紅包500請查收
張啓辰：【好咧哥，你們倆這口狗糧我鐵定讓小柳吃得飽飽的。】
張啓辰爽快地收了紅包，開始對柳玉岚進行朋友圈攻擊。
第一條，配圖+老板非要我幫他官宣，真麻煩！
第二條，配圖+老板娘真好看，就不讓你們看！
第三條，配圖+老板的狗糧真香，嗝，吃飽了！
第四條，配圖+祝老板老板娘有情人終成眷屬！
……
錢到位了，張啓辰工作積極性高漲，半小時一條，只有柳玉岚可見，把正在家生悶氣的柳玉岚氣得摔了手機。
片刻後，柳玉岚一遍罵張啓辰舔狗，一遍把手機撿起來，口是心非地給張啓辰的六條朋友圈點了贊，滿口含酸地評了句：老板娘好福氣！
張啓辰看到回複，都不用請示領導，直接回複評論：老板說遇到老板娘是他最大的福氣！
柳玉岚：……
張啓辰把截圖發給李準，信息過來時周宜剛躺下準備睡覺，又被李準喊起來，獻寶似的舉起手機讓她看。
周宜看了看張啓辰的朋友圈截圖，得到允許後又看了看李準和張啓辰的對話，抱住李準的臉狠狠親了一口。
“真解氣，但是，”周宜斟酌了一下字句，停頓了下。
李準聞言一激靈，“但是什麽？”
“你倆還真夠幼稚的，倆人加一塊兒不能超過18歲。”
周宜剛才一抱，注意到李準頭發都沒擦就沖了過來。起身給他披了個外套，然後到衛生間拿了個毛巾，包住他的頭開始擦頭發。
李準坐在床沿擡着頭沖周宜傻樂，周宜被他笑的發毛，伸手摸了摸他額頭，覺得這家夥這會兒好像不太正常。
李準感覺頭發差不多幹了，就摟住周宜蹭她懷裏撒嬌。“周老師，你知道嗎，我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這種待遇了。12歲時我媽去世後，就再也沒人這樣給我擦頭發了。”
周宜聞言手上停了動作，擡手輕輕撫摸他的後腦勺。
她認為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動作，她為另一個男人做到形成肌肉記憶的動作，竟然可以讓這個高大硬朗的男人，瞬間變成一個柔軟的小孩。
周宜沒有接話，她實在怯于應付這種場景。安慰的話如隔靴搔癢，除了勾起當事人更為深痛的回憶，起不到更好的效果。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也難以感同身受，那就讓回憶只留在回憶中吧。
周宜感覺李準情緒穩定下來後，伸手揉揉他的耳垂，轉身把毛巾拿進衛生間。
李準扔了外套往被窩裏一鑽，做好了“大顯身手”的準備。
………………
第二天是周六，周宜去上班，李準親自給人把項鏈帶上，美滋滋地送人去學校。
李準身心得到了滿足，對周宜是有求必應，何況是處理一個違反了公司紀律的員工。
其實，大多數時候，男人是個簡單又可愛的物種。
吃過早飯，李準把周宜帶回來的衣服扔進洗衣機，就開始給張啓辰和市場經營部崔經理安排工作。
首先讓崔經理安排人手進行本次周宜單位的培訓滿意度調查，要求問卷+訪談，調查報告務必詳細，不可敷衍。
然後讓張啓辰去接觸柳玉岚，并向她抱怨周宜種種不好，可以把之前他對邊婧妍的怨氣撒出來。給柳玉岚一種有機可趁的感覺。
崔經理是跟着李準一起走過來的老人兒，一下就聽出了李準的指向性，心說柳玉岚看着挺機靈，怎麽就得罪了李準這尊佛。
一起走過創業期，崔經理知道，李準看着好脾氣，但真想幹什麽的時候手段可毒得很。
李準給了崔經理一周的時間去做這個事，顯然是不想占用她的周末。崔經理收到信號，琢磨着安排柳玉岚的競争對手去幹這個更合适。
張啓辰從朋友圈的互動轉入與柳玉岚的私聊，二人的話題從張啓辰的“煩死了，天天給老板娘跑腿”切入，并持續以“要是我是李總，我就選你”來給柳玉岚洗腦。
………………
柳玉岚以為自己打入了敵人內部，為從張啓辰那裏得到的信息而沾沾自喜。
原來周宜是這樣的揮霍無度，目中無人，傲慢無禮還恬不知恥，花着男人的錢，用着男人的人，還把男人耍的團團轉。
雖說是日久見人心，但如果能取而代之，早日讓李總脫離苦海，豈不是兩全其美？
柳玉岚一個周末都在琢磨該如何讓李準注意到自己，注意到她柳玉岚遠比周宜更适合他。
周一一上班，柳玉岚就被崔經理叫到了辦公室，先是劈頭蓋臉一頓罵。原來是這兩天柳玉岚忙着思春，忘了及時下團報賬和填寫明細，也未反饋學員建議，這頓罵挨得一點都不虧。然後崔經理又安撫她說，一起吃飯時，李總還表揚過她，怎麽這個時候能犯這種錯。
李準看着柳玉岚抽抽搭搭地從崔經理辦公室出來，沖張啓辰豎了個大拇指，順利完成第一步：亂人心神。
接下來的這幾天李準每次去茶水間都可以與柳玉岚“偶遇”，見面的次數多了，說話的機會也多了起來。
有時李準會在她被崔部長罵完後安慰兩句，有時李準會問問她最近的工作安排，有時李準會說通過張啓辰了解到她很優秀，有時二人只是打個招呼。
随着柳玉岚“偶遇”的機會越來越多，她知道他欣賞她，她也越來越覺渴望穩固人設，她想在他心中完美無缺。
李準靜靜觀察着柳玉岚的狀态，順利完成第二步：誘敵深入。
周五下午，柳玉岚被張啓辰叫進李準的辦公室。
柳玉岚從來沒有進過李準的辦公室。
她大大方方，擡頭挺胸地敲門、推門、關門，她理解了李白的“我輩豈是蓬蒿人”。
李準的辦公室有崔經理的三個大，落地窗敞亮，柳玉岚走進去的瞬間，就生出“做人當如是”的願望。她嘴角帶着志得意滿的笑，投映在锃亮的大理石地板上，讓李準覺得扭曲。
半個小時後，柳玉岚哭着從李準辦公室沖出來，趴在工位上開始嚎啕大哭。
柳玉岚進辦公室關門的瞬間李準就打開了窗簾，當然一是為了避嫌，二是為了讓大家看到。
有人看到李準拿起份資料直接甩在了柳玉岚的身上，更多的人聽到李準怒吼：“無視規則，高價購物；為難學員，喪失底線；勾結地接，暗中謀利……”
大家能聽得這麽清晰，當然得歸功于進去倒水的張啓辰“一緊張”“忘了關門”。
幾十人的辦公室裏噤若寒蟬。購物、私聯地接、打壓不配合的學員是他們不公開的秘密，柳玉岚這個蠢貨做得不幹淨，讓老板抓住了把柄。她自己死就死吧，還連累他們。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想賺外快，恐怕沒那麽容易了。
柳玉岚哭得梨花帶雨，大家卻視若無睹。
柳玉岚想不明白，中午一起用餐時還對她贊賞有加的李總，為什麽下午就可以對她翻臉無情——她被辭退了，還是在如此丢人的情況下。
李準順利完成第三步：攻其不備，殺雞儆猴——一石二鳥。
其實趕走柳玉岚何其容易，他不過就是要為周宜出口氣。
身心不磋磨一番，哪能熄了他的心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