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相處甚歡,粥甚好
“啊,”羽柔傻眼,她再白癡也知道登堂入室的意義何在,心裏想說這樣不好吧,說出來的話卻是,“我不會做菜。”
景皓然看着她的女孩糾結到無措的神情,捏了捏她的手道,“知道,我來。”
羽柔睜大眼在他身上徘徊,這樣的人進廚房,做菜!想象無能啊。
哪怕她爸爸出了名的愛家,護老婆,寵他寶貝閨女,要他廚房絕對能噴你一臉沫子,若是跟他講某某家的就是特愛進廚房,做的一手好菜,他能大義凜然的以極不屑的眼神痛斥,孬貨。
好吧,她爸那是一家之言,純粹就跟廚房犯沖,誰都知道大廚一般都是男人。可羽柔常年被他爸引導下,也覺得男人進廚房确實不太和諧,導致現下景皓然盡然要做飯給她吃,毀三觀之下,适應不良。
所以她楞的很直接,完全目瞪口呆的樣子。
景皓然自然沒辦法理解她的思路,以為她嫌棄自己做的不好,笑道,“以前在國外的時候,有段時間過的比較潦倒,不想餓死就得自己做,大廚級別沒有,入口還是可以的,你真不想試試?”
話都到這裏了,羽柔趕緊點頭表明态度,人家都做到這一步了,再發愣那就是不識相。
車子直接開進了地下車庫,兩人坐着電梯往上,電梯門開,正對的卻只有一道門,景皓然當着她的面準備按下密碼,羽柔轉頭看向別處,結果橫出條手臂就把拉了過去,直接就正面對着密碼鎖。
**,06,01,她的出生年月日。
羽柔一口心氣沒提上來,她可真沒提過這個茬,要說這是個巧合,鬼才信。
“以後,我不在你也可以來,密碼總不會忘記吧。”景皓然帶着羽柔一步踏進門裏,室內燈應聲而亮,照透了每個角落。
前頭說了,羽柔他們家最近幾年在當地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富戶,他爸爸批了塊土地,開發了樓盤的同時,留出一塊風水寶地,專門給自己家造房子用。為了提升品位,她爸爸還專門找上了S市有名的建築設計師,狠狠的出了趟血,最後的成品不中不洋,到也不難看。別墅裏面的軟裝有她媽親自操刀,到處咨詢,錢花的不計其數,人也差點倒,不過成績是可喜的,當地那些有能力的富戶幾乎都是比着她們家造的房子,言語之間也是各種羨慕。
羽柔也非常喜歡自己家,來到A大的唯一遺憾,就是再不能有更多的時間屯在自己卧室裏發菌了。
可有些東西真的不能比,羽柔站在門口就能清楚的明白,她們家打包一起也比不上人家一個角落精致。
這都是什麽呀,羽柔說不上來,總覺得哪裏哪裏都讓她閃瞎眼,豁大的客廳,旁邊設置了整排的酒櫃,開放式的廚房幹淨的閃着寒光,最裏面是緊閉着的房門,設計獨特的旋梯往上,鬧不明白上面還該有什麽。看似随意擺置的裝飾物,仔細一瞧又巧妙到恰到好處。
Advertisement
再說那個占據大半面積的客廳,黑色的皮質沙發長長圍了一圈,錯落丢着幾個靠枕,而重點是,沙發底下好大一塊純白色長毛地毯,在燈光映射下,一點雜質都挑不出來。
說實話,羽柔确實對這種一腳踩在雲端的觸覺毫無抵抗力,她自己房間裏面也有一塊,是跟她媽媽游玩澳洲時,背回來的,買的時候多少有點肉疼,也就兩米見方,還不是純白的,平時就冬天的時候取出來鋪在沙發上過過瘾,生怕弄髒了,還不敢在上面亂吃東西,可人家這裏,直接扔在地上,還足足大了三倍有餘,诶,連毛色都比不上。
羽柔兩相比較感嘆不已,人卻是不受控制的走到地毯邊緣,穿着襪子的腳小心翼翼的撩了幾下,腳癢的實在不行,又不敢貿然去碰。
景皓然脫下自己的外套挂上,等到回身來找人時,就見到她這副呆呆愣愣又歡喜的模樣。
走過來順手幫她脫掉外套,嫩黃色的寬松線衫就露了出來,低頭順着她的視線一瞧,奇怪的問道,“看什麽呢?”
