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正在處理雞翅的秋喻擡頭看了餘承玺一眼,态度冷淡。

“刷牙去吧,別說這些肉麻話了,大中午的我不想聽。”

餘承玺原本看了美人哥哥後心情很好的,這就莫名其妙地讓秋喻給怼了一頓。

“這怎麽就肉麻了?我不過就是誇了你一句好美而已,這也肉麻了嗎?”餘承玺頓住腳步,瞪大眼睛,“哥哥,我懷疑你針對我。我這才起來說了一句話你就說我肉麻,那我以後不要說話了吧?”

秋喻被餘承玺委屈的控告說得一笑,佯裝無奈地啧了餘承玺一聲。

“我現在正在處理雞翅,煩得很,你別過來粘我。”

“我不。”餘承玺偏要湊過去,低着頭,用亂糟糟的頭毛在秋喻背上蹭蹭,“我就要粘你就要粘你。”

“起開起開,”秋喻嫌棄地往後動了動手臂,向後嬌嗔地瞪了餘承玺一眼,“我手髒着呢。

“你先去刷牙,刷完牙自己拿體溫計量一下|體溫、看看多少度;還燒的話要繼續吃昨天的藥。拿體溫計的時候小心一些,裏面有水銀,別摔了。”

餘承玺掏了掏耳朵:“知道啦,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這點事情還是做得好的。”

秋喻哼聲:“小孩子比你懂事多了。小孩子至少知道,當一個人在處理雞翅的時候,千萬不要靠近他。”

餘承玺:“為什麽?”

秋喻給餘承玺看了一眼手上血淋淋又軟趴趴的雞中翅:“因為雞皮很惡心。弄這個會讓我心情很不好。”

餘承玺看着秋喻手上黏糊糊的雞肉,思考了一番後道:“雖然我沒有處理過,但看在你是最愛我的秋喻的份上,我可以幫你。”

秋喻以為自己耳岔聽錯,蛤了一聲,不信道:“你要幫忙?

“別了吧,你只會糟蹋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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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餘承玺用手指戳戳秋喻的肩膀,“這就是搞針對。人不邁出第一次的話,怎麽可能會有第二次呢?”

說完,餘承玺還從背後抱住秋喻,故意朝秋喻耳邊吹了口氣,別有深意道。

“今晚我們要不要來嘗試一下第二次?”

餘承玺本就陽氣重、身子熱,生病之後身上更是跟着火一樣,抱過來時差點沒燙着秋喻一身。

秋喻受驚地縮了縮脖子,狠狠地用手肘向後捅了餘承玺肚子一下,企圖掙開擁抱。

“病都還沒好呢,誰給你的勇氣妄想開葷的?”

餘承玺雖然生病,但力氣卻不小,将秋喻抱得緊緊的,甚至要将秋喻懸空抱起來。

餘承玺将臉埋進秋喻頸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癡迷地感慨:“我好像聞着你的味道就會緩解一些?

“哥哥,你為什麽這麽香,我不想放手了。”

廚房裏的高壓鍋刺啦刺啦地放着氣,必須要将火候調小。情急之下,秋喻往餘承玺腳上狠狠踩了一腳掌,強迫餘承玺撒手。

“讓開,我的湯要煮幹了。”

餘承玺吃痛地單腳站立,捂着腳丫子嗷嗚嗷嗚地跳着,最後轉了一圈在餐桌前坐下,揉着腳抱怨道:“你還是不是我的好哥哥了?踩這麽用力,不怕把我踩瘸啊?

“诶,這是什麽?”

頭暈暈的餘承玺終于發現了桌上的黃色藥酒。

處理完雞翅的秋喻洗了洗手,用沾着水的手将藥酒瓶拎開、放到高架子上。

“沒什麽,楊叔拿來的藥酒而已。”

“什麽藥酒?”秋喻不拿開還好,一拿開,餘承玺就好奇了,“黃不溜秋的,外敷的嗎?”

