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塗了。
直覺,這個女人腦子不清醒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墓碑前的那團黑影終于沒有聲音,久久都沒有動一下。
難道,這個不怕死的女人就這麽在公墓睡着了?!
如果不是他回家,看見這女人跟了出了,今兒這女人真的準備在這裏過夜?
不再猶豫,魏漠大步跨過去,輕輕翻轉女人,果然,他聽見了輕輕淺淺的呼吸。
小東西,膽兒夠肥!
且不說一個姑娘家,就是一個大男人,夜晚在這陰氣森森的墓地恐怕也會背心發麻吧!普天之下,敢在公墓裏睡覺的人,也怕只有這女人了!
把女人小心翼翼摟進懷裏,魏漠摁亮打火機,看了看墓碑,上面的字跡全新,寫着:君雨馨之墓,一九九零--二零一四。
再看了看墓碑上的遺像,魏漠心裏一驚,再看看懷裏女人的臉,居然一模一樣!
這女人和死去的人是雙胞胎?!
難怪這麽傷心絕望!
心裏的疼惜油然而生,魏漠親了親女人的睡臉,抱着她往暮色中走去。
司空烈,這個女人我要定了!
……
晚上十一點,司空家別墅內燈火通明。
大廳裏傭人管家,站成兩排,低着頭,絞着手,大氣兒也不敢喘一口。
司空烈冷着一張俊臉,雙手插進褲兜,走過來走過去,栗子色的瞳仁已經變得和夜色一樣的深。
半個小時了,他沒有吭聲,只是機械重複着踱步的動作。渾身不怒自威的強大氣場,使得屋子裏的一切仿若進入了睡眠狀态。
靜,可怕的靜!
阿梅小心翼翼地擡頭,輕聲打破了僵局:“少爺,您先休息吧,少奶奶大概是有事耽擱了……”
司空烈腳步頓了一下,又繼續踱步。
張嬸瞪了眼阿梅說:“少爺,今早少奶奶出門的時候,我就叮囑過她,早些歸來,想來,少奶奶是習慣了……晚歸,少爺您就随她去吧!”
擡眸,司空烈一雙利眼像一支箭直射張嬸的臉。
張嬸身體心裏一緊,垂眸不敢與他對視。
“這個無法無天的女人!”張嬸的話成了交火的油,司空烈的怒氣噌地上升,“今兒誰敢給她開門,誰給我滾!”
一聲怒吼,司空烈轉身蹬蹬蹬往樓上而去,衆人在那怒吼聲中不禁一抖,有些埋怨張嬸,但也不敢表露。
明知道少爺生氣了,還敢故意去激怒他,這是為了凸顯她的忠誠還是想讓少爺将少奶奶掃地出門?
阿梅心裏諸多不悅,又為君雨馨擔心不已!
這個家裏誰都知道少奶奶進門第一天起,就和少爺分房睡,少爺根本不喜歡少奶奶,兩人雖住同一個屋檐下卻形同路人。
少爺對少奶奶的态度,直接決定着下人們對少奶奶的态度,如今,少奶奶在這家中的地位怕是連下人也不如。
整整一夜,君雨馨沒有回到司空家。
上午大約十點的時候,司空烈接起了電話,那頭傳來張嬸驚慌的聲音:“少爺,少奶奶死了……”
、038章 相擁的畫面
“什麽?”正在開會的司空烈,聽到張嬸的話,耳邊仿佛一枚炸彈開花,
一陣耳鳴,話筒裏嘤嘤嗡嗡,他聽不清了,突兀地起身,仿佛機器一般,木讷地往門竄。
正在作報告的高層主管,被司空烈一聲‘什麽’吓得腿軟背心麻,以為是自己哪裏說錯了,揩了把汗,這才發現總裁已經竄到了門口,而身邊的同事均一臉不可思議,一致望着門邊。
“呃--各位,今天的會議改天進行,各自回工作崗位吧!”丁川就像司空烈的影子,在外人來看,他是司空烈的特助,他說的話,就是司空烈的口谕,任何人都不會違抗。
而實際上,他不僅僅是司空烈的助理這麽簡單。
作好交代,丁川追随司空烈的腳步而去。
走出集團大門,邁巴赫剛好從丁川眼前竄過,轉眼便成了個黑點,丁川掀了掀嘴角,趕緊回身去駕另一輛車追趕。
而司空家別墅裏,張嬸拿着話筒,彙報了半天,聽不見回應,‘喂’了幾聲,這才發現少爺不知何時挂斷了電話。
也就十來分鐘的樣子,司空烈突然竄在張嬸面前,吓了她一大跳。
“少,少爺?你怎麽回來了?”
