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遇

五月初的天氣，不如三月舒适，不如六月炎熱，卡在中央當真是尴尬萬分。然而，不管天氣如何，該做的事情自然是一件都不能少的。

“倒黴催的……”男生在樹下自言自語，為什麽學生會的要踏青？踏青不是春天的活麽，這太陽都快曬死人了，還要往山上跑。

“莫子玉！你怎麽又停住了？”

“哎！”莫子玉應了聲也不着急趕上去，反而掏出了紙巾細細的擦着臉上的汗水，接着又用水沖了一下再次擦幹，然後一口氣把剩下的水喝光了，這才感覺好一點。

他慢吞吞的跟在一群人的後面，幸好裏面大多是女生，莫子玉悠哉悠哉落在後面。

距離不算太遠，他還能能聽見學姐在前面的聲音不過他卻只能看見一群模模糊糊的身影，他忘記帶眼鏡了。收拾的時間不夠，只想着帶些重要的，誰知道竟然把最重要的忘記了。幸好這次只是來探路的。

看着學姐是維持秩序的樣子，莫子玉的心裏不免升起滿滿的佩服，這樣的天氣她還能有如此的精力，哪像自己都到了再多說一句話就會死的地步的。早知道就不進學生會了，莫子玉暗自思忖，不過再想想學姐昨日威脅他的話，那他還是等明年新生進來再退好了。

“啊！”前面有尖叫聲響起，學姐好不容易維持好的秩序又亂起來，莫子玉嘆了口氣無奈的走向前去。大概是又看到什麽蟲和蛇之類的吧，不怪莫子玉這樣想，這短短一路他已經聽過了無數遍這樣的尖叫，每一次學姐都讓他處理，去晚了學姐又該唠叨他了。

可是當莫子玉趕上前的時候，發現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樣，與之相比嚴重的多。

那群新生圍在一起，他們都是學姐挑出來的作為下一屆的代表重點培養，也算是各有所長吧。只是現在這群人圍在一起，不僅是女生滿臉慌亂，臉男生都沒有站出來維持秩序，就聽着那争論聲越來越大。學姐怎麽沒有制止？

“都怪……我。”一女生哭着說，旁邊又是一陣指責一陣安慰。

“怎麽回事？”他不悅的開口，剛才掃了一圈竟然沒有看見學姐，他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個長發的滿臉淚水的女生被別人推出來，只有一個短發的女生站在她旁邊。

那女生一直在哭，斷斷續續的也說不出話來，還是旁邊的女生替她開口，“剛才學姐走到阿雅旁邊，踩空了掉下去了。”

“是她推的吧？”旁邊的人冷冷開口，

“瞎說什麽？”短發的女生狠狠的瞪過去，“誰也不知道那裏會突然出現一個洞。”

“那怎麽就學姐掉進去了？”

“你這是希望大家全部都掉下去嗎？”短發的女生絲毫不讓步。

“我沒有這樣說。”

“好了。”莫子玉開口讓她們停止沒有意義的争論，之前就知道有人不和，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還會不讓一步。

“你……”短發的女生還是不平想繼續理論，還在哭着的女生趕緊抓住她的衣角，那個與她對話的人也沒有再說話。

在一旁的莫子玉理清了頭緒，撥開人群去看據說是學姐掉下去的地方。

洞口比一個身材正常的人大一倍，周圍是樹葉以及斷了的樹枝，還有樹根從洞壁上伸出來。洞口的痕跡是新的，洞壁卻已經長出了青苔，再深的地方就看不見了。

也就是說洞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有的，然後被落下來的樹枝樹葉遮擋住了，學姐不小心踩了上去，支撐不住就掉下去了。問題是如果真的是掉下去的話，就憑這洞口這麽窄學姐只要是把手撐開就可以卡在這裏等人拉她上來，看來還是有人沒有說實話。

