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心這麽短的車程,時間會不夠!
男人的親吻裏,開始包含着生氣的懲罰,把女人咬得生疼,往後,便是激情溫柔纏綿。
君雨馨覺得男人的技術實在高,明明她都努力不要去在意也不要為他的吻心動,可是,她還是不由自主陷入了進去,等她腦子稍微清明些,她發現,自己竟然可恥地在生澀地回應男人,兩只手緊緊地圈住了男人的脖子。
好吧!
她再一次對自己感到無語:君雨馨你果然堕落得厲害!
……
與此同時,在另一高檔會所的包間裏,霓虹閃爍,搖滾震耳,紅男綠女們,酒精燃燒着她們的激情,嘴巴裏随着音樂哼着不着調的曲子。手裏舉着酒杯,身體随着節奏搖晃。
男人們脫掉了西服,扯掉了領帶,敞開了胸前兩顆紐扣,嘴巴裏還在嚷嚷着:“來,讓哥親一個!”
幾個身着緊身包臀旗袍的女人,已經面露醉态,她們扭着曼妙如同水蛇一般的身子,在男人間游走,不時有男人捏她們挺翹的屁屁一下,她們便會發出一聲:“讨厭!”的嬌嗔。
然後就是一陣嘻嘻哈哈的追逐。
裏面正玩得不亦樂乎,突然門被人踹開了,發出‘嘭’的巨響,驚動了一屋子的男女。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們怔怔地望着門口。
身着白色西服的男人,站在門口,閃爍的霓虹打在他臉上,本就陰沉的臉色,看起來竟然有些猙獰。
梭子似的眼睛,在人中間搜索,驀地,盯在身着黑色蕾絲緊身裙的女人身上,大踏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女人的頭發。
“都給我滾!”金偉宸大吼一聲,醉态中的男人女人,瞬間酒醒了大半,看着他嗜血的狂怒,也不想多管閑事兒,紛紛抓起自己的衣物向室外奔去。
‘嘭’,門被大力甩上。
“歐總啊,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啊?”君雅彤打了個酒嗝,頭發被男人揪得生疼,她沒有去拽自己的頭發,反而嘻嘻地笑着,纖長的手臂反手纏上了男人的脖子。
“君雅彤,你太過分了!你到底給雨馨說了什麽?”丢開女人的頭發,金偉宸箍住了女人的脖子。
“哈哈……”君雅彤嬌笑了兩聲,笑得身體不住發抖,倏地斂住了笑臉,紅豔的嘴唇故意朝着男人吹氣。
“偉宸哥,別這樣粗魯嘛?我只是很好心地告訴她,你還很愛很愛她,你和我那個的時候,還癡情地叫着她的名字,咳咳……還有,我給她說你的技術不錯……咳咳……你……應該……感謝我……”
被男人掐得差點岔氣,君雅彤還是拼死也要把話說完。
一雙手不停地剝着男人的大手。
金偉宸額際青筋猛跳,他究竟是招惹了個怎樣的女人?
“君雅彤,你好賤!”
“偉宸哥,別這樣說嘛?再賤,人家也只對你!誰讓我那麽愛你?你可別忘了,你是我第一個男人!”女人媚笑着,趁男人閃神,紅唇主動貼上了男人溫厚的唇。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金偉宸想要推開女人,君雅彤把他的脖子纏得死緊。
“偉宸哥……我愛你……”女人吐氣如蘭。
恍惚間,金偉宸又看到了那張臉,那張他魂牽夢繞,寝食難安的臉龐。她嬌嬌弱弱,眸光如怨如泣,溫柔如小貓咪直往他懷裏鑽。
“馨……”男人嘴巴裏呢喃出聲,眼神迷離,腦子裏閃着女人在那個男人身下輾轉承歡的畫面,他連呼吸也不能了!
