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八個防盜章

醒過來的時候,顧飛雲發現自己正坐在流雲山莊的議事堂裏,左手邊的位置上坐着暗算他的小兔崽子顧重陽,下邊的兩側則坐着山莊的四位堂主。

他動了動,手腳仍然使不上力氣。

顧飛雲臉色一板:“你們想幹什麽,造反嗎?”

他環視一圈,沒有看到顧槐安,問道:“顧槐安那個臭小子呢?”

顧重陽漫不經心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反而是魁梧壯實的季鴻志一臉糾結地看着顧飛雲說道:“……莊主正在閉關。”

兩年前,流雲山莊出動了所有的人去尋找顧景溪的消息,三個月內一無所獲。顧槐安那段時間的怒火幾乎要掀翻整個山莊的屋頂。

後來他痛定思定,覺得顧飛雲之所以能如此的随心所欲,就是因為他武力值最高,不管是十二年前算計他也好,還是眼下他帶走顧景溪也罷,仰仗的不過是沒人能夠阻止他!所以他出入山莊可以不驚動任何人,帶走他的溪兒也可以不讓他們找到。

彼時的顧槐安毅然決然地做下了一個決定,他要徹底參透流雲劍法,等他再見到顧飛雲之時,新仇舊恨一起算,他絕對不會再放過這個人!

至今為止,顧槐安已經進行了長達一年多的閉關,除了每日前去送飯的人,他不許任何人前去打擾,就連山莊的一幹事務,也交由了四位堂主打理,讓他們自己看着辦。

顧飛雲皺緊眉頭:“閉關?他閉什麽關?”

顧重陽似笑非笑地打斷他:“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祖父大人~”

顧飛雲愣了愣,回過神來時眼睛一瞪:“知道我是你祖父,你還敢給我下藥,欺師滅祖的混賬東西!”

顧重陽眉眼彎彎笑的別提有多好看了,說的話卻不怎麽中聽:“這都是因為你啊,上梁不正下梁歪,要怪就怪你自己呗。”

顧飛雲吹胡子瞪眼:“我哪裏不正了?這麽多年來我明裏暗裏地來探望你這麽多次,你個小兔崽子敢說我對你不好?”

“給自己親兒子下藥讓他去和女人茍合妄圖生出個孫子,這樣的人,居然還不夠歪?”顧重陽語氣淡淡的,有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悠閑,語氣輕描淡寫的仿佛他自己不是其中一個當事人。

冷不丁被當衆解開這塊遮羞布,顧飛雲猛地一拍桌子:“……混賬!你憑什麽這麽說?你以為你是怎麽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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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視着一旁的陸修傑:“還不快拿解藥給我?!”

陸修傑苦笑:“老莊主,你中的是重陽自己研究出來的軟骨散,連我都不知道解藥是什麽。”

顧飛雲怒目而視:“小兔崽子,解藥給我!”

顧重陽懶得和他廢話,不答反問:“顧景溪在哪?”

顧飛雲瞪着眼睛問:“你想讓他回來?”

顧重陽重複了一遍:“顧景溪在哪?”

“你先把解約給我。”

“顧景溪,在哪?”

顧飛雲被氣的不行,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他怒極頓時也不想管了:“他在懸崖底下,你有本事就去找啊!”

得到了答案的顧重陽眉梢一挑,起身便走。

手腳發軟廢了九牛汗毛之力卻只能微微挪動一小段距離的顧飛雲暴躁地大喊:“小兔崽子,解藥!”

顧重陽沒有回頭,背對着他擺了擺手:“我覺得祖父大人還是現在這幅模樣順眼一點。”

顧飛雲:“……”

氣煞我也!

他轉頭看向堂中另外四人,然而,四位堂主都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軟骨散顧名思義就是讓人渾身發軟,使不出力氣,更加使不出任何武功,除此之外并不會對人的身體造成太大的傷害,這就是他們放任顧重陽洩憤的原因。

無論怎麽看,老莊主此人……的确有點為老不尊。

再者說,這是他們顧家的家事,他們為人下屬的,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四位堂主留下兩個人陪着顧飛雲,其他兩人追了出去,打算去找顧景溪。

就在這時候,顧槐安閉關的密室大門忽然被人踹開,一抹白色的身影像一陣風席卷了出來,攔住了顧重陽他們的去路。

林秋白和陸修傑見狀心裏一喜:“莊主!你出關了!”

顧槐安用比以往更加冰冷的目光掃了他們一眼:“是不是有溪兒的消息了?”

