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月鳳望着女兒倔強的背影,眼眶濕潤,女兒的意思她懂,從今以後,她不會每天都在她眼前晃了,讓她想起丈夫那張染滿鮮血的臉了。

可是,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卻是顧了一個不顧另一個,她也不知道,作為母親,她怎能做到如此狠心。

君雨馨下車,站在司空家的別墅前,仿若在夢中一般。她真的不想相信,她今後會生活在這裏。

顯然這裏環境絕佳,建造別墅的時候,肯定是經過精心挑選,別墅帶着歐洲宮廷風格,氣勢磅礴,霸氣淩人,标示着住宅裏面的人身份尊貴。

“走吧,少奶奶。”丁川提着君雨馨小小的行李箱,毫不費力,他皺眉,一個女人這行李也未免太少了吧。

君雨馨回過神,還未及答話,只見司空烈懷裏摟着一個妖冶的女人自屋子裏走了出來,他的面孔淩厲,神情不可一世,兩人皆戴着太陽眼鏡,鏡片在陽光下反射着耀眼的白光。

美女親昵地貼着他,兩人有說有笑打情罵俏,旁若無人。

“少爺,少奶奶到了。”丁川躬身提醒司空烈。

司空烈仿若沒有聽到一般,君雨馨纖細的身影仿佛只是空氣,他摟着女人徑直上了旁邊一輛嶄新的豔紅的限量版法拉利敞篷車。美女含羞帶怯,嬌豔得如同盛開的花兒,他單手摟着她,單手轉着方向盤,一瞬間,法拉利呼嘯而去,車身飚過掀起一陣風,弄亂了君雨馨一頭長發。

“少奶奶,先進屋吧,少爺,少爺許是有事,你別放在心上。”丁川有些尴尬地安撫着君雨馨。

心裏忖度着,今兒少爺這是怎麽了?除了那個女人,少爺還從來不曾把別的女人帶回家。

而那輛車那樣惹眼騷包,少爺根本不會喜歡,跟了司空烈十幾年,他可是知道他喜歡冷色調霸氣而不招搖的車。

“走吧!”君雨馨淺笑。這個丁川她看着就很溫暖,身上根本沒有染上一點豪門少爺助理的跋扈戾氣。在這樣的地方見到這樣的人,她真的很欣慰。

奢華的敞篷車一路狂飙,千萬束耀眼的光芒閃耀而下,在本就光亮的車身上鍍了層更漂亮的金光。

“烈少,剛剛在門口那個低俗的女人,就是和你在帝宮共度一夜的女人?”美女眼紅得快滴血,她嫉妒地說着話,恨不得在帝宮給司空烈度過一夜的女人是她。

只是她被妒火沖昏了頭,忘記了自己的措辭,也忘記自己在和誰說話。男人狹長的眸子危險地閃動,女人卻還不知死活地喋喋不休。

“烈少,那個就是你要娶的女人啊,也太掉你司空少爺的範了!”驀地撞進男人盛怒的利眼,仿佛醍醐灌頂,女人身體猛地一顫,纖長的睫毛慌亂地眨動,

“烈少,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女人的聲音染上顫音,無措地咬着嬌豔的紅唇。

今天突然接到司空烈的電話,讓她過去他家裏,她開心得淚了。想她和烈少喝了那麽多次酒,烈少也從沒拿正眼瞧過她,今天烈少終于想起她了,她這是要登堂入室入主豪門的節奏呀!

可是此刻男人眼裏的寒光,讓她完全清醒,她的夢就是些美麗的肥皂泡,還沒來得及看清便破滅了。

吱--

豔紅的跑車猛地靠邊停下,車門打開,男人沉聲冷喝:“下車!”

“烈少?”妖冶美女眼裏閃着祈求,帶着驚恐,“這裏可是高速公路!”

