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疑是男友,出沒
那人低頭,下巴剛好到她的發頂,而她的額頭,也堪堪只及他的肩。無比美好的相擁,互取溫暖,心跳相間。也不知是誰先動的,稍一側臉,就唇齒相依了。
一吻糾纏不休,景皓然實在舍不得到口的香甜,忽遇寒風過境,清醒的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勉強分離開了些,這才發現,她竟然敞着外套就出了來。
摘下手套,把拉鏈拉的嚴絲合縫,合抱住她冰涼帶紅的手,連連呵氣搓暖才給她戴上,解開自己的大衣,把人圍住後才抱着她坐到長椅上,“着急的衣服都沒穿好。”
羽柔緋紅着臉,還沒回過神來,只會讷讷的點頭。
景皓然看得心動,忍不住又湊上去啄了她一下,見她的紅的更為透徹,想起剛才她笨拙的回應,還有什麽不能明白的,當下就憐惜的把她往自己的胸口挨得更緊了些。
羽柔正處于天翻地覆的羞澀中難以自拔,就覺得有個冰涼的東西直往她手腕上鑽,拱出來看了一眼,一抹鮮紅正挂在她的腕上。
她媽媽在家無聊,也追過一段時間的玉石,吃了幾次虧之後,也就撒手了,至今手上戴着的那一只還說不清到底價值幾何。
但無論如何倒騰,總是以翠綠為主,這種顏色……
“這是玉?”
“嗯。”
“哦,那很貴吧?”
“你戴的起。”
“…….那好吧,謝謝,我很喜歡。”人家第一次送她禮物,糾結與貴不貴那也太不上路。
玉質潤滑,全無雜色,羽柔越看越喜歡,喜不自禁的模樣令人憐愛。
景皓然在一邊看的更為滿意,雪色肌膚,配上鮮紅欲滴的一抹紅,毫不費力的在他心頭留下痕跡。
這只玉镯是他幾日前在一個私人會所展示廳裏看見的,當時看到的時候,他莫名就想到了她的雪膚若是染上這點紅會是怎樣的絕色。到如今,人物貼合,确實要比他想象的美上太多。也不枉費盡心機跟人換了這只玉镯。
Advertisement
羽柔不能在公園裏跟他消磨太久,兩人依依惜別,難舍難分,等到她知道他還要趕飛機回京城,才狠狠的跺腳,頭也不回的跑了。
回到家裏,她媽媽站在門口張望,見她回來,又隐隐帶着消抹不去的羞怯,奇怪道,“你幹嘛去了。”
羽柔做賊心虛,慌亂的擺手,“就,就出去走走。”
羽柔媽一把拉她到門邊,神秘兮兮道,“你跟媽說,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羽柔活活吓了一跳,唯一的想法就是她肯定被她媽給跟蹤了,腦子飛速運轉,嘴巴還硬着,“怎麽可能。”
她媽一臉你不用騙我了的表情道,“你住院那會,有個叫洛城的男生每天給你打電話,我看你回家後就沒斷過,怎麽他是本地人?“
說實話,羽柔那心啊瞬間就定了,最擔心的沒被發現,其他的完全不在話下,至于為什麽她想瞞,這連她自己都鬧不明白。
“你說什麽呢,怎麽可能,人家是我的同學,我不是提前回家了嗎,期末考試都沒考,開學不是要補考,他是好心幫我呢。”警報解除,羽柔一臉備受冤枉的表情,氣焰比誰都嚣張。
“是嗎?你可別騙我,要是對你沒意思,他幹嘛那麽積極。”女兒是她生的,一看她這副樣子就知道最起碼女兒對那男生沒意思,不過話到這裏,她還是有必要敲打敲打。
“這我怎麽知道。”羽柔不敢跟她媽再糾纏下去,脫下外套就準備走人。
她媽顯然不準備就這麽放過她,“別走啊,我跟你說,柔柔,你知道的,媽媽就你一個孩子,你爸房子都給你備好了,男孩不是本地的沒關系,只要他肯在這裏落戶,我們沒意見,否則沒門,聽見沒有,诶,我說你聽見沒有。”