“不是,是內服的。”秋喻聳了聳肩,“是不是難以相信,這麽奇怪的東西,居然可以用來喝。”

“我記起來了,是對門的那個楊叔給的吧?——給我治發燒的?”

“嗯。”秋喻轉過去繼續做飯,沒将這個當一回事兒,“都是些不靠譜的江湖偏方,不管也罷。”

秋喻聽着身後好久沒動靜,回過頭瞪了餘承玺一眼,沉下臉。

“磨蹭這麽久了,還不去洗漱?快點,等下吃飯了我不等你的啊。”

餘承玺這才一瘸一拐地裝模作樣往衛浴間裏去。進去之前,他還看了那藥酒瓶子好幾眼,好奇那黃澄澄的奇怪藥酒到底是什麽味道。

吃飽喝足,秋喻催着餘承玺量體溫吃藥。

餘承玺的體溫還是偏高,在低燒範圍之內、不見降低。秋喻看着體溫計上的數字,納悶了,心想這幾天來該吃的藥該打的針一樣不少啊,怎麽餘承玺這燒就是退不下來呢?

總不會他老家這地方真就這麽邪門、餘承玺怎麽都适應不了吧?

恰好家裏的退燒藥還吃完了,不帶身份證去藥房、還買不了新的。

秋喻心煩意亂之下,餘承玺主動提出要喝那支被束之高閣的藥酒。

聽到這個提議的秋喻,以為餘承玺腦子被燒壞了。

“你要喝那個?”秋喻将餘承玺額上的退熱貼捋平,滿臉擔憂,“別吧,你安安靜靜地躺一會兒,我去買了藥馬上就回來。

“或者你跟我一起去醫院再打幾支針?喝那來路不明的東西,我怕你人喝傻了。”

過了這麽多天頭重腳輕的日子,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煩躁。本來餘承玺還是願意好好躺着等藥效發作的,讓秋喻這麽一哄,餘承玺索性豁出去了,撕掉退熱貼起身。

“再這樣下,我不喝傻也遲早得燒傻。”

餘承玺摸着沙發椅背,晃晃悠悠地來到架子面前,将藥酒拿下來。

“不是很熟的叔叔拿來的嗎?自己泡的,那也不算來路不明。

“不喝一喝怎麽知道有沒有效?要是一個不小心、我挂了,你記得等你死後要和我葬在一起。”

“去!”秋喻罵他,“別說這種晦氣話,我才不和你合葬呢。發個燒還真把腦子燒壞了,一天到晚淨知道胡說八道。

“要喝你就趕緊的,不然我收走了。”

從食品安全的角度上考慮,秋喻還是不想餘承玺喝的——天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是不是治發燒的、喝完又會出現怎樣的奇怪功效?

餘承玺是個叛逆性子,越不讓做的東西就越想挑戰。原本他還對這玩意兒沒啥感覺的,一擰開酒蓋、裏面濃郁的酒精味兒混雜着藥材的味道噴了他滿臉,他愣着擦了擦臉後,勝負欲上來了。

“我喝了。”

餘承玺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拿着用紙杯倒出來的小半杯藥酒對秋喻道。

秋喻很是看不下去地皺着漂亮精致的臉,嗯了一聲:“別太大口,嘗個味道就行。”

反正也不指望這東西起什麽效果,只要不喝死人就謝天謝地了。

餘承玺深呼吸一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往嘴裏倒了一口,快速咽下。

“——哇。”

“怎麽樣?”秋喻莫名緊張,拉住餘承玺的手臂,“還好嗎?還有意識嗎?想吐嗎?覺得自己中毒了嗎?”

