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驚喜

櫃姐手裏拿的吊墜确實不是女士款,應該是故意和女款湊成的男款情侶吊墜。

藍幽幽的月長石嵌着黑色鎏金的邊框,石頭在黑色邊框的襯托下,裏面的光暈變得很清晰,也格外的耀眼。

江榆瞧了一會,便點頭:“麻煩幫我打包。”

櫃姐倒是一愣,原本只是給他看看,沒想到他會直接要買,便小心翼翼的說:“這款現在打九折,大概兩千三百元左右哦。”

江榆點頭,“嗯,好,我用微信支付。”

櫃姐心情複雜,問:“用什麽串起來呢?是紅繩還是鏈子?”

江榆想了想,“你之前不是說可以用紅繩嗎?那就紅繩。”

櫃姐拿着吊墜去後面找繩子,“好的,繩子要粗一點還是細一點的?”

江榆有點拿不準是要粗的還是細的,便低着頭猶豫。

那個櫃姐話出來後,忽然聽到邊上同事輕輕笑起來,不由羞赧,這話怎麽看都是在搞顏色啊!

她連忙解釋:“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

江榆啊了一聲,呆愣的擡頭,“什麽?”

櫃姐見他一臉單純,小狗似的瞳孔波光粼粼,連忙改口:“沒什麽。”

說着,她快速的挑出一個簡單的紅繩,将吊墜串起來,放在盒子裏。

江榆痛快的付了款,拿着包好的盒子話都沒說一句就走了。

櫃姐有點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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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年輕真好。

江榆拿了禮物,就趕緊回家換衣服。

他提前和夏鶴說了,所以夏鶴給他準備了兩套正裝讓他自己選。

但是江榆想着今天是賀巢的成人禮,太鄭重了又給他壓力,不鄭重又像是輕視他,他想了半天,不知道到底要選那一套。

江榆蹲在沙發前望着西裝,感覺這衣服好像老氣橫秋,有點不适合他。

夏鶴在邊上看着,“怎麽不換?”

江榆低聲嘟囔:“有點醜。”

“不醜,這是最新款的,你穿試試。”

江榆不願意,蹲在地上不動。

夏鶴失笑,也跟着蹲在他邊上安慰他,好不容易開解了半天,江榆終于是換上了那套黑色的禮服,還帶着騷藍色的領結,看起來和他的臉十分不相稱的成熟。

江榆換好了衣服,把裝着月光石的盒子塞進右胸口的口袋裏,鄭重的放好了以後,準備和夏鶴道別。

剛準備說話,外間就傳來夏志遠不耐煩的聲音。

他喊:“好了沒有?換個衣服要這麽長時間啊?幹什麽呢?磨磨唧唧!”

夏鶴的臉色變了變,張嘴想怼回去,可不知道像是想到了什麽,最終沒有回他話,只是走到江榆面前,給他理了理領結,叮囑他一些在宴會上的注意事項。

江榆一一聽了,然後點頭:“嗯,媽媽的話,我都記着的。”

“去吧,早點回來。”

從家出發到賀巢說的酒店,大約要二十分鐘。

賀巢一早就把地址發給江榆,千叮萬囑的要江榆一定來。

江榆保證了三遍,他才放心下來。

而這沒到七點鐘,賀巢的消息又發來了,一直催着他快點來。

江榆無奈,他耐心的和賀巢聊了一會,平時天線不靈光的江榆,隐約發現了賀巢似乎不再狀态,說話也奇奇怪怪的。

邊上的胡志遠瞥了他一眼,問:“你和賀家那個兒子關系很好?”

江榆聞言,心裏泛起怪異的抵觸感,總覺得他意有所指。

本來他就打算一個人去賀巢成人禮,但是夏鶴說江志遠要陪他去,本來他以為江志遠失去看着他,怕他出什麽事,或者惹上什麽麻煩。

但是現在聽他的意思,似乎不是這樣的。

好像他更關心的不是自己會有什麽事,而是自己為什麽會認識賀巢。

江榆沉默了許久。

江志遠不耐煩,“問你話呢!”

前面的吳伯聽見這話,不由露出擔憂的神色,低聲的提醒江榆:“小少爺,先生問你呢!”

江榆實在是有些氣憤,可是看着吳伯的面上,他也不好這樣,便悶悶的回:“關系很好。”

江志遠哼了聲,“也是,不好的話,會把成人禮的請柬給你。”

江榆一直沒什麽眼力見,更不會揣度別人說話的意思,但是不知怎麽,江志遠的話好像是帶了刺一樣,他聽着,總覺得被刺疼了一般,渾身不對勁。

賀巢成人禮的酒店在城中的五星級酒店,附近車水馬龍,車堵的不行,又是下班高峰期。

江榆堵了十多分鐘,賀巢就發了十多條消息。

江榆想,賀巢怕是瘋了。

等他們的車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已經七點零幾分了。

江榆有些不好意思遲到,他下了車趕緊給賀巢回消息。

他剛剛摸到手機,準備發消息,結果身後就傳來了賀巢的聲音,帶着焦急和驚喜,只一聲,江榆便琢磨出來了。

江榆回身,見賀巢站在酒店下面的臺階,他穿着和自己一樣一身黑色禮服,帶着紅色的領結,頭發梳的整齊,看起來比江榆成熟的多。

加上他身材高大,雖然是個孩子,可是這樣一打扮,卻沒有任何不和諧的地方,仿佛渾然天成。

江榆笑了笑,“賀巢。”