羽柔卷縮着腳尖,頭都不擡的呓語,“這可真漂亮,我能光腳踩踩嗎?”
景皓然試了下室內溫度,說道,“等再熱一點,腳底受涼可不好。”
“哦,哦,那我能坐下不?”邊說,邊蹲下身,手已經揉着了地毯長毛。
景皓然看她動作,終于明白過來,這是碰到心頭好了。
其實這座房子他入手沒有兩個月,室內裝潢上個星期才弄好。沒見到羽柔前,他一個人住在酒店更方便,有了她後,他第一個念頭就想到應該在這裏按個家。至于按個怎麽樣的家,就輪不到他費這個心了,萬能劉大助接手後完全是按着他的喜好來,出來的效果讓他總覺得過于暗沉。
他是不滿意的,但他不會跟手下人直說,我有女朋友了,你們得給我裝的溫馨點。
所以他皺着眉,只扔給對方一句,稍微再白點。
可憐這次萬能劉大助終于踢到鐵板,什麽叫稍微再白點?能給點正常思路不,這已經比他以前的風格明亮太多了好不好,思量來思量去,無奈之下就是在客廳裏鋪上了這麽一塊華而不實的白色地毯。
深以為這次必然是要被發配到不太靠譜的地方去出趟差了,結果卻在一個不恰當的場合,劉助莫名收到了老板的贊賞,隐晦提到那塊該死的地毯,這成了他這輩子至死無法堪破的謎團之一。
言歸正傳,羽柔正沉浸在長毛帶給她的軟糯舒适感中,憑空伸出一只手臂從她腳凹處穿過,上身同時也被帶起,這麽突然吓得她雙手亂舞,死死抓住人的前胸衣襟不放。
冷靜後發現,景皓然只是把她搬到毛毯中間,讓她能背靠着沙發,坐的更舒服些而已。
被放下的同時,羽柔紅着臉說,“謝…..嘶……”謝字還沒說完,在他抽出手臂時,一下就撩到了她的那個背後痘包,臉色一變,忍不住抽氣。
“怎麽了?”景皓然見她呼痛,本欲抽手,當下就不敢亂動她。
羽柔連忙用手抓住他的手臂,欲蓋彌彰道,“沒有,沒什麽。”
“你确定!”景皓然鳳眸微斂,語氣不善的追問。
羽柔讪笑把他的手抱住抽出,賣乖道,“真的沒有。”
可她抓了左手,卻沒能防住她的右手,景皓然就輕輕順過她的後背,準确的掃到了那顆作怪的痘包,一個不設防,羽柔神經質的挺背,抽氣聲到是掩住了,不過這動作已經足夠明顯。
景皓然當下就把人橫抱在自己的腿上,也不管她掙紮,三兩下就把線衫連着裏衣都給翻了上來,才剛到腰以上,就看到半LUO雪膚之上,清清楚楚的挺立的那顆紅色痘包。
羽柔掙紮無效,羞臊的語不成句,“哎呀…..你…..诶……”等到背後一涼,整個人都驚呆了。
清楚的感受到有股熱息噴灑在肌膚之上,緊接着有柔軟一觸即放,時間短的如同幻覺,顯然體感比她的腦子更為敏感直接,汗毛根根倒立而起,手腳僵直的一動不敢動。
其實很快,羽柔卻覺得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她被人整整齊齊收拾齊整,抱進他的兩腿彎處,夾在中間,隐約覺得後面的人呼吸似乎重了很多,等了半天也不見他說話。
羽柔覺得再不做點什麽,她就要被這壓抑的氣氛給逼瘋了,雙手覆在他屈起的膝蓋上,嘴裏的話跌三倒四,毫無重點的道,“我那個,最近多吃了點,不是,是跟同學在外面吃了點,你知道那個麻辣燙,我以前沒吃過,後來就這樣了,同學說沒事,塗點牙膏就成……”
“塗牙膏?”