、014章 貞節烈婦裝得蠻像

路兩邊除了兩邊栽種的高高的白楊連個鬼影兒也沒有,而路上要隔好長一段時間才能看到一輛疾馳而過的貨車。

“滾下去!”司空烈沒有絲毫留情。敢說他司空烈低俗!那個該死的拜金女人,設計爬上了他的床,借着要和她結婚的事由,表面裝着屈從,居然還獅子大開口向他索要五百萬!

很好!五百萬不過是他司空烈的區區幾個銅板而已。

他不信,他司空烈會栽在這個女人手裏。

司空烈的樂趣就是一點點摧毀別人的意志,讓其心甘情願被踩在他腳下。

他一定會狠狠地一層層撕開這個女人僞裝的面紗,看看那層面紗下究竟罩着一副怎樣肮髒的軀體!

直到她失去最後一分人格,也就是游戲結束的時候!

屋子內,奢貴的裝潢,豪華的排場,巨大玻璃窗的簾子高挽,透過窗,外面是波光潋滟的泳池,和一大片種滿奇異花卉的前花園。

傭人似乎都特別受訓過,走路的頻率身姿全一樣。

一個50歲左右穿着湛藍色套裝的女人向着君雨馨走過來。眼裏全是精明強幹,其他丫頭傭人們見了她都敬畏地躬身,進而做着自己的本分,打掃擦拭。

“少奶奶,我是司空家的管家,姓李,你叫我張嬸就好。”張嬸銳利的眸光打量着眼前的君雨馨。嘴裏叫着少奶奶,可是眼裏并沒有露出一個下人對少奶奶該有的尊敬,反而透着涼涼的疏離與漠然。

“張嬸。”君雨馨應付地叫了聲,對張嬸的冷意并不放在心上,她本就沒奢望自己來這裏會受到誰的尊重。

打進了這個屋子,她覺得深深的寒氣兒直逼她的背心。在這初夏時節,氣溫不是很低,可是她覺得很冷,渾身冰涼冰涼。

張嬸領着君雨馨進了二樓右側的一個房間,交代:“這就是你的房間了,沒有我的允許不要到處亂跑,尤其是那個房間。”

張嬸指了指左邊的一個房間。

“嗯。”君雨馨點頭,她才沒有那麽多好奇心。

“屋子裏的東西,千萬不要亂碰,損壞了你可吃罪不起!”張嬸還在冷冷地交待。

眼前的女人不過是少爺臨時領進門來而已,這麽不三不四的女人,不值得她尊重。

“對了,少爺讓我把這個給你!”張嬸折回身來,把一個紅紅的本本交在君雨馨的手上。

結婚證?!

君雨馨訝異,下意識地縮着手,仿佛那是能灼穿她身體的烙鐵。

“怎麽?不想要還是太過激動?”張嬸有些刻薄地說着,也不管君雨馨的反應,硬将結婚證本本扣在君雨馨手心,倨傲地離去。

手裏的豔紅仿佛火焰,燙到了君雨馨的心裏深處。

顫抖着手攤開,裏面赫然是男女相偎的标準照,下面持證人:君雅彤;配偶欄:司空烈。

呵呵!她嗤笑,她再一次強調,自己一定要記住身份,她現在是君雅彤,司空烈的配偶欄上的妻子!

傍晚時分,司空烈回來,君雨馨正在院前的秋千架上坐着發怔。

司空烈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裝,頭發梳得油光可鑒,露出光潔英俊的前額。臉部輪廓深邃,糅合了歐美的陽剛俊朗,又有亞洲的白淨秀氣。

