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色厲內荏之後就是心虛。

秦元熙作為一個純gay,那必須理所當然看過很多耽美文學,晉江文學城忠實用戶,站內一大熱點就是耽美生子,甚至還有一個專門屬于它的“生子”标簽,就這種不合情也不合理的存在,偏偏還有一大堆忠實的擁趸者,秦元熙就很不能理解。

他一好好的七尺男兒,對自己的生理結構還是很清楚的,生子什麽的實在是荒謬,作者你倒是說說,那孩子從哪兒出來?

可現實就是,作者才不管,作者就是喜歡生子,作者愛怎麽寫就怎麽寫,他一個忠實用戶除了選擇原諒還能怎麽樣?秦元熙其實也看過幾本生子文,老實說,除掉那些不太客觀的因素之外,确實還是香的,各種愛恨情仇各種糾葛甚至還有帶球跑,總之就是一句話,相當的刺激。

刺激歸刺激,現在這個刺激到了他自己的身上,秦元熙還是有點吃不消。

好好的誰要生孩子,為什麽要生孩子,再說,他怎麽不記得這本書裏面涉及生子?

也不對,他看的壓根也就不是晉江文學城的耽美呀,他是在某點看的權謀文,為什麽好好的權謀文忽然異變耽美?還是說,晉江跟某點終于還是同流合污了嗎?

……

秦元熙一臉的生無可戀,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之後,正打算接受這麽現實。

畢竟,事兒是他自己做的,秦元熙還不至于不承認,接下來的話他甚至都不用問,根據萬有引力定律,這孩子肯定還不能打,否則就是一屍兩命,別問,問就是書裏面的設定,沒有任何的邏輯,就是作者愛這麽寫。

“打掉!”

!!!

秦元熙還沒開口呢,一旁的陸伯桓就已經先發話了。

不僅如此,那氣勢,那态度,那、那狼心狗肺的模樣,真的是氣得人牙癢癢。

“憑什麽你說打掉就打掉?又不是你的、”

秦元熙本來想說,又不是你的孩子你瞎操什麽心,張嘴話說到一半就收了回來,這孩子還真有某人一半,孩子另一個爹不要他,這孩子可真可憐,這才剛剛是個芽芽,就已經被人嫌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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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裏,就更加憋悶,幹脆就扭頭不說話了。

他是不說話了,言少寧卻是十分危難,左右兩遍看了看,感覺到現在的氣氛有點詭異,他為什麽會覺得方才陛下瞪着陸王爺那一眼,看着好像有點幽怨?這是怎麽個情況?

但那也不是他能多管的事情,他的身份是個大夫,職責是看病救人,就眼下這種情況,他有必要把自己了解到的情況,如實的禀告兩位。

至于為什麽是兩位,至于為什麽王爺非要管陛下的生不生孩子這種事情,那就不是他應該好奇的事情。

“王爺,陛下,這孩子暫時恐怕還不能打。”言少寧一邊說着,一邊打量着兩個人的神色,陛下那邊好像并沒有什麽表情上的變化。

如果硬要說有的話,其實也是有的,他沖着陸王爺的方向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陸王爺看見沒看見,反正言少寧是看見了,這個白眼很明顯就是沖着之前陸王爺那一句“打掉”來的,看樣子陛下似乎對打掉孩子這件事,并不贊同。

那就好。

至于陸王爺的表情,更有意思,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孩子是他的私生子似的,一旦生出來就要折辱了陸王爺家的門楣,所以打死這孩子都不能留下來,一旦留下來,那必定是後患無窮,一聽說這孩子不能打的時候,陸王爺整張臉就更臭了,連帶着寝殿內的溫度都低了好多,涼絲絲的感覺。

頂着巨大的壓力之下,言少寧還是把他沒說完的話說完了。

“男子有孕舉世罕見,從脈搏上來看,胎息強健有力,若是執意打胎,恐怕一屍兩命。”