深冷的語調,讓羽柔有些緊張,“嗯,昨天晚上塗了一下,今天就好多了,是真的。”
大着膽子回頭偷看了一眼,就見那人黑沉着臉,依舊很生氣的摸樣,還想解釋幾句,就見他把她抱上沙發坐好,自己竟然走到落地窗邊去打電話了。
羽柔徹底無語了,撿過旁邊的抱枕,用下巴扣住,不由自主的看向門口,想着自己是不是應該就此遁走,這無緣無故的生氣實在太可怕了。
她的逃跑路線還沒形成,景皓然就結束電話,走了過來。
羽柔的眼睛盯着他的腳打轉,心裏想着,只要他再不高興,她立刻就走。
結果,人家一屁股坐到她的旁邊,直接來了一句,“今晚,你就住在這裏,不要回去了。”
“什麽?”神轉折,恕她一時腦子短路,反應不過來。
“外面的雪下大了,等會鐘醫生會過來給你看看,就在這裏住吧。”
羽柔瞪目結舌的看着人,前面一句理解了,中間一句不明白,最後一句,您說的也太随便了吧,好歹她不是随便的女孩,好吧,自己都被人領回家了,不随便也随便了。
不随便和随便占據左右腦,各種肉搏,把本就不太清楚的腦子攪成渣。
随便:你喜歡他,你想跟他在一起,多麽好的機會啊,雨雪阻路,絕對得留下。
不随便:媽媽說,女孩子過于随便就容易讓人看輕,回去吧。
随便:他不一樣,他也喜歡你,不會輕視你的。
不随便:他可沒說過一句喜歡不喜歡的話,你也太自以為是了。
随便:你是傻子嗎,這都不叫喜歡,那什麽叫喜歡。
不随便:…….你談過戀愛嗎?哪對情侶不把喜歡挂在嘴上當飯吃啊,你們這是玩猜謎哪。
随便:扯遠了啊,現在是說留不留……
“餓了吧,你今晚只能喝粥了,我去做……”
“我…..”羽柔抽離詭異的精神世界,極為艱難的說道,“我還是回去吧。”
景皓然只是低着頭,撫開了她的額發,溫和的說道,“可以,那你也得吃了飯,讓鐘醫生看過才能走。”
“不用了吧,真不用看醫生。”
“乖,看過了,我才放心。”
要命啊,這話太讓人喪失鬥志了,羽柔除了點頭沒任何辦法。
景皓然就在旁邊的開放式廚房裏煮粥,去之前還給她打開了超大屏電視讓她看。
羽柔覺得完全沒必要,真的,看他忙碌已經吸引她所有的注意力了,電視上哪有什麽節目能比的過他。高挽着襯衫袖口,解掉領帶,領口開了三個紐扣,在燈光下清晰LOU露的鎖骨,再一次讓她的偷瞄的欲罷不能。
這樣的男人,全身充斥着性感才幹,卻低着頭,拿着那些粗俗的廚具,嚴肅認真的像在進行一項藝術品的雕磨,處處顯示着高端不可思議,卻只是為了給她做一頓晚餐。
羽柔簡直就要宣讀佛號了,無數遍的在心裏默念,何德何能,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啊,啊……
正在她即将錯亂之時,門鈴響,及時解救了她的神智,正準備去開門,就見景皓然已經走在了她前面,她只能站着不動。
客廳太大,羽柔一時看不清來人模樣,只是聽見那人叫着,“景先生。”
景皓然也算是客氣,回了句,“辛苦了。”然後一個側身,她才看到來的是個嚴謹的中年人,可是對着明明比他年紀小的景皓然,卻是極為恭敬的模樣。
很快的那人就看見客廳裏的她,驚訝比她更甚,只是人掩飾的好,一低頭間,什麽異狀都消失不見,只剩滿滿的溫和笑意。
