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分鐘後,浴室的門‘嘩’被拉開,女人穿着性感的睡衣站在浴室門口。

男人冷着臉連眼睑都沒擡一下,扔下手裏的書,起身,他往門口走去。

這是要去書房睡的節奏?

君雨馨管不了那麽多,小跑幾步追上去,從身後抱住了男人。

“請你……別走……”

女人的絲質睡衣薄薄地貼身,男人的睡衣同樣的絲滑而單薄,女人的小手緊緊箍住男人的腰,兩具身體火熱地熨帖着。

背部女人柔軟的身體那樣清晰。

一瞬間,時間定格了,男人嘴角抽了抽,深邃的眼眸跳動着多變的情緒。

------題外話------

今天第一天首訂,感謝親愛的妞們的支持,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關于君雅彤,今天讓她逃脫,只是為了後面往死裏虐她,妞們,放心,肯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頂着鍋蓋弱弱地說一句:不要拍我,我也不想這樣……不要抛棄我……

今天有事耽擱,傳得急,有錯回頭會來改,妞們先将就看着哈,麽麽噠!

、060章 你還想要我嗎?

額際的青筋畢現,渾身的血液一瞬間開始逆流,女人這是腦子被磚頭拍壞了?

他沒有忘記女人對他有多麽嫌棄與不屑!她對他從來沒有一句好話,她從來到這裏上演的戲碼都是抗拒,挑釁!主動示好即是天方夜譚!

今天這又抱又摟,求他別走,沒那麽簡單!

相對于體內的火熱,他的外表像一座冰山。

輕輕拉開女人的手,轉身,他望進了女人的瞳仁裏。

那本應該是一雙黑白分明,燦如星辰的眼眸,此刻竟然水汽氤氲,微微泛着紅,瞳仁無措地晃動,顯示出她的慌亂。

她,分明很害怕;她分明不願意,卻又怯怯地抱住了他!

“為什麽?”這種明目張膽的邀請,是個男人都無法把持,而他卻在糾結女人投懷送抱的原因!

好吧,這個男人他不是別人,他是司空烈!

無論什麽時候,他都是最理智的那一個,即便此刻的女人不着寸縷,他也定然會坐懷不亂!

深幽的黑眸裏倒影着女人嬌小的影子。她的肩上只是兩根細細的打結的肩帶,輕輕一挑,整件睡衣便會滑落下去,他的眼眸只要稍微下移便能将女人胸前的溝壑盡收眼底。

可是,盯着女人的臉龐,男人目不斜視,他在等待。

“你……還想要我嗎?”

她的聲音細若蚊蠅,若擱以前,自尊又矜持的她,打死也不會說出一個字,今天,她這是豁出這張臉不要了!

如此勾人的話語卻是引來男人嘴角一抹冷冽的笑意:“那又如何?”摟着她的每一個日日夜夜他都想要她,但是,他從來不強迫女人!

“今晚,今晚,我給你……”不敢看男人的大眼睛,君雨馨垂首,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個字完全在喉嚨裏咕哝。

“哈!”他明明就知道這個女人的羞澀,可偏偏那麽殘忍地嘲笑,讓女人無盡煎熬。

“然後呢?”涼薄的唇吐出冷冽的幾個字,銳利的眸子仿佛能穿透女人的靈魂。

一秒,兩秒……

他突然變得很有耐性,挑着眉,眼裏盛滿了鄙夷。

“沒有……然後……”君雨馨吞吞吐吐,一句話仿佛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快速地看了男人一眼,她趕緊垂首,無措地絞着絲滑細膩的睡衣。

她不敢直接說出求他的事情,他憑什麽幫她?

她想以自己的身體做交換,因為司空烈從來不會欠別人。

但,君雨馨這回又想錯了。

她忘記了,司空烈這個男人最不喜歡受別人的操控和要挾!無論什麽時候,他都是扼制別人咽喉的那一方。

“呵!”男人冷笑一聲,“君雅彤,你是不是演戲上瘾了?你不煩我煩!要女人,我不是非你不可!什麽目的明說!”

冷如冰碴子的話,激得君雨馨身體一顫,張大眼睛,看着男人的臉,眸子裏的絕望一點點擴大,果真是商場的老狐貍,她怎麽可能瞞過他!

人性都是賤的!那就好比按住牛頭飲水!

她不給的時候,他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去,當她主動上門的時候,他又驕傲地糟踐她!嫌棄她!

