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司空家有點資質的人,都知道少爺就是司空老爺的寶貝,如果他要有個閃失,他們在司空家幫傭的人一定會全部下地獄。
丁川配合着家庭醫生,幫他遞着鑷子,換着紗布,有玻璃碎片陷進肉裏必須取出來。
了解少爺的脾氣,擔心他醒過來會怒,丁川直接讓家庭醫生給他注射了少量麻醉劑。
傷口不僅是砸傷,旁邊還有被破碎的玻璃劃的口子。
約莫處理了一個多小時,家庭醫生才松了口氣。
擦擦額際的汗,對丁川說:“碎玻璃全取出來了,幸虧玻璃片沒有跳進眼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要注意防止傷口沾水,我會每天來給他檢查一次。”
家庭醫生走了,這司空家裏全是些女傭,沒有個男人,丁川了解司空烈好面子,留下來,幫司空烈擦好身體,換上了衣服。這才對着所有人吩咐:“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所有人一個字也不許提!更不準讓司空老爺知道!”
“知道了,丁助理!”衆人齊聲回答。
大半夜的,少爺在女人的房裏,只着褲衩,倒在血泊中,誰還能不明白是索歡不成,被女人打倒在地?這要是說出去,少爺還有臉?司空家還有臉?她們還能活麽!
“下去吧,留兩個守着就行了。”
看看床上麻醉躺着的司空烈,丁川這才想起少奶奶。
剛剛,他進門就看見吓傻了的君雨馨,雜亂的屋子根本不用他思索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是當時少爺情況緊急,他也沒顧上。
想來,是他調查到的資料刺激了少爺,少爺才會做出如此失控之舉,說到底,少爺并不像表面那樣讨厭少奶奶。
“誰去照顧下少奶奶吧。”丁川對着已經走出門的傭人們說。
“我去吧。”阿梅急急開口了,其實她早就想過去,只是怕大家責怪她吃裏扒外,胳膊肘向外拐。
她知道在司空家,大家都把少奶奶當外人。
張嬸狠狠地瞪了阿梅一眼,當作丁助理的面也不敢說什麽。
這會兒,所有的人都惱上了君雨馨,适才大家都擔心少爺,誰顧得上責怪她?現在自家少爺沒事了,那矛頭自然全指向她。
尤其是張嬸,更是對君雨馨恨得牙癢癢的。他們少爺哪裏配不上她了?至于這樣下死手麽?自己本身就不是個好人,不就是爬上了少爺的床,才上位做了少奶奶麽?這會兒倒裝起正經來,不讓少爺碰,真當自己是個聖女!
呸--
阿梅進屋就看見君雨馨傻了一般,坐在地上,心底一抽,趕緊奔了過去。
少奶奶好可憐!
“少奶奶,快起來。”阿梅伸手扶她。
“少奶奶。”君雨馨沒多大反應,阿梅提高了聲音。
君雨馨眼睛轉了兩圈,終于落在了阿梅的臉上,看清面前站着的是阿梅,她一陣激動,抓了阿梅的手,可憐兮兮地說:“我殺人了!我殺死司空烈了!”
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此刻全是慌亂與無助。
阿梅喉頭一哽,少奶奶被吓得真慘!少爺也真是,就不能忍忍,哄着女人開心了,不就自然水到渠成了麽!
躬身,阿梅扶着君雨馨的肩,讓她看着她的眼睛,溫柔地說:“少奶奶,你沒有殺人,少爺沒死,只是受傷了!”
君雨馨眼眸裏劃過一道異彩,瞬間有些泛紅,她的聲音帶着變調的顫抖:“我不信,你騙我……”她親眼看到,他流了好多血……
“少奶奶,相信我,阿梅不會騙你,少爺真的沒死!”
君雨馨眼眸定了定,還是有幾分懷疑:“真的沒死?”