她是他一個人的,她的美麗只能為他綻放!所有的壓抑的激情瞬間爆發,他手上用力一箍,将她揉進自己懷裏,狂烈地親吻着,再打橫一抱将她置于沙發上。
霓虹依舊閃爍,音樂依舊震耳,沙發上糾纏的男女,一聲聲暧昧的叫聲全都隐在狂放的音樂裏。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切平息了。
男人襯衣完全敞開,手指間夾着一根煙,煙霧袅袅上升,男人的臉若隐若現,女人偎在男人的胸前,手指不停地在他胸前畫着圈。
誰都沒有說話,男人也沒有阻止女人作亂的手……
所謂的狼狽為奸,就是這樣勾搭成滴!
司空家別墅。
“少爺,到了。”正當車內如同*快要燃燒的時候,丁川冒着被劈死的危險提醒了聲,無論如何,他都是為少爺着想,某些事情,還是在自個兒房間裏辦着踏實。
“嗯……”司空烈哼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
平和着氣息,睨着懷裏已經被他吻暈乎的女人,她小臉兒酡紅得令他心裏一動,眨巴着迷蒙的眼睛,顯然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就離開了。
那流轉的眼波,着實可憐又惹人憐愛。
司空烈費了很大的勁強迫自己不再次低頭親吻她,他啞着嗓子說:“到家了。”
女人眸子裏閃過一抹可愛的驚慌。她推搡着司空烈想要起身,腿下一軟,差點滑跪下去。
男人長手一撈,将她卷了起來。
打開車門,他想将她抱進去。
君雨馨倔強得很,她可不想再一次讓全屋子的人對她行注目禮,更不想明天所有的傭人都拿着紅外線似的眼光,掃描她全身的每一個細節。
咬牙,她努力站穩,要強地向屋子裏走去。
她所不知道的是,她的動作有多別扭,她的俏臉紅得有多麽可疑,這更引起了如等待帝皇駕臨一般,侯立兩側的傭人們猜測。
而随後緊跟在女人身後的司空烈步履匆匆,額際還閃着晶瑩的汗珠,似乎剛才參加了某種運動。
呃--
少爺和少奶奶在車上……
所有人都想到一個點上去了。
只是君雨馨不知道而已,她要是知道,肯定得去撞牆!
不敢擡眸去看兩側傭人審視的眸光,君雨馨一個勁兒低着頭往樓上走。相比之下,司空烈表現得鎮定多了,也緊緊跟在女人身後上樓。
嘭--
關上卧室的門,女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男人壓在門板上,狠狠地親吻。
“唔……司空烈,還沒有洗澡……”君雨馨累了一個晚上渾身出了不少汗。這樣粘粘呼呼很不舒服,而且她一向是個愛清潔的人,身體很髒,她不願意跟他親熱。
司空烈同樣是一個愛潔淨的男人,等他親吻夠了,才不甘心地放開了女人,走進浴室放洗澡水。
“一起?”他挑眉詢問着女人,一邊脫着衣服。
“去死!”君雨馨又忍不住紅了臉,她是在罵男人,可怎麽聽着都像是嬌嗔。
男人心裏一抽,厚臉皮地捉弄女人:“你舍不得!”他向着門口走去,一邊給她交代,“我去另一間洗,這樣快一點。”
他知道女人害羞,在這方面還放不開,為了不把眼前的美食吓跑,他暫時妥協。
男人話裏明顯的暗示,又引得君雨馨惱怒,捏拳,她對着他揮。嘭,司空烈趕緊關上了門。
她老是覺得,這個男人平時冷漠,一副正經八百,高高在上的樣子,可一旦他要求歡,便會變了另一個人,邪惡,悶騷,甚至有些急不可耐。
于是她總結:無論多衣冠楚楚,多嚴肅端正的男人,脫了衣服照樣兒變成大騷包!