“诶呀,你都想什麽呢,我這輩子都不嫁,成了不。”她媽最近似乎特別熱衷這個,都旁敲側擊好幾回了,每天叨叨叨,羽柔脾氣再溫吞也撐不住。
門前母女鬥嘴,顯然屋內的羽柔爸也聽見了,當即接口道,“柔柔啊,不嫁好,你爸一輩子養着你,比什麽都強。”
“姓肖的,你說的是人話嗎?”跟着進來的羽柔媽怒目。
羽柔爸把手裏的報紙一振道,“天下男人沒一個好的,我們家柔柔何必跟着受這委屈。”
“說的你好像不是男人是的。”羽柔媽把桌上的櫻桃往羽柔面前推了一下後,輕嘲道。
“不得不說,你爸我也不怎麽樣,為了那些狗屁倒竈的事,心煩,脾氣也壓不下。請客吃飯,半夜才回來,你媽也跟着受罪,你媽最近這心思操的都提早更年期了,有沒有。”
“還算你有良心,诶,不對啊,後面那一句是什麽意思?”羽柔媽一開始聽得還極為受用,後面就覺出不對了,一下子抽掉他爸的報紙,非要他說個明白。
“哎呀,幹什麽,我還看一半呢。”羽柔爸把報紙重新又奪了回來,朝着羽柔眨了眨眼睛,繼續打岔道,“你看這兩年祁縣了不得,連皓宇集團這麽大公司都相中這裏的地盤,啧啧,這賺錢機會可不就有了嗎!”
羽柔只管往嘴裏塞櫻桃,她爸接走了火力,她樂的隔岸觀火,可惜天不随她願,她媽沒一下就想起了她,說道,“什麽好雨好雪的,給我說正經的,被你爸一打岔,我剛才說到哪了,不管了。我跟你說啊柔柔,這年頭好男人難找,咱們趁能挑的時候,趕緊下手,大學畢業三年,剛好談個戀愛,一畢業就能結婚,結了婚,媽媽身體健康,你生下孩子,只管交給我來帶……”
羽柔都快呆了,吃了一半的櫻桃都掉到了地上,顯然,呆的人還不止她一個。
“停停,慧芳,你沒事吧。”羽柔爸坐直了後,探手就要去摸她媽的額頭,被她媽一巴掌給拍了下來。
羽柔也不怕事亂了,湊過去問,“您這意思,您已經有人了。”
“呸,怎麽是我有人了,前兩天我看見那個老王家的小子了,京城大學本碩連讀,回家創業,聽說把他爸小公司經營的不錯,小夥子人長得好,也算敦厚,她媽也想找個本地的,你們倆剛好差六年,絕配。”
“噗,這是真瘋了,西城區老王家的,長了一副吊梢眉的那個,好什麽呀,讀了這麽多年大學,真是白瞎了,還沒他高中畢業的表哥拎的清,整天掉書袋,他大爺也聽不懂。”她爸完全的不屑,那副表情簡直就是多提一句都要髒了他的嘴。
“你大爺人話也聽不懂。”被人牆角拆的七零八落的羽柔媽徹底怒了,眼看就要發飙。
羽柔一人塞了顆櫻桃,大聲道,“不至于吧,你女兒還沒到二十呢,你們就這麽忍心不要我了,準備把我往外面扔了,簡直豈有此理。”
“對,豈有此理。”羽柔爸吐出櫻桃,怒視她媽一眼,走過來摟着女兒的肩道,“乖寶貝,慢慢挑,挑不好,你爸養你一輩子。”
“肖勇,”羽柔媽噌的站起身來,怒指她爸,“是誰**半夜爬起來哭,說做噩夢,女兒被人拐跑了,現在你到是做起好人來了,看我不揍死你。”
羽柔和她爸側身躲過一顆橫空出世的櫻桃,女王發火,縮縮脖子,都得慫。
這話題,被她爸插科打诨給攪亂了,可畢竟是被點出了個火星,羽柔的這個年過的真心不舒坦,總覺得有塊石頭壓在胸口,對不起她爸媽,似乎也對不起景皓然。
這年頭年味寡淡,羽柔家親戚算多的,七天內全耗在吃喝上頭了,紅包到是可觀,人也差不多吃傻了,等她媽上樓,用詭異的眼神告訴她有同學來找她,她的心砰跳的厲害,覺得不至于,可有控制不住的想,萬一,怎麽辦?