“真沒有,現在少爺爺好好在床上躺着呢,要不信,我陪你去看看。”阿梅真誠的眼神,君雨馨總算是相信了。
呵!
一絲欣慰的淡笑滑過臉龐,心底那塊壓着她的大石頭,終于挪開了,她能夠呼吸了。
“真好,我沒有殺人。”說着話,她竟然眼眶染上濕意。
本就是個善良的人,她雖然讨厭司空烈,哪怕真的禽獸不如,她是斷然不敢下手殺了他。
“嗯嗯……都過去了,快起來洗洗少奶奶。”阿梅溫柔地哄着君雨馨,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在地上蹲坐得太久,君雨馨渾身發麻,剛直起身,就向前撲去,幸虧,阿梅,一把抱住她,小姑娘也沒多大力氣,漲紅了臉,拼了全力才險險地把她穩住。
天亮了,安靜沒多久的司空家別墅,又蘇醒了。
傭人們來來往往,忙忙碌碌,煲湯,拿藥,所有人全部動起來,工作重心全是司空烈。
司空烈酒醒了,額際的疼痛,引得他擡手便觸到了包紮的紗布。
昨晚的記憶,如洪水開閘,沖刷着他的大腦,朦朦胧胧,卻又那樣清晰。
死女人敢打他!
“噢--”他惱怒地想起身,不想自己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傷口,痛得他龇牙。
“少爺!”留守在房裏的傭人驚呼,“不要亂動,你受傷了。”
“滾!”大手一掀,放在旁邊的藥罐,水杯,全被他掀下地,發出了‘嘭’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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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章 兔子急了也咬人
兩個小姑娘吓得瑟瑟發抖,連滾帶爬,逃出了司空烈的房間,趕緊去找張嬸。
“造孽呀。”張嬸罵咧着,又叫來家庭醫生,重新給少爺開藥,司空烈正值怒火邊沿,家庭醫生,傭人誰都無法靠近。
嘭--
司空烈甩上門,把一幹人關在了門外,只聽得屋子裏時不時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大爺他火氣真夠旺,約莫折騰一個小時,似乎是累了,屋子裏安靜了下來,張嬸戰戰兢兢開門,屋子裏狼藉一片,能摔的東西全被他摔了。
司空烈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額際的紗布已經透出了紅紅的血跡。
“少爺……”張嬸輕喚,心裏急得不行。
司空烈沒吭聲,張嬸立即示意家庭醫生給他重新包紮傷口。
哪知家庭醫生的手才觸到他的額,他的眼睛倏地張開,血紅而森寒。
誰靠近他,他就殺了誰!
“滾!”擡手家庭醫生的醫藥箱也全被他打翻在地。
沒有人再敢靠近。
終于耳根清淨了,司空烈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他不吃藥,不換藥,傷口沒及時消炎,額際紅腫得有些厲害。
中午時分,他開始高燒。
一大屋子的人,急得不行,以為他昏迷,靠近要給他換藥,他會馬上睜開豹子一樣的眼睛,讓人驚駭得趕緊逃離。
張嬸是司空家的管家,少爺真要整出了什麽事,司空老爺第一個開刀的就是她。
可是,她更不敢輕易給司空老爺報告,那樣的話,少爺就算沒出事,她也別想在司空家養老了。
手足無措之際,丁川來了。
看了司空烈的情況,他一臉嚴峻。
“去把少奶奶請過來吧。”丁川吩咐張嬸。
“不可以!讓她過來照顧少爺萬萬不能!”張嬸态度堅決,一臉仇恨,“她來了咱少爺還能活嗎?”
說着話,張嬸眼圈泛紅了。昨兒個晚上,那個女人差點就殺死了她家少爺,要不是少爺命大,這會兒早沒了!