果然,等君雨馨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男人仿佛已經在她浴室門口等了好久了。
見她出來,半分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她,将她打橫一抱,走向了屋子中央的大床,放下她,高大的身軀便壓了下來。
……
激情過後,女人一張小臉酡紅,額角粘着汗濕的頭發,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喘氣。
對于這種事情,她總是矜持的,雖然她也是成年人,她也有生理需求,可是,她顧慮太多,放不開,更不可能主動。
每一次她都是推推搡搡,實在躲不過,她才勉為其難地接受。
今晚她本來也要拒絕的,只是想着男人去藍月酒吧接她,想着自己一會兒還有事情給他說,她默默地接受了。
她驚人地發現,随着次數的增加,她竟然越來越不反感男人的觸碰,反而有說不出的期待與愉悅。
這個悶騷的男人,花樣真是羞死人,他似乎有種嗜好,總是在極致之時,逼她喊他‘烈’,‘老公’,甚至更羞于啓齒的話語,還要逼她求他要她!
一切平息下來,她踹死他的心都有。
伸手捋開女人汗濕的頭發,将她緊緊擁在自己懷裏,吃飽餍足的男人精神好得不行。
扳起女人的臉,他想讓她看着他。
女人別扭地擰着,不想遂他意,這個男人就是個大騷包!害得她堕落得連自己也不認識。
“我們是夫妻,你應該正确認識我們這種關系。”司空烈輕輕地說。他的聲音恢複正常後,閃着某種磁性,其實很好聽。
如果他平時不要那麽冷冽,不那麽咄咄逼人,其實也沒那麽讨人厭。
“嗯?”扳起女人的臉,他要逼她承認,他可不喜歡每次他想的時候,女人都各種拒絕,那會影響辦事的心情。
“知道了!”君雨馨無奈,別扭地嘣出了三個字。其實她很想說,他們根本就不是夫妻,他們這種關系根本就是勾搭成奸,可惜,千言萬語湧到嘴邊她還是咽了下去。
把玩着女人纖細白皙的手指,男人有些愛不釋手。
君雨馨也沒有抽手,多大的虧都吃了,還在意手指麽?
“司空烈,我要去酒吧上班!”君雨馨向男人說出自己的想法。司空烈聽得明白,女人根本不是求他,也不是征求他的意見,她只是告訴他一聲而已,話語裏的倔強他聽得尤為清楚。
“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嗎?”擰眉,男人的聲音沒有變化,聽不出他的情緒。
“非去不可!那是我唯一覺得還有意義的事情。”确實,這是目前君雨馨覺得還有意義的事情。
自己工作,自己掙錢,花自己掙的錢安心!其實她真正的想法是,有一天她一旦離開,她也不會被男人養成溫室裏的小花。
只是,她不可能把這個告訴司空烈。
“你很缺錢?”司空烈挑眉,貌似,他聽丁川說過,上次給她的五百萬幾乎都花光了。
這女人一窮二白的樣子,不像是高消費的人群,就連她目前穿的衣服也全都是他給買的。
更甚者,她只将其中價格稍微低點的換着穿,其餘的衣服連吊牌都沒扯掉。
那錢是屬于她的,他當然不會在意她要怎麽花,只是他覺得奇怪。
這女人每天就上午呆在家裏,下午去上鋼琴課,也沒約朋友啊什麽的去逛街,她的錢究竟怎樣花出去了?
畢竟那個數目對于她們那樣的人群,不是個小數字。
“我不想被當成一只豬!”她避開錢的話題,“成天在這大別墅裏,吃了睡,睡了吃,我活得真的像只豬!”
男人莞爾,驚訝于女人奇怪的想法,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話音輕輕,卻不失霸道。
“你最多只能去兩個周,我相信有意義的事情太多,你正好可以用這兩個周的時間想,只要你能想到,我會盡力幫你達成。如果到時候你也沒能想到,就由不得你了。”
男人不覺得自己霸道,像在談論天氣一般,低頭,在女人的眼睑上印下一吻。
“司空烈你會不會太霸道?你怎麽可以幹涉我的自由?”君雨馨惱怒,從男人懷裏掙脫出來。
男人豈容她脫離他的懷抱,再次把她鉗在自己的懷裏,盯着她的眼睛說:“司空太太,難道你不知道我這是在寵你麽?”
