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起來。

君雨馨已經在鏡子面前站了很久了。

鏡中的她,今日格外高貴典雅。

發髻高挽,纖長白皙的脖頸上是一串晶瑩剔透的珍珠項鏈,一件水藍色抹胸晚禮服,凸顯出她美好的胸型,以下沒有多餘的裝飾,簡單地收腰,包裹着她纖細的腰身,下面則是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裙擺較大,下面呈不規則形狀,前面稍短,後面墜地,布料質感相當好,燈光打在上面,閃着華貴的光芒。

看上去仙仙的,很飄逸。

腳下一雙精致的水晶高跟鞋,更襯托出女人窈窕的身段。

看着鏡中的自己,她有種夢幻般的不真實感覺。

扯了扯胸前,她覺得有點低,一向矜持的她,對這種抹胸禮服實在是不适應。

她抓了件外套在手裏,很想将外套穿上,可是,她知道那樣會不倫不類,肯定得丢了司空烈的臉,到時候,男人又會亂發飙。

宴會裏的女人比她這衣服還露的多了去了。

得了,反正裙子是司空烈挑的,就算有什麽不好的地方,他也怨不着她。

此刻大廳裏已經人來人往,賓客們三五個成群,拿着賀禮向司空烈慶賀,逢迎巴結的話,自然而然就出了口。

“烈少,年輕有為,我等再修煉二十年也不及您的一根毛發……”

“烈少天生就具有王者霸氣,難怪這黎陽是你一個人的天下……”

“我等,不成氣候,以後還望烈少多多眷顧賞口飯吃……”

大廳的中央,不知什麽時候擺上了一張超大的圓桌,上面全是賓客們的賀禮。

尤其搶眼的便是那冰雕的威龍,虎須鬣尾,身長若蛇,有鱗似魚,有角仿鹿,有爪似鷹,仿佛眨眼睛便會騰空而起。

訓練有素的傭人端着茶水,游走在賓客之間。

司空家外面的庭院,也做了精心的布置,彩旗飄揚,彩花奪目,舞臺上,樂隊奏出歡樂的樂曲,庭院的四周角落,全是落地射燈,燈光透過草坪變成綠瑩瑩的噴灑出來,格外美麗。

七點半剛過,大氣而磅礴的音樂聲響起,宴會正式開始,衆賓客翹首,紛紛望向了今天的壽星。

一向都是黑色沉穩老練打扮的男人,今天別樣地換了身白色西裝,雍容華貴也不失沉穩,男人本就英俊的臉龐更顯得容光煥發。

他仿佛只有25歲。

眸光緩緩望向樓上,他在等待女人的到來。

阿梅催促了好多次,君雨馨緊張地呼出了好幾口氣,最後終于提起裙擺走向樓下。

男人仿佛等得急了,看見女人出現,便迫不及待地向女人伸出一只手,女人款款而來,把自己的玉手交給男人。

兩人相攜下樓。

水藍色禮服的後擺,拖過階梯,女人纖長的脖頸上的珍珠項鏈閃耀着月光一般的光華。

随着旋轉樓梯,女人的正面向着賓客的一刻,大廳裏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毫無疑問,今晚的君雨馨燦若繁星,美得如同嫦娥仙子,高貴,冷傲,純潔無瑕。

絕對壓倒全場的!

衆賓客或驚訝或疑惑或驚豔,私底下猜測她的身份。

君雨馨有些緊張,她不敢看向別處,緊緊地盯着身邊的男人。

當他出現的那一刻,她看見男人眼裏閃過一抹驚豔的光華,僅僅一瞬間,她便看到他緊繃的俊臉,他的目光掃在她胸口的部位……

男人是在意她的衣服太露,怨上她了?!

毛病!

這可是他親自挑的!

她非得用他買的衣服向他示威,最好氣死他!