其他傭人也有同感,她們在丁川掃視的眼神中跟着附和地點頭。
“我,我去吧……”阿梅硬着頭皮說。或許少爺真能聽少奶奶的也說不定。
迎着被衆人劈了的目光,阿梅去請少奶奶。
……
“我,我不去!”君雨馨直接拒絕阿梅的請求。
其實,君雨馨一直都在聽着家裏的動靜。
司空烈發脾氣,不吃藥,趕人,她都知道。
聽着他摔東西,一聲聲巨響,就像砸在她腳邊,讓人心驚肉跳。
她打傷了,看樣子還很重,她是有些歉疚,可是,她有她堅持的原則,如果不是司空烈半夜來偷襲她,她和他根本就河水不犯井水,何至于受傷?
“少奶奶,求求你去看看吧,少爺就聽您的呢。”
“阿梅,你擡舉我了,你們少爺是誰啊,我是誰啊,他會聽我的?”全世界都得聽他大爺的才對。平時就那麽鄙視她,糟踐她,他會聽她的就見鬼了!
君雨馨坐在梳妝臺前收拾自己,她還得去給陸愛婷上鋼琴課呢。
“少奶奶,求你……”阿梅帶了哭腔乞求。
“去看看吧,少奶奶。”見阿梅久久沒請來君雨馨,丁川親自來請了,“少爺的脾氣我了解,少奶奶是個善良的人,斷不會讓下人為難,受到牽連,萬一動靜鬧大了,驚動了司空家老爺子,屋子裏所有人都沒有好日過了。”
看了看丁川嚴肅的表情,再看看阿梅可憐巴巴的小臉,君雨馨嘆氣:“走吧,可是我也不敢保證他聽我的。”她想,如果司空烈真出什麽事了,她還是有責任的。
丁川點點頭:“那是自然。”
迎着傭人們憤憤不平的眸光,君雨馨跨進了司空烈的卧室。
屋子裏已經被傭人們收拾幹淨了,床上的男人紗布已經被血浸透了,他進入了半昏睡狀态。
由于體內燥熱的厲害,男人早把被子踢掉了,臉頰上有汗珠滑落的痕跡。身體失了水分,他的嘴唇有些幹裂。
在君雨馨看來,男人不是壯得像頭牛麽?沒有那麽嬌弱不堪。只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生病的晚上,是男人整夜抱住他。
懷裏有個女人香軟火熱的身體,男人自然燥熱,哪裏蓋得住被子,只管把女人箍勁了,後背露在外面。
身體染了風寒,男人倒是能抵抗,可是他酗酒,加上受傷,不吃藥,不消炎的,再是國防身體也會吃不住。
走至床邊,君雨馨輕輕喊:“司空烈。”
男人眼睑動了動并沒有睜開。
“司空烈……”君雨馨又喊。
男人眼珠轉了轉,有些困難地睜開,渾濁的眼神迷迷蒙蒙,女人的臉映入眼簾,他的眸子裏有一瞬間的晶亮,随即染上怒氣。
“滾……”吼完,男人有合上了疲憊的眼睑。
君雨馨擡眸去看丁川,那意思是:看吧,讓我滾呢。
丁川沒動,君雨馨無奈,只好又喊:“司空烈,吃藥吧。”
“我讓你滾……”男人低聲咆哮,大手無意識地一揮,啪--君雨馨的臉巧巧地挨了一耳光。
雖是無意識一揮,男人憤怒中的力道也不小,君雨馨白嫩的臉蛋,立即印上了五個手指印。
立即,有人低頭,幸災樂禍的臉不敢讓人瞧見。
君雨馨的底線被男人一耳光揮斷了。
想想她自從來到這裏,受盡了傭人的冷臉與嘲笑,遭到了男人百般羞辱,她的氣,她的委屈還沒地兒發呢,大爺他倒作起來!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滿腔的火氣兒騰騰上升,摸了摸疼痛的臉蛋,君雨馨冷了一張臉,指着男人罵:“司空烈,你耍什麽大爺脾氣?不吃藥,不消炎,你這是跟誰倔呢,你想死沒人攔着你,可是你不要拉一屋子的人給你陪葬!”