極力控制自己情緒,司空烈冷聲問:“那個女人呢?”
“在,在她屋裏……我們已經找了醫生過來……哎……少爺……”張嬸話還沒有說完,卻發現少爺已經竄上了樓梯。
張嬸狐疑,少爺今天這是怎麽了?反常得完全與平時判若兩人。
嘭--
門被大力推開,正在床邊照顧君雨馨的阿梅吓掉了手裏的毛巾。
“少,少爺。”阿梅趕緊起身,眼神閃爍,不太敢看前面,少爺今天好吓人。“少奶奶……病了,盡說胡話……”
“只是……病了?”擰眉,男人極度隐忍,隐在身後的手松開了。
恰好,高燒中的君雨馨又說起了胡話。
“死了……已經死了……我……是個死人……”聲音斷斷續續,帶着幹澀的嘶啞。
女人一臉蒼白得看不到一絲血色,嘴唇幹裂得起殼了。大概是發熱,手腳不太安分,努力地想要把被子掀開。
額際又冒出了細汗。
呆愣中的阿梅回神,趕緊撿起地上的毛巾,端了水盆,進了洗手間。再次出來,她發現司空烈已經轉身,大約是要離開,她趕緊出聲叫住。
“少爺……既然,都回來了……你還是留下吧,少奶奶……病得很厲害……”
一邊說着話,阿梅小心翼翼察看着自家少爺的表情。少爺就是愛面子,明明不是個壞人,表面卻森冷吓人,明明……關心少奶奶,卻又一副陌生人的面孔,冷冷冰冰。
可惜……司空烈還是轉身了。
走到門口,正好碰到張嬸進來,司空烈銳利的眸子一掃,張嬸聲音有些變調:“少,少爺……”
司空烈只是那麽一瞥,不再看張嬸,随即大踏步離去。
少爺這是怎麽了?反常得有些害怕!他那是責備她嗎?可是她記得自己并沒有做錯什麽?
張嬸望着自家少爺冷傲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搖搖頭,看來,今後得更加謹慎些,自從這個女人進來,少爺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指不定哪天就炸開了。
另一個高檔的住宅裏,當魏漠提着剛從外面買回來的早餐,推開門便看見一個淩亂的被窩。
四下裏看看,并沒有人。
這個小東西還生着病就逃跑了!
魏漠掀了掀了嘴角,摸着下巴上性感的胡子,眼裏充滿了玩味。
小東西,終有一天,你會乖乖來我懷裏!
驀地,被窩裏有東西閃了一下,伸手念起了,卻是女人的一枚水晶耳墜。盯着耳墜,水晶裏印出了女人矜持蒼白,又可憐的小臉,魏漠親親那枚耳墜,細心地收起來。
君雨馨一整天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清醒的時候,她會說餓了,口渴,電話響了,她還知道接,只是一聽她對着電話說:“她已經死了……”便知,她并沒有真正的清醒。
是夜,司空烈回家了。吃過飯便回了書房,半句沒有過問君雨馨的事,更沒有走進君雨馨的屋子去看看。
阿梅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少爺一定要這樣端着嗎?雖然她沒結婚,對男女的情愛也不是全然無知,她看得出來,少爺明面裏厭惡少奶奶,心裏……應該……挂着少奶奶的吧,要不然,他上午不會火燒火燎地竄進門。
越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看中的都是自己的事業,絕不會讓一個女人左右自己的行動,耽擱自己的大事。
唉,這家裏都是些趨炎附勢的小人!見少奶奶不受寵,便沒一個人管她死活。
再次看了看書房裏透出來的光,阿梅嘆聲了,進屋裏照顧少奶奶。
也不知過了多久,阿梅趴在君雨馨的床頭,睡得暈暈乎乎,咔--輕微的開門聲還是驚醒了她。
就着昏黃的壁燈,她看見了門口自己少爺高大的身影。
“少爺?”阿梅有些驚喜。
司空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随即示意,讓她離開。
點點頭,阿梅鼻子裏酸酸澀澀。
少奶奶那麽瘦弱纖細,病得那麽重,卻沒有一個親人在身邊,嘴裏嚷嚷着胡話,可憐無助得讓人揪心。
少爺終究還是來了!