看着司空烈隐隐跳動的青筋,她知道,他在極度隐忍心底的怒氣,礙于賓客在場,他不便發作。

男人挽着女人的手,走到大廳中央,司空烈向來祝賀的賓朋表示感謝,舉杯:“Cheers!”

所有的賓客回敬,接連不斷地迎上來恭賀。

從頭到尾,女人便緊緊在他身邊,他沒有向大家介紹女人,當然也沒有人傻得向他問起。司空烈這樣的男人身邊有個女人太正常不過!

只是司空烈對那女人關注的程度,太不正常。

一群察言觀色,狡猾奸詐的商場老狐貍,趁着敬酒,嘴裏一口一個司空夫人,喊得君雨馨面若桃花,而司空烈也不反駁,箍緊了女人,只想把女人藏得緊緊的。

終究,縱然司空烈有天大的本事,他也遮擋不住男人們的狼眼,最後,他惱怒地打發她吃點東西,趕緊回房。

自己不爽還遷怒別人

她偏不!

君雨馨血液裏的倔強因子又上來了。

不爽地拿着自助餐盤子,君雨馨在餐點前選取食物。阿梅在身後追着她問:“少奶奶,你到底是給少爺準備好了禮物沒有?”

君雨馨臉色更難看了:“沒有!”

她正要去夾一塊蛋糕,另一支夾子先伸過來,夾住了那塊蛋糕。

、061章 把她綁個蝴蝶結

赫然擡頭,男人一臉溫和的笑意望着她。

粉色意大利手工西服,白色西褲,帥氣的頭飾非常符合他今晚的着裝,下巴上一塊刻意修理的胡茬那麽性感,他眼裏熠熠的光輝能令萬千女人心跳加速。

見女人一雙明豔動人的眼眸疑惑地望着他,他忍不住再次笑了。

“好久不見!”他很紳士地将蛋糕放進了君雨馨的盤子裏:“今晚的你很美!”

好久不見?今晚的你很美?

喝!她根本就不認識他!

如果說上一秒君雨馨在感嘆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還有幾分魅力,下一秒她便将他踹進地獄。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看見女人就無故搭讪!

端着蛋糕,君雨馨冷了一張臉,轉身走向別的食物。

男人似乎特愛貼女人的冷臉,竟然一臉興趣盎然,緊緊跟在君雨馨身後。

“果然是冰山美女,這麽帥的我也被你忘記了?我說過再看見我,你會愛上我!看來,是我高估了自己!”

呃--

下次見面,你一定會愛上我!

君雨馨的腦子裏忽地滑過一句話。

再次冷冷瞄向男人,那下巴上騷包的胡茬……

“是你!”君雨馨一臉惱怒。那個在藍月酒吧救了她,然後又在車裏強吻了她的臭男人!

“魏漠!”魏漠邪氣地挑挑眉,主動報上自己的大名,“我就說嘛,像我這麽高端帥氣上檔次的男人,怎麽可能會有女人不記得我,我魏漠的魅力還是……”

“閉嘴!”君雨馨龇牙,天底下怎麽會有這種厚顏無恥的男人!

“別那麽兇嘛,我們兩個可是有……關系的哦!”男人暧昧地眨眨眼,又給女人放了一塊糕點進盤子裏。

當初他把她從那群混混的手中救出來,她還以為是什麽大好人,心裏說不出的感激,沒想到在司空烈家的別墅前,臭流氓趁她下車之前,摟住她強吻,呸呸呸!還是只衣冠楚楚的禽獸!

魏漠不這樣暗示還好,一提醒,君雨馨便惱恨得咬牙切齒。

一張嬌豔的臉龐氣得通紅,恨不得把男人那張無賴的臉給戳出一個血洞!龇牙,她沉聲嬌斥:“流氓!”擡頭,下意識看向司空烈的方向,司空烈正和幾個圍着他的男人談論着根本沒有注意她這裏。

心裏暗暗地松了口氣,轉身,她連食物也不選了。彷如身後的男人是病毒,急急地往大廳外面走。

她不是怕司空烈,只是,那個男人因為禮服的事情,心裏已經堵着氣了,如果再看見他看她和別的男人走得近,多疑小心眼的男人,一定會沖她撒氣!