“我不需要!”君雨馨咬牙,她要堅持她想要的。
司空烈眉宇間隐隐地跳躍着不悅,第一次,他想對一個女人好,他想幫她達成她的願望,似乎人家根本不領情。
憑着他司空烈高高在上的身份,打擊是必然的!
斂住心底的火氣,司空烈今晚似乎格外有耐心,把玩着女人絲滑如黑緞般的秀發,他的聲音沉沉的像醇香的酒。
“女人,男人在寵你的時候,最好乖乖接受,不要試圖挑戰他的耐性和底線!還有,不要連名帶姓稱呼我,像剛才那樣我比較喜歡!”
“去死!”君雨馨捶了下男人的胸膛,滑下去,賭氣地拉過被子蓋住自己。
烈?
老公?
讓她那樣稱呼他,不如讓她去死來得比較快!
她心底明白,大約這個男人是想對她好的,不是她不知好歹,只是,她對這種好無疑是害怕的。
如果一切都成了一種習慣,當她離開了的那一天,她要怎麽辦?
只是君雨馨自己也不會想到,其實有的東西已經悄悄的變成她的一種習慣了,只是她自己潛意識裏已經當成了理所當然。
她想要拒絕,想要推開,想将來離開的時候,潇灑轉身,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可是,真的能那樣嗎?
……
翌日八點,太陽公公依然頑固地照耀着大地,司空別墅裏的一切在陽光下閃耀着豔麗的光。
君雨馨伸伸懶腰,一覺睡到自然醒,那個擁着她的懷抱早已經離開,旁邊的床單早就一片冰涼。
怔怔地看着旁邊男人睡過的痕跡,摟着被子,鼻子裏能嗅到屬于司空烈獨特的男性氣息,曾幾何時,她很不習慣這種濃烈的氣味包裹着她,不知什麽時候她竟然聞習慣了,甚至覺得蠻好聞。
回神,發現自己正捧着被子在聞男人的氣息,君雨馨像觸電一般,一張臉羞得像煮熟的大紅蝦,仍了被子,趕緊起身跳下床。明知屋子裏沒人,還心虛地左顧右盼。
啊--
抓狂啊,君雨馨使勁敲自己的腦袋,君雨馨你是變态嗎?怎麽變得那麽色?
不,這不是她,一定是那個男人無形中把她帶壞了,不是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麽?對,一定是那個男人害的。
找了各種理由,做了很多種心理建設,最後,君雨馨平衡了,梳洗幹淨下樓。
剛走到樓梯的轉角處,就聽到大廳外面有好多人說話的聲音。
眼皮莫名其妙地跳了下。
、065章 你就是這樣勾引我哥(修)
“呀,二小姐,你什麽時候回國的啊?這一大早的是剛下飛機,還是從酒店趕過來?少爺知道嗎?”張嬸看見司空羽菲就迎上去,嘴巴裏一連串問了若幹個問題,那态度熱情得就像看到了自家閨女,眼裏充滿笑意,都快眯成了一條縫。
“二小姐好!”
“二小姐好!”傭人們站兩邊,向司空羽菲問好。
司空羽菲手拎全球限量版手包,兩個黑西服保镖提着兩口大皮箱緊緊跟在她身後。
傭人們的招呼,她連嘴角都沒有擡一下,幸好這裏的主人比她還有個性,傭人們也不覺得奇怪了。
“小姐,你餓不餓,吃早餐沒有?”張嬸還急吼吼的跟在司空羽菲的身後追着問話。
司空羽菲秀氣的眉頭擰了一下,折回身,有些不耐煩地說:“張嬸,可不可以安靜一點啊?在家老頭唠叨,一只花孔雀也跟着叨叨個沒完,到了這裏你也這樣,還讓不讓人活啊?”
