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餘承玺真摯的模樣可不多見。既然餘承玺這麽誠心地發問了,秋喻也不介意睡前陪他聊聊。
“怎麽了?突然問這個?”秋喻看着他,“自己知道要關心自己的心理年齡了?”
餘承玺抓了抓鬓角的頭發,有點難為情:“也沒……就是,我覺得我下午讓叔休假回家的行為,還挺帥的。”
秋喻笑了笑,獎勵似地摸了摸餘承玺的腦袋:“這個我認可,确實挺帥的。”
“是吧?我現在回想起來,覺得我自己真的超帥的。”餘承玺自我滿足地點點頭,“我好貼心、我好善解人意啊,居然能說出那樣的話——叔肯定在心裏瘋狂為我贊嘆。”
“你得了吧,這麽微不足道的事情都能讓你這麽感慨?看來你平時壞事是真沒少做。”秋喻噓聲道,随後又馬上補充,“不過,下午這個事情,你确實做得挺棒的。
“我家小狗兒長大了,知道要為別人考慮了。”
餘承玺湊過來,往秋喻的肩膀上親昵地蹭蹭:“你知道我為什麽突然說這事兒嗎?因為你剛才說看着我睡覺,所以我記起來的。”
“嗯。”秋喻沒推開餘承玺,餘承玺蹭完他肩後,他順勢往餘承玺懷裏一靠,“為什麽?”
“想起了以前的一些趣事。”餘承玺抱住秋喻,“哎,我以前可太壞心眼了。我喜歡叫好幾個管家圍在我床邊,啥事兒也不讓他們幹,就讓他們看着我睡覺。”
秋喻被餘承玺摟抱着,伸手戳了戳餘承玺的鼻尖,戳出一個豬鼻子:“你這就是戲精又欠揍,惹人讨厭得很。要不是你有幾個破錢,早就被人摁着打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會這麽幹……反正,浪費了他們的時間,我就會覺得很爽。”餘承玺将秋喻摟得緊緊的,“一想到他們可能有其他重要的人要陪、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做,礙于生存和家計,不得不将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我就會很開心——有種報複的快感。”
“你這就是缺愛引發的心理扭曲而已。”秋喻簡單概括道。
“是啊。”餘承玺不再遮遮掩掩,大方承認,“可我現在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我好像不再在意別人對我關注與否了。
“我一想到你陪在我身邊,我就什麽都無所謂、什麽都可以不在意了。”
秋喻:“我有這麽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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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有這麽厲害。”餘承玺在秋喻的耳後吸了口氣,“為了能陪在你身邊、為了能守護你,我還想要再努力成長多一些。
“我要成為可以讓你放心交付我所有事情的、那個唯一。”
餘承玺的話在不大的卧室裏被反彈出了輕輕的回音。
這聲音低啞而又富有磁性的真摯告白,在只開了一盞昏黃臺燈的卧房裏,被回音襯托得顯得缥缈而空曠,像迷惑人心的咒語,引導着秋喻向深淵靠近。
“承玺。”
受惑的秋喻,坐起來抱住餘承玺,吻了餘承玺的嘴唇一口,湊在他深愛的Alpha的耳邊回應。
“你一直都是我的唯一。”
深夜十一點多的時候,餘承玺睡着了,靠着秋喻呼吸得非常平穩。
秋喻将被倚靠着的手臂輕輕抽出,蹑手蹑腳地從床上地起身,拿了寫歌用的簡譜和筆記本、将臺燈關上後,獨自到客廳裏整理思緒。
從進村錄制開始,發生了一系列讓秋喻意想不到的事情。
先是餘承玺陪他進村、他和餘承玺在荒郊野外被偷拍,再是媽媽出車禍、餘承玺臨時跟他回家見了家人們……這些突發事件讓他措手不及的同時,也給了他許多上一世裏沒有過的體驗。
因為這些體驗,秋喻多了很多不曾有的感悟。
越是感悟,秋喻就越忍不住感慨:能重活兩年和餘承玺從頭開始,真是太好了。
他感慨于,他和他的愛人還是相愛的、合拍的,相互理解相互成長的。不止是餘承玺成熟了,他也因為知道了更多餘承玺的小秘密、而更懂得要怎麽去和餘承玺相處交往了。
這真的太好太好了。
然而,和發展穩定的感情生活相對的,是他的事業。
秋喻出道一年多,粉絲群體還未完全穩固,老粉不夠死忠、新粉還未度過三個月熱戀期,公開戀情會非常冒險。就算秋喻本身再不賣單身人設也好,只要公開,肯定就會失去一批男友粉和女友粉——這是無法避免發生的。
經紀人桂梅就不太同意秋喻公開戀情。畢竟,誰也無法預估這一舉動會帶來怎樣的後果,這後果、又是不是秋喻一個出道一年多的新人偶像承擔得起的?
但秋喻反複思考之後,還是覺得應該公開。
公開關系雖會損失一部分粉絲,但這部分粉絲日後遲早會在其他地方上吸回來。再說,現在不主動公開,日後等他人曝光時,他會被粉圈反噬得更加厲害。
公開關系,不僅能給缺愛的餘小狗安全感,還能讓他從被人要挾的立場中跳脫出來、奪回主動權。
林成舟不會善罷甘休的。不奪回這個主動權,秋喻可說不準這個和他一樣從兩年後穿越回來的人,還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情。與其保守行事,不如咬咬牙、豁出去一把。
秋喻跪坐在客廳的厚實地毯上、趴在茶幾前,一邊整理着這段時間內寫下的樂曲旋律,一邊在筆記本上計劃着回首都後要安排的行程。
正入神的時候,有人在外輕輕地敲了敲家門,将秋喻的思緒打斷。
“小秋,睡了嗎?”