雙瞳仿佛天川上的冰山,帶着與生俱來的冰冷和威震攝。

嘴角微翹,笑意卻并不抵達眼底。

像是長着惡魔骨翼的人,卻有天使的光環。

亦正亦邪,神秘叵測。

任何女人都無法抵抗這樣的男人吧!明知道他危險,明知道他是個陷阱,還是忍不住往裏跳,任由自己溺斃。

兩個傭人來幫他拿公事包,并恭敬地行禮和稱呼。

從始至終,他仿佛沒有看到君雨馨。

但其實,他剛進門就看到她了。

男人的反應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卻又在她的意料之外。早上他就是一個纨绔嚣張的情場浪蕩子,她知道,他故意惡心她,以凸顯她的低俗。他随便找個女人都比她耐看,高雅!而現在,這個男人搖身一變,卻是個冷血內斂沉穩的商人。

她不稀罕他看她一眼,更不稀罕這裏的任何一個人真将她當少奶奶一般供起來。

是夜,君雨馨早早地回房關門,将自己與外面隔絕,這裏成了她暫時的港灣。

往日為了生活奔波勞累,精神高度緊張,一旦放松下來,她覺得倦了,就着衣服躺下,合上眼,朦胧中卻被嚣張的踹門聲驚醒。

剛坐起身,男人已經黑沉着臉闖了進來。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來這裏享福的少奶奶?”挑眉,男人眼裏的戾氣難掩。“這裏是我的房子,你鎖着門,是害怕本少爺把你吃了不成?你這貞潔烈婦裝得到是蠻像!”

君雨馨拿眼去看門,她進門時就上了鎖,而此時門鎖已經壞掉,這個男人的野蠻她倒是沒有預料到。

“有事你請說。”君雨馨冷冷地回話,她不屑與這種無理的大少爺做無謂的争辯,如今,她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想着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無事就好。

再難的屈辱她已經忍受過來了,何況區區幾句羞辱。

司空烈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金卡,往君雨馨眼前一仍:“這是你的賣身錢,五百萬!那五十萬算是附送的福利,稍微高雅撿點的女人,我随手扔的也不止這個數!”

她就是個低俗的女人!不三不四,不知撿點的女人!她沒有他花叢裏任何女人高雅,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現在是買賣關系!

君雨馨吸氣,閉眼,早在進這個屋子以前她已經做好準備。如今她已經百煉成鋼,百毒不侵了。

再睜開,她看向男人,等着他的後話,她俨然沒心沒肺,聽不懂他的羞辱。

“簽字吧!”男人拍了幾張紙在君雨馨的面前。

君雨馨撿起紙,首先看到的便是離婚協議書,她手下一顫。

結婚證到手的當天就簽署離婚協議書,世界上恐怕史無前例。

她是該羞憤還是該高興?!

下面一頁,與其說是對她的各種限制,到不如說是對她的人身進行另類的羞辱。

諸如:早晚7點,不準出現在客廳,不準出現他經過的路上,家裏有外客到,她就得自覺回避,他沒發話,她的身份就是司空烈的妻子,不得離開這個宅子半步……

、015章 不準碰我的

君雨馨二話沒說,拿起筆刷刷刷,簽下君雅彤的大名。她感念這個惡魔般的男人,還存有一絲仁慈,肯放過她!雖然也不知是哪一天,但至少,她看到了希望。

看着君雅彤的大名,她又有些感概。那個所謂的妹妹,她那麽凄慘地以死相逼,逼她嫁給這個男人,她明明知道在她的眼裏,這個男人就是禽獸不如,可是她還是要逼她嫁!逼迫着媽媽一起逼她!

她就是要她痛,痛徹心扉!痛入骨髓!

她是嫁了,哈!怎知這禽獸還有點人性,那麽她只有讓君雅彤失望了!

冷冷睨着女人蒼白而面無表情的臉,看着她毫不猶豫地簽下一筆一劃,司空烈有些訝異。

事情出乎意料,他滿以為這個女人會一哭二鬧三上吊,死活也不會同意簽離婚協議書。

畢竟要進入他司空家的門,那是比登天還難。

想當初這個女人是怎樣低三下四,狐媚地陪他喝酒,又是怎樣不知廉恥地給他下了藥,假裝撞上他的人,繼而上了他的床。

直至今天成了豪門的少奶奶!