伸手觸摸女人的額際,熱度還是有點高,男人擰眉,擰了毛巾敷上去。眸光在那張瘦削蒼白的臉上徘徊。
生病中的女人,就像快要凋零的百合,讓人格外心疼。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會有所動容吧。
擡手,略一遲疑,大手終究還是落在女人的臉上,撫開她嘴角的發絲,輕輕觸摸着女人瘦削的臉。
像是有感應,女人伸手抱住男人的大手,就像抓住一跟救命的稻草,緊緊不放,身體蜷縮成一團,竟然有些瑟瑟發抖。
清晨,阿梅心裏惦記着君雨馨,打着哈欠,輕輕推開門,赫然發現,床上男女相擁的畫面格外溫馨。
、039章 連衣服都沒脫
阿梅驚喜得捂住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床上的男人很淺眠,阿梅推開門的剎那,便醒了過來。
看看自己的姿勢,赫然發現自己雙臂緊緊圈着女人,而女人在他懷裏卷縮着像只小貓咪,微微酡紅的臉蛋緊緊貼着他的胸,不再是昨晚那樣的蒼白揪心,而是說不出的嬌媚。
司空烈被這樣的姿勢唬了一跳。
知道門口有人,他越是處變不驚,緩緩抽出自己有些發麻的手臂,把女人的腦袋挪開放好。
再起身,他一臉漠然,抓了衣服,走向門口,對着阿梅交代:“給她做一些有營養的東西吧。”
那女人瘦得,抱着都有點硌手,像沒吃過飯似的。
司空烈話語冷漠,那動作,表情,仿佛只是在同情一只流浪狗而已。
“我知道了,少爺!”阿梅開心得不行,她就知道少爺不是鐵石心腸。身居高位的男人,誰還沒有點高傲冷漠?戴着 ‘面具’不會輕易失了自己身份,更不會讓自己的心思被人窺探了去。
阿梅懂,她不會傻得去戳破。
浴室裏,花灑下男人的心思像澎湃的海洋。
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為,更無法解釋自己對陰謀設計爬上他床的女人會有一絲憐憫。
在他的心中,女人就是個演戲的高手,故意用極端的手段引起他的注意,激起他的征服欲。
沒錯,雄性好鬥的因子都決定了他們喜歡具有挑戰性的對手,越是無法操控越想操控。
但是,他不想承認,這個女人不鬧騰的時候,她柔弱地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時候,他居然--揪心!
從這女人進門那天他就讓她簽了離婚協議,他要讓這個女人認清事實,他--司空烈的床,不是那麽好上的!他要在她最沒人格底線的時候,再狠狠将她踹出去!
似乎,計劃有些走樣,這讓司空烈煩躁莫名,身為司空家族的繼承人,他是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又一整天,君雨馨渾渾噩噩,迷迷糊糊喝完喂到嘴巴的粥,醒醒睡睡,眼睑都沒掀一下,不過身體已經不發熱了,她只是昏睡而已。
晚上,阿梅還想着少爺會像昨天夜裏一樣來少奶奶的房裏照顧少奶奶,她靠在君雨馨的床頭,等啊,等啊,直至她睜開眼睛,才發現天亮了,少爺并沒有來。
少爺這是怎麽了?
阿梅斷然是無法揣測出少爺的心思的,失望地起身,揉揉酸軟的脖頸,趕緊下樓給少奶奶煲湯。
君雨馨終于睡飽了,快到中午,她睜開了眼睛,第一意識,肚子好餓。
正好,阿梅端着食物進來了。
“少奶奶,你都睡兩天了,可吓壞我了。”阿梅盛了粥喂君雨馨。
“是嗎?”君雨馨有些歉疚地撓撓頭,“這兩天都是你在照顧我嗎?謝謝!”