張嬸只顧着追司空羽菲,不想她突然停步,險些直直地撞了上去,幸虧,她緊急剎車。
臉上帶着讪笑,望着小姐不悅的臉龐,趕緊道歉:“老生這就閉嘴了,讓你清靜,可是,小姐你到底是吃過早餐沒有?老生好安排……”
目光在觸到司空羽菲轉黑的俏臉,張嬸倏地住口。
轉身,司空羽菲向着廳門走去。
擡眸便看見化石一般杵在門口的君雨馨。
是的,當君雨馨遠遠地看見,衆星捧月般走來的女人,正是昨天晚上酒吧裏追男人還賞給她一摞紅鈔票的女人時,她便成了化石,尤其,傭人們嘴裏的‘二小姐’更是讓她腦袋瓜子裏瞬間一片白光。
無巧不成書!
不會,昨晚的女人剛好就是司空烈的什麽妹妹吧……
她雖然在這屋子裏待了三個多月了,可是對于這個家裏的人和事情,她從來不關心。
可以說,她和司空烈之間除了床第間那點深入的關系,其次便是,他管着大集團,有錢有勢,但究竟有多大多有錢勢,她也從來不加過問,除此之外,她對他完全未知。
“你怎麽在這裏?”司空羽菲語氣裏帶着些冷意,明豔照人的眼眸裏滿是驚詫。悄無聲息地打量着君雨馨,眼裏的驚訝在逐漸擴大。
君雨馨回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居家服,并無不妥,再次看向司空羽菲,她冷靜了下來。
“好巧!”她勾出了一抹友善的笑意。
“張嬸?她是誰?”沒有在意君雨馨友善的笑意,司空羽菲提高聲音一臉疑問地望了過去。
張嬸趕緊走上前來,有些不屑地掃了君雨馨一眼,再恭敬地回話:“二小姐還不知道啊?她是我們少奶奶,你親嫂子呢。”
那話裏面的酸味直冒泡泡。
“嫂子?”司空羽菲輕嗤了聲,“原來傳說中的那位就是你啊?”目光再次從頭到腳,從腳到頭将君雨馨掃描了一遍,明明相貌平平,要身材沒身材,穿着那麽邋遢,還爬上了她哥的床?“真有本事!”點着頭,她語帶譏諷。
立即,有人心裏爽了,某些人,不是所有人都當寶貝的!只有少爺……唉,少爺只是一時糊塗,終有一天,肯定會清醒的。
聽張嬸的意思,眼前的,果然是司空烈的親妹子。
明知司空羽菲是譏諷她,君雨馨還是厚着臉皮回了句:“謝謝誇獎。”
她的名聲早就響徹了整個司空家呢!
橫豎在他們的眼裏她都是賤人一個,她何必要在乎?
白癡啊,這個女人!司空羽菲嘴裏勾起一抹冷笑,昂首往屋裏走,錯過君雨馨身邊,她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如果我哥知道有男人藏在你裙子底下,會不會把你踢出去呢?嫂子!”
君雨馨渾身一震,當即瞪大了雙眼。她居然都知道!
司空羽菲冷冷地瞥了眼已經傻掉的君雨馨,倨傲地向屋裏走去。
事實上,昨天晚上,司空羽菲在吃東西的時候,早把君雨馨的局促不安看在了眼裏,觀察了下酒吧的環境,男人跑進來以那麽快的速度便躲了起來,他不可能走太遠,也不可能竄進了包間,顯然就是在酒吧大廳裏。
而大廳裏唯一能藏身的,便是那架鋼琴。
她趁着和君雨馨說話靠近鋼琴,而那個男人躬身蹲着,卻因琴架下空間狹小,露出了半只胳膊。
想想酒吧門口站的四大金剛,她便忍氣吞聲。不是她怕了,而是她不想剛回來就鬧出太大的動靜。
于是君雨馨這個窩藏犯便被她記了一筆。出了門,想等着男人乖乖地束手就擒,哪知兩個保镖都是廢物,還是讓他逃脫了。
好吧,得罪了司空烈的親妹,有什麽下場她不知道,但是她相信絕對不是那麽好過!