一雙陰鸷的利眼,只看到女人的手顫了一下,繼而沒有看到女人半絲的猶豫與掙紮,眼角反倒閃着一絲晶亮的欣慰。

司空烈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女人太能演!

司空家旗下文娛藝人萬千,獨獨沒有誰能有如此演技。

因為女人的反應不在司空烈的掌控之內,這是史無前例的,司空烈有些挫敗,拉過女人簽好的紙張,鐵青着臉轉身。

臨出門,他又有些不甘心,對着女人惡劣地低嘯:“我有潔癖,不準碰我的床!”

說罷寒風一般掠了出去。

嘭--

門板劇烈震動的聲音,格外刺耳。

君雨馨啞然,不準碰他的床?碰他大爺的床她還怕髒了自己的手!

手裏死死捏着男人仍過來的金卡,她覺得那卡仿佛千斤巨石,壓在她的心口,她窒息得快不能呼吸。

至此,君雨馨謹記自己簽署的條約,每天早上一定在7點以後起床,等她下樓的時候,屋子裏除了一幹傭人,早不見了司空烈的蹤影。

傍晚七點司空烈下班回來,她從來沒待在屋子裏,都是坐在前花園裏的秋千架上,晃蕩着。

秋千架邊的院牆上,很難得地居然有爬山虎,這就是君雨馨喜歡坐在這裏發呆打發時間的原因。

每當她看見爬山虎的藤蔓爬上牆頂一根,她都格外地欣慰,想象着爬山虎在頂峰看到的外面新奇的世界。

而司空烈也如願地沒在他要求的那個時間點,不,應該說是他在家的每一個時間,他都沒有和那個可惡的女人撞上。

只是每天他下班回來,都不自覺地扭頭,便能瞥見秋千架上的一抹白影。

雖然距離有些遠,他看不清女人的表情,但是他一廂情願地認為,就沒有哪個女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時間一晃,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也悄悄滑過了……

這天君雨馨突然想到,她來這裏的時候,曾經給菊美珠和李娅打過電話,說她會盡快還她們錢。

而菊美珠那裏她也暫時請了假。

這兩個月她足不出戶,悄無聲息地呆在這個黃金打造的牢籠裏,主要還是因為與司空烈簽訂的條約。

沒有他的允許,她不得踏出這裏半步!

訝異于自己這兩個月來竟然像傻子一樣,放空了腦袋,什麽也不去想,什麽也不去看,居然就那麽悄無聲息地過了兩個月。

或許,之前她心裏負荷得太多,到了這裏她徹底放下,無憂無慮日子過起來特別快。

她驚覺地發現,她不能這樣,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這種無事一身輕的感覺習慣了,當有一天,這個男人将她掃地出門的時候,她要怎麽适應?

她天生就是沒有少奶奶的命,她該扮演什麽角色還得扮演。

長腿一伸,她跑回屋子,拿了自己的随身小包,當然她沒有忘記把男人給的那張金卡帶上。

她約了李娅在菊美珠的藍月酒吧見面,打算把借她們的錢還了,然後将剩下的全數交給媽媽,這樣她就徹底放心了。

讓她意想不到的是,當她去取款時,銀行櫃臺小姐冷冷地說:“這張卡被凍結了,不能取錢!”還一副看賊的眼神不斷掃視她。

“不可能!”君雨馨相信那個男人是禽獸不如,但是也不可能卑鄙到如此地步,大爺他多的是錢,不可能會掐她這賣了自尊的錢。“你再給試試!”她希冀地看着櫃臺小姐,努力忽視她羞辱般的眼神。

“我說你這人聽不懂人話?要取錢,你讓司空總裁親自來解凍賬戶!”鄙夷地看了眼君雨馨,櫃臺小姐,小聲冷嗤,“什麽人哪,也不知哪裏撿到了這張卡,幸虧司空總裁有先見之明……”

後面,銀行櫃員還說了些什麽,君雨馨完全沒聽進去,此刻,她的心裏燃燒着一股熊熊怒火。

通知李娅,改天再約,她茫然地在人群中穿梭。

李娅最後那句話驚醒了她。

“雨馨,你到底怎麽了,消失了兩個月,杳無音信,今天好不容易約上,你又爽約,你到底在幹什麽?”