秋喻放下筆,起身到門前,隔着貓眼看了看外邊,看到是對門的楊叔,才扒掉門栓開了門。
“楊叔,這麽晚了您還不睡啊?”秋喻看了一眼楊叔手上提着的酒瓶,奇怪道,“找我喝酒嗎?”
“诶,不是。”楊叔擺擺手,跟着秋喻進了裏屋,将酒瓶在撲了桌布的長方形餐桌上放下,“就小餘——他不是生病發燒嗎?哎喲,我讓曉晴拿藥酒過來的,她過來兩回都給忘了!”
“藥、藥酒嗎?”
剛才在樓道裏,燈光昏暗,秋喻看不清瓶子裏是什麽液體,這會兒進屋了,才看得仔細。
那酒瓶大約是700來毫升的容量,表面一層包裝貼紙被撕了去,只看瓶身看不出原本是什麽酒。瓶子裏裝着橙黃色的液體,給人感覺不太好喝;酒液裏除了泡着幾根人參根須外,還漂浮着一些白白的顆粒物體。
秋喻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略顯為難地問楊叔:“這……是外用的嗎?擦身體一類的?”
心大的楊叔沒看出來秋喻的為難,得意道:“這是內服的!我特意挑了泡得最久的一瓶給你們倒來!
“這可全都是精華啊,一定得要好好喝!”
秋喻不太相信這些偏方,委婉地質疑:“這都是您從哪求的方子啊?治發燒真的這麽起效嗎?”
“特別有效!”楊叔堅定不移,“樓上那陳阿姨——你記得吧?她家孫子就六七歲大,前段時間老發燒。我拿了這個,讓她一日三餐喂孩子抿一口,兩天過去、好了!”
秋喻尴尬笑笑:“……孩子就不要喝酒了吧。”
“沒事的,就一點點!”楊叔拍拍秋喻的肩膀,讓秋喻安心,“你小楊哥小時候體寒、經常得病,也是喝這個好的——就讀初中那會,不天天生病嘛。”
楊叔對自己的藥酒有着百分之兩百的信心,說着說着就要打開,倒一杯讓秋喻嘗嘗。
秋喻着急得連連擺手,趕緊阻止:“別別別!叔您別倒了,杯子什麽的我都洗幹淨收起來了,今晚不想再拿了。
“而且我飲食管理得比較嚴格,這麽晚了不能喝酒的,不然怕體重反彈。”
“這樣啊,那好那好,我擰嚴實了。”楊叔這才将酒蓋轉了回去,啧啧道,“都這麽瘦了,還控制飲食呢?要我說,就該多吃點兒!
“得,我給放這裏了啊,明天小餘起來你一定要讓他喝——喝了才能好。聽見沒?”
“我知道。”秋喻将楊叔送到門口,“那您回去早點睡啊,晚安楊叔。”
楊叔回到對屋,回應地擺了擺手,将門關上。
秋喻也鎖好門拉好門栓,看着餐桌上那支顏色奇怪的藥酒,嘆了嘆氣。
——這麽稀奇古怪的東西,他可不覺得餘承玺會願意喝。
秋喻沒去動餐桌上的藥酒瓶,任由那支東西立在桌上,回到茶幾前繼續做自我梳理了。
隔日睡醒時,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了。
這是近日以來,秋喻為數不多睡得安穩的覺。
果然回家有回家的好,自己的床就是睡着比別地的踏實。唯一的不安分因素嘛——
秋喻看了眼身邊還在熟睡的餘承玺。嗯,還好,這家夥可能是吃了藥睡的緣故,睡相還算是可以,沒有七歪八橫的;除了昨夜裏總是無意識地來抱抱蹭蹭外,倒還算是安分。
秋喻滿意地點點頭,偷摸地在餘承玺額上親了一口,起身下床。
難得回了趟家,秋喻想在家裏的廚房多做幾次菜。恰好李叔走之前往冰箱內填充了好些食材,秋喻想要什麽都能在冰箱裏找到。
他挑了胡蘿蔔玉米出來煲湯,娃娃菜和豬肉可以炒一個菜,再做一個蜜汁雞翅、敲幾個雞蛋做雞蛋羹,三菜一湯,完美。
秋喻穿上媽媽的粉色碎花圍裙,開始在廚房裏搗鼓午飯。
不知是聲音太大了,還是做到一半時玉米胡蘿蔔湯的味道出來了,餘承玺在十二點的時候終于醒了,打着哈欠,晃晃悠悠地來到廚房,一見穿着粉色圍裙的秋喻,眼睛馬上一亮。
“哇。”
餘承玺眼裏閃着驚喜的亮光。
“老婆,你今天也太美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餘承玺:裸|體圍裙play是Alpha們共同的夢想
秋喻:那我會把你的夢想掐死在搖籃
感謝山楂·一覺睡醒給我刷了N條評以至于我以為有人來吵架·好酸吶的地雷1個和營養液15瓶~
猜猜,這個藥酒的真正功效是什麽?(手動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