怨不得別人,只怨那個讓她倒黴催的男人。君雨馨望着司空羽菲倨傲的背影,認命地走進了餐廳。
喝着牛奶,吃着面包,君雨馨這才想起,她要去李娅家堵人的事情。顧不得形象,一口灌下牛奶,嘴巴裏還嚼着面包,她就往餐廳外面沖。
正好張嬸從外面走進來,險些和君雨馨撞一起。
正要張嘴罵,張嬸忽地想起嘴巴子似乎還在隐隐作痛的事情,她趕緊改了口,說道:“少奶奶,慢點啊,撞壞了,少爺怪罪下來,老生可承擔不起!”
滿嘴酸溜溜,一雙眼睛裏盈滿了不屑。
哼!如今,二小姐過來了,這個宅子裏好歹也不是這個女人的天下了!
對于張嬸的冷嘲熱諷,君雨馨只是冷冷地一瞥,她才懶得和這狗眼看人低的老女人一般見識。
現在這一刻,誰都沒有她家李娅重要。
這段時間,弟弟出事兒了,自己也脫不開身,對于李娅,她關心得太少,而李娅似乎也很忙,她弟出事,她也沒出現,只是打了個電話,要照以往,她早就插上翅膀飛過來了。
好像,自從那個穆浩楠和她在一起不久,李娅就變了,那天她看見李娅明顯就瘦了一大圈。
她必須搞清楚,她究竟是為了什麽。
後面的張嬸,看着君雨馨往外面沖的背影,嘴巴癟了又癟。
“唉,再得瑟也是一灘爛泥!”她搖頭。
“誰是爛泥啊?”
張嬸回眸立即對上了司空羽菲明亮的眸子。這雙眼睛,多少和大少爺有些相似,無疑,她是害怕的。
趕緊躬身,張嬸恭敬地喊了一聲:“小姐。”目光瑟縮,不敢看司空羽菲的眼睛。
司空羽菲大步走到偌大的餐桌旁,坐下即質問:“說吧,這是怎樣的一灘爛泥啊?”眼睛透過落地窗,看向了已經漸漸消失的背影。
“呃,老生不敢說!”低着頭,張嬸的一顆頭都快縮進了脖子裏。
“我讓你說!”司空羽菲提高聲音,往桌子上一拍,張嬸吓得一抖,就差立即跪下去。
“是,是……”
一向憑主子臉色的行事的奴才,主子生氣了,怎麽了得?
于是乎,張嬸滔滔不絕地把個君雨馨怎樣不堪,怎樣狐媚地勾引了少爺,擡高自己在宅子裏的地位,怎樣蠱惑少爺讓她們一幹下人受懲罰,順便哭訴了她,在司空家忠心耿耿奉獻了大半輩子,是如何凄慘地挨了嘴巴子等等,加油添醋地給司空羽菲彙報起來。
看着司空羽菲越來越難看的臉,張嬸樂得眯起了眼,二小姐一定不會任這個嚣張的女人在這宅子裏橫着走!