她才不願當那個出氣筒!還是明哲保身比較好。

聳聳肩,往着女人窈窕的背影,魏漠笑了!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這麽可愛!

她安靜的時候像百合在月光下靜靜綻放,生氣的時候如同啐毒的罂粟!

她不用搔首弄姿,或者甚至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動作,只是靜靜地站着,就能勾走男人的心魂。

他魏漠,見過的美女如過江之鲫,多不勝數。可他覺得她們都俗不可賴,不及女人的萬分之一。

坐在秋千上,徐徐的晚風吹來,撩起了君雨馨的裙擺,她吃着手裏的點心,不禁感慨,這土豪就是土豪,揮霍了金錢,換來的東西就是不一樣!

每一種糕點入口即化,算得上食物中的極品,只可惜,那個讨厭的男人,要不然,她可能還會選一些別的什麽,山珍海味她不喜歡,可是甜品卻是她的最愛。

遺憾,今晚本可以大飽口福,就這麽泡湯了。

只聽得一陣高跟鞋的聲音,擡眸望去,一個袅袅婷婷的女人已經站在了面前。

她身着雪白晚禮服,前胸處剜出心型,迷人的雙峰若隐若現,後背尤其大膽,整整一個背面全部裸露至腰下,上面在脖頸處套了帶子。長裙下擺直到腳踝。火紅的高跟鞋鞋跟又高又細,卻不是優雅。

一張臉畫了精致的妝容,一雙塗滿血紅蔻丹的手指交握着,仿若妖精的爪子。

火辣妖冶,魅惑大膽,一看就是極度想勾引男人的意思!

只是原本還算得上好看的眼睛裏閃着陰戾的光芒讓君雨馨皺眉。

大明星莫彩依?她也是司空烈的貴賓?

訝異過後,君雨馨又忍不住嘲笑,她怎麽忘記了,上次她和李娅去西餐廳,正是她挽着那個男人,嚣張跋扈,出言不遜!

想到這個,君雨馨便沒有好臉色,冷冷地一瞥,再扭開臉。

她和她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不屑搭理她。

眼前的莫彩依卻不淡定了!她可是近段時間最紅的影星!

上至集團的總裁,下至跑腿的雜役,或者說某些權貴人士,見了她莫彩依不說點頭哈腰,至少也得給足她女王的面子。

敢像君雨馨這樣漠視她的人,還真是沒有!

這個女人還真是大膽!

莫彩依眸子的火焰跳了跳:“我記得,我們見過,你是李娅那個賤人的朋友!”莫彩依居高臨下,出口便沒有一句好話。

睥睨眼前的女人,也不過換見衣服而已竟可以嚣張跋扈到如此?

想起那天晚上在餐廳,這個女人就想一個木偶擺設,全程一言不發,甩着臉子,對司空烈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她着實沒想到,今晚居然搖身一變,竟然走在了烈的身邊!

本來,她今晚刻意做了盛裝打扮,就是想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成為男人的入幕之賓,攀上這棵大樹,今後的她星途前景一片光明!

她就站在離司空烈最近的地方,男人只要稍微擡眸便能看見她,怎麽也沒想到,男人緊緊抓住身邊的女人,眼睛圍着女人轉,連半個眼神也沒有遞給她!

噴火呀!

再怎麽打扮也是上不得臺面的小賤人!

看着莫彩依仿佛想一口将她吞進肚子裏的表情,君雨馨擰眉,換了個坐姿,不想搭理她。

“喂,我說你是聾子還是啞巴?別以為不說話你就高尚,你和李娅那種賤人同樣賤,表面裝嫩,背地裏還不是使陰招搞上男人床。”

氣死她了!這爛女人之前裝純潔,扮高雅,害她一點防備都有,偷偷搶走了烈身邊的位置。

啊……抓狂啊,緊緊地攥着手,莫彩依胸前起伏激烈。

躺着也中搶?!

