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看看,這女人到底要幹啥。

這一回被逼上梁山了!

君雨馨心裏淚流滿面,在男人探究的注視下,她将毒藥一般的牡蛎喂進了嘴裏。

惡--

胃裏翻湧,她苦哈哈地壓了下去,偏偏,臉上還要表現出很好吃,很喜歡的樣子。

“喝湯。”男人似乎就想整她,重新給她換了碗熱湯過來。

喝吧,喝死得了,一了百了,省的她步步驚心,不死也被折騰死!

眼睛一閉,端起碗,咕嚕咕嚕,一碗海鮮濃湯下肚了。

司空烈似乎今天晚上心情特別好,自己不吃,就不停給兩個女人夾菜。

龍蝦碗裏來了,鹹魚,鱿魚,象拔蚌碗也來了……

死男人,這個梁子結大了!

一邊壓制着翻騰的感覺,一邊狠狠地咀嚼,似乎嘴巴裏咀嚼的就是某個臭男人,咬,咬,咬,去死吧,咕嚕,還沒有嚼得太爛便下了肚子。

司空烈發現自己的感覺器官出錯了,他怎麽看都覺得女人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去的樣子。完全就像小女人在撒氣。

不該啊,她第一次肯大方地對他笑,關心他的身體,他也第一次大方為她布菜啊。

到底哪裏出錯了?

說一千,道一萬,君雨馨吃得那麽痛苦,其實也沒吃下去多少東西,餐桌上的菜式她最多嘗了三分之一,便苦哈哈地嚷着肚子撐得不行了,擡頭,逃命似的奔上了樓。

嘔--

她沖進卧室的衛生間,鎖上內鎖,趴在馬桶上狂吐了一回。

腳下綿軟,幹脆直接坐在地上。話說這司空家衛生間的地面幹淨得完全可以直接躺下睡覺。

有錢人家高工資雇的傭人,對工作自然一絲不茍,高标準,高水平!

在地上坐了一會兒,覺得胃裏翻滾得好一些了,君雨馨才走出衛生間。

小時候她有過一次吃海鮮過敏的經歷,上吐下瀉,發熱胸悶,心跳加快,皮膚上還會出現紅腫的包塊。

那次把爸媽吓得夠嗆,從此再沒有讓她碰過海鮮。

也許當時年幼,體質脆弱,容易感染過敏,如今她是大人了,那抵抗力自然增強了。

但是她還是不得不防。

在醫藥箱裏快速地翻找着預防過敏的藥片,心裏想着快些吃下去,今晚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唬過去。

“你在找什麽?”驀地,司空烈的聲音自頭頂響起,吓了君雨馨一大跳。剛拿在手裏的藥瓶,咣當一聲掉地上,藥丸滾了一地。

本就有些緊張,對上男人陰鸷的利眼,頓時一張小臉蒼白,她慌忙把地上的藥瓶抓起混進藥箱中蓋上蓋子,對着司空烈龇牙。

“你是幽靈那?走路都沒有聲音,遲早被你吓死。”

司空烈勾起一抹淡笑:“我以為通常容易受到驚吓的人,都是做了虧心事,你做了什麽虧心事這麽緊張?”

“我能做什麽虧心事?少在這裏賊喊捉賊!”被男人探照燈似的眼眸盯着,君雨馨一陣心裏發虛,惡聲惡氣給男人吼回去,将醫藥箱放好,進屋甩上卧室的門。

她的過敏藥!

心裏哭死,只能,一會兒再尋機會出去拿了。

奇怪的是今天晚上的男人那腳似乎就黏在了卧室裏。

君雨馨開電視看,他也在離她不遠的沙發上坐下看電視。

心裏有事,君雨馨一直心不在焉,指望着男人趕緊去書房。

可是等啊等,都半個小時過去了,司空烈那屁股似乎就黏在了沙發上挪都沒有挪一下。

平時這個男人根本就沒閑工夫看電視,今兒這貨是故意的呢,還是故意的呢?