“還有誰能說清楚的？”莫子玉站起來轉過身看向人群。

那個短發的女生站出來，莫子玉點頭示意她可以說了。

“當時阿雅走在我右面，她身體有點不舒服我扶着她。”短發女生看了一眼被她稱作阿雅的女生繼續說道，“然後學姐走到旁邊問阿雅怎麽了，然後說你那裏有紅糖。”

莫子玉不自然的轉了一下視線，他只是習慣做好後勤而已，帶點補充能量的東西是在正常的。

“學姐剛想轉身喊你，然後就消失了。我們就看到了那個洞。”

“原地消失？”莫子玉疑問道。

“對，當時阿雅轉臉和我說話沒有看見學姐怎麽掉下去的。”

“嗯，我知道了。”他又蹲下去去看那個洞。

“打救護車和報警。”莫子玉頭也不會的說，人也已經從蹲着的姿勢變成了跪着，不知何時手裏拿了一個手電筒往裏照着。

洞不算太深頂多有四五米的樣子，不過就這樣也沒有看見學姐的身影，也許裏面是有拐彎的，莫子玉想下去看看了。

“這看起來像是盜洞？”有男生說。

“盜洞？”

“就是盜墓賊挖的洞。”

“你小說看多了吧。”

“你還不信，據說這山上有很多古墓，有盜洞有什麽奇怪的？”男生急急的辯解。

“有人和我一起下去嗎？”莫子玉再次問道。

這次一共來了十一個人，學姐不知所蹤，剩下的人除了女生也就只有兩個男生了。莫子玉想着自己一個人的話還是會有意外的，憑他那三腳貓的功夫還不知道能不能救出來人呢。

“莫學長，還是等人來吧。”剛才說盜洞的男生說道。

“我也是新生。那我自己下去，你們不要亂走。”莫子玉依舊面無表情，從背包裏掏出繩子、匕首、手套、口罩等，直看得衆人目瞪口呆，他這是已經預料到了嗎？

“你怎麽帶這些東西？”那人慢慢往後退了一步倒像是怕莫子玉對他做點什麽事。

莫子玉哪有功夫去看周圍人是什麽樣的想法，他用繩子在附近的樹上綁了個水手結，然後又把剩下的扔進了洞裏，看樣子是想自己下去。

“太危險了，還是等人來吧。”有人勸他。

“沒事。”他戴上了口罩和手套，用手撐着把身體放了下去。

他哪裏是已經預料到了，只是習慣性的為學姐收拾爛攤子，就知道走別人沒走過的路線一定會出狀況，只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

洞口上面還是有點窄，莫子玉的雙腿使不上力氣，只能用膝蓋抵着洞壁下去，他到底不是專業的，靠着身體好，還是有點勉強，後來下了兩米之後他就可以把腳蹬在洞壁上了，輕松了許多。而且下來之後洞壁幹燥沒有青苔，更是方便了許多。

莫子玉摸着洞壁上面人工的痕跡，皺了皺眉。上面既然有鏟子的痕跡，那還還真的有可能被那個男生猜對了，莫子玉停了一下單手挂在繩子上，這個動作十分考驗臂力，幸好他不算太軟弱。他把腰間的手電筒拿過來往下照去，快要到底了。

洞裏很涼快，從他下來以後就沒有感受到那種難耐的炎熱，甚至有氣流從下面吹上來，那洞就不是封閉的，學姐生存的可能性很大，也許不需要專業的救援人員，他也能把學姐救出來。

莫子玉現在精神還算飽滿，從上面下來也只是胳膊有點酸而已，不過膝蓋的地方卻已經被磨破了還有血絲浸出來。

隐隐約約上面傳來人喊話的聲音，莫子玉沒有考慮為什麽聲音會傳不下來，他只是照自己在上面想的那樣運作起來。

據說，人在密閉的空間裏思維會越來越遲緩，雖然這裏不能被稱作密閉空間，但是莫子玉還是想盡量保持自己穩定的狀态，那樣他才可以讓兩個人都完好無損的回到地面上。他拿着手電筒往上晃了沒有說話，繼續往裏面走，越往裏溫度越低，可是莫子玉心裏一點也不害怕。

