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白來一趟,放火燒了糧倉,搞得宅子內一片大亂,秦元熙才算滿意,滿意是滿意了,但是秦元熙也覺得越來越難受,身體裏那種灼熱的感覺愈盛,一種難以難說的感覺,他大概有猜到可能是怎麽回事了。
那群混蛋應該應該給他用了藥,就是那種卑鄙無恥下流的藥,一想到這裏,秦元熙就臉熱,呼吸更熱,他勉強忍了又忍,才問趙拓:“我們現在怎麽下山?”
眼下情況未明,趙拓雖然說他請了援兵來,但是誰知道他那援兵到底是援兵呢,還是過來最後結果他們的人?現在這種敵我不明的情況下,秦元熙是誰都不敢相信的,萬一這會兒下山跟對方的人直接撞到一起,真要是援兵還是好事,萬一不是援兵,他們不就自投羅網了嗎?
“從小路走吧。”
趙拓知道他的擔憂,背起秦元熙,走了兩步還是說道:“陛下還是回宮吧,陛下的身份在外面、不安全。”
“不回去。”秦元熙有點賭氣。
但是也不得不承認,趙拓是對的,他的身份在外面确實不安全。
如果那位陸王爺真的有不軌之心,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去,留着他就是一個隐患,肯定要處之後快,其實宮裏面才是最安全的,在皇宮裏,他名義上還是皇帝,陸伯桓就算想搞什麽小動作,都得冒着弑君的風險,在外面可就不一樣了。
就跟這次一樣,如果沒有趙拓,他就這麽不明不白讓人給先那啥後那啥了,要多凄慘就有多凄慘!
秦元熙到底不是土生土長的,還有點水土不服,發現處境堪憂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跑了再說,可他頂着這麽個頭銜,就是跑能跑到什麽地方去?
就算人家大男主就真的不跟他一般計較,就不管他,秦元熙他過得去自己心裏面那一關嗎?
他過不去,從出來到現在,他無數次懷疑陸伯桓準備了殺招,一會兒懷疑趙拓,一會兒懷疑山匪,現在懷疑趙拓搬來救兵,但凡是稍微出點意外情況,他都要懷疑一番,活得跟個驚弓之鳥一樣,就這種情況,他就算是真的跑了,也過不了安生的生活。
心裏面就不踏實,他怎麽去過潇灑的生活?就是想潇灑,也潇灑不起來。
“趙拓,我就真的只能回宮繼續做傀儡嗎?”
事實是事實,但是想想還是有點不太情願,回去繼續扮演書裏面的傀儡?成天看着陸王爺的臉色行事,時刻擔心着自己的小命,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陸王爺罰他抄書就抄書,陸王爺讓他幹什麽就幹什麽,別說還是做皇帝了,就是做人做成這個樣子,能有什麽意思?
秦元熙賭氣道:“與其回宮做傀儡,還不如死在這兒算了。”
Advertisement
“陛下不必憂心陸賊,趙拓必定會為陛下鏟此逆賊,匡扶社稷,重振朝綱。”
趙拓的每一個字都說得非常認真,擲地有聲的感覺,仿佛一座大山一樣,穩穩地撐着秦元熙,幾乎是下意識地秦元熙就摟住了趙拓的脖子,他被身體的異樣折騰得難受極了,又不知道前路在何方,滿心的彷徨無依,趙拓短短幾句話,像是保證又像是安撫,還真的讓秦元熙有種被庇護的感覺。
“我們現在在在哪兒?還有多久能下山?趙拓,我很難受。”
秦元熙趴在趙拓的背上,體內的火越燒越旺的感覺,再不下山他恐怕真的受不了。
手指不經意間擦過趙拓的脖頸,有點微涼的觸感,挺舒服的,能稍微舒緩他的焦躁的欲·望,秦元熙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順着自己的心意就摸了過去。
他現在就是仗着自己中了招,行事稍微出格一點也沒有關系,大不了事後一推二五三,厚點臉皮沒什麽的。
趙拓本來就是他鐘意的那種類型,一副憨厚老實又忠心耿耿的模樣,忠犬最得他的心,之前是有賊心沒那個賊膽,也就只能半夜裏的時候自己随便瞎想想,現在不過輕輕碰了一下,思緒就再也不受控制,秦元熙的呼吸越來越灼熱,沒忍住貼着趙拓的後脖頸輕添了一下。
然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趙拓反應很大,秦元熙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麽的時候,趙拓就已經把他護在懷裏,然後兩個人就從山坡上摔了下來,翻滾了幾下之後,才撞到一顆樹上,堪堪停住。
“陛下!陛下有沒有受傷?”
秦元熙被撞得頭暈眼花,半晌沒有緩過來,他雖然狀态不好,渾身難受,但是意識還是在的,這會兒停下來,也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剛才沒有控制住自己,對趙拓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然後趙拓就把他們兩個人都摔了下來。
真是、瞎啃什麽,現在可怎麽辦?