頻頻看向男人,他只是專注地盯着電視屏幕,目不斜視,君雨馨恨不得擡起腳,将他踹出去。

終于,男人察覺到了女人灼灼的目光,回頭問:“怎麽,我臉上有髒東西?”擡手撫了一把俊臉,眸光晶亮耀眼。

“沒有,你,今天晚上很閑,都不用去書房加班?”被抓了包,君雨馨臉色不太自然,雙手絞着自己靓麗的秀發,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

“總加班也做不完,今晚休息。”

嗯,貌似很正當的理由。

君雨馨心裏淚流滿面,大爺你慢慢看,姐不陪了!

起身,她幹脆進浴室梳洗,早早躺床上休息得了。

不料,等她走出浴室,男人已經換上了幹淨的睡袍,在用毛巾擦着濕噠噠的頭發,看樣子,他是去了隔壁浴室,已經梳洗好了。

她躺靠在床上,開始把玩着他賠給她的新手機。

男人關上了電視,也跟着躺上了床。

吼--

君雨馨史無前例的抓狂,今天這男人果真是跟她黏上了?難道他知道她心裏有鬼?

“你不是看電視嗎?”她扭頭沒好氣地問。

“誰規定我一定要看電視?”俊朗的臉龐有些無辜又無賴,眨動的眼眸深幽如同暗夜裏的天空。泛動着的漩渦,仿佛能将人的靈魂吸進去。

君雨馨心裏一緊,鼻翼間嗅到純男性的氣息,夾雜着剛剛沐浴的清爽味,格外讓人臉紅心跳。

君雨馨不想受到那氣息幹擾,不着痕跡地往邊兒上挪了挪,心裏哀嚎,她的藥啊!

看來今天晚上只有硬撐了,之前去吐過了,現在胃裏竟然安靜了,難道她的海鮮過敏症沒有了?這樣真是太好了!她很樂觀地想着。

手下滑動着手機屏幕,她這是OUT了還是這男人買的手機太高科?她發現竟然不太玩得轉。

驀地一只大手伸了過來,拿走了她的手機,接着男人的虎軀向她移了過來,一條手臂很自然的橫了過來将她半擁在懷裏。

“我教你。”

男人的聲音很輕,很有磁性,仿佛大提琴裏最神秘動聽的音符,修長的手指滑動着屏幕,他一邊操作一邊解釋。

君雨馨心下一顫,從男人把她拉進懷裏的一刻起,腦子就有些暈暈乎乎。

不知是不是男人身上的氣息太濃,把她熏得暈乎了。

像這樣,兩個人這樣融洽的氣氛史無前例,多少君雨馨都覺得有些怪怪的。

恩愛夫妻,郎情妾意這些詞語不經意就滑過她的腦際。

司空烈在操作給她看,她卻老是分神,他翕合着的紅豔的薄唇,他堅毅,線條流暢的下颌,他滑動的喉結,他灼熱的胸膛,以及胸膛強有力的震動,讓她想要逃離。

掙了一下,她想逃出他的包圍圈。

“別亂動!”男人的聲音有些暗啞,眸光深幽得如一汪潭水。毫無預警地撞進他的眸光裏,君雨馨閃神了。

男人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淡笑:“都明白了?”

“嗯,明白了。”她蒙蒙地點頭,眼眸裏全是迷蒙,臉頰染上了一抹酡紅,特別誘人。

嗯,等她明天自己再摸索一陣子肯定會明白的。

看到男人嘴角的那抹笑意,君雨馨頓時察覺到自己的花癡表情,驀地她驚醒:這貨玩兒美男計?!