君雨馨趕到李娅租住的公寓樓下,看了看時間,估計李娅還沒有出門,想上去,又怕有穆浩楠那個男人在不方便。
好幾次,她給李娅打電話,都聽見了屋子裏有男人的聲音,想來,李娅已經跟那個男人住在一起了。
嘆了口氣,她只得在樓下轉悠。
而正如君雨馨所料,穆浩楠此刻正在李娅的單身公寓裏。
李娅迅速地收拾着自己,而床上,男人翻了個身眯開了眼。
“這就要走了?”睨着女人,似乎馬上要出門了,他趕緊坐起身來,跳下床,連鞋子也沒穿,從後面抱住了李娅的腰,“親愛的,再待一會兒。”說着話,男人的嘴開始咬上女人的耳垂。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李娅渾身一麻,她沒有去剝開男人的手,只是男人說話時,嘴巴裏還殘留的酒氣兒,令她皺起了眉頭。
“我真的很不想去。”舔着女人的脖頸,男人像在撒嬌地說。
“穆浩楠,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李娅溫怒,扭頭,避開了男人的嘴巴。
看見女人真的有生氣的趨勢,穆浩楠趕緊改口讨好:“親愛的不要生氣,我肯定是要為了我們美好的未來,努力拼搏的,哪怕用我的生命,我也要讓你幸福。”
李娅轉身盯着男人俊朗的臉龐,說道:“穆浩楠,千萬記住你說的話。”
“當然!”男人信誓旦旦地說,瞄了眼女人的包,“親愛的,今天晚上又有一個應酬……”看見李娅的臉色急劇變化,男人急急地補充,“別生氣,那是我們公司的一個大客戶,如果我這次業務談成了,不僅能升職,公司還獎勵一套房子,而我們溫暖的小家也有着落了,我發誓,拿到房子我們就結婚,這一輩子,我只想跟你一起過……”
李娅深深地望進男人的眼睛裏,似乎在審視他話裏的真實度。
良久,她拉開包,留下了兩張紅鈔,将所有的錢,全放進了男人手裏。
“我所有加班費全在這裏了。”那是她厚着臉皮,忍受着莫大的屈辱換來的。只為了能多掙幾張,否則她寧願去刷盤子也不願任莫彩依踐踏。
男人掂了掂手裏的錢,面露難色:“這點,恐怕請人喝水都不夠……”
“穆浩楠,究竟什麽樣的大客戶呀,幾千塊錢,喝水也不夠?你談業務難道你們公司都不給報的?”
李娅生氣了,掙開男人的手,她有時候真的懷疑這個男人的騙她。走到了窗邊,于是便看見了樓下正走來走去的白色身影。
可笑,她竟然在躲避着多年的好姐妹兒,理由竟然是為了身邊這個男人。
那天晚上,月光如水,他摟着她,坐在草坪裏,他暖暖的聲音,像大提琴裏最美的音符:“一直以來,大家都誤會我喜歡你的好姐妹,曾經一度,我也有這種錯覺,可是後來我發現,我的目光更離不開她身邊的你,直到我們重遇,我才驚覺,李娅,我愛你已經很久了……”
自己愛慕的男人原來是愛着自己的,她的心呵也不知跳躍了多久,她也懷疑,她也徘徊了好久,每次都不想相信的時候,他的眼睛卻是那樣真誠。
每個人都有資格擁有愛情,而她的愛情鳥終于飛來了,她也想緊緊抓住。
心盈滿甜蜜的瞬間,也變得比針尖兒還小,她無意識地開始躲避好姐妹,她不明白,她在怕什麽。
“娅娅!”男人再次跑過來抱住了女人的腰,下颌抵着女人的發頂,目光瞟向了樓下。“對不起,是我不好!今天這個客戶真的不一樣。我們的愛情,我們的家要投入,這本不該讓你一個女人操心,可是我……讓你這麽辛苦,真的好沒有……”
男人懊惱着,竟然擡起手,開始打自己的耳光。
“浩楠!”李娅一把抓住了穆浩楠的手,“別這樣,我們的家本來就該我們一起努力。”
“娅娅,你真好!”男人吻了女人的眉眼,“不夠的我自己想辦法借吧!今天真的不能失敗!”
“能借到嗎?”