是呵!她到底在幹什麽,她不斷地問自己。錢沒拿到,白白地讓那個男人将她的尊嚴踩在腳底。

君雨馨沒想到司空家今晚辦晚宴。

走進大門口就見一長排豪車整齊地停放,大廳正對大門,她一眼便能看見司空烈靠在酒櫃前的吧臺上,手裏端着杯香槟正在與人交談。

那張君臨天下,人畜無害的臉,刺激了她,她加快了腳步往司空烈沖去。

“少奶奶!”大廳門口,突然竄出張嬸,顯然是專程在這裏等她。“沒經過允許,你這是上哪裏去了?”張嬸責問着,眼裏閃爍着冷光。

少爺回來,不見這個女人,可是把她們一幹下人,罵得恨不得鑽進地裏。昔日少爺念着她在司空家服侍多年,一般不給她臉色瞧,可是今兒她也被罵得血蓋臉。君雨馨看都不看她一眼,眼睛直直盯着那個在大廳正前方的男人。

“從側門上樓吧。”張嬸要去拉君雨馨,君雨馨向旁邊一繞,輕易繞開了張嬸的手,正值張嬸訝異于這個女人竟敢忤逆她之際,君雨馨已經直直向男人沖過去,那架勢不是要拔了司空烈的皮便是抽了他的筋。

、016章 放開,你弄痛我了

司空烈的身邊圍着好些賓客,一個個恭維話不斷,全都是一臉獻媚的笑意。

“司空烈,我找你有事!”不管旁邊的人拿什麽眼神看她,君雨馨毫無畏懼,當着衆人的面直呼其名,那聲音還染上了不容忽視的怒氣。

這誰啊,這麽膽大妄為不怕死。

要知道,司空烈在黎陽的地位,那簡直就是太上皇級別。

熟悉的人喊他一聲烈少,不熟悉的那得恭敬地喊他司空總裁。

而這個女人不僅直呼其名,還略顯嚣張。

兩個月前,新聞媒體一度轉載司空總裁秘密結婚,敢情不是故意放出消息掩蓋他當時鬧的緋聞,而是真實的?

而眼前這位……

衆人開始大膽猜測着,*裸的探究眼神,仿佛眼前的君雨馨一絲*不挂。

司空烈眉心一皺。

淡然的目光看向突然沖上來的君雨馨:“說。”

“這裏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

君雨馨握了握拳,難以忍受衆人快把她生吞活剝了的眼光。

司空烈懶洋洋地晃了晃手裏的酒杯:“我忙,等到我有時間再說!”

“司空烈,你……”這個男人就是故意讓她難堪,故意想看她在這麽多賓客面前出醜。

對眼前女人蒼白的臉視若無睹,司空烈轉身對着身邊男人說:“繼續,我們剛剛談到哪了?”

張嬸已經快步趕了過來,将君雨馨拉到了一旁。

“少奶奶,快跟我回房吧,影響了少爺談正事,你我都吃罪不起!”張嬸連哄帶威脅,死命地把君雨馨往樓上拽。

心裏祈禱着,姑奶奶,千萬別再鬧騰,她一把老骨頭可經不起少爺的責罰。

君雨馨甩開手,今兒她就杠上了:“既然你叫我少奶奶,我就是司空家的女主人,我又不是長得見不得人,為什麽要回房間?”

她的面子值幾個銅板?就看司空烈這尊人人眼中尊貴的菩薩要不要他的臉!