也不知是惱了這個男人還是讨厭自己,她立即冷了一張俏臉,一把奪過男人手裏的電話,往床頭一扔,再別扭地往旁邊挪,直接挂在了床邊上,扯了薄被把自己裹住。

看着女人有些賭氣的嬌态,睨着女人纖細的背影,司空烈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嘴角的笑意在擴大,眸子裏劃過一道晶亮。

啪--

關了燈,貌似這會兒就寝有點早,十點不到。

不過麽,折騰折騰時間也差不多了。

當那雙長手伸過來摟君雨馨的時候,君雨馨反射性地身體一僵,本能地想要往邊兒上挪,豈料,她忘記了自己就在床邊上挂着了,這一挪,她整個人就往地上跌。

“啊……”驚呼聲中,男人眼疾手快,長臂一撈,一滾,瞬間她跌入了男人厚實的胸膛。

呃--

這姿勢有點尴尬。

她趴在他的胸前,兩個人的唇貼在一起,鼻尖觸着鼻尖,哪怕屋子很昏暗,也能看到彼此晶亮的眸光。

瞬間,似乎有一道強勁的電流,通過兩人的四肢百骸。

女人吐氣如蘭,男人的心髒跳動劇烈,嘭--嘭,嘭--嘭,強勁跳動的聲音,清晰可聞。

一秒,兩秒……五秒……

君雨馨突然間臉頰燥熱得厲害,如果開了燈,鐵定能看見她的臉蛋就像一個熟透了的紅蘋果。

撐着男人強有力的胸膛,她想滑下去,可惜,她忘記了身下是一頭心焦火旺的餓狼。

身體剛動,男人猛地收緊手臂,薄唇張開,含住了女人柔嫩的唇瓣。

再一個翻滾,他們交換了位置,男人高大的身形完全罩住了女人嬌小的身體。

她早就預料到要被這頭餓狼吃掉,可是讓她覺得可恥的是,她的身體竟然也在渴望他。

這個意識讓她感到太可怕!

難道,她竟然堕落得連做男人的玩物也甘之如始?!

半夜。

熱,無邊的熱。

君雨馨踢掉了被子,掙脫了男人的鉗制,伸手在額際摸一把,全是汗水,心口悶悶的,跳得好快,感覺背心處癢癢的,她使勁撓了一爪子。

觸到了硬硬的小包塊,心裏一驚,糟了,她真的過敏了。

因為撓了一爪子的關系,突地她覺得全身上下都瘙癢難耐。

黑暗中一觸摸,她觸到了不少的包塊。

死了!

不吃藥她真的會被折騰死!

摁亮床頭燈,她忍不住又撓了幾爪,心裏悶得慌,她覺得仿佛連呼吸也困難。

兩個人才剛歇下沒多久,身邊的男人,大概是折騰疲倦了,君雨馨開了燈他也沒有醒。睡着的男人白日裏臉上的冷硬線條,全都軟化了,薄唇輕抿,嘴角噙着一抹滿足後的淡笑。

嘔--

突地,胃裏翻湧起來,顧不得穿鞋,君雨馨跳下床,便往衛生間奔,趴在馬桶上狂嘔起來。

嘔吐的聲音驚醒了司空烈,他第一反應翻身下床便往衛生間奔。

“怎麽了?”暗啞的聲音裏壓抑着不易察覺的焦急。

“沒事……”君雨馨費力地吐出一句話,趴在馬桶邊,一張小臉通紅,汗水布滿臉龐,發絲沾在了額際和側臉,淩亂不堪。

扳起女人的臉,他觸到了女人不正常的灼熱肌膚,以及滿手的汗濕,鳳眸一暗,躬身一把将女人抱起來就開跑。

“沒事,我只是……過敏……給我水……”君雨馨扯住了男人的衣角,半夜三更的她不想去醫院。

男人狂走的身形猛地頓住。

“過敏?!”眸子裏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她過敏麽?上次怎麽沒有?司空烈的心裏打了一長串問號。