佯裝無事的跟着她媽下樓,客廳裏坐着一男一女,不是以為的那個,心跳總算穩了穩住了,但沒來由的就覺得失望。
“你們怎麽來了?還是一起?”羽柔看着對面做着的俊男靓女,這搭配在學校都沒見過,竟然在家裏見着了。
陳怡看了身邊的洛城一眼,笑道,“那天你昏迷了,是學長把你送回的寝室,後來看你高燒不退,也是他把你背去的醫院,當時我也跟着去了,後來,說起來才知道,我們原來都是S市人,他的妹妹還是我同學,真的是太巧了。”說到後頭,無限感嘆的摸樣。
羽柔被她一說,這才想起,她在暈迷的時候,确實是有一個人在身邊,排除了他,就沒想着去問究竟是誰,原來正主是洛城。
羽柔媽媽正好在切水果給他們吃,聞言感謝道,“對,對,我想起來了,當時在醫院陪我們家柔柔,就是你們,你看看阿姨,這記性真是,等着啊,中午阿姨給你們做頓好的。”
洛城他們趕緊站起來連說不用,羽柔媽怎麽會讓他們拒絕,把水果往他們面前一送,就進廚房跟保姆讨論菜色去了,春節剛過,家家戶戶多的就是吃食,到也不用特意出去買。
羽柔見她媽進了廚房,真心誠意的替兩人倒了杯熱飲後道,“真的要謝謝你們。”
陳怡起身一屁股坐到了她的旁邊,挽住她的手道,“口頭上的謝謝就免了,來點實質的吧,回去請我們吃頓好的,不過分吧。”
羽柔嘻嘻一笑道,“那這頓怎麽算。”
“這是你媽媽請我們的,能一樣。”陳怡說的好玩,到是驅散了突然而至的尴尬。
“知道了,你們想去哪吃,就去哪,放心,這錢姐姐出的起。”
“啧啧,這我得好好想想,看你家絕對土豪,得配的上你的身份不是,學長你說是不是。”
洛城四平八穩的坐着,倒有些置身事外的意思。
“你看看,洛學長真是的,來之前說要打土豪的,說的多響亮啊,真上陣了就裝深沉了。”
被陳怡這麽說,洛城微微有些尴尬,試圖解釋道,“就是想來看看,你好了沒有,反正我們剛好路過這裏去黃山玩。”
“這個時候去黃山?能上去嗎?”羽柔驚訝。
“上不去嗎?”洛城無所謂道,“那也可以去西塘吧,反正呆在家裏也無趣。”
這轉口轉的太快了吧,弄得一旁的陳怡都表情怪異起來。
“就你們兩人?”
洛城回答的更快,“沒有,大部隊後面就來了。”
看着人一本正經,陳怡繞過羽柔,對着洛城做了個鬼臉,‘繼續扯。’
洛城撇過眼,完全無視,那表情越發正義凜然了。
羽柔盡心的招待着他們,午飯過後,還叫來了她爸的司機,拉着他們到周邊好的景區去逛了一圈。後來發現他們其實是開車來的,又給他們裝了一車的當地特産,才把他們送上高速。
鬧得陳怡連連咋舌,土豪,真絕色,堅持表示下次還要來。
這一次事件,鬧得她媽在她耳邊嘀咕了整整一星期,總結起來,其實就是一句話,這小夥子還不錯,要是願意來祁縣,勉強可以接受。
這給羽柔的感覺就是,原來這事是可以談條件的,這讓她糾結了整個寒假的心不由得松了那麽一下,開始萬般期盼着開學,一開始想念,哪是你想停就停的了的。
還是被她爸媽妥帖的送到了學校,把她的宿舍收拾的幹幹淨淨的,才打道回府。
前腳她媽剛走,後腳就接到短信,前門見。
羽柔給自己的打算是再矜持兩天,可意料中的電話,還是攪翻了她的情緒。
前門,拐角,車,還有那個人倚在車邊,看見她來,自然微笑。
羽柔本來還慢吞吞的拖着步子,一見到他,迫不及待的加快,到此為止,矜持究竟算是個什麽物件。
作者有話要說: 大景:我不眠不休加了三天班,趕過來就一個吻,合适嗎?
麥麥:有就不錯了,還挑。
大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