不僅不害怕，他還用手電照着四處觀望，也不怕看到什麽沒辦法解釋的東西。

手電一晃，莫子玉蹲了下來。

一個水晶發卡。還有一縷帶着血跡的發絲。

莫子玉臉繃得緊緊的，他終于意識到，現在根本就不是玩笑一樣的事情，也許學姐……他把發絲用紙巾仔細包了放進了包裏，右手拿了匕首橫在胸前左手拿着手電筒，不管有沒有用先做好準備再說。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發生什麽事情凝聚了萬分注意力，準備再次前進，不管前面會，卻見裏面突然傳來了奇怪的吼叫聲直把他魂都吓掉了半條，他從來沒聽過那樣濃濃的充滿絕望的聲音。

再怎樣也要進去，不過就在這時在他眼前什麽東西一閃而過，他整個人便被不知什麽東西摁在了地上，右手猛地一下刺痛，匕首就被撞開了。接着洞裏面就傳來了爆炸的聲音，他用力掙開了禁锢，立馬把手電筒照過去，就見一個隐約能看出來是個人的東西站在那裏。

“咳咳咳咳。”

好了能确定是人，他把掙紮中掉落的口罩撿起來抖了抖繼續戴好，甩了甩手腕沒有給那人一個眼神，那人身上有種令人厭惡的味道。

“咳咳，小魚？”嘶啞的聲音還帶着一點笑意。

“閉嘴！小傻子。”說完莫子玉才懊惱這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對面的人沒有錯過他臉上的表情，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你怎麽在這裏？”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這個洞是你挖的？我學姐掉下來了！”莫子玉把匕首收起來，用力揉了揉手腕。

“怎麽可能，這個洞在幾百年前就有了。你趕緊上去，這裏面的事情不是你能接觸的。”

“幾百年？你腦子沒事吧？到底搞什麽鬼，裏面什麽情況？”莫子玉機關槍似的一連串問題把對面的人驚了一下。

“你不結巴了？！”

“我本來就不結巴！”莫子玉快要炸毛，那人趕緊安慰，“你上去，我待會帶給你完整的學姐，信我。”

“嗤，信你？憑什麽——”沒有防備的莫子玉被突然靠近他的人打暈了，那人摟着懷裏的人淺淺的笑拽着莫子玉放下來的繩子不一會就到了上面。

可把上面的小朋友們吓了一跳。“學姐變成男的了？”這是一個帶着哭腔的女生問的。

“照顧好他。”那人又翻身跳了下去。

“他、他沒有用繩子？”

沒有人理他，他們把莫子玉放在一邊，心裏有點恐慌。天色漸暗而警察和醫生都沒有影子，更糟糕的在于電話已經打不出去了，而想要下山的人發現不止何時他們已經被濃霧籠罩了，他們唯有圍在那個洞的旁邊才能看見對方。

莫子玉醒過來之後面對的就是這樣的情況，他沒有想到小傻子的身手這麽好，看來小時候分開之後他走了完全不一樣的路。

“現在什麽時間？”莫子玉捏了捏額角這樣問道，那人還真是沒有留手，他後頸又酸又痛，媽的等他上來他要跟他好好算賬！

“12點半……”阿雅輕聲說。

正午？莫子玉看向四周，怎麽不像？近幾天都是陽光明媚，這才拟定了這次的打頭陣，着實不該有這麽濃的霧。莫子玉皺緊了眉頭，小傻子到底在搞什麽？

莫子玉險些再次下去，卻在這時洞口冒出滾滾濃煙，嗆人得很，可是一群人還是沒敢往身後的濃霧裏退。

前面是煙，可是霧裏還不知會有什麽東西呢。

不一會煙停了，莫子玉伸頭往裏看，猛地愣住了。

那裏只有一個深不過半米的坑。

剛才發生的事難不成是他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