憑她的印象,在司空家唯一不給她臉色,願意跟她說話的就只有阿梅,她病了想來只有她會來照顧她。
“阿梅,有你真好。”喝着粥,君雨馨鼻子裏有些酸澀,扭過頭,她不想讓阿梅看見自己的脆弱。
“少奶奶,誰都會有脆弱的時候,在阿梅面前,你就做你自己吧!”少奶奶心裏的苦,阿梅看得出來。在豪門裏當下人不容易,當豪門男人的女人更不容易,尤其少奶奶是在聲名不太好的時候進門。
“嗯……”君雨馨淡笑了下,幸好這裏還有個貼心的人,她的心裏暖融融的。
“少奶奶,其實,少爺真的關心你,他只是拉不下臉子,你昏迷的時候,夜裏少爺還來陪着你呢。”
“呵,別逗我了……”君雨馨斷然不會相信司空烈這麽有人性,當然,她也不稀罕!
“少奶奶……我要怎麽說你才相信?你們都睡一起……”
“你說什麽?”阿梅的話還沒有說完,君雨馨臉色一白,一把抓住了阿梅端着粥的手,粥碗晃了兩下,險些滑落。
急急察看着自己的衣服,居然,她身上穿着一件不屬于她的真絲睡衣。
怎麽會這樣?那個禽獸,她都病成那樣了,他居然還……眼淚在眼眶裏轉,君雨馨氣得渾身發抖。
“少奶奶?”阿梅慌了,急忙放下碗筷,安撫君雨馨,“你誤會了,少爺只是抱着你睡,想安慰你而已,他……他連衣服都沒脫……”就算脫了也正常,你們是夫妻。
後面這句阿梅憋在心裏可沒敢說出來。
“你保證?”君雨馨突然間看到了一絲希望。
“我保證!”阿梅點着頭,“我親眼所見……”
垂下手,君雨馨木讷地吃着阿梅喂過來的食物,心思恍惚。
阿梅還在絮絮叨叨:“話說回來,少奶奶,你和少爺是夫妻,你就不想着和少爺關系融洽一點?女人麽,撒撒嬌,主動示好什麽的……”
君雨馨的根本沒聽清阿梅在說什麽,她的思緒已經飄遠了。
混沌的記憶裏,有只手臂讓她攀着,有個堅實的胸膛讓她靠着,她覺得好安全,好踏實……
難道……真是他……她還是不敢相信,禽獸會突然間轉性。
“阿梅,這兩天有沒有人打電話來找我?”君雨馨突然想起,她生病了沒有去上鋼琴課也沒有請假,心裏有些急。
阿梅搖搖頭回答說:“有啊……不過……恐怕你都把人家吓壞了。”
“怎麽說?”君雨馨隐隐覺得自己說了不好的事。
“你說,‘她已經死了!’‘她是死人!’”阿梅有些嘀笑皆非,“少奶奶,你真是燒糊塗了,可把阿梅吓壞了,連少爺也不例外。”
“呵呵,是嗎?看來真是腦子燒糊塗了!”君雨馨說着話心裏酸酸的。
拿電話查看,果然是她當家教的陳陸兩家的電話。另外她還有個是李娅的電話。
好一番收拾,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精神多了,君雨馨出門去給兩個孩子上鋼琴課了。
剛到陸家別墅的大門口,陸愛婷便從裏面沖了出來,一把抱住君雨馨,哭得稀裏嘩啦,連可愛的眼睛已經紅腫起來。
好生安慰了一番,君雨馨牽着破涕為笑的孩子進了陸家庭院。
遠處樹蔭下,黑色的邁巴赫裏,男人戴了一副墨鏡,墨鏡遮住了他大半邊臉,看不出他任何情緒。
、040章 去公墓私會
“少爺?”丁川在駕駛座上喊了聲,等着老板指示。
“這個是誰的宅子?”男人問,聲音平淡得出奇。
“呃--我會立即去查,需要查一下少奶奶的行蹤嗎?”
男人沒有吭聲,撐着下巴,望着別墅,墨鏡下的眼眸深幽得有些可怕,只是,別人不能窺探。
外人面前,老板就是個纨绔的富家子弟,偶爾串串花叢,揮霍點金錢,顯擺顯擺,其實不然。
老板的心思藏得深,面具戴得厚,作為貼身屬下,丁川雖不能完全揣測,但畢竟跟了老板多年,很多時候,老板不用任何言語,只需一個眼神,一個小小的動作,他便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不再猶豫,丁川腳下油門一踩,邁巴赫便快速竄了出去。
再次從陸家出來,天色已不早了,君雨馨兩天沒來,電話裏對陸愛婷又說了那樣的話,可把陸愛婷吓壞了,陸愛婷黏着她不讓走,哄了好一陣子,她才得以脫身。
拿出電話,給李娅撥過去,李娅的責罵便甩了過來:“姐,你還活着啊!驚喜啊!那天電話裏說那樣的話也不怕我急得跳樓,要不是你身邊的人跟我解釋,我早殺過來了。”
“對不起,李娅,我生病,腦子犯糊塗了。”
“嗯,知道啦,幸好現在正常了。話說……你家搬家了,聽說是你妹夫出錢給買的豪宅呢,喂,搬去哪兒了?改天我來串門高興高興。”
君雨馨呼吸一滞,捂住跳動的心口,深怕太大聲被李娅聽見:“好……好啊,不過我現在……也記不得地址……下次記清了告訴你……”
好撇腳的借口!連她自己都不信!