呵!她嘲笑自己,怎麽會對這種男人有奢望,她真想撿個磚頭,砸爛他那張可惡的臉!

可是……

弟弟的小命還攥在別人手裏,她不能!

看着女人的表情,男人的情緒突然暴躁起來,他心底怎麽會有一絲企盼,企盼女人只是單純地想要投懷送抱而已。

果然,所有女人都一樣,靠近他都是有目的,她的戲演得那麽逼真,他都差一點就相信了,只可惜……

大手一推,女人向後退了好幾步,男人黑沉着臉,伸手拉門。

“請你救救我弟弟!”在男人挪步的瞬間,君雨馨閉眼,沖着男人的背影大吼。

臉面什麽的她還有哪一樣?連這殘破的身子,人家都不屑要,因此她怕什麽?

天底下求人幫忙的人,再也沒有君雨馨如此嚣張!

孤傲決絕的聲音,既讓人心生悲憫,更會讓人火氣升騰!

男人緩緩轉過身,擡起女人的下颌,君雨馨被迫睜開眼,對上男人陰鸷的利眼。

一雙本該明豔動人的眼眸,此刻水霧升騰,慢慢地越聚越多,最後凝聚成了一顆顆小水珠,終于,眼睑不堪負荷,一顆小水珠順着眼角,滑了出來,順着臉頰迅速往下滴落,緊接着,兩顆,三顆……

她明明在流淚,眸底卻是那樣的倔強。

男人眸光閃爍,涼薄的嘴唇,吐出的話語如冰刀。

“憑什麽?你以什麽身份求我?”

“我……我……”呵!是啊,她是以什麽身份求他?司空烈的妻子?

那天她說:“司空烈,別幼稚了,你真以為司空太太是多麽寶貝的頭銜?告訴你,就是全世界的女人要争着當你司空家的夫人,我也不稀罕!”

呵呵!瞧她當時說得信誓旦旦,多麽狠絕!

現在她要說,她後悔了,其實她也稀罕司空家夫人的頭銜麽?這不是自己扇自己嘴巴子麽?

可是……沒有任何可是!

這個男人就是有本事逼迫人失去最後一分人格底線!

“我以你司空烈的妻子,司空夫人的身份請求你!”抹了把臉頰,女人腥紅着雙眼,看向男人。

嘲笑吧,鄙夷吧,唾棄吧,反正在他眼裏她壓根兒就是下賤坯子!

丢開女人的下颌,男人笑了,突地他一把箍住女人的細腰,臉離她只有兩公分:“你也稀罕了?”

女人放在身體兩側的手狠狠地握緊,指甲已經深深地陷進肉裏,她不覺得疼,努力斂氣,她前所未有的沒心沒肺加厚臉皮。

“稀罕!”

“你讓我如何相信?”

莫名其妙地,男人突然怒了,他終于征服了這個冷傲不馴的女人,他不是該勝利地唾棄她,狠狠地嘲笑她麽?

此刻他卻是想要立即馬上掐死這個女人。

尤其當他看見女人顫抖着手,在解開肩膀上的絲帶的時候,他雙眼充血了,突然大力一推,仿佛女人就是一顆病毒,會侵蝕了他的手。

踉跄着,女人摔倒在床上。

嘭--

一聲摔門的巨響,女人瘦削的肩膀,情不自禁一顫,一顆晶瑩的水珠滑出了眼眶。

她就知道,她只是自取其辱而已,司空烈,他就是冷酷絕情殘忍的代名字!

君家的人,她一個也保不住!

注定了她就是得讓爸爸死不瞑目!

她不敢去醫院,她沒有臉面對媽媽,更不敢親眼看着弟弟被淩勇的父親和舅舅撕扯成碎片。

滑坐在地毯上,她俨然成了木偶,眼睛一動不動,渾身冰涼頭骨,眼裏盈滿水霧盛滿絕望。

清晨第一聲鳥叫,破開了晨霧,傳入趴在床邊的女人耳朵裏,女人動了動,艱澀地睜開了紅腫的雙眼。

電話響了,吓得她一顫,盯着電話,眼裏閃爍着慌亂,她不敢接電話。

電話持之以恒地叫着,她試着伸了好幾次手,終于顫抖着接了起來。

她以為是弟弟的死訊!