傭人們一個個睜大了眼睛又驚又怕!驚的是柔柔弱弱的少奶奶,其實兇悍得很呢!怕的是她膽子也太大了,居然連少爺也敢罵,簡直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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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們,期待,女主的爆發吧!她會怎麽爆發呢……
、044章 少奶奶威武
司空烈在傭人們驚恐的眼神中緩緩掀開眼皮,他一把箍住了女人的手腕:“死女人……你敢……罵我!”
“我就罵你!怎麽着,有本事你起來殺了我!”此刻的君雨馨完全一副找死的樣子,閻王老子在面前她也不怕。
“你以為我不敢……”司空烈艱難地撐起身體,他要掐死這個嚣張的女人!
可是身上乏力,他跌回了床上。
“哈!看你手無縛之力,還想殺了我,省省吧!”君雨馨冷哼着,嘴角漾着嘲笑。
一向都只有他羞辱別人的司空烈,怎能受得了女人這番羞辱?
說什麽,他也非得把這個活膩了的女人給殺了!
額際汗珠不斷滾落,司空烈再次起身,他今天不把這個女人收拾了,今後還怎麽在這家中做主!
咬了咬牙,君雨馨在男人的手還沒掐上她脖子的瞬間,大力一推,男人“嘭”的一身,跌回床裏。
腦子裏一陣暈乎,男人閉了閉眼,等眩暈過去,再努力睜大眼睛,眸子裏全是殺人的狂怒。
“少爺!”張嬸驚呼,想要上前阻止。這個女人不想活了,敢這麽粗魯地對待她家少爺。
丁川拉住了她的胳膊,搖搖頭,張嬸抽了抽嘴角,也不敢違抗丁川的命令。
“嘩--”不給男人喘息的機會,擡手,君雨馨毫不溫柔地撕掉司空烈頭上已經浸透血跡的紗布。
其實吧,也沒那麽誇張,她只是動作幅度有點大,在外人看來心狠而已,在傷口的地方她是顧着的,只是過了傷口,膠布粘了頭發,她就不管了,掉幾根頭發又不會死。
額頭上一痛,刺激得男人像暗夜裏的獸,發了威,一只手卡上了女人的脖子。
“咳咳……”君雨馨嗆咳着,雙手去拉男人的手,困難地對着旁邊的傭人喊:“按住……他的手!”
傭人們眼裏閃過驚駭,誰也不敢上前。
“他現在就是個……廢物!你們怕……什麽?等他好了,有什麽……全沖我來……咳咳……”
君雨馨吃力地喊着,丁川已經走了過來,一把拉開了司空烈卡着女人脖子的手,他示意,另外幾個傭人瑟瑟地走過來,分別按住了司空烈另一只手和他的兩只腳。
“反了你們……我會……殺了你們……”司空烈從來不會受制于人的,眸光晃見了丁川,他威脅,“丁川,我要殺了你……”
“我等着呢,少爺。”丁川不為所動。
司空烈像困獸般,無意識咆哮。
此刻卻沒有任何人聽命于他。
“消毒水拿過來!”君雨馨冷着臉吩咐。
家庭醫生趕緊遞上了消毒藥水。
“棉簽!”
“藥粉!”
“紗布!”
“繃帶!”
一路吩咐着,家庭醫生默默地配合着,君雨馨俨然成了專業人士。
誰也不會知道她曾經想當醫生來着,看了很多這方面的書,只是,最終她為了爸爸,沒能做成而已。
這種包紮傷口的小事,她不知在心裏演練多少遍,這次巧了派上用場了!
不一會兒司空烈頭上的傷口已經重新包紮好,那外觀不亞于專業的家庭醫生。
司空烈就那麽渾渾噩噩瞪着眼睛上方的女人,眼裏惱怒沒退,多了一層迷霧與呆傻,這個女人是誰?他從來不認識!