張嬸稍微愣了下,沒想到兩個月一向本分安靜的女人,這回竟如此這般伶牙俐齒。

她解釋說:“因為你的身份并未對外公布,你和少爺只是秘密的……沒有對外公布的少奶奶,你和少爺的其他女人沒啥區別。”

說白了,她就是一個活在陰暗的角落裏見不得光的女人,俗不可賴,難登大雅之堂。

君雨馨在張嬸眼裏看到了*裸的鄙視。她憤怒了。

不僅那個可惡的男人糟踐她,連這可惡的下人也不拿她當人看,今兒索性豁出去了,她不是人,其他人也不要想披着人皮裝好人!

她的性格就那樣,遇強則強!看着柔弱,實則性子剛烈。

“讓開!”君雨馨對這個不拿她當人的管家婆也沒有好臉色。

“少奶奶,你行行好,求你別鬧了,跟我回吧……”看見很多人都注意到這裏了,張嬸不得不放軟了語氣求她。

君雨馨趁她不慎之際,大力一推,張嬸踉跄着往後退,她便大步沖到司空烈的面前。

吧臺燈忽明忽暗地閃爍着,幽暗的燈光撒在男人的臉上,使得他的輪廓看起來更為深邃,五官更為立體,尤其是那染着英倫風的鼻梁。

只一秒,一杯紅酒潑到司空烈的臉上,紅色的液體順着他尖削的下巴滴滴答答滑落,浸濕了西裝內白色的襯衣,白襯衣迅速變成紅色。

君雨馨放下空的酒杯,勾唇譏諷道:“司空烈少爺,你現在方便了嗎?”

司空烈一愣,臉上毫無表情,眼神卻是相當的恐怖。

整個大廳突然靜寂一片,衆人的目光都看向君雨馨:或欣賞,或震驚,或愕然,或同情……

張嬸驚得就差跳起來,趕緊誠惶誠恐地遞過去一張毛巾,司空烈優雅地将臉上的酒汁擦去。

兩個月了,這個女人別說和他說一句話,就是正式碰面也一次沒有,她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待在他給她畫的圈圈裏,呼吸着自己的空氣。

兩個月來,他沒有聽到這個女人的任何聲音,也沒聽傭人反應她有什麽過多的言辭,反倒是他以為這個女人懼于他的淩人氣勢,不得不臣服于腳下。

敢情,他這回又錯了!

不僅錯,而且錯得太離譜!

這個女人不但沒有懼怕,反而敢往他司空烈的臉上潑酒!

兩個月以前,這個女人在帝宮妩媚地為他獻酒,妖冶地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眼裏的秋波閃得能讓人惡心地吐出隔夜飯。

只要他勾勾小指,這個女人瞬間便會化作一攤水,對他百依百順。

可此時,她看他的眼神,她的表情和氣勢,全都變了。

眼前的哪裏是只溫順小貓,俨然是頭豎着毛的母獅子!

“各位,失陪一下。”

司空烈朝着衆人點點頭,突然抓起君雨馨的手,朝二樓的樓梯走去。

“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看上去司空烈是牽着君雨馨的手,但實際上他用了相當大的力道,君雨馨的手腕都快被他捏斷了!

她一路掙紮,那只大手卻像鐵鉗,緊緊地箍住她,怎麽也擺脫不了他的束縛!

門被司空烈猛地推開,露出一間很大的主卧室。

暗紅的地毯,牆壁上挂着各式大小不一的油畫,靠近床邊有着宮廷燈造型的壁燈。

卧室的正中央有張超大的床,完全可以在上門練拳腳,床鋪整理幹淨,黑白條紋的被褥整齊地疊放着,壓在柔軟的床墊上。

君雨馨的手痛得好像已經斷了,一關上門,她就被他狠狠地壓在門板上。

“別動。”他狠聲說道,“再動恐怕你的手骨就斷了。”

不要臉!