君雨馨在他懷裏點點頭:“把我放下……”伸手,她又忍不住在手臂上撓啊撓。

“不準撓!”司空烈低吼,鉗住了女人的手,“如果你想全身潰爛。”他不是恐吓她,海鮮過敏發炎,如果把皮膚抓破了感染,就會潰爛。

君雨馨有點被吓住,她從來不知道這個。

把君雨馨放在床上,給她倒了一杯水,司空烈聯系了司空家的專屬醫生。

從浴室擰了毛巾,要給君雨馨擦臉,看男人那架勢,似乎要親自給她擦臉的樣子,她覺得別扭,心裏和身體雖然都難受,可她想起自己對他的可恥渴望,便擰巴着想要和他保持距離,她不要和男人太過親近。

她害怕這也會變成一種習慣。

自己把毛巾抓了過來胡亂擦了一把,再仍了回去。

司空烈眯了眯深邃的眼眸,知道這個女人的擰勁,也随了她。

沒多久家庭醫生來了,司空烈用被子把女人捂得只剩一顆頭,這才去開門。

君雨馨狂汗,她本來就熱啊,這樣以來,她完全汗流浃背,抓住被子想要掀開,可是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絲質睡衣,并且款式有點惹火,短的只能蓋住大腿。

男人狠狠地一瞪,警告意味十足。走過去,把冷氣調大了一些。

君雨馨心裏淚流滿面,騷包的臭男人,也不知是誰幹的,還敢瞪她。

接下來,家庭醫生方逸給君雨馨檢查,在司空烈的嚴密監控下,他也只是戴着手套,翻看了下她的手臂和察看了下她的臉,本來還想看下她的脖子,在接觸到司空烈冰涼的眼神,方逸明白老板的不悅,只得幹咳了一聲,縮回了手。

凡是在司空家做事的人,都是特有眼力見的。

方逸改用問的:“少奶奶以前有沒有吃海鮮過敏的經歷?”

呃--

男人一雙眸子虎視眈眈,君雨馨掀了掀嘴角,額際的汗水流得更多了。

有些心虛地看了眼司空烈再望向方逸。心裏挑揀着措辭。

“小時候,好像有過一次過敏的經歷,不過……”咽了口唾沫,她用眼角去瞄司空烈的臉,貌似看不出什麽變化,“不過,前不久吃了一次海鮮都沒發生過敏現象,太奇怪了!”

擦了把汗,她扯出了一抹苦笑,這理由她都覺得牽強。對上男人探究審視的眼眸,心裏一陣狂跳。

她急急地補充了句:“可能,可能今天吃的海鮮種類多了點,沒準其中一樣我不能吃,上次可能運氣好一點……”

在男人的銳利的眸光下,她越說越沒有底氣,眼神搖曳不定,纖長的睫毛亂顫,不敢擡眸去看司空烈。緊張地舔了下紅唇,她覺得口渴得更厲害,遂抓起床頭的杯子喝水。

君雨馨的局促和不自然全看在了兩個男人眼裏。

方逸和司空烈交換了個眼神,笑着說:“少奶奶這種說法……也有可能。”這話安了君雨馨的心,她悄悄噓了口氣。

接下來,方逸又簡單問了些問題,便介紹了海鮮過敏後,會發生的嚴重後果,諸如皮膚抓破,面積擴大,全身會潰爛;引發荨麻疹;甚至導致死亡。

當下君雨馨聽得一陣頭皮發麻,司空烈一張俊臉則是越來越黑。

君雨馨有脫水的現象,方逸給她挂了液體,開了吃藥和外用軟膏,特別交待不能撓,再也不能接觸海鮮,便和司空烈走了出去。

好一會兒司空烈才回來。

審視着男人的臉龐,只是覺得有點臭,其他并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大抵這個男人多數時候是喜歡黑着臉的,她現在難受得也顧不了男人黑臉還是白臉。

她不敢去探視他的眼睛,又熱又癢受不住,她一把掀開了捂緊的被子,接觸到冷氣,舒服多了。

等君雨馨吃下了藥,司空烈才在床邊坐下,拿出軟膏為她擦發癢的地方。偶爾癢得實在難耐,君雨馨想要輕輕地摸摸,她也怕皮膚潰爛,司空烈立即以最快的速度霸道地拿掉她的手,再瞪她一眼,俨然,她觸碰的是他的東西!