小丫頭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少奶奶,還有這本事,這副柔柔弱弱的身體裏,不知藏着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丁川眼裏閃過贊賞,只有張嬸,不屑地呶呶嘴,別以為她給少爺包紮了少爺就會原諒她!
“司空少爺吃藥了!”君雨馨手心裏攤着藥。也不管司空烈同不同意,她對着身邊吩咐:“把他扶起來!”
一只手捏着男人的下巴,男人渾濁的眼神看着女人,居然沒有鬧騰,乖乖張開嘴,讓女人喂藥,喝水。
君雨馨順手拿了被子,把男人蓋了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頭,男人也沒像之前那樣,煩躁地一腳踢掉,難得溫馴地任女人給他掖被角。
“不準他踢開被子!”君雨馨冷着臉吩咐,起身,在衆人的注視中倨傲而華麗退場。
奇跡了!
衆人眼珠子差點掉地上。
接下來,司空烈安安靜靜地睡覺一點不鬧騰,到時間了讓他吃藥,他便吃藥,讓他換藥,他便出奇地配合。
可高興壞了滿屋子的傭人。
而君雨馨經那番折騰,她好比上了一次戰場,渾身疲累,陸家也去不成了,索性,她也躺在床上休息。
反正,她現在不愁吃喝。以後的事情等她空了再慢慢去想吧。
一醒過來,天已經全黑了。
“咕嚕……”肚子一聲響,君雨馨這才想起,中午的時候圍着那個男人折騰,竟然沒有吃午飯。
看看時間,居然十點了!
她也太能睡了吧。
琢磨着起來做點東西吃。
屋子裏很安靜,傭人們今天也休息得特別早。
君雨馨不挑食,簡簡單單弄了碗番茄蛋面。
等她拿了筷子轉身之際,嘎--
心裏一抽,筷子差點掉地上。
司空烈竟然鬼魅一般坐在了桌子邊沿,她一點也沒有發現有人進來。
男人大大的眼睛望着她,意味不明。
這男人高燒退了?看他的眼睛不再像之前那樣迷蒙。忽地君雨馨心裏一抽,中午她那樣發狠,男人該不會是真要殺了她吧。
思慮着,君雨馨一臉漠然,把個男人當作一團空氣,伸手就把司空烈眼前的番茄雞蛋面端了過來。
她也不敢在這裏坐了,尋思着端回屋子去吃。
剛跨了一步,她的手臂就遇到了阻力,回頭一看,一只大手拽住了她。
“你,你幹嗎?”不自覺地,君雨馨的聲音染上了顫音,有些緊張地咽了口口水。
“咕嚕--”她咽口水的聲音好大,她懷疑男人也聽見了,她帶着惱怒低斥:“放手!你燒壞腦子了!”
男人沒有吭聲,眼神清明了幾分,一只手拿開了女人手裏的碗,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她往懷裏一帶,眼前一晃,還沒有反應過來,她便坐上了男人的腿,一陣帶藥味兒的氣息襲來,男人涼薄的唇已經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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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們,今天的女主沒讓你失望吧?嗯,會越來越好了。
、045章 只有她敢這麽對少爺
“唔……唔……”君雨馨極力推搡,捶打。可是又不敢太過大力,更不敢亂抓東西砸他。
昨兒晚上血的記憶,她還觸目驚心。
男人沒遭受到強烈的反抗,似乎得到了鼓勵,竟然毫不客氣起來,越吻越狂烈。
也不知是他技術太好,女人招架不住沉溺了,還是女人放棄掙紮,随他去了,一個吻,激情纏綿,足足吻了好幾分鐘。
終于呼吸到一絲空氣,君雨馨一張小臉早已經憋得通紅,眼神迷離了那麽幾秒,再大力一推,跳下地,逃也似的竄上樓去了。
瘋了!瘋了!
這個男人鐵定是燒壞腦子,自己都不知道在幹什麽!