君雨馨本來就不想理這個女人,可是這女人也太過分了!

她從來不主動攻擊人,但是誰要敢沒臉沒皮地攻擊她,她也不會客氣!

尤其是,這女人上來就罵賤人,她聽着就一肚子火。

“在你的眼裏天下所有的女人都賤,就你一個人高尚?你不也想勾引司空烈嗎,可惜,你愛賤,人家還不愛看!”

“……你,你……賤人!”莫彩依真的沒想到這個看着如同弱弱的小綿羊般的女人,不但敢給她冷臉,還敢頂嘴!連說了兩個‘你’字,卻又喚不出君雨馨的名字,一張臉立即就綠了。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莫彩依嚣張地冷嗤,畫着精致妝容的臉扭曲了。

“你?”君雨馨挑眉,鼻子裏冷嗤了聲,“最賤的那個人!”起身,她才懶得搭理這種亂咬人的瘋狗!

“喂喂……”莫彩依狠狠地跺腳,面部變得猙獰,“你個爛女人,別以為你今晚站在了烈的身邊,烈就會多看你一眼,我告訴你,等明天,照樣把你踢了!”

“然後你來繼位?接着被他玩,是這樣嗎?”君雨馨擰回身,盯着跟在後面得瑟的女人,嘴角漾起一抹嘲笑,“也別等明天了,最好就今天晚上讓他把我踢了,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去讓那男人把離婚協議拿給我,你就馬上可以上位了!”

被這女人弄得,心情糟糕透了!司空烈,都是你這個臭男人造的孽!

提起裙擺,君雨馨快速往泳池方向走。

而跟在後面的莫彩依,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離婚協議!

嘎--

前陣子有媒體傳言,說司空烈娶了和她鬧緋聞的一個姓君的女人做老婆,司空烈那樣的男人,要結婚,何等大事啊?可惜,什麽都沒有,婚禮的影子都沒有誰見着,她以為那才是一個緋聞!

她曾經瞄到過司空烈鬧緋聞的圖片,這個女人遮住了眼睛,還真有點像……

不可能!不可能!

如果她真要是司空烈的老婆,上次在西餐廳,兩人不可能如同陌生人一般一句話都不說!

喝!又是一個爛貨想要蒙她,休想!

“你,站住!”莫彩依對着君雨馨的背影叫嚣,“好你個不要臉的狐貍精,想冒充烈的老婆,也不看自己幾斤幾兩!”

後面有條瘋狗在亂吠,君雨馨心裏着實生氣,腳下的高跟鞋實在礙着她走路,彎腰,拔下高跟鞋,往草叢一仍,光着腳丫繼續前行。

死男人,買的什麽勞什子鞋子,她不稀罕穿!

要不是想到屋子裏都是 ‘貴賓’,要不是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今兒她還真不想忍氣吞聲。

說一千道一萬,還得怨那個拈花惹草的臭男人,害她和李娅被無端辱罵。有機會她總是要讨回來的。

“死女人,我讓你站住!”見君雨馨還是不停下來,莫彩依急急地威脅,“明天我就整死李娅那個小賤人!”

果然,這句話有點效果,君雨馨頓住腳,回身,冷冷地說:“你敢動李娅一根汗毛試試!”

在莫彩依震驚的眼神中,君雨馨若無其事繼續往前走。

這種橋段,莫彩依演繹了不少,可是她沒有想到,現實中,她居然被這個女人渾身的冷氣震懾了!

回過神,君雨馨已經走出去了好幾米遠。

在黎陽她就是女王,怎會甘心被一個小狐貍耍了威風!