撐着一陣陣發暈的腦袋,秦元熙覺得自己很想死,尤其是已經到了這種時候,他那難言的欲·望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愈盛,偏偏趙拓還在一邊深切的關懷,秦元熙覺得他現在看趙拓的眼神,就跟餓狼差不多,真的有點想撲倒。
王八蛋下的什麽藥,效果這麽好的嗎?有這麽好的藥還躲在山窩窩裏幹什麽,随便扯個番都能賣發財了好不好!
秦元熙深呼一口氣:“你、離我遠點,我現在很難受,王八蛋給我下了春·藥,我們什麽時候能下山?再不快點,我就要欲·火焚身死在這兒了。”
趙拓很短暫地沉默了一下,然後才說道:“迷路了。”
“迷路、什麽?!”秦元熙的聲音一下子就大了起來。
滿臉震驚完全不可思議:“你說迷路?怎麽可能,你怎麽會迷路?”
趙拓的野外生存技能在秦元熙這裏那是得到認可的,之前倆人也不是沒有走過夜路,什麽荒郊野嶺的也有過過夜,趙拓每次都能給安置得特別妥當,總能第一時間找到水源以及适合的栖息地,雖然擡頭看一眼就能分清東西南北的好嗎?現在跟他說迷路了!
秦元熙真的覺得不能接受,要是一般情況,迷路就迷路吧,但是他現在的情況有點特殊,怎麽可以迷路,怎麽能迷路!
再一擡頭,秦元熙才發現,今晚的夜尤其黑,天空中沒有一顆星星,在這麽大個山坳坳裏,想找一條路确實是件難事,到處都是黑漆漆一片,偶爾有風吹過,只能聽見樹葉“唰唰”的響,秦元熙背靠着身後的大樹,聲音又沙啞了幾分。
“那現在怎麽辦?不知道方向要往哪兒走?還是說先找個地方過夜,等天亮了再說?”
他真的不想跟趙拓孤男寡男一起過夜,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對秦元熙來說就是巨大的折磨,他真的已經撐不了多久,秦元熙擡手胳膊搭在額頭上,有點生無可戀:“你能不能把我打暈?”
暈死了,可能就沒那麽難熬了,這是秦元熙暫時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那邊好像有個茅草屋,陛下要不要先過去歇歇?”
趙拓的聲音也有點沙,秦元熙這會兒只顧着自己難受,根本就沒有聽出來趙拓語氣裏的不自然。
順着他說的方向看了一眼,黑漆漆一片根本就什麽都看不見,秦元熙現在腿都是軟的,一步都走不了,聞言就搖了搖頭:“算了,我走不動。”
“我背陛下過去。”趙拓再次在秦元熙面前蹲了下來,但是這次秦元熙沒有讓他背,自己主動趙拓說的方向轉了身:“算了,我還是自己走吧。”
他現在根本就不敢跟趙拓有任何的肢體接觸,那藥的勁兒太大,現在的趙拓對他來說就是一塊兒美味的紅燒肉,他這只餓狼随時都有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想撲上去的欲·望。
“是這個方向嗎?”
趙拓本來是跟在秦元熙身後的,見他走兩步就停一停,就越過秦元熙走到了他前面領路,天黑山林間的路也不好走,秦元熙幾次差點摔倒,都是趙拓及時扶住了他,走到最後就變成了趙拓握着他的胳膊,帶着人往前走。
茅草屋确實在,很破舊,裏面還放着鐮刀還有鍋之類生活用品,看起來像是上山的人暫時落腳的地方,不大的地方,還有一張木板搭出來的床,沒有被褥只鋪了一些幹草,秦元熙覺得這還不如外面好呢,起碼外面空間大,他還能喘口氣。
“陛下先歇息一下,我去找點水。”
就在趙拓也轉身的時候,秦元熙一把拉住了他:“你上哪兒找水去?你也中招了嗎?躲我幹什麽?”
本來秦元熙是沒有發現趙拓的不同尋常,他只顧着自己難受,哪裏還有多餘的精力來注意趙拓,只是在剛才趙拓握着他的手腕往茅草屋這邊過來的時候,秦元熙才感覺到了一點的不對勁,趙拓的體溫似乎也有點熱,雖然沒有他的這麽明顯,反應這麽大,但是趙拓的呼吸有點亂。
尤其是現在,趙拓急着要脫身的舉動,更加印證了秦元熙的猜測。
之前在寨子裏的時候,那個房間裏面點的熏香是有問題的,秦元熙沒一點功夫,又被熏了那麽長時間,所以反應特別大,趙拓只是在進來的時候被嗆了一口,然後他就熄了熏香,再加上又是習武的人,所以情況應該比他好一點。
“喂,要不要互相幫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