好吧,大爺你厲害!

閉了眼,君雨馨咬牙忍耐,随他折騰,

大抵是吃下去的藥物起了作用,加之外用藥膏的效果,漸漸的那種瘙癢難耐感緩解了,倦意襲擊了君雨馨的腦神經,烏溜溜的頭一歪,她睡着了。

燈光下,女人的睫毛濃密卷翹,眉毛彎彎如新月,原本白皙的皮膚因為發熱變得粉紅,鼻頭秀氣圓潤,紅唇微微翕合吐納,安靜下來的女人,姣好清秀,骨子裏透着高貴典雅,仿佛她便是童話裏的睡美人,正在等着自己的王子來吻醒她。

情不自禁,男人低頭在女人的紅唇上印下一吻。

虎眸微眯,摩薩着女人的臉龐,今晚女人吃海鮮時痛苦的表情與宴會上女人對着海鮮大快朵頤的舒爽表情不停地在眼前交換。

“一般情況下,海鮮過敏的人與個人的身體素質有關,體質弱抵抗力差就易過敏,時而過敏時而不過敏這種現象也存在,少奶奶前不久吃海鮮沒過敏,今天卻過敏了,有點奇怪,因為人的體質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變化不會太大,除非少奶奶患了重感冒,便有可能!”

走出門,方逸這樣對司空烈說。

“怎麽會這樣?”司空烈疑惑地擰起了眉頭。

方逸有些愧疚地垂首:“或許少奶奶體質特殊,我也是第一次遇見。”

她知道自己海鮮過敏!

她之前在藥箱裏翻找……過敏的藥?!

女人!

為何要隐瞞?吃不了海鮮,可以明說,可是為何要勉強自己吃下?

男人的腦子裏不斷閃現之前女人的種種影像。

今天晚上她對着海鮮一副苦大仇深,猶如對着毒藥。

上次宴會她對着海鮮大快朵頤,舒爽享受美食佳肴。

過敏與不過敏時,表情與心裏也會有如此大的區別?

腦際再次閃過一疊疊畫面。

身着暴露服裝的女人,扭着水蛇似的纖腰,媚眼裏輸送着電波,纏上他的手臂将酒遞到他嘴邊。

--大膽妖冶。

身着淑女的白沙裙,女人水盈盈的大眼睛,染滿憂郁,長發飄逸坐在秋千上,仿佛遺世獨立的仙子。

--娴靜冷漠。

畫面不斷來回交換着,宴會裏女人敬酒的純熟,衛生間裏女人驚恐的小臉……

咔,咔,腦子裏白光不斷閃現,驀地,男人眸子一暗,胸腔裏湧動着一種情緒,似乎某種東西就要噴薄而出。

激動不能自已,司空烈走至窗邊,拉開了窗簾,點燃了雪茄,煙霧升騰,飄出窗外,忽閃忽閃的火星,将他的俊臉照得時明時暗,狹長的鳳眸複雜的情緒不斷交替,看着暗夜的天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丁川……”忽地,司空烈掐滅了煙頭,撥通了電話。