“不知道。”
“我的朋友也不多,只有美珠和雨馨,美珠這陣兒酒吧重新開張,肯定也緊張,而雨馨……”睨着樓下的身影,李娅停住了嘴。
瞟了眼樓下,穆浩楠眼裏閃過一抹暗芒,“這陣子你故意避着她?所以不想找她借錢?”
“不是!她根本就沒錢!”李娅倏地轉身,盯着男人。難道他知道自己的心思?
揉揉李娅的頭發,男人趕緊哄她:“是,你沒有躲她。”再瞟一眼樓下,他帶着些戲谑說,“也許她是座大金礦呢。”
“你什麽意思?”李娅覺得男人似乎在暗示什麽。
“逗你的。走吧,上班了。”
遠遠的,看見李娅和穆浩楠一起出來,君雨馨也顧不了那麽多,迎了上去。
“你先走吧。”李娅對身邊的男人說。
“嗯,你小心一點。”男人寵溺地在李娅額際一吻,對着君雨馨禮貌地點點頭,便離開了。
只是轉身的瞬間,俊臉忽地變得森冷,一雙狹長的眼眸變得深幽難測。
“李娅。”君雨馨追随着李娅的目光,睨着男人遠去的背影,“你真的和他住在一起了?”
“嗯。”眼睛自男人的背影收回來,李娅看着眼前的君雨馨,臉龐上飛起了一抹紅暈,“馨,對不起,沒有和你商量。”
“娅兒。”君雨馨有些擔心地抓住了李娅的手,說,“我只怕你受到傷害。”
呼了一口氣,李娅像是下定了決心,認真地對上了君雨馨的眼睛:“我們要結婚了,我們正在為我們幸福的小家努力。”
君雨馨驚訝得睜大了眼睛,才多久,李娅就要和那個男人結婚了?心裏突然生出了一根刺,瞬間刺痛了她的心。
“娅,你想清楚了嗎?你可要考慮清楚啊,結婚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那是很長很長的一輩子!一步錯了,終身悔恨!娅,他的家人接受你嗎,你和他在一起有名分嗎?你不要沖動好不好?你再考慮考慮清楚,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好不好?”
抓着李娅的肩,君雨馨手下的力道擰得李娅生痛,話音不覺變得尖銳,眼前有些模糊了,她甚至有些歇斯底裏。
一張臉蒼白得如同紙片,看得人揪心。
“姐?”李娅訝異地驚呼一聲,她不知道自己是那句話不對了!就算她一時消化不了她要結婚的消息,可也不至于那麽激動。
她的聲音變調,她的眼圈泛紅,她的手用那麽大力氣,恐怕把她的肩都擰青也不自覺!
“姐,你到底怎麽了?你擰得我好痛!”李娅縮着肩膀,心裏猜測着,也許那個男人真的傷她太深,她就是在被男人求婚的前夕劈腿。
“啊?”直直地望進李娅探究的眸子裏,君雨馨這才看清自己的雙手緊緊地抓着李娅的肩,趕緊松開,她有些手足無措,然後語無倫次地說,“我,我,好像激動了些……”
斂去眼裏的水霧,君雨馨露出一抹苦笑,冷靜了下來:“你确定真的要結婚了嗎?”
李娅再次點點頭。
“你幸福嗎?”
李娅又點點頭,兩人好一段時間沒有一起聊,她感覺君雨馨似乎變了一個人,眉頭裏總是擰着淡淡的憂傷,似乎怎麽也揮不去。
“好吧,只要你幸福,我祝福你……”君雨馨笑了,像一朵百合綻放,泛着淡淡的清香,卻又染着一抹凄涼,看得李娅心裏直抽。
“姐,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娅兒,這就是你不顧屈辱努力工作的原因嗎?”君雨馨直接打斷了李娅的話,對于李娅她太了解,只要認準了的事情,她便會拼盡全力,哪怕吃再多的苦,她也要辦到!
“嗯,雨馨,你不會笑話我吧,只為了想要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