啐了一口,她虎視洶洶地向君雨馨沖了過去。

“去死吧!小妖精!”莫彩依雙手推向君雨馨的後背。

心裏惱恨着男人,君雨馨根本沒有想到莫彩依會從後面沖上來推她。

順着推力,她向泳池撲去,雙手揮舞,求生的本能使她反手想要抓住莫彩依,怎料竟然勾住了莫彩依前胸的那個‘心’。

嘣--

輕微的斷裂聲響,莫彩依的超級露背裝生生被扯了下來,搭在前面,上半身僅剩一個透明的胸衣,連兩個紅點都能看見。

“啊--”

“啊--”

兩聲女人的低叫,接着撲通--

君雨馨跌進了游泳池。

“你,你,爛女人!”莫彩依氣急敗壞,慌忙去抓掉在雙腿前的布料遮羞。

“救--命--”君雨馨不會游泳,在池子裏撲騰着,嗆了好了幾口水,她掙紮着不斷沉浮,恍惚間也瞥見了莫彩依的醜态,明明就快嗆得岔氣,她居然露出了一抹笑意。

大廳依舊燈火通明,門前衆多賓客走來走去,誰也沒有發現遠處的泳池邊有人落水。

莫彩依憤恨地跺了跺腳,也沒臉皮留下來,緊緊捂住胸前,趁沒有人注意趕緊溜走。

泳池裏的女人,意識開始模糊了,她使勁憋着氣,不想就這麽嗆死。

奇怪的是此刻她的腦子裏竟然清晰地浮現出司空烈那張臉。

今天,是男人的生日,他那麽忙,肯定不會像前幾次一樣如神袛般降臨拯救她,呵,她沒有給他準備生日禮物,難道,今天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竟然是她的屍體?!

雖然一點都不吉利,可是,這也是他造的孽。

撲通--

又有人落水了,不,是有人跳下水了。

恍惚間,君雨馨看見有抹影子向她游過來了,是,是他嗎?

她這是在希冀什麽?

水裏的男人像一尾慣水的海生動物,長手矯健地劃動着,來到女人身邊,長手一撈,準确地摟住了她的纖腰。

女人的紗裙,在水面像蝴蝶飄飛,胸腔裏的最後一點空氣也被耗光,她難受得合上眼。

突然唇被人吻住,一縷空氣進入了她的口腔,她貪婪地呼吸一口,及時喚回了意識。

摟住女人,男人一邊向女人輸送着空氣,一邊細細地品嘗女人的柔嫩。

這味道,不是他!

這個意識吓得君雨馨使勁捶打男人的肩。

依依不舍地放開女人的唇,魏漠摟住女人迅速上岸,把她置于地上。

君雨馨嗆咳了一陣兒,抹了一把臉,便看見魏漠坐在她旁邊,渾身濕漉漉的。

“你還好嗎?”魏漠伸出手,去攏女人散落的發絲。

“要你管!臭流氓!”及時拍開男人的髒手,使勁用手背擦着唇瓣,她覺得好惡心。要不要這麽倒黴?前面被瘋狗一樣的女人推下水,後面就被流氓狼吻。

今天到底是個什麽日子!

一抹火焰至男人的眸底劃過,瞬間,又盈滿了笑意:“我就喜歡你這樣,小辣椒!”

男人言語有些輕佻,女人使勁抹唇的動作,更引得他哈哈大笑。

“遲了,你已經把我的口水吞下去了!”

“你,你,流氓!”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男人?她發現對付司空烈那種高傲冷漠的男人似乎更容易些,像這種沒臉皮的無賴,她除了罵他流氓,無恥之外,實在是無力。

關鍵是,這男人還沒心沒肺不怒反笑。

“你不知道,全天下的女人,都巴不得我對她們耍流氓嗎?我的口水一向比珍珠還珍貴,而你,有這個榮幸應該高興才是。”