“馨……太好了,國外的專家都到達了,雨恒有救……”電話那頭,梁月鳳喜極而泣,聲音因為激動染滿顫抖。

嘎--

君雨馨呆了,她是不是幻聽了?

“喂,喂,馨你有沒有在聽媽媽說話?”

“哦,哦,專,專家來了?”君雨馨後知後覺,像複讀機,重複着媽媽的話,聲音,粗啞得仿佛變了一個人,半晌,她終于反應過來,“我,我馬上過來……”哽咽着,君雨馨挂了電話,往浴室奔去,腳下酸麻,她踉跄着,幾欲撞在浴室門上。

跨進醫院,君雨馨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動着,她真的害怕,那是一通惡搞的電話。

剛出電梯,她便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陪着一行七八個身着白大褂的外國人走過來。

揉揉眼睛,再看,丁川?!

他怎麽會來這裏?難道……她似乎想到了什麽,但是不可能,想起那張冷酷的臉,她使勁否決自己的想法。

看見君雨馨,丁川附耳給一個年長的外國人說了些什麽,便停了下來,那些人便徑直往手術室方向走去。

君雨馨紅腫的眼睛,完全落入了丁川的眼裏。

走近了,丁川禮貌地欠了欠身:“少奶奶,不用太擔心,國外的專家團隊一定會全力以赴搶救傷者,令弟,已經沒事了,正在病床上養傷。”

“哦……哦……”君雨馨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不過她還是快速反應過來,“謝謝……”

感動不予言表。

“你……還是謝謝我們少爺吧。”丁川欲言又止。

“他?哦……”其實她明白,看見丁川的時候,她就知道是那個冷漠殘忍的男人幫了他,只是她不太敢相信。

以前,她只是聽下人們無限誇贊自家少爺如何如何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均是一笑置之,如今,國外的專家醫療團隊在一夕之間天神一般降臨,她不敢再以為下人們是在吹捧那個男人。

轉身,準備走了的丁川,又折了回來,君雨馨知道他有話給她說。

“少奶奶,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少爺又狠又冷情?他在那個位置,不得不做那樣的人,至少,對你,他到底是不一樣的,少奶奶多多諒解,好好歇着吧,我會處理好一切。”

丁川已經走遠了,君雨馨還在琢磨丁川說的話。

他的位置逼迫他必須做一個絕情又冷酷的人?

他對她比對別人好?

丁川是這個意思嗎?

推開VIP病房的門,君雨馨便看見君雨恒躺在床上挂着輸液瓶,梁月鳳正在一旁為他削水果。

看見君雨馨進來,君雨恒啞啞地喊了一聲:“姐……”大男生早已經眼圈泛紅。

梁月鳳起身,跟君雨馨搬了個椅子的床前。

“弟,你還好嗎?”

看見弟弟滿臉的紅腫淤青,君雨馨心疼得眼睛染上濕意。

“姐,我很好,不要擔心……”

“昨天夜裏,丁先生就過來,把雨恒從淩勇的家人手裏接出來,安置在這貴賓病房,今天一大早,國外的專家就來了……”梁月鳳講着事情的原委,感激得眼圈又紅了,“馨,謝謝你……也替我們謝謝他……”

“媽……”君雨馨有些哽咽,“不用感謝我,雨恒他是我弟。”

“姐,對不起……”君雨恒一個十*歲的青年,當她二姐将他大姐從戶口簿上除名的時候,當他二姐逼迫着他端着姐姐的遺像,在親友的陪同下假意安葬他姐的時候,他愧疚,惱恨,只怪自己還太年輕,沒有能力撐起這個家。

從小到大,他姐沒少關心他,只是,因為爸爸的去世,他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埋怨大姐

二姐那樣逼迫大姐,他知道二姐做得太絕,他曾反對,可是,他也沒有膽子逼死二姐。

“不說了,都過去了,只要你們都好好的,爸就不會死不瞑目了……”

君雨恒側過頭去,狠狠抹了把眼角,作為一個男人,他有什麽臉面面對他姐?

梁月鳳鼻頭酸楚,也在一旁唏噓不已。

“馨……我……”

“媽,別說了!”君雨馨知道媽媽要說什麽,只是她不想聽,說得再多,也無法挽回什麽。“弟,吃早餐吧!”