君雨馨手裏汗濕一片。
“知道,姐你腦子不是燒糊塗了嘛,不要太久哈,我可真有點迫不及待呢,你有個豪門的妹夫我也跟着有福氣了呢。”
李娅興高采烈地消遣姐妹,哪裏知道這邊的君雨馨既慶幸李娅這麽容易放過她,又揪心她嘴裏一口一個“妹夫” ,臉色早已經慘白一片。
“李娅……”君雨馨轉移話題,“那個,穆浩楠……你們倆真的……在交往了?”
她早就想給李娅說出自己的擔心,奈何,那天李娅爛醉如泥,過了這麽久,她竟然把這事個忘了!
電話那頭沉寂了片刻,李娅的聲音變得有些小女人:“嗯……我……想試着和他交往看看……畢竟,穆浩楠還是很優秀,曾經……我還那麽喜歡他。姐,你不會反對吧!”
“呃--”君雨馨有些語塞,聽李娅的聲音,根本就像是戀愛中的幸福小女人,她真的不想潑她冷水。
“李娅,我……不反對,但是……你必須保護自己……別被愛情沖昏頭腦,犯糊塗。”作為好姐妹,她很為難,她只能這樣提醒她。
如果她說反對,李娅斷然會聽取她的意見,冷靜思索,可是她又擔心自己讓李娅錯過好男人。
只是這一念之差,在後來的後來,君雨馨後悔晚吔。
回到家裏,已經晚上了,匆匆吃了點東西上樓。
往右邊看了看,沒有動靜,再看向盡頭的書房,也沒有洩出燈光,這個男人還沒有回來呢。
忽地意識到自己在看什麽,君雨馨有些惱了,快步進屋,嘭--關上房門。
躺在床上看書,也不知看了多久,她覺得有些口幹舌燥,起身開門倒水喝,司空烈和丁川一路走上樓來。
看見眼前的身影,司空烈腳下一頓,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君雨馨始料不及,嘴裏的水有些嗆進氣管,她捂嘴咳起來,司空烈漠然地移開視線,徑直往書房走。
丁川向君雨馨點點頭,跟在司空烈身後。
一進書房,門便關得死緊。
有什麽大事了吧。
晚上十點後,司空家的二樓是不讓任何外人來的,這個時候丁川跟着匆忙而來,想來也不尋常。
書房裏,丁川垂首在跟司空烈彙報。
“少奶奶之前在大學,一邊念書,一邊在‘帝宮’……上班。”陪酒小姐幾個字丁川實在不敢說。他悄悄瞄眼眼前的男人,果然見司空烈黑了一張臉。
“撿重點說。”
“是!”垂首丁川繼續彙報,“少奶奶現在在當鋼琴家教,上午去西林的陳總家,下午便去陸鳴毅家……之前那個別墅就是陸鳴毅家……”
“那個身居高位的陸鳴毅?”司空烈擰眉,這女人勾搭的本事真夠大!攀上的人非富即貴。
觀察着老板的臉子,丁川不置可否硬着頭皮往下說:“除此之外,少奶奶前段兒還在‘藍月’酒吧當鋼琴師……”
司空烈眉毛一挑,修長的手指抓住椅子扶手,指骨已然泛白。眼眸裏跳動的火焰越來越危險。
帝宮!
酒吧!
這女人真是了不得!