魏漠像炫耀什麽稀世珍寶一樣,瞥見女人恨不得兩刀捅死他的表情,他再次爽朗地笑了。

他發現逗這個女人生氣真的很愉快。

君雨馨氣得雙手握拳,她真的想撕爛男人那張臭嘴,瞥見旁邊草叢裏正好露出一只她剛才丢掉的水晶鞋,她火大地抓了過來直接往魏漠的嘴裏塞去。

魏漠只看見女人氣洶洶地向他塞過來一個東西。

待反應過來,小巧的鞋尖已經塞進了他的嘴裏。

呃--

這個女人真夠潑辣。

魏漠沒有預料中的反胃或是做出什麽惡心的表情,他雲淡風輕地把小巧的鞋子抓在手裏。

手背輕輕抹過嘴角,說出一句話,差點把君雨馨氣得立即到地而亡。

“這可是你送我的定情之物,謝謝!”說着話,男人寶貝地将水晶鞋收了起來。

變态!變态!

她一定會殺了他!

君雨馨嚯地站起來,魏漠抓住她的手腕一拉,她便跌回草坪。

在君雨馨龇牙發飙以前,男人舉手做投降狀:“別氣,別氣,雖然我很喜歡你生氣的樣子,但是,我也舍不得你生氣。”

下一秒,君雨馨擡手,就揮出一耳光:“你去死!”

男人眼疾手快地抓住,将白嫩的手湊近嘴巴吻了吻,腦子裏卻是回味着女人嘴裏的那抹香甜。

魏漠笑着,眼裏露出些壞壞的邪氣,“你罵人的時候最迷人。”

“你,你我會殺了你!”見過不要臉的人,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我喜歡被你罵,更喜歡救你,因為,福利還不錯!”魏漠繼續厚顏無恥,眼睛瞟見女人胸前的一抹春光,他的眼神變了變。

君雨馨又羞又怒,遇到這樣的流氓男人,她還真是一點辦法沒有,倏地,看見男人變樣的眸光,她低頭,艾瑪,讓她就這麽死掉吧!

禮服的布料本就很薄,現在完全濕透變得透明,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連她穿的內衣內褲都清晰可辨。

“你去死!”君雨馨咬牙,找不出更好的語句來罵着無賴,迅速地起身,抱住自己,倉皇地向着別墅上樓的側門而去。若不是情況不允許,她一定拿了刀立即把這男人捅了!

“哈哈……”魏漠被罵反而笑得很開心,他覺得女人越來越可愛了。第一回,有女人讓他去死,揚言要殺了他。

回憶起女人柔嫩唇瓣的美好,他的眸光變得陰冷,遲早有一天,他一定會得到她!

匆匆回到屋子,君雨馨撲進浴室,趕緊把裙子脫了下來,快速沖了個澡,換了件衣服,再死命地擠牙膏,拼命地刷牙,漱口,連續5遍,她還是覺得有怪怪的味道。

走出浴室,她吓了一跳。

司空烈什麽時候站在卧室的窗前,而他的周圍煙霧缭繞,屋子裏彌漫着淡淡的雪茄味。

嗒--

她手中拿着的禮服掉到了地上。

男人轉身,淡淡瞟向地上那抹藍色,眸子裏光芒跳了跳。

“你在幹什麽?”

“我,我,洗澡……”君雨馨有些慌亂,見男人疑惑的眼神,她趕緊補充,“衣服,衣服沾了奶油,我把它洗了……”她平時從來不屑向男人解釋什麽,可,現在這是,不但破天荒地解釋了,竟然還帶着一點點讨好的口氣。

心虛個屁呀!

君雨馨你可不可以有點用?又沒幹什麽壞事,幹嘛像做賊了似的?

斂住臉上的表情,君雨馨在男人的盯視下,彎腰撿起了地上的衣服,再擡起臉,她已經打好了心裏鎮定劑,小臉滿是不悅。

“你不是嫌棄我穿這件衣服嗎?不要告訴我你沒有,剛剛你的眼神就想殺人,正好,衣服弄髒了,我早早換下來,免得有人自己買的衣服卻想殺別人洩憤!”她說話的語氣又冷了下來。

司空烈眸子的光芒閃了閃,她說得像真的,可是眼神閃爍不定,有什麽瞞着他?