轉身,君雨馨避開媽媽的眸光,去開保溫壺。

梁月鳳看着那抹倔強的身影,擦了眼角無數次。

這輩子,她這個母親做得真是失敗,她竟然也是氣糊塗了,把本來不存在罪責,加諸在女兒身上。

當年女兒那麽小,她知道什麽,她懂什麽?丈夫的死也就是個意外,她竟然,糊裏糊塗地記恨女兒,以至于出格地縱容雅彤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如今,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她和女兒之間,已經隔了一座冰山,恐怕一輩子無法融化,也無法逾越。

手術室的燈終于熄滅了。

等待在手術室外的淩勇的家人以及君雨馨母女,快速地迎了上去。

“醫生,醫生,我兒子是不是得救了?”淩勇的母親撲了上去,抓住了為首的外國老頭。

老專家,搖了搖頭,摘下口罩,面色愧疚,嘆了口氣,一行七八個人離開了手術室,掏出了電話,老專家一邊走一邊講電話,只聽得他一個勁地說:“sorry!sorry!”

手術室門再次打開,護士推着淩勇出來,面上已經蓋上白布。

君雨馨的世界在旋轉,梁月鳳已經已經腿軟得靠在了牆上不斷垂淚。

“我的兒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叫聲,劃破了醫院的寂靜。淩勇的母親撲到了淩勇的屍體上。

淩勇的父親眼球猩紅凸出,淩勇的舅舅大罵一聲:“媽個B的,老子讓那小子陪葬。”

轉身,他要往貴賓病房沖。

撲通--

梁月鳳跪在淩勇的父親面前,不斷磕頭求情:“放過我兒子,我願做牛做馬報答你們……”

君雨馨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丁一的腿不讓他邁步:“求求你,放過我弟弟……”

“放手,臭娘們,信不信老子讓你全家都陪葬!”男人發狠,蠻橫地踢着,大手用力地剝君雨馨的手。

一時間,哭喊聲,辱罵聲,響成一片,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醫生也束手無策。

丁川得到消息,快步從院長室出來,還是遲了一步,只看到男人粗魯地一腳,君雨馨便飛了出去。

“少奶奶!”丁川喊了一聲,心裏一抽,少奶奶如果出事,他也活不了了!

快跑了幾步,蹲身,一把扶起君雨馨,急急地問:“少奶奶,摔倒哪裏了?”

君雨馨顧不得身上是哪裏疼了,揪住丁川的衣袖,着急地說:“攔住他,不要他殺了我弟……”

“站住!”丁川沉聲一吼,丁一止步嘴角冷哼了一聲,“沒有誰敢攔住老……”子。

‘子’字還未出口,男人倏地住了聲音。

一瞬間,所有的一切似乎凝固了。

一切處于靜止狀态,看熱鬧的站在走廊兩邊,同時看向了走廊的另一頭,連呼天搶地哭喊幺兒的女人也住了聲音。

走廊那頭,來了個男人,黑色手工西服配合着男人的偉岸身材是那樣得體,呈亮的皮鞋能倒影出人的影子。

黑亮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男人的五官剛毅而深刻,俊美不凡,他薄唇緊抿,額際的青筋隐隐跳動。

如此俊美如神袛般的男人,沒有引來一聲尖叫,因為所有人都在随着男人嗒--嗒--的皮鞋聲,不住退步,心律竟然随男人的步調開始如同擂鼓。

“少爺……”丁川慚愧地低下頭。

男人擡眸,冷冷地掃了丁川一眼,丁川自覺起身,退開。

君雨馨的眼睛已經無法轉動了,和上一次一樣,他如同神袛般降臨,他是來救她的,她知道……

眼睛裏水汽上升,他的影子有些模糊了,就那樣,她看見他慢慢地蹲下身來,伸手,将她從牆角抱了起來。

“你……怎麽……會來……”鼻子裏酸澀着,可惡的男人,昨天晚上她求他,他是那樣狠,她都已經豁出一張臉不要了,想要把自己給他,他卻不屑一顧,甩門而去。

他這個男人深如大海,她一點也看不透他。

看着女人快砸出水珠的眼睛,男人抽了抽嘴角,眸光趕緊移開,他發現看不得女人的眼淚,他有種想殺人的沖動!抱着她起身,對着丁川吩咐:“這裏交給你!”

他就那樣大刺刺地抱着她離開了,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VIP病房裏,醫生護士來了一大堆。

“我,我沒有傷到哪裏。”君雨馨對着醫生說。

醫生面露難色,看向司空烈,男人挑眉不語,醫生懂了,徑直開始為君雨馨做檢查。

看看男人冷冽的臉龐,君雨馨默了。

這個男人是霸道的,有他在,什麽事情由不得她做主!