明明是威脅她,偏偏要用關心的語氣,真是惺惺作态虛僞的禽獸。

君雨馨痛得嘴唇都白了,可是她咬緊牙關,不喊痛,也不求饒,目光倔強,帶着某種仇視和憐憫盯着司空烈:“司空烈,我真的鄙視你。”

司空烈的目光一緊,臉上不自覺染了怒意:“你再說一遍?”

呵!這個男人就只會威脅女人麽?她死都不怕,還怕威脅不成?

“想你堂堂司空家總裁,身價無法估計,卻連允諾一個女人的錢,你都摳門地扣住,還敢堂而皇之地接受衆人的恭維,吹捧。你虛僞,卑鄙,失信如此下三濫的男人,世界上再找不出第二個!你冰冷無情,心胸狹隘。一個這樣的人,必定得不到別人的愛。你從小就很缺愛吧?”君雨馨帶着一絲同情地說,“你真的好可憐。”

、017章 沒有驗貨怎能付錢

司空烈仿佛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

他淡淡地勾起嘴角,表面強悍,心裏最軟最陰暗最不願被人觸碰的地方,仿佛被刺進了一根鋼針。

“你說我會缺愛?全世界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都愛我,我會缺愛?包括你,不也很愛我嗎?你忘了在帝宮你是怎樣給我獻媚?或是你忘了在帝宮那張床上,你是怎樣甜蜜地顫凜?”

提起這個,男人的喉頭不由得緊了緊,那晚這個女人欲拒還迎,含羞帶淚,嬌豔得如同小百合,絲緞般柔滑細嫩的肌膚,吹彈可破,記憶猶新。

與其說她在打擊女人,還不如說,他這是自尋死路。

身體裏突然竄動的火熱,讓他惱怒,掐起君雨馨的下巴“你嫉妒了?今天看見家裏來這麽多女人,你不甘心了,你害怕你少奶奶的地位受到威脅?裝了兩個月的清純高雅,今天終于露出狐貍尾巴了!”

這個男人簡直不可理喻!

哈!她嫉妒?她害怕少奶奶的地位受到威脅?

司空總裁太過弱智!

君雨馨真想對着天空大笑三聲:去你的少奶奶!

或許人人都觊觎司空家的少奶奶位置,唯獨她只想逃!她恨不得這個男人馬上放她走,哪怕她現在一分錢也沒有,她也願意倒貼他五百萬!再賞給他一百萬作為福利!

“司空烈,放我走吧。”她覺得面對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真心累。

“放你走?”男人帶着一絲嘲笑,“你可是我司空家的少奶奶,你可是把自己賣給我了!走,有那麽容易?”

男人眼裏竄起邪氣,君雨馨恨不得給他兩個大耳光。但她卻又自覺有些理虧。

“我是把自己……”那個‘賣’字,她實在說不出口,“可是,你并沒有拿錢給我!你給我的只是一張凍結的卡而已。”頓了下她又急急地補充,“你給的那五十萬我也不要了,我會想辦法還給你。”

哈!欲擒故縱的把戲又玩上了!

這女人倒是時刻都不忘演戲。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不懂?我都沒有驗貨,怎麽可以付錢?”司空烈以很商人的口吻說。

君雨馨氣急,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現在開始後悔了!後悔她為什麽受君雅彤和媽媽的逼迫,來到這個地方!來這裏受他的羞辱!

剛開始她還異想天開地想着,就這麽井水不犯河水地過下去,雖然她在世界上消失了,但,媽媽和弟弟出頭了!

“這身破舊的衣服不适合你!”男人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的穿着,打扮,最後目光又落回她倔強的眼神上,“你今天很不同,又是刻意裝出來,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嗎?那麽你成功了!”