林秋白說:“對的,我們找到了老莊主,他說景溪少爺他在懸崖底下,我們正要去找……”

“懸崖底下?”顧槐安雙目一寒,正想要再度開口,忽然動作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麽,身體一轉,直接朝着後山飛去。

林秋白一看他的方向,頓時也反應過來了:“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老莊主這麽久以來,肯定就躲在在後山的懸崖底下……”

能夠多次出沒流雲山莊而不被發現,也就只有防備力量最為薄弱的後山方向那塊。因為靠近懸崖,所以他們都下意識地認為沒人能夠做到在那千丈之地來去自如。

但如果是顧飛雲的話……他完全可以做到。

而現在,又多了一個功力大進的顧槐安。

·

景曦這一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過來。

他一開始驚訝于自己竟然能睡得這麽死,随後發現某個大叔不在這裏,稍微一想之後他就明白了,絕對是顧飛雲搞的鬼!

揉了揉頭暈腦脹的額頭,景曦搖搖晃晃地走出山洞,來到溪邊,一邊洗臉一邊思考自己等下吃什麽。

自從他肩膀的傷完全好之後,顧飛雲就不怎麽管他的口糧了。

作為一個手殘,景曦非常慶幸自己還有一個空間神器,讓他完全不用為三餐而發愁。不過雜七雜八的東西吃多了也會有點膩。

比如現在,他就超級超級想念大米飯的味道。

蹲在河邊的某人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十分憂傷地嘆了口氣。

當了兩年的山頂洞人,他看着也完全像是個野人。

十六歲的少年,由于長高了,衣服全都短了半截,露出光禿禿的一節手腕和腳腕,腳上夾着一雙草鞋……如果不是顧景溪的臉蛋越長越是俊俏出挑,別人見到了絕對會把他當成難民。

哎,顧槐安要是能從天而降給他帶一碗米飯就好了,某人心想。

然後,從溪水倒影出來的畫面裏,他真的看到一抹白色的人影從天而降!緩緩降落的姿态非常的優雅,小露出來的卓越輕功,如羽化登仙一般翩然而至。

景曦:“……???”

他猛地站起身,仰高腦袋癡癡望着越來越近的距離中那抹久違的眼熟身影,嘴唇動了動,一聲“爹爹”消失在微張的唇舌之間。

他看傻了。

心想事成,卻順利的讓人不敢相信。

少年擡手掐了自己一把,抽痛的刺激證明他所見非虛。

這個時候,借助插入懸崖岩壁的劍來緩沖下墜沖擊的顧槐安也見到了溪邊那個一臉呆滞的少年,沉寂已久的心湖無法控制的激烈波動起來。

“溪兒……”

顧槐安不由自主地呢喃着這個名字,不可抑制的狂喜塞滿了他的胸腔和身體。

顧景溪像個游魂似的往前飄到顧槐安身前,不可置信的目光游離過男人的臉龐,順着他的脖頸滑下,掃過肩膀,胸膛,最後停在他持劍的手上,不知怎麽的,嘴裏冒出的卻是一句“沒有帶米飯……”

幸好,顧槐安沒有聽清,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兩年不見的少年:“溪兒,你說什麽?”

顧景溪回過神來,條件反射地抿緊了雙唇,對着男人搖了搖頭。

注意着他一舉一動的顧槐安眼睛卻定在了少年的唇邊,因為對方的動作,一根發絲也被卷進了少年淡紅色的唇瓣之中。

等顧景溪意識到的時候,顧槐安的手指已經來到了他唇邊,手指勾住那根細小的發絲,将它拉了出來。

察覺到男人的手指正親昵地撫摸着自己的嘴唇,少年有些茫然地擡頭看他:“……爹爹?”

溫熱的氣流噴在顧槐安手指上,少年嘴唇微張,說話間可以看到若隐若現的舌尖和潔白的牙齒,粉色與純白交相輝映,唇齒間微潤的水光,組合而出的畫面讓顧槐安呼吸一緊。

反應過來時,他已經低下頭,吻住了那雙在他眼裏忽然變得無比誘人的雙唇。

顧景溪:“……???”

少年的身體輕顫了一下,顧槐安感覺到了,卻并不想停下。

嘴唇下的觸感非常的柔軟,他腦子裏卻始終盤旋着少年若隐若現的粉色舌尖,他下意識探舌闖了進去。

說不清是什麽滋味,仿佛靈魂變得滿足,七百多天以來空虛的心一瞬間被少年填滿。

交纏,深吮。

顧槐安本能般的想把少年吞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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