最後檢查結果,君雨馨也沒內傷,只是小腹處淤青了一塊,那是拉扯中被淩勇的舅舅踢了的。

雖然沒有內傷,但是,司空烈沒有發話,哪個醫生和護士敢說君雨馨沒事?

一絲不茍地給君雨馨挂好水,将外用去淤青藥放好再退了出去。

男人坐在床邊,掀起女人的衣襟,君雨馨按住了男人的手,對望了一秒,她自動放開了手。

她覺得自己真是太好笑,昨晚上趕着在他面前脫衣服,今天人家只是要給她擦個藥而已,她還裝矜持!

小腹處涼涼的,男人的手很輕很輕,慢慢将藥膏暈染。

“很痛嗎?”男人面無表情地問。

“呃,有點!”

兩人的談話,簡潔得史無前例。

沉默了半晌,君雨馨吐出兩個字:“謝謝!”怎麽也不會想到,有一天她會對這個男人很客氣。

聞言,男人手下一頓,沒回答又繼續塗抹藥膏。

扣扣--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司空烈将女人的衣襟放下來蓋嚴實了,這才回了聲:“進來。”

丁川推開門,便看見少爺和少奶奶坐那麽近,他有些窘迫,看了眼病床的方向,又趕緊挪開了視線,垂首說道:“少爺,死者的家屬橫豎要把少奶奶的弟弟送進監獄。還有……”丁川像是有所顧忌,不太敢往下說。

“說!”

看了眼君雨馨,丁川接着說:“那個叫張月的女生的家人已經鬧來了醫院,要告少奶奶的弟弟強*。”

君雨馨急得要起身,男人按住了她,面上露出了不悅:“這點小事也搞不定,要你何用?”

丁川一驚,就差跪下地去:“不是,少爺,我只是向你……彙報一下……”急急地轉身,丁川揩了把額角,拉開門走了出去。

無論如何,君雨馨對司空烈除了感激還是感激,只是她泛濫的同情心又在作祟了。

看上去丁川比司空烈大幾歲,可是這麽一個年長的大男人對着比自己小的司空烈唯唯諾諾,毫無面子可言,她實在看不下去。

“司空烈……”她努力在想措辭,不想要激怒他。

擡眸,男人看向女人,等着她說話。

“我想……給你個建議……”說着話,她一邊觀察着男人的臉色,“你對下屬,可不可以……不要那麽嚴厲……”

擰眉,男人說:“你連自身都難保,還替別人操心!”

呃--

确實!

君雨馨被噎住了。

她現在還靠這位大爺幫忙呢,她憑什麽對人家要求?心裏暗自懊悔,自己這泛濫的同情心是該收斂了。

丁川不過是人家的下屬,人家想怎麽使喚怎麽使喚,幹她半毛錢的關系?

“你先休息。”

“嗯。”君雨馨閉上眼,男人起身離去。

待她再一次醒來,睜開眼,赫然發現,自己已經在司空家別墅裏了。

看房間剛毅的裝飾,以及這張超大的床,她便知道自己在司空烈的房間裏。

窗外,已經黑了。

天!她居然睡了整整一個下午。

突然,她想到君雨恒,也不知那個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

一骨碌起身,她還沒來得及穿鞋,門便被推開,司空烈走了進來。

“我弟弟……”她急急地開口。

“沒事了!”

“哦……”好吧,其實她還想問怎麽處理的,不過,這位大爺板着的面孔,知道大爺他的耐性不是很好,人家說沒事了那定然是沒事了。

卻不知男人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自顧自地解釋:“死者對女方實施*暴,女方已經指證,你弟弟維護正義,對死者純屬誤傷,事情已經私了,你弟弟不會進監獄,在醫院裏養傷。”

就這麽簡單?!

這世道!

在小人物的眼裏那是天大的事兒,在有權有勢的大人物面前,完全就不是事兒!

殺了人也會沒事!

君雨馨不禁對身邊這個男人産生了好奇,他的能耐究竟有多大?