捂住狂跳的心,一路不敢停下,嘭--君雨馨甩上了房門。
餐廳裏,男人狹長的眼眸眯了眯,變得深不可測,端過番茄面條,大口大口吃起來。
不得不說,司空烈的身體底子相當好,第二天就變了正常人,只是頭上的紗布還不能拆,丁川把他的工作給搬回家裏,兩人進了書房。
可憐君雨馨不但被狼吻了,還餓了一個晚上的肚子。
一早她就餓醒了,可惜聽到外面的動靜,知道司空烈今天在家裏工作,她就不想出去了。
想起那張禽獸臉她一臉寒冰,早知道昨天讓他燒死得了!
那個男人性子陰晴不定,就像個不定時炸彈,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一個眼神或舉動招惹到他,然後引爆炸彈,再讓整個司空家裏都不得安寧,牽連一幹下人。
正餓得有些頭暈眼花,阿梅推門進來,手裏是給她準備的早餐。
“少奶奶餓壞了吧。”阿梅把食物放在茶幾上。
剛好,君雨馨的肚子很配合地“咕嚕”一聲響。
君雨馨有些不好意思:“嗯,有點。”遂在阿梅的淡笑中,不客氣地吃起來,嘴裏感嘆:“阿梅,還是你對我最好!”
阿梅笑笑說:“對你好的人不只我呢。”
呵!除了阿梅這宅子裏還有誰會待見她?君雨馨心裏想着,只是她不想說出來添堵。
收拾準備好,君雨馨準備瞅準那邊書房沒人會出來,趕緊出去,她要去陳先生家上鋼琴課。
電話響了,居然是陳先生打過來的。
“陳先生,真不好意思,昨天我有事,沒能來,我現在,馬上過來……”一接通電話,君雨馨就忙着道歉。
沒想到陳先生相當客氣,帶着十二分讨好的口氣說:“君老師您客氣了,你十天不來我也不敢責備你呢。之前讓你教了我孩子這麽久,我真的很榮幸也很愧疚!以後,就不敢再麻煩你了,還請君老師能幫我美言提點呢!謝謝!”
這陳先生怎麽了?一大早的盡說些不着邊際的話,君雨馨有些懵懵的,不過,她抓住了重點,陳先生家已經不需要她這位鋼琴老師!
心裏有點受到打擊。
在陳先生家教了兩年鋼琴,待遇豐厚,也算是她的穩定的收入,可是現在,正是她需要工作的時候,她就被辭了!
君雨馨倒回床上真的搞不懂,陳先生是哪裏不滿意了,難道就因為她愛缺席?可是,之前也不是沒有過,陳先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郁悶!
突然間閑了,君雨馨覺得無聊了,她忽然想不起來之前剛來這裏的兩個月,什麽事也不做,她是怎麽過來的!
突然,她又想起陸先生家不會也要把她辭了吧。
趕緊撥通電話,旁敲側擊,陸家的傭人說:“昨天你沒能來,小姐很傷心,她說如果你今天再不來,她就上你家找你呢。”
幸好!君雨馨松了口氣!
又給菊美珠打了個電話,詢問她酒吧開張的事,陳先生家辭了她,現在她可指望着酒吧早些開業呢。再給李娅去了個電話,小丫頭忙得也沒給她多聊兩句,就挂電話了。
躺在露臺的椅子上,看了會兒書,她便困得又睡着了。
中午,餐廳裏。
今天司空烈在家吃午飯,家裏做得特豐盛。
桌邊上站了幾個傭人,伺候着。
可是,丁川陪着司空烈在餐桌前坐了好幾分鐘,司空烈也不動筷,只顧看手裏的報紙。
“少爺,趕緊趁熱吃吧,擔心涼了。”張嬸催促着。
“嗯……”哼了聲,司空烈還是翻看着報紙沒動。
丁川看了眼司空烈,便問張嬸:“少奶奶呢?沒請她下來吃飯?”