但凡龍蛇混雜的地方,她都要參一腳,幹淨的地方她真還呆不住!司空烈心裏的火氣噌噌地往上漲。
“還有嗎?”極力隐忍,司空烈說話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嗯……我查到少奶奶在‘麗都’買了套高檔住宅,日常花費較大,你給的五百萬……幾乎用完。”頓了頓,丁川知道接下來他說的會惹惱司空烈,但他還得說。
“有人看見少奶奶兩天前的黃昏去了公墓……後來……後來……又有一個男人跟過去了……晚上沒回來……也不知是在哪裏過夜……再後來……”
公然不顧他司空烈的臉面,與男人去公墓私會?!還過夜!
嘭--
一聲巨響,打斷了丁川的彙報。
、041章 狗狗半夜襲擊
“閉嘴!閉嘴!”再怎麽極力隐忍,司空烈還是沒有控制住,書桌上一大摞厚厚的文件砸在丁川的腳邊。
“也許,少奶奶和……啥事兒也沒發生呢……”丁川安慰着司空烈,蹲身去撿地上的文件。
“滾--”司空烈背對着丁川吼,這個女人真的好有本事!她真的把他司空烈所有的耐性全耗光了!
如今,她還頂着司空夫人的頭銜,丢的是他司空家的臉!
女人!你死定了!
“少爺,剩下的,你自己看吧。”
丁川關門,退了出去。
而本來就沒入眠的君雨馨,聽到“嘭”的一聲響,早吓得睜開了眼睛。
心裏撲通撲通,在這靜靜的屋子裏,她能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側耳,細細聆聽,再沒有聽見一丁點聲音。
迷迷糊糊她又合上了眼睑。
睡夢中,君雨馨夢到有只狗狗伸出舌頭,不斷地舔她的臉,臉上粘粘黏黏,她覺得好髒,好癢。
她揮手趕了趕:“別鬧……狗狗……乖乖睡覺……”狗狗聽話地不舔她的臉蛋了,君雨馨笑了,狗狗真乖。
過了一會兒,她覺得脖子上又黏黏糊糊,狗狗又舔她的脖子了,她扭了扭,怎麽都避不開,而且狗狗好肥,壓着她的身體,好沉!她呼吸有些困難,可是她的眼皮好重,好想睡覺,這小狗怎麽趕也趕不走。
她有些惱了,嘟嘟囔囔威脅:“狗狗……再不走……姐姐打你了!”揮了揮拳頭,她示意要打下去了。
可是這只狗狗太皮了,它不僅不怕她的拳頭,居然繼續往她的胸前襲擊。
艾瑪,她的胸?!
瞬間,瞌睡蟲跑了個精光,君雨馨意識清醒的第一時間便覺得自己胸前涼涼的一片,而自己的身體正被一個火熱滾燙的身體壓着。
男人的身體!
“啊--”君雨馨驚叫出聲。她睡覺不喜歡開壁燈,在黑漆漆的屋子裏,她什麽也看不見,只感覺身上壓着的身體,結實健碩,心裏吓得不行,她一邊叫,一邊奮力掙紮。
可是,她綿軟的力道怎麽也推搡不開身上的沉重,極力地踢打着,男人鉗了她的手,雙腿夾住了她的腳,讓她動彈不得。
“乖一點……”黑暗中男人身甚是不耐,咕哝了一聲,便堵住了女人的嘴。
酒味兒噴入了女人的鼻息。
司,司空烈?!
君雨馨聽出了男人熟悉的聲音,心底的駭然少了些許,這才想起,她在司空家呢,這裏銅牆鐵壁,外面的飛賊怎麽可能進得來。
就這麽閃神間,君雨馨忘記了反抗,男人深深地吻着她,口腔裏的味道蔓延着濃烈的酒味,以及煙味,君雨馨覺得很難受。
在這裏呆了那麽久,君雨馨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很愛整潔,并且一般情況不會酗酒,抽煙。
但凡,男人這樣,都是心裏憋了事兒。
“司……司空烈……你起開……唔……”君雨馨無助地推搡着。
雙手雙腳即使被鉗制住了,她還是在奮力掙紮,她很害怕,帝宮那晚可怕的記憶又回到腦子裏。
“唔……乖乖的……”男人趁吸氣的空擋又嘟囔了一聲。
“司空烈……唔……”聲音裏帶着哭腔,君雨馨絕望地求她:“求求你……唔……別這樣……”
“我讓你……乖乖聽話!”男人怒了,開始低吼。
她不停地扭動,他不停的把她壓制住,她要避開他的嘴,他卻能在下一秒精準地咬住她,你來我往,絞在一起,全變了好勇鬥狠的戰士!