自從君雨馨發生海鮮過敏後,司空家這幾天的食物,全都偏于清淡,辛辣的食物完全看不見影子。

司空羽菲公主嘴刁,吃慣了三珍海味,口味比較重,這種清淡得如同病人吃的食物,連吃幾頓,司空家開飯的時候,餐桌上就見不到她的影子了,寧肯餓着,也不要來吃。

本來廚師是可以給她單獨做些美味佳肴,可是司空烈下令,要切斷過敏原,杜絕一切辛辣食物,連氣味都不能有。因此,違背少爺要求的食材,根本就沒有采買。

司空羽菲想讓廚師單獨做,也就泡湯。實在不行,她就讓司機載着,外面大酒店去海吃一頓,可是,她在黎陽根本就沒有一個朋友,再好吃的食物,沒有人陪着,也就索然無味了。

哥哥說她永遠都是最寶貝的妹妹,明明就是寵那個女人多一點!哼!司空羽菲在心裏給君雨馨記了一筆。

吃過早餐,君雨馨在花園裏閑逛,司空羽菲氣勢洶洶地從屋裏走了出來。

公主發怒天地為之變色,身後幾個傭人,神情慌張,急巴巴地追了出來。君雨馨知道司空羽菲是沖着她來的,站定,氣定神閑地等着大小姐的到來。

在她的心裏,司空羽菲根本就是個被慣壞的嬌小姐,脾氣是有點大,不過麽,其實她并不讨厭她。

“你,害得我都像和尚一樣吃素了,你說怎麽辦?”纖長的手指指向君雨馨,公主嬌俏的臉蛋一臉怒容。

君雨馨嘴角扯出一抹淡笑,道:“你想怎麽辦?”

“首先……我要吃上次酒吧裏那種甜點!我要你親自做!”刁蠻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司空羽菲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過分。

呵!公主這是嘴饞了呢!就是這拜托的語氣,和他哥一樣蠻橫。

“好!”君雨馨爽快地答應了。

“少奶奶,不可以!”幾個傭人大驚失色,“小姐要吃什麽我們為她做便好!”

上次被少爺懲罰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如今這段時間,長了眼睛的都看得見,大少爺越發地寵着少奶奶了,誰還有那個膽子讓少奶奶親自下廚?就算是為了小姐也不可以。

傭人們的阻止無形中便提高了君雨馨在這個家裏的位置。

司空羽菲心裏一堵,不過麽,現在糊嘴巴要緊,這個以後慢慢算!

她沒想到君雨馨回答得這麽爽快,美眸圓睜,壓抑住對食物渴求的興奮,急急轉身對着幾個傭人呵斥:“她怎麽就不可以?你們做的能吃嗎!”再望向君雨馨,“你不許反悔!”

“自然說話算數。”君雨馨點頭保證,心裏知道那個男人,太過霸道的要求,這幾天确實苦了這丫頭,她補償補償她也應該。

“少奶奶!”傭人們額際冒着虛汗,還想再說,君雨馨立即揚手阻止:“保證不會牽連你們。”

反正都做了,君雨馨一邊烘焙點心,一邊給司空羽菲做幾個爽口的家常菜。雖然不是什麽高級菜,廚藝也趕不上大廚,可是司空羽菲吃得津津有味,堪比三珍海味。

君雨馨默了,看來收服這丫頭,其實也不是難事,抓住她的胃就好了。

有那麽好吃嗎?

張嬸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狼吞虎咽的樣子,一臉酸不拉幾。在她看來,這個低俗上不得臺面的少奶奶,根本不可能做出什麽美味,充其量,小姐天天吃頂級的美味膩了,換了個口味覺得新鮮而已。

“你得陪我去外面逛逛!”吃過東西,羽菲小姐又霸道地提出了另一個要求。

眸底劃過一抹孤寂,她竭力壓抑,不想太過表露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

大小姐這是太閑得無聊了呢!

君雨馨心裏暗嘆。

自從司空羽菲來到這個家,她整天就無所事事,吃了睡,睡了吃,除此之外就是一天都在撥打那個萬年不變的電話,卻沒一次打通,每次都氣得把電話仍了。

偶爾她也出去逛逛,大概是沒有伴的關系,半小時便回來了。

在這宅子裏就只有君雨馨屬于閑人,可是大小姐不待見,所以跟君雨馨基本沒交集。

今天大概實在閑得快發黴了,便找上了君雨馨。

“你是在請求我?”君雨馨挑眉,她就想故意逗逗這丫頭。

沒想到,司空羽菲冷笑聲,正色道:“這是你對我該有的補償!”理直氣壯地抓了君雨馨,不容她拒絕便推進了車裏。

果然姓司空家的人血液因子裏都是霸道的!