“呃……少,少奶奶啊……”這個問題,問得太突兀,張嬸聲音拖得老長才接上,“少奶奶從來不上桌……”自打進門,少奶奶從來沒在正餐的時候在餐廳吃過飯,少爺沒讓人去請過。
見少爺眉頭一皺,張嬸心下一抽,當丁川的面,張嬸又不好說少爺沒讓請,一句話愣是沒說完整。
“去請少奶奶吧。”丁川自作主張。
“這個……”張嬸看看自家少爺,并沒有看見少爺的不悅,趕緊示意讓阿梅去請。
一會兒,阿梅來彙報:“少奶奶說,少爺有規定,他在家的時候,她不能出現在有他的地方呢,她怕污了少爺的眼睛。”
呃--
只有這女人敢這麽對少爺說話!
傭人們面面相觑,低頭,絞着手指,準備迎接少爺的滔天怒火。
“吃飯吧。”司空烈冷冷地說了聲,放下報紙面無表情地吃飯。
沒有如期的怒火,傭人們太過驚訝,難道少爺昨天把腦子燒壞了!
吃好了,司空烈起身離開,走了幾步,他又停下,狀若無意地說:“給少奶奶送到房裏吧。”
大家都以為幻聽,只有阿梅歡喜得不行,她能明白少爺的一切舉動。
少爺不是說過要殺了這女人麽?
為毛現在還管上了這女人吃飯?少爺說話不算數!
嗚嗚--
好些小丫頭,碎了一地玻璃心。
下午君雨馨又去了陸家教鋼琴。
遠遠的,邁巴赫又停在了樹蔭下。
“老板,需要警告陸鳴毅嗎?”丁川問。
“不用!”司空烈墨鏡下的眼,陰鸷得有些可怕。
身居高位的人,想把他拉下分分鐘鐘的事情,不急!
、046章 喲!這麽寶貝?
自打司空烈傷好,他依然如故地上他的班,而君雨馨上午不需要上課,便宅在家裏,坐在秋千上看看書,吹吹風,興趣來了,便和工人師傅一起學習養殖花草,修枝剪葉。下午再過去陸家上課。
兩人在司空家很少碰面,當然,司空烈下班的時候,不經意地瞥一眼秋千架上的女人,那個不叫碰面。
兩人果真狹路相逢了,君雨馨則掀掀嘴角,司空烈則挑挑眉,眼神短暫相碰,之後便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對于女人與男人在公墓私會,女人夜不歸宿,揚言要殺了女人,也不知是男人忙還是忘記了,總之沒再理索。
感覺,這日子又回到了最初。其實不然,連傭人們都感覺到明顯的變化。少爺似乎更深沉難測,但暴躁的脾氣好像隐去了不少。
少爺偶爾會不經意地吩咐水果多壞了都是,不如丢給那女人吃,有時吃了夜宵,剩下一大半,他一臉冷漠吩咐:端去給那女人,仿若她是只小狗。
君雨馨更不當一回事,反正這是他大爺的地盤,他想施舍點什麽給你,但憑他大爺高興。
剛從陸家上課出來,李娅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姐,大好事啊,今晚小妹帶你出去HI一回!長點見識。”李娅的聲音裏難掩興奮。
君雨馨直覺就不想去:“算了吧。”有時間,她寧願呆家裏看書,養花。
“必須!你不去讓我在穆浩楠面前沒有面子,我死給你看!”李娅在電話另一頭龇牙。又來了,這妞,每次都是這招。
君雨馨心裏一緊:“他也去?”眉頭自然擰了起來,想起那個男人複雜多變的眼神,她立即回答,“我去!”