她弟到底是逃過一劫,憑她想象,司空烈肯定花了不少錢,本來她還想問問花了多少錢,她會努力掙錢還給他。

瞄了眼男人嚴峻的臉龐,這個時候說這個不僅矯情,可能還會惹惱男人,她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梳洗下,吃晚餐吧。”

……

餐廳裏傭人整整齊齊站在餐桌兩邊。

見到兩個人走進來均整齊地喊了聲:“少爺,少奶奶。”

接着,便有小丫頭,為兩個人盛湯,布菜。

也虧得司空家的餐廳夠大,否則光這兩排人怕是要把餐廳弄得擁擠不通。

呃--

說實話,自從那日司空烈懲罰了家裏的下人以後,再也沒有敢對君雨馨不敬,過上過下均是恭恭敬敬地稱呼‘少奶奶’,每天都會有專人來咨詢她想吃什麽菜,每到飯點,會有兩個小丫頭恭恭敬敬來請她。

就連一向瞧她不上眼的張嬸,看見她也只敢低頭喊“少奶奶”,不過君雨馨還是能發現了她眸底怨恨的眼神。

只是,她根本不在乎!

兩排人,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盯着兩人用食,他們會在你想要動卻還沒動的下一秒便會代勞。

君雨馨實在是不習慣,也許張嬸說得對,她确實命賤,享受不來豪門夫人的福分。

“可不可以……讓他們下去?”君雨馨對着司空烈說。

司空烈沒吭聲,優雅地喝光了碗裏的湯,再對着旁邊說:“留下一個人,其餘都下去吧。”

呃--

傭人們面面相觑,如今少爺這是對少奶奶言聽計從了?

有個一次吃苦頭的經驗,衆下人不敢放肆,只是今後得好好捧着這個女人!

張嬸示意,其他傭人都下去了,只有她獨自留下了伺候主子吃飯。

打那以後,司空家的氣氛融洽了很多。

男人似乎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君雨馨雖得了男人的恩惠也不會主動讨好他,最多,她不冷着一張臉,也不主動挑釁他!

這已經是最好的改變,要想她笑盈盈地對着司空烈便迎上去,确實不大可能。

阿梅曾經給她說過一句:少爺其實沒那麽壞,是個好人。

她不敢把司空烈定位在好人一類,每天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不招惹他,她把這個當作報恩的方式。

每天睡覺睡到自然醒,起來吃了早餐,然後泡上一杯咖啡,坐在露臺上吹吹風,或去庭院裏養養花,吃過中午,再去陸家上兩個小時的鋼琴課,日子過得也挺惬意。

夏天接近尾聲,她居然在這裏度過了三個多月,外面的陽光依然毒辣,只是司空家冷氣充足,隔絕了外面毒辣的陽光,室內依然涼爽。

窗外爬山虎綠得逼眼,前院裏各種奇花異草,争奇鬥豔,陽光跳進屋子裏,将整個房間照得亮亮堂堂。

她不能否認,她很喜歡這裏的環境,心底還有小小的聲音在補充:她喜歡上了這種生活。

但是,她清楚地知道,一切美好都只是暫時的,終有一天,她會離開這裏。

這個男人不是她的,她靠不了一輩子,不過她也不再想要依靠男人,她要靠自己,她有雙手,她能養活自己,能照顧自己的家人。

午睡過後,她正坐在窗臺上,抱着抱枕,看着庭院裏的燦爛,門突然被敲響,阿梅的聲音傳來:“少奶奶,少爺為你準備了禮物!”

阿梅把一個精致的包裝盒子放到了君雨馨面前,盒子上面細心地打了蝴蝶結,看一眼便知道價格不菲。

“什麽禮物?”她很是奇怪,她和他之間那關系好像還沒有融洽到那個地步。

阿梅笑笑說:“其實就是一件衣服而已。”

“不要,我的衣服夠多了!”君雨馨擰眉,前段時間,司空烈仿佛腦子抽了,竟然把她的舊衣服全扔了,衣櫥裏全是些名牌,她承認,那個男人的欣賞眼光确實不錯,那些款式都是最頂級潮流款,只是價格貴得驚人,她就挑了兩件稍微便宜一點的換洗着穿,其餘的都沒敢動。

今天又送她衣服,這男人錢多燒的!

“哎呀,少奶奶,別這樣,你沒發現少爺對你越來越好嗎?”

“拿去退了吧!”那種身居高位的男人想對哪個女人好,但憑他大爺高興。

“不能啊,少奶奶,過幾天,少爺會在家裏舉辦宴會,到時你得穿着這身衣服。”

又是宴會?