下一秒,男人抓住了女人纖細的手腕,一拉,她整個撞進他的懷裏。

“司空烈……”她的眼眸對上男人深沉的眼眸,她以為他發現了什麽,有些心虛不太敢看他。

“我沒有怪你……”下一秒,男人說出的話,讓君雨馨安心了不少,“你是我的妻子,你的美只能是我的!”

霸道地說着這樣的話,男人懊惱又矛盾。明明就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卻是那樣惹火。

他都不知道該怨自己買了那衣服,還是怨這女人骨子裏透出來的媚态。

在大廳裏,女人的身體就像磁石,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目光,他有股沖動,讓全場的男人自戳雙眼。

她離開了,他忍不住四處搜尋她,找遍整個大廳和司空家庭院,也不見她的蹤影,他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竟然慌亂緊張到無法控制。回到卧室,聽見女人浴室裏的水流聲,他的心才安定下來。

抽着雪茄,他讓自己的腦子的清醒一些,可是在見到女人的要剎那間,一切努力皆是無用,他擁有她的念頭多麽強烈。

深深吸了口女人沐浴過後的體香,他緊緊摟住她,仿佛想将她揉進他的身體,成為她的一部分。

擡起女人的下颌,女人嬌豔欲滴的唇瓣,讓他情不自禁低頭親吻。

“司空烈……唔……不要這樣……”淡淡的雪茄味道,彌漫了女人的口腔。想到剛剛那個流氓男人吻過她,君雨馨心驚地推搡男人的肩,他會不會發現她嘴裏別的什麽味道?

“你剛剛刷過牙。”男人觸着她的唇說,大手将女人的小手鉗住,不讓她亂動。

君雨馨心裏一驚,“吃,吃了點心,嘴裏太甜膩,不舒服……唔……”

她嘴那樣香甜柔軟,男人沒有繼續糾纏她刷牙這個無聊問題,他加深了這個吻,靈活的舌如同水蛇一般,在女人口腔裏游走,刷過女人的兩排貝齒,勾動她的丁香小舌,霸道地吸取。

仿佛有地老天荒那麽長的時間,君雨馨覺得口腔裏的空氣越來越稀薄,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下意識的扭動着,男人這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

看着女人燈光下閃閃發光略微紅腫的唇,他再次低頭印上一吻。

怦怦--

怦怦--

兩顆心激烈地跳動着,女人腿軟得厲害,全靠男人的手臂,她才能勉強站穩,因為害怕摔倒,她的手下意識緊緊摟住了男人的脖子。

呃--

待她看清楚自己的動作,君雨馨想死的心都有。

像觸電一般,她趕緊縮回自己的手。

男人嘴角滑過一抹笑意,別扭的女人!

眸光觸及到她濕漉漉的長發,他掬了一縷在手中,那樣的絲滑柔順,他竟然有些愛不釋手。

“司空烈……你快下去……下面那麽多人等着你……”君雨馨呼吸稍微勻稱了,她推了男人一把。

“不想管了……我想在這裏陪着你……”他摟着她不要放開。

有點點無賴,有點點撒嬌,還有一點點幼稚的小性子!

噗--

打擊太打,君雨馨的內心着實噴了一口。

這是那個平日裏冷漠絕情,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說出來的話嗎?

關鍵是那語調還,還那麽煽情。

“喂,你腦子沒壞吧?”君雨馨再次推動摟着她不放的男人。

司空烈睨着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從來沒見過哪個女人有你這麽欠抽!”吻下女人的發頂,他說:“等我把那些無聊的人打發了你再下來給我慶祝。”

關門聲響起,男人已經不見了,君雨馨還是一片癡傻。

今天不正常的人太多,她好像也被傳染了!