司空集團高樓上,司空烈正在埋頭處理公文。
“司空兄好久不見!”一個聲音響起,司空烈擡起頭。
魏漠已經大刺刺站在了他的辦公桌前。
米白色阿瑪尼休閑裝,頭發染成栗子色的妖豔,看起來衣冠楚楚。他臉龐白皙妖冶,下颌上一小撮性感的胡子。一雙狹長會勾魂的眼睛,能放電也能放箭。
幾年前,魏漠就是黎陽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吊兒郎當,游手好閑,沒個正形,只因個人條件,與家世背景,萬千女人對他也是趨之若鹜。
消失了幾年,突然出現,着實令人驚嘆。
司空烈在寬大的真皮椅子上微微皺眉,竟然沒人通知他這個消息,底下的人是不想活了!
但凡黎陽上流社會的人士都知道,司空家和魏家表面和睦,互利互惠,實則暗中較勁,都想成為黎陽勢力的霸主。
事實證明司空家財力雄厚,人脈廣大,老爺子在位的時候,硬是把魏家給抵了下去,現在外人眼中的纨绔子弟司空烈上位,魏家又開始蠢蠢欲動。
知道內幕的人,都曉得魏家也是不好惹的主,黑白兩道通吃,稍有不慎,一夜之間便讓你徹底消失!
手裏轉動着手機,魏漠呵呵一笑:“在國外就聽說哥你結婚了,以哥的地位,也不知是怎樣的女人才入得了哥的法眼。”勾魂的眸子閃過一抹光華。
誰不知道他司空烈是因為緋聞結婚?這是褒是貶何須費神思考!
司空烈深棕色的瞳仁,漸漸轉黑,但他嘴角漾起了一抹笑意,回答得波瀾不驚。
“自然是很特別的女人。”
自發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魏漠一手摸着下巴,充滿了興趣:“那我還真得見一見咱嫂子了!”
“可我不打算讓你見她。”司空烈淡笑,眼裏的寒芒稍縱即逝。屬于他司空烈的東西絕不讓外人觊觎。
“喲!這麽寶貝?”魏漠興趣更濃了,眼裏閃過一絲恍然的笑意,“哥怕我搶走你女人?”
司空烈眉頭一擰,臉上的不悅很明顯。
魏漠自我解嘲:“開玩笑的哥也當真了?朋友妻不可欺,這點道義,小弟還是懂。”
一向自信的司空烈,他從來不怕任何人搶走他的女人,即使真有,那也是他不在乎。若真在乎,誰有那個能耐搶走?
他只是,對這種嚣張地欺上門的人不爽!那簡直是不自量力。
“不過,小弟還非得見見這位特別的嫂子了!”魏漠不死心,妖冶的眸子裏閃過不馴。
司空烈一臉漠然:“那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呵呵,哥你說的,可別後悔。”魏漠笑了,笑得很自信。
那種自信的笑,讓司空烈心裏一刺:他肯定不怕這個男人,只是,家裏那個女人他卻無法掌控。她對他從來不屑,不會讨好他,更不像別的女人如牛皮糖似的黏住他。哪怕他身價千億,她也會從鼻孔裏冷嗤一聲。
他和魏家的争鬥,不在于他在不在乎,只要失去就是輸!
表面雲淡風輕談話的兩人,實則暗潮洶湧。
“沒有那個機會!”司空烈篤定地回答,“以你招蜂引蝶的個性,何時也帶洋妞弟妹回來轉轉,我給封大紅包。”司空烈轉移話題,下意識不想再談家裏的那個女人。
“哈哈……你不也常流連花叢嘛?”魏漠爽朗一笑,揭司空烈的短,“只是小弟不愛洋妞的豪放,還是喜歡矜持娴靜的國妹。等我也找到像嫂子一樣特別的女人,定然會帶到哥面前領紅包。”魏漠依然饒有興味地談,司空烈瞬間便臭了整張臉。
魏漠趕緊轉移話題,現在他可不想和他撕破臉:“此次回來,就一直在國內發展了,不走了,哥不會排擠小弟吧。”投石問路既是策略,也是宣戰。
“不會!”司空烈笑着,那笑卻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