司空烈喝了很多酒,女人不乖,他又惱又怒,連續幾次中招,他怒了,酒勁又上來了,思緒混沌得厲害,對女人的哭喊掙紮煩了,他要狠狠地懲罰這女人,狠狠教訓這個不乖的女人,嘴下的動作越來越狂烈,手上也沒有閑着,一只手抓住女人的手,一只手撕扯女人的衣服。
“不--司空烈……放過我……嗚……”君雨馨哭了,嘴裏嘗到女人苦澀的淚水,男人只是稍稍頓了一下,又繼續剛才的動作。
君雨馨絕望了。
這個男人已經徹底失去理智了,難道她還要再遭受那種傷痛麽?
不--
拼盡全身力氣,君雨馨掙脫了雙手,揮舞着,撈到了床頭櫃前的喝水的玻璃杯,使勁向男人砸去。
嘭--一聲悶響,水杯似乎破了。
“啊--”男人悶哼了聲,君雨馨使勁一掀,“嗵”的一聲響,男人跌落在地板上。
顧不得手指上傳來鑽心的痛,啪--君雨馨抖索着摁亮了屋子裏的燈。
身上的睡衣被司空烈撕破了,頭發因為剛才劇烈掙紮,早已經蓬亂一片,汗水浸濕了她的頭發,好幾縷就那麽粘在臉上。此時的女人瑟瑟發抖,又可憐,又像半夜的女鬼一般可怕。
手指悉數塞進嘴裏死死地咬着,她嘴巴裏“嗚嗚……”地嚎着,并沒有哭泣出聲音。
順着手指,有鮮血滴下,君雨馨嘗到嘴裏的腥鹹,可是,她哪裏顧得上,心裏還在一個勁地發抖,靠着牆,她不敢動,瞳孔不停地收放着,慌亂得如同森林裏迷路的小白兔。
地上的男人,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條褲衩,身體修長,健碩。男人的襯衣,半搭在床上,一半掉在地上,他的長褲則淩亂地在地上絞着一團。男人雙眼緊閉,濃黑的眉頭緊緊地擰着,似乎很痛苦,他一動也不動,仿若死人一般。
驀地,君雨馨看見有鮮紅的液體順着男人的臉頰流到地上。
心下一顫,他,他怎麽了?額頭破了!她看到他的額際處有血還在汩汩地往外冒。
她,她剛才抓了什麽東西打他?她慌亂地搜索,是,是玻璃杯!那杯子的碎片散落在地上和床上!
血越積越多,似乎越流越快,君雨馨目光游離着,嘴巴張了好幾次,沒發出聲音,突地她瞳孔裏閃過驚恐,“啊--”一聲凄厲的尖叫響徹整個司空家別墅。
腦子裏一個意識閃過:
殺人了!
她殺人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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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章 死女人敢打他
樓上君雨馨刺耳的尖叫,驚醒了司空家的人,倏地,司空家燈火通明。
張嬸,阿梅和一群傭人們急急沖上樓,推開門,眼前的境況把她們全吓傻了。
她們的少爺穿着褲衩倒在血泊中,而旁邊的君雨馨則像一個女鬼在一旁瑟瑟發抖。
只需一眼,白癡也知道怎麽回事。
“少,少爺……”張嬸聲音變調了。
“少爺……”一衆女傭跟着驚呼,七手八腳地撲過去,要把少爺搬回屋子,可惜司空烈高大的身軀太沉,她們怎麽搬得動。
到底是張嬸年長一點,慌忙中撥打了丁川的電話,也招呼了家庭醫生,丁川和家庭醫生火速趕到,這才把司空烈擡回了他的房間。
大夥兒都忙着少爺的事情,誰也沒有顧得上君雨馨,君雨馨靠在牆上,保持那個姿勢很久了。
她眼神呆呆的,游離不定,還處于驚吓當中,腳發麻了軟了,她不知道挪一挪,最後實在支撐不住,便順着牆滑坐在地上。
而司空烈的卧室裏,一衆人,驚慌失措。
端水的……拿毛巾的……你竄過來,我竄過去,完全亂套了。
張嬸竟靠牆,虔誠地作揖,祈求菩薩保佑少爺平安。
其他的傭人,伸長脖子,緊張地盯着醫生的手,連咽口水也不敢咽,深怕發出聲音。
但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