果然如此,秦元熙扯了扯衣服上的玉佩,眼角掃了陸伯桓一眼,然後哼了一聲:“這是朕的私事,陸王爺還是少操點心的好,朕的孩子,那就是以後的皇嗣未來的太子,大秦未來的繼承人,陸王爺一句打掉好不輕松,殊不知斷的可是我大秦帝國的國祚,陸王爺不該說的話,以後還是不要說了。”

現在根本就不是擺譜的時候,別說只是一個小芽芽,陸伯桓就是想要他一屍兩命那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個時候秦元熙就應該識時務,為了自己也好,為了肚子裏的那小家夥也罷,讨好陸王爺茍且偷生表示自己會做一個聽話的傀儡皇帝,以後的小家夥也跟他爹一樣,繼續做個聽話的小傀儡才對。

而不是這麽硬杠陸伯桓,把話說成這個樣子,對他沒有一點點的好處,甚至、是把自己至于最危險的處境之內,那會讓陸王爺覺得他不再安分守己,他已經不再可控,若真是到了那程度,陸王爺還能容他嗎?

那可是陸伯桓,權傾朝野的攝政王,權謀文裏面的大男主,他這麽做,就是找死!

但是,秦元熙就是做了。

心口裏憋着一口氣,難受,尤其是在聽見陸伯桓那麽冷酷無情的兩個字的時候,更難受,非常非常難受,雖然是個小芽芽,但那也是他們春風一度的結果,陸伯桓憑什麽決定他跟趙拓的孩子,他不要,怎麽就知道趙拓不要呢?

混蛋!

情人沒有了,孩子還要被打掉,秦元熙真是覺得自己委屈大發了,再看陸伯桓就更不順眼,那話不受控制就自己從嘴裏跑了出來,說完以後覺得有點後悔,又有點痛快。

管他呢,反正說都說了,陸伯桓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劇情崩壞成這個樣子,一會兒攝政王是個神經病,一會兒皇上還能懷孕,誰知道後面還會出現什麽情節,秦元熙覺得哪怕到後面他懷孕三年生出來個哪吒,非要跟敖丙結婚,他都能淡定地給兒子準備嫁妝。

“出去。”

陸伯桓終于開口了,兩個字沒有指向性,言少寧也知道是說給他聽的,馬上拎着藥箱麻溜兒撤走,就這種冷飕飕的環境裏,多呆一秒都能凍死個人,這陸王爺也不知道病情是不是加重了,怎麽還越來越難伺候了呢?

“你要幹什麽?!”

秦元熙看着陸伯桓一步步走近,十分緊張,幾乎是下意識就護住了自己的肚子,護完以後又覺得自己的動作實在是蠢得可怕,又把手拿了下來,勉強坐正,撐着一口氣:“陸伯桓我告訴,你站那兒別往前走了知道不知道?你、你這是……”

他實在想不出來什麽有威懾性的話,秦元熙就沒有陸伯桓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他先天沒帶後天也沒有培養出來,在氣場全開的攝政王面前,不自覺就低了一頭,于是,在陸伯桓一步步走近的同時,秦元熙直接麻溜脫掉鞋,滾到了龍床內側,恨不得離陸王爺八仗那麽遠!

陸伯桓并沒有再繼續,就站在床榻邊側,居高臨下地看着裏面的人:“陛下在何處,從實交代,饒你一命!”

秦元熙一聽這話,立馬不怕了,擡頭挺胸收下巴:“王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說陛下在哪兒陛下就在哪兒,你想讓他在哪兒,他就在哪兒,那不都是陸王爺一句話?陸王爺連皇嗣都敢謀害,何曾将朕放在眼裏過?不如陸王爺給句話,你覺得朕應該在哪兒?”

眼神挑釁,對抗性十足,完全是有恃無恐的樣子,跟剛才那個護着肚子躲着陸伯桓的弱雞形象大相徑庭,如果忽略掉現在的氣氛和環境,倒是有那麽一點的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  陸伯桓:打掉!

趙拓:乖寶寶,爹爹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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