羽柔拘束着交握着手,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對方,惶惶的盯着景皓然瞧。
景皓然直接走到她的身邊,沒準備給對方介紹,就拖着她的手坐下,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就把注意力集中到鐘先生身上。
羽柔見他回到自己身邊,跟着也就放松了下,看到鐘醫生從提來的棕色小箱子裏,取出一塊長條墊子,放在就近的茶幾上,眼睛從兩人交握的手上溜過後道,“小姐,把手放過來,我給你搭個脈。”
羽柔到現在終于明白了,這人原來是個中醫,聽話的放好後就好奇的打量這個雨雪天上門的中醫,看着氣勢跟她媽當初排了整夜隊不得,最後從黃牛那裏買來超貴的號,又等了一上午才見着的那位著名老中醫不差多少,顯然中醫還是要靠專業水準,否則一個求而不見,一個是人自動上門,待遇可差的真多。
她這番腹诽,要是讓那些排了整年的隊也見不上鐘先生的人知道了,估計活剝她的心都有了。
很快的,診療完畢,鐘醫生笑眯着眼說道,“沒事,飲食不調,有些上火而已,小姐底子還是不錯的,平時注意點就行,至于背上的……”
話音一斷,羽柔以為他要看,手已經放到衣擺,随時準備掀給他看,就一個背,那醫生可比她爸年紀要大,壓根沒什麽負擔。
結果,一雙大手直接罩在她的手背上,把她的衣擺固定住,羽柔莫名其妙,就見景皓然不動聲色的看着鐘醫生。
鐘醫生輕咳了一聲道,“不用看,差不了,這裏有支藥膏,睡覺前塗一下就會消下去。”
景皓然松開手,站起身來,就準備送人走。
這态度明顯的用完就甩,不客氣到極點。
反觀鐘醫生,一點異議都沒有,笑呵呵的把藥膏放在茶幾上,利落的收拾好藥箱,對着羽柔親和的點點頭,就随着景皓然走出門去。
見他回轉,羽柔小心的問道,“這樣好嗎?你讓人家下雪天過來,連口茶都不給他喝。”
“沒事,我有分寸。”說完就越過她去了廚房,掀開熱氣騰騰的粥鍋,攪了兩下,點點頭道,“去坐好,可以喝了。”
“哦,那我來拿筷子和碗吧。”羽柔聞着粥香,到還惦記着稍微出點力。
這次景皓然沒拒絕,用下巴點了下碗筷的位置,就用隔熱手套端着粥鍋去了餐桌那裏。
可能兩個人都餓了,看着分量老大的一鍋粥,吃了個一點不剩,連幾個清淡的小菜都給掃的幹幹淨淨。
吃完感覺舒服到不行的羽柔,靠在椅子上,忍不住就給了個大拇指。
本來,羽柔是準備包了洗碗收拾的活,可景皓然根本不讓她動,直接放到水槽裏,就拉着她坐回沙發。
陪着她看着個娛樂節目,在她笑的東倒西歪的時候,抱着她不許離開他的懷抱之外,景皓然除此也沒有其他更親密的動作。
到了廣告時間,景皓然湊到她的耳邊提醒道,“再不走,你今晚就住下了。”
羽柔擡頭去看電視上的時間,果然,剩下的也只夠她回學校了,其實她真的很不想回去,此刻的這份溫暖讓她不忍分離,可所剩無幾的理智讓她說不出口。
作者有話要說: 應群裏妹子星辰的要求,八點準時放送,
順便道一聲,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