賀巢急忙走上來,喜不自禁的拉住江榆,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他說:“你終于來了。”

江榆也忍不住笑,“我肯定會來的,就是今天堵車,就晚了幾分鐘。”

賀巢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有些後怕,“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不會的,我答應你了。”

賀巢拉着江榆,好像舍得不放手似的。

江榆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麽事,只是任他拉着,還貼心的往他身邊靠了靠。

江志遠看了半天,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兩個人像是熟稔的從小就認識似的。

可是,江榆的交際環境,他比江榆自己還清楚,不可能會和賀巢認識的。

應該就是在轉到一中以後才認識沒多久的,怎麽會這麽黏的樣子。

他想了一會,默默的喊:“賀小先生?”

賀巢一心只有江榆,滿眼只裝得下江榆這個人,江志遠出聲,他到被吓了一跳,驚訝的轉過頭去,發現邊上還有一個人。

江志遠被他這麽一看,微微笑的說:“你好,我是江榆的父親,江志遠。”

賀巢哦了聲,恢複了平常冷靜而又淡然的模樣,輕輕的和他握手,客氣的喊:“江伯父好。”

江榆低下了頭,聽他們倆寒暄了會。

不過話頭止的很快,賀巢很會說話,兩句便止住勢頭,帶着兩個人往裏面去。

江榆偷偷拉賀巢的袖子,問:“你怎麽一直在外面站着,等其他人嗎?”

賀巢勾唇,“等你的。”

“你專門等我?”江榆覺得訝異,“今天不是你的成人禮,你怎麽能在外面呢?”

賀巢嗯了聲,摸摸江榆頭發,“沒關系,我喜歡等你。”

宴會廳早就熱鬧一片了,穿着高檔定制禮服的男男女女觥籌交錯,富貴華麗的和電視劇也沒什麽兩樣了,誇張是真誇張,怪異也是真怪異。

因為整個宴會廳裏面,好像沒幾個和賀巢差不多的年輕人,都是青年人甚至是中年人在三三倆倆的說話,好像把這裏當做了生意場。

江榆環顧一周,甚至都沒有發現慶祝賀巢生日快樂,亦或者成人禮的标志。

江榆看的好奇,問:“賀巢,今天真的是你生日嗎?”

賀巢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怪異的笑容,他聲音也變得奇怪,有些冷,也有些刺耳。

“今天是我的生日,不過宴會不是我的宴會。”

江榆沒有明白,便被賀巢推着走進了人群。

賀巢拉着他的手,握的很緊,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一塊浮木,死都不想松開。

江榆知道他不開心,沒有抽回手,他想賀巢不開心,如果握着手能開心,他願意給賀巢握手。

兩個人在人群中穿梭,周圍的人聲音很大,人又多,吵吵鬧鬧的像是被丢進了油鍋一樣,四處都炸開了。

但是奇怪的是,江榆卻沒有因此不舒服,賀巢在他前面,拉着他的手,往前走着。

好像賀巢開辟出來一條獨獨屬于他們的路一樣,安靜又特別。

江榆忽然心裏漲漲的,感覺有什麽破土而出,可是那種感覺轉瞬即逝,他什麽都來不及抓住,等他反應過來。

賀巢已經拉着他到了餐桌前。

“想吃什麽?”

江榆楞了一瞬,“蛋糕,草莓的。”

賀巢勾唇,給他拿了一塊草莓奶油蛋糕,輕輕的放在盤子上,“你喜歡草莓?還是喜歡蛋糕?”

江榆抿唇:“喜歡草莓蛋糕。”

賀巢哈哈笑,“那要兩個必須選一個呢?”

“草莓蛋糕。”江榆還是這樣回答,“沒有草莓的蛋糕,我不想要。”

賀巢看着面前的他,因為穿着不合年紀的禮服,顯得有些不合意,領結也不甚好看,在他的衣領下面壓的扁平。

可是他的臉在燈光下好像發着光芒,連臉頰上的細細的絨毛都能看清楚。

賀巢心裏癢癢,他伸出手,想要摸摸江榆的臉,可是又極盡克制了下來,他說:“江榆,我們去外面聊一會。”

江榆放下蛋糕,“好。”

賀巢疑惑,“這麽快不吃了?”

“不是,要聽你說話。”

“聽我說話也可以吃的。”

江榆不願意,他搖搖頭,“我媽媽說過,要尊重一個人,說話的時候就不該吃東西。”

賀巢撲哧一聲笑出來,“好好好,你最有道理。”

說着,他伸手護着江榆的腦袋,将他圈在懷裏,“走,去陽臺上。”

江榆點頭。

他們兩個人還沒走幾步,江榆便聽見有人喊賀巢的名字,他擡頭偷看賀巢的臉,他一臉漠然的好像沒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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