上次的宴會君雨馨還心有餘悸,提到宴會她就很敏感,眉頭情不自禁皺了起來:“我不參加行不?我去朋友那裏躲兩天。”

阿梅大驚:“使不得少奶奶,少爺的生日晚宴,你怎麽能缺席呢?”

“你們少爺過生日?”

“是啊,少奶奶不知道?”湊近君雨馨阿梅叮囑她,“少奶奶,你還是早早準備吧,給少爺送個生日禮物。”

“這個就不用我操心了吧,你們少爺,要什麽沒有?他啥也不缺,我這渾身上下,四個口袋一樣輕,啥也買不起,要禮物啊沒有,賤命倒是有一條。”

“你這是要把小命給我當生日禮物?”男人的聲音冷不丁響起,兩個女人轉過頭去,這才發現司空烈什麽竟站在了她們身後。

呃--

氣氛有一秒鐘的凝固。

阿梅低頭趕緊退了出去。

君雨馨一時有些噎住,其實,她也覺得自己這樣說有點沒心沒肺,沖着他救過她幾次,救了她弟弟,她也應該在人家生日的時候表示表示,只是,她說的話的确也是事實。

司空烈啥也不缺,會剛好缺少一樣禮物?

再說了,生日當天,肯定有不少想巴結他的人送大禮,少她一個送又有什麽關系?她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再用他的錢去買禮物送給他有什麽意義?

“如果大爺你想要的話。”

起身,君雨馨想從窗臺上下來,男人卻不準她動,伸出手臂圈住了她:“你的小命我不稀罕,好好想想送什麽給我。”

呃--

男人的氣息越來越近,熱燙的呼吸已經噴灑到她的臉上,她一陣慌亂,想要逃離。

“司空夫人,你真是還沒有做司空夫人的自覺?”

挑着眉,盯着女人想要逃跑的嬌豔的臉龐,男人的眸光變了色。

君雨馨身體一僵,她怎麽忘了她說過一句話:我以你司空烈的妻子,司空夫人的身份請求你。

生生地她變了白癡,黑白分明的眼眸裏男人的倒影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閉眼,她握緊了拳頭。

男人像是沒有想到女人會這麽乖順,愣了一秒,随即,也不客氣,攫住了女人的紅唇。

輕輕描繪,細細品嘗,她的心跳如擂鼓,貼着男人堅實的胸膛上,她能感覺到他的胸腔裏的跳動。

這樣貼着,似乎兩顆心靠得很近,但是君雨馨清楚地知道,這只是一個單純的親吻而已,說得不好聽點,便是狼狽為奸,她不會迷失了自己。

突地唇上一痛,君雨馨倏地睜開了眼望進了男人栗子色的瞳仁裏,她不明白,男人為何咬她。

“和我接吻也敢分心?”觸着她的唇,男人不悅地說。

占人便宜還耍橫!

男人,你會不會太過分!

君雨馨的眸底剛冒出一點點火苗,男人蓋住她的眼睛,再霸道地攫住紅唇,狂肆地親吻,掠奪。

天在旋,地在轉。

窗前印下了一幅極美好的畫面。

男女緊緊相擁,熱情地親吻,男的俊,女的俏,他們是那樣投入,那樣陶醉,地球停止了運轉,周圍所有的一切瞬間消失,全世界就剩下彼此。

窗外,正好有個小丫頭在擺弄自己的照相機,起初,她因為驚訝而目瞪口呆,然後美好的畫面吸引她情不自禁地舉起了相機,拉近鏡頭,鎖定畫面,咔嚓--

記錄下了這美好的一瞬間,須臾,小丫頭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大驚,如果被少爺知道了,她甭想活了。

急急地收了相機,逃進了屋子裏,而窗前的兩人吻得陶醉,渾然不覺。

司空烈的生日宴會終于來臨。

一早司空家別墅裏便人來人往,傭人雖然忙碌,但各項工作都做得井井有條。

黃昏時分,一切準備就緒。

司空別墅的大廳布置得富麗堂皇。

璀璨的大吊燈亮起來了,灑下華貴的光芒,映照在屋裏華麗的擺設上面,交相輝映,相得益彰。

別墅裏的窗簾被挽了起來,璀璨的燈光,透過落地窗,從外面看,別墅仿佛一座水晶城堡。

來祝賀的人陸陸續續到來了,大廳裏的氣氛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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