剛才他親吻她的時候,她竟然無意識拿司空烈與那個流氓魏漠作對比,她覺得他親她理所當然,心裏竟然泛着一絲絲莫名的激動情緒。

心跳都紊亂,腦子裏一片空白,害她竟然,竟然在回應他!

天哪!

拍着自己的臉蛋,逼迫自己清醒,可腦子一點不聽使喚,總是回想起男人剛才說話的樣子。

“不想管了……我想在這裏陪着你……”

“從來沒見過哪個女人有你這麽欠抽!”

這是,這是有點寵她的意思麽?那前所未有的語調不讓她這樣想都難。

一杯冷開水下肚,冷腸胃涼涼的,也讓君雨馨腦子清明了。

男人任何一句話都是毒藥!

信不得!還是司空烈這個男人。

無疑,半路逃跑的壽星偷了點腥,心情自然是有些愉悅的,嘴角漾着一抹淡笑連男人自己都沒有察覺。

走出卧室,他便看見有一路水漬,狹長的眼眸閃了閃了,他瞄向水漬的源頭。

竟然是從樓上一直蔓延到下樓的側門。

男人眸光變得深幽難測,轉身他一路向樓下的大廳走去。

扣扣--

敲門聲傳來,阿梅已經走了進來。

一進門她就急急地說:“少奶奶,剛剛你去了哪裏,少爺到處都找不到你,很擔心。”

“阿梅,沒有你說的那麽誇張,大少爺他今天自顧不暇,哪有多餘的時間擔心我!”

他會擔心她嗎?

笑話!

剛剛她差點被那個嚣張的莫彩依害死了!他根本就不知道!還擔心她?!

想到這個君雨馨心裏有些生氣,男人上來的時候她竟然被他吻暈了,之後忘了警告他管好自己的花蝴蝶!

理所當然的責怪,淡淡的,嗯……酸味,連君雨馨自己也沒有察覺出自己這種變化。

阿梅哪裏知道君雨馨在想什麽,她還在為自家少爺說好話:“真的,少奶奶,少爺還悄悄吩咐我幫着找呢。”說着話,阿梅後知後覺發現君雨馨難看的臉,趕緊問道,“少奶奶,你怎麽了?”

“沒事,你出去吧,阿梅,我想休息一下。”

“哦。”阿梅傻愣愣地答着話,關上門,再推開,伸了顆小腦袋進來,“少奶奶,你給少爺的生日禮物準備好了嗎?”

阿梅就是個心地善良的小丫頭,她并沒多餘的其他的想法,她就看着少爺和少奶奶這段時間,關系越來越融洽,她想,如果少奶奶在少爺生日時候,主動送個禮物什麽,那麽他們的關系會更好。

“再敢說!”君雨馨對着她揚了揚拳頭,小丫頭吐吐舌頭,不怕死地補充,“你送禮物,少爺一定很開心!”然後,趕緊把小腦袋縮了出去,關上了門。

過了沒幾分鐘,卧室的門又響了,這小丫頭越來越放肆,連她的話也不聽了。

君雨馨佯裝生氣罵人:“還敢來,你就不怕死?”

怎料,推門進來的竟然是張嬸。

“少奶奶,老生可是很怕死呢,只是不知我又什麽地方得罪少奶奶了。”說着話,張嬸的言辭了含着譏諷。

上一次司空烈給她教訓她還沒有學乖,表面兒阿谀奉承,言辭裏總是夾槍帶棒,眼神裏背着別人的時候,無比幽怨。

這些君雨馨都知道,只是,張嬸都一把年紀的老人了,她不想與她計較。

“哦,是張嬸啊,我不是說你,我還以為是阿梅那個死丫頭。”從床上起身,君雨馨帶着歉意解釋。

“嗯。”張嬸哼了一聲,“我是想來看看少奶奶給少爺的禮物準備好了沒有?特地來拿給少爺。”

怎麽又是問禮物的事情?有那麽重要麽?沒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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