一開始,他就知道這是個很會演的女人,今天目光倔強,脾氣潑辣像小野貓,真的很不一樣。

不得不承認,今天這個角色她演得十分到位,他忍不住想為她喝彩。

司空烈湊近女人,臉埋在她的脖頸上,呼吸她的氣味。

突如其來的動作,令君雨馨全身汗毛直豎。

“司空烈,請你放尊重些!”

君雨馨下意識伸手,想要撐開男人的身體,拉遠彼此的距離。

誰知道,他卻順勢抓住她的手,貼在他胸口上。

他一定有些醉了,否則,這個平時他看一眼就倒胃口的女人,現在怎麽變得這麽美?這麽誘人……

燈微微地晃着,她的雙頰因為羞憤而酡紅,倔強的眼神帶着點冷漠的薄光。

他惡趣味地喜歡這反抗的眼神,帶勁!很輕易就挑起他的征服欲。

女人白嫩細長的脖頸,仿佛幽幽生香,勾着男人的視線,他低頭開始狂亂地親吻她的脖頸和耳根。

那個低俗不知撿點,只會演戲,狐媚地勾引男人的不三不四的拜金女人早抛之于九霄雲外,男人的眼裏只有香噴噴的獵物!

君雨馨從不噴香水,卻因為她清秀高雅得如同百合花的模樣,即使不用香水,也似乎自她的身體裏散發出一種自然的香氣,是只有男人才能聞到的女人香,令他心動。

君雨馨被壓在門上,被迫接受他狂風暴雨般的吻,臉色相當難看:“司空烈,你放開我!放開我!司空總裁,司空少爺,求你……張嬸……爸爸……救命啊,滾開……唔……”

君雨馨無措地驚恐地喊着,然而,司空烈仿佛聽不到她的聲音,并且很快,将她的聲音吞咽進了他的嘴裏。

他撬開她的唇,深深地吻她,糾纏着她,唇齒密合。

懷裏的人越是激烈反抗,他的征服欲反而越強!

他穿越花叢卻從不采花,更不會強迫一個女人。還是身下這個女人,給他揭掉了老處男的标簽。

但凡一個身體健康的男人,想要推倒女人,那是一種本能!男人在沒有嘗到女人的滋味以前,偶爾會幻想一下,但當他淺嘗辄止後,就會無窮無盡地回味,回味!

越回味,心裏越急,就會迫不及待地想征服身邊的女人,尤其是活色生香,又極具挑戰性的女人。

君雨馨的手被固定住,身體被壓着,她怎麽妥協?還能活動的兩只腿不斷地踢動着。

踩男人的鞋子,踢男人的小腿肚,狠狠地用高跟鞋碾男人的腳趾,拼命扭動腦袋躲避……

他們像兩個搏鬥的戰士,誰都不肯服輸,直到彼此都耗盡最後一絲力氣,司空烈才終于結束了這個漫長的吻。

君雨馨大口喘息着,黑亮如絲緞般的長發淩亂地披散在肩頭,臉因為劇烈的掙紮,泛着誘人的酡紅。

男人的嘴唇被咬破了,鮮血殷紅,襯得他更妖冶不羁。

他伸手,擦了把嘴角,望了眼手指上的猩紅,嗓音低沉暗啞:“女人,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是司空夫人,你對我沒有說不的權利!更何況,你把自己賣給了我,你更應該乖乖地服侍我!或許,我們會是不錯的床伴!”

今天也不知腦子是不是抽風,竟然對這個惡心的女人強吻,更惱人的是他竟*裸地表示對她的興趣。

或許,他骨子裏真的是惡趣味地喜歡反抗的女人,否則,這麽多年,那麽多女人對他千依百順,甚至自動寬衣解帶,他依然不為所動。

即使她真的是在演戲,但他也不怕承認,這個女人演的這個角色,還很對他的胃口。

他譏笑的眼神看着她,言語裏的侮辱惹惱了君雨馨。

寂靜的屋子裏突地傳來一聲脆響。

啪--

------題外話------

親愛的們,有點事剛從外面回來,遲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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