正好君雨馨也想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麽适合的禮物,李娅那丫頭,想結婚,看來是認真的。

“你別得意,我哥依然最寵我!”車駛出了司空家,一路往城區開去,靜谧的車內,司空羽菲的聲音突然響起。

一雙美眸裏幾分憤懑,幾分挑釁,俨然一個糖果被搶走了的小孩,嘟着嘴,帶着幾分委屈,沒有司空烈在場,她根本就不會叫一聲嫂子。她們司空家沒有一個人承認她的身份。

呵!君雨馨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我知道!”她從來不想和誰争寵,今天即便不是司空羽菲,換了其他別的女人,她依然不會争風吃醋。

她就是個替身,沒有那個資格,也沒有那份心思。

帝宮。

拜司空烈所賜,魏漠這幾天忙得沒有時間花天酒地。上面要重新調查帝宮,他必須得先自己清查一番,免得到時有理說不清,而那塊他砸了十幾億購買的巨大地皮,據上面傳回來的消息,果真是肉包子打狗了,能給他吐回幾億算是最樂觀的,最怕的是這幾億都吐不出來。

今天早上老頭子把他罵了個血蓋臉。

“讓你得瑟,剛回國就想去啃那塊硬骨頭,這回好了,骨頭沒啃着,磕掉了大牙,你個沒眼力見的東西,天下女人多得是,你偏去招惹他的女人,別把我魏家的臉全給丢盡了!”

魏漠憋屈得緊,真沒想到,老頭連這個也知道了,誰故意洩出去,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司空烈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他救他的女人,他不知感激,反過來背心裏給他一支冷箭。

就為了他輕輕挑釁了一下!

很好,非常好!

他本就不需要他感恩,他救的是他未來的女人!

司空烈,咱們的戰争開始了!

仰頭,魏漠一口飲盡手裏的威士忌,狹長的桃花眼裏,泛着好鬥的狼性。

有個下屬過來請他親自去一下視頻監控室。

盯着下屬播放的視頻,魏漠冰魄色的瞳仁在瞄到一抹高挑白色身影時,瞬間轉暗,高喊:“停,再倒回去!”渾身的血液開始逆流。

------題外話------

吼吼,妞們猜猜,漠少到底看到什麽了?

感謝榜:感謝半夏微涼sky 投了1月票;小芳宋 投了1月票;nicolelun 投了1月票;楓之秋月 投了1月票;鞠躬,群麽麽!妞們,花花,石頭,票票繼續砸過來吧,有了動力,速度會大大加快啊!

、070章 老公,你來了!

視頻裏播放的正是帝宮貴賓房的走廊上。身着白色裙裝的女人,長發披肩,似乎一邊查看着門牌上的號碼,一路向前走着。

突然視頻裏出現了高大的男人身影,魏漠眯起鳳眸,一眼看出正是司空烈。白衣女人似乎沒有注意到前面的人,不小心撞到了男人,男人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冷了一張臉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女人似乎在掙紮捶打,最後便被拉進了房間,甩上了門。

魏漠心裏一抽,畫面雖然有些遠,可是他卻認得女人正是他的小辣椒女人。

卑鄙無恥下流!混蛋!居然在他的地盤,把他的女人……

魏漠俊臉一黑,一個拳頭砸在桌上,吓得屬下臉色發白不知道哪個地方出錯。趕緊站起身來,低垂着頭,兩腿發抖,等着老板懲罰。

話說這魏二少爺,平時看着一臉無公害的好好先生模樣,對着誰都是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可是發起威來,便翻臉不認人,要你求生你就不能想死!回國沒多久,整個魏氏的下屬員工都懾于他的威名,工作皆是一絲不茍小心翼翼,生怕哪天觸怒了龍顏,可就不得了啦。

視頻裏長長的走廊空白了兩分鐘,突然走廊裏出現了另一個女人,她也是長發披肩,只是身上是緊身超短裙,低胸,前面的溝壑很深。她在剛剛關上的門前站定,嘴巴裏似乎說了一句什麽,狠狠一跺腳,突然身後的一間房門打開,一只大手,抓住女人的肩,女人似乎受到驚吓,張大嘴喊了一聲,便拖了進去。

“再倒回去,把畫面放大!”