餘承玺雙眼空洞,整個人宛如卡機似的在原地愣了兩三秒,随後才轉過頭來,無辜臉道:“喝太快了,沒嘗出味道。”

“……”秋喻無語,沒好氣地松開手,想去搶奪盛了酒的紙杯,“別喝了。”

“不行不行,一口都喝了,我一定要知道這個到底是什麽味道。”餘承玺側身一躲,仰頭又往嘴裏倒了一口藥酒。

這次他沒立馬咽下,而是将酒液在味蕾間過過一次後、才忍着被辣得張口想吐的沖動,讓藥酒流入喉間。

“咳、咳……”餘承玺放下酒杯,不可避免地被辣了一嗓子,大少爺俊俏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難堪,“好辣啊我靠,這酒度數不低吧?這玩意兒真的可以拿給小孩子喝嗎?會死人的吧!?”

“別喝了別喝了別喝了。”秋喻趕緊收走酒杯,“本來就發燒頭暈,還喝酒,我看你等下還站不站得起來!”

“怎麽就站不起來了,我現在不就是站着嗎?”

餘承玺搖搖晃晃地往前走了兩步,不止覺得頭暈頭疼,身上好像也因為剛才喝進肚裏的那兩口藥酒而着火般地燒了起來。

餘承玺趕緊扶住手邊的櫃子,甩了甩頭想要将眼前白花花的飛蚊甩走。

“好像确實有點暈,”餘承玺不信邪地揉了揉眼睛,嘀嘀咕咕道,“不行了,我好困啊,我得回房先睡一覺了,不然我可能分分鐘都會失去意識。”

餘承玺摸着牆了櫃子,視線模糊地往房間方向去。

秋喻看他走路搖晃得可怕,想上手扶又怕這冤家一個不小心暈他身上了、他推不開被壓一整晚。

“你、你慢點走啊,”

秋喻勉強伸了個手,從後扯住餘承玺的衣服,遛狗似地揪着餘承玺的衣擺,送人進卧室。

“慢點慢點,好好躺下睡覺。閉上眼睛別再想着鬧騰了啊,我現在就出門給你買點藥去。”

秋喻一邊無奈地嘆氣,一邊替餘承玺蓋好被子、細聲細語地将人哄睡。

确認餘承玺在發燒和酒精的雙重作用下陷入安睡後,秋喻立馬動身,拿上身份證向離家最近的藥房出發,前去開藥。

不巧的是,近期正是南方入秋的時節,哪哪都是因為換季而生病發燒、排隊開藥的人。秋喻這次回來一沒經紀人二沒助理的,既要防着被人認出、又要和醫生描述病情讓醫生配藥,來回一趟廢了不少功夫。

等他帶着藥和幾塊晚上炖湯用的豆腐回家時,外頭已經餘晖遍地、夜幕準備降臨了。

剛回到家的秋喻,還沒意識到事情有什麽不對勁,手腳利落地照處方單拆了藥片、用紙巾包好準備晚點兒等酒效過了喂餘承玺吃;弄完又去将剛買回來的豆腐凍起來,等着晚上做飯時再拿一點兒出來用。

凍豆腐時,秋喻看見了冰箱裏的蛋糕盒,想起來曉晴昨晚送的蛋糕還在。

這會兒晚飯沒做、肚子不飽不餓,吃點甜點蛋糕的,正好。

秋喻将蛋糕提出來,從廚房裏拿了不鏽鋼的西餐刀叉和瓷質的碟子,想着進卧室裏喊醒餘承玺一起吃。反正生病嘛,吃點甜食對心情好;心情一好了,病說不定就好了。

然而當秋喻擰開關得很嚴實的房門、張口要喊醒房間內睡得安沉的病人Alpha時,濃烈的、帶有金酒香氣的Alpha信息素從房間內洩漏而出,來勢洶洶地撲了秋喻滿臉。

毫無防備的秋喻,大腦轟地就失去意識了,鬼上身一般地被香氣引導着、慢慢向着昏暗的卧房內走去。

在他意識模糊地去觸摸床上的炙熱身軀前,秋喻腦內僅存的最後想法是——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錯了。

餘承玺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尋常的發燒。

這是他媽的、是發情。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山楂好酸吶的地雷1個和b鮑鮑的營養液20瓶~

今天沒有小段子了,只想求明天我能在審核的大刀下逃過一劫,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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