魏漠沉聲吩咐。他覺得自己剛才肯定是眼睛花了,兩個女人雖然服裝不同,可是怎看都是相同的臉龐。

見鬼了?!

他當然不是迷信的人!隐隐覺得,這個視頻裏,似乎藏着很大的秘密,血液裏竟然有些躁動起來。

剛才吓得發抖的下屬,如獲大赦,趕緊坐下去,重新播放視頻,把畫面切換成大屏幕。

畫面裏不停閃爍着兩張放大的女人臉龐,見鬼似的,竟然那樣相似,如果非得找出一些不同之處,那麽一個素面,一個化妝。

他敢确定,這是兩個不同的女人!

驀地,女人在墳前哭泣的一幕在魏漠腦子一晃,狹長的鳳眸裏閃過一抹玩味的暗芒,唇角一勾,他似乎真的發現了一個秘密。

“把這視頻存放好,洩露出去,自己跳海去!”魏漠對着下屬冷冷地仍了一句,抓了自己的外套,向外面走去。

超大的商場裏,人來人往,各種品牌專櫃琳琅滿目。天花板上璀璨的燈光,打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上,立即讓整個商場更華麗閃耀幾分。

君雨馨和司空羽菲正在一個女裝品牌專櫃前停留。

好吧,兩人往櫃前一站,一個光鮮亮麗,一個清淡素雅,司空羽菲公主的形象與君雨馨這種綠葉陪襯立即對比鮮明。

一看司空羽菲身上的名品服飾以及,價值不菲的首飾珠寶,櫃員小姐兩眼閃光。

大金主上門了!

拉着司空羽菲,親熱得像自己親媽,阿谀奉承地拍着馬屁,把個司空羽菲哄得笑容滿面,心裏比吃了蜜還甜,于是,大小姐便任人擺布,不停地脫衣服試衣服。

而君雨馨呢,只得在旁邊坐着當擺設。

另一個櫃員小姐,瞄了一眼君雨馨,雖然覺得是清水了一點,沒有金銀珠寶陪襯,也沒有精心化妝,只是淡淡地描了那麽點點,可身上的衣服還是價值不菲,還別說,這種裝扮素是素了一點,卻別有一番風味。

在商場專櫃裏混的人,識人自然有一套,有錢人不一定喜歡高調,而高調的人不一定是有錢人。

櫃員小姐美眸轉動間,想着,君雨馨肯定屬于那種低調的有錢人一類,于是笑容可掬地挨了過去,也想游說君雨馨去試穿幾套。

“謝謝,我今天不打算買。”君雨馨客氣地說。

女人永遠都覺得自己的衣櫃裏少了一件衣服,可是君雨馨卻沒有這樣的感覺。眼前華麗的服飾,款式潮流,色彩旖旎,卻勾不起她一丁點*。

曾經,她也是個愛美的少女,可是,自從爸爸走後,她就麻木了,除了兼職掙錢,還是掙錢!買一樣東西,都要考慮再三,有時候還得為了點小錢,斤斤計較。

目前,她更不需要,衣櫃裏,司空烈給她買的衣服沒拆吊牌的都好幾套,再買也是浪費。

看着君雨馨眸子裏的平淡冷漠,櫃員小姐的笑容,立即便僵在了嘴角,眼神也跟着變了。

莫不是今天認錯人了!?

整理着衣服,櫃員小姐有些心不甘,悄悄地瞄向君雨馨的手指,手腕,脖頸,沒有見到一絲戴過珠寶的痕跡,心裏噴了一口血,今天果真是瞎眼了!

眼前真的就是一清湯挂面,差點當成隐市的公主了,嘴角一歪,立即對君雨馨不理不睬。

司空羽菲起碼試穿了十套衣服,櫃員小姐跟在她屁股後面,一面伺候得像香香公主,一面巴結得像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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