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
“雨馨,要不明天我派人接你過來?”司空烈隐晦地說,其實他還想說,沒有她在懷裏,他睡不着。
只是,這話太過肉麻,對于他司空烈來說,還真是有點高難度。
畢竟,對女人溫柔地說話,露出自己感性的一面,已經是他人生中一大飛躍了,要說這麽肉麻的情話,可能還得等待再一次的飛躍。
雖然司空烈不明說,可是聰慧的君雨馨也能明白男人對她的不舍,心底裏忍不住笑了。
不過,她可不想去司空烈京都的家,那裏的就如龍潭虎穴一般,光想想她都掉汗了。
“不,我等你回來。”
司空烈明白女人的怯意,其實他也只是說說而已,這個複雜的是非之地,他才舍不得讓她女人來躺渾水。
所有事情沒有處理好以前,他不會帶她回來!
“好吧,乖乖等我回來,我抓緊時間辦完事情立即回來。”将電話湊到嘴邊親吻,他繼續囑咐,“把頭發擦幹再睡。”
“嗯……”君雨馨臉頰漾起了幸福的笑意。
再說,倪梅哭着跑出司空烈的房間後,将餐盤往一個經過的傭人手上一放,便捂着嘴跑回了自己的房裏。
黑暗中,她沒有開燈,只是一把一把地擦着淚水。
到底,她還是被司空烈嫌棄的。不僅嫌棄,還嫌棄得不如一堆臭狗屎。司空烈罵她只是一個暖床的 工具,她不想承認,但是,她自己也明白,确實如此。
她是做了司空桀的女人,但是她的身份在這個家裏有誰認可?而她的男人司空桀,需要她的時候,讓她祀奉,不需要的時候,也如司空烈一般嫌棄她。
她發現他還不如司空桀外面的那些女人地位高,讨男人喜歡。
以前,跟着司空桀,一來是看上了他的身份地位,金錢和名利,二來是倒回去十幾年,司空桀這個男人也确實英俊霸氣,氣宇軒昂,正如今天的司空烈。
如今司空桀已經老了,老态漸現,她也不再年輕,她大把的青春歲月好去了,而她卻依然沒有能在這個家裏占有一席之地。她到底應該怎麽做?
嘤嘤嗚嗚地抽泣着,倪梅卻不敢哭出聲來,只得将手塞在嘴巴裏,掩住自己的哭聲。
“怎麽受委屈了?”黑暗中驀地響起了司空桀的聲音。
緊接着,‘啪’的一聲響,司空桀摁亮了開光,燈光下正是他黑沉緊繃的臉。
倪梅還以為司空桀沒有回到房間裏,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得她不行,在燈光照到她的臉龐的瞬間,她背過身去,使勁抹自己的眼角。
“桀,我還以為你和爸談事情沒有回來呢。”轉瞬,倪梅已經換成了一張笑意盈盈的臉。
走近司空桀,她伸手抓住了司空桀的手臂,主動偎進了男人的懷裏。若有似無地挑逗着男人。
司空桀銳利的眸子審視着女人的臉龐,臉上明顯哭過的淚痕都沒有幹,卻已經掀唇對着他笑,對着他百般讨好了。
眸光下移,他看到了倪梅過低的領口,只一眼,他便将她胸前春光盡收眼底。
一股無名怒火,倏地自心底竄起。
倪梅正自我陶醉地小鳥依人,卻不料被司空桀一把揪住了頭發。
“賤人,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嫌棄我是個糟老頭子了,如今又看上我兒子了麽?”司空桀惱羞成怒,一雙陰鸷的利眼,如刀子一般盯着女人的眼眸。
倪梅一個吃痛,倏地滾下淚來,心裏驚駭得不行。
“桀?”她驚呼,“你你瘋了?我是你女人啊,你怎麽可以這樣羞辱我?”倪梅有些驚恐地看着司空桀,一對大眼睛瞬間蓄滿了淚水。
“哼!你這個恬不知恥的女人,別以為你瞞得過我!你是什麽德行我還能不清楚?”
剛剛他明明就親眼看見這個賤女人,穿着這麽暴露的衣服,鑽進他兒子的房間。
別以為她手裏抓了個盤子,就能掩蓋她龌龊的思想!
“沒有,桀,我真的沒有,你誤會我了……”倪梅哭泣着喊冤,雙手想要解救下自己的頭發,她的頭皮都快被司空桀扯下來了。
司空桀絲毫不受女人滾滾而下的淚珠影響,手裏拽着女人的頭發,又加了一分力道。
“死女人!我還冤枉你了?想當初你不也是這樣跑進我房裏勾引我的嗎?”
其實,這倪梅,最初也就是司空家的小丫頭,在豪門裏當小丫頭久了,看着豪門裏的奢華,眼睛裏便起了貪念。
于是尋着司空桀醉酒的機會,偷偷跑去了司空桀的房裏,最終上位做了司空桀的女人。
可以說,她是看着司空烈兄妹長大。
倪梅眼淚一陣比一陣洶湧,姓司空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一個比一個狠。她陪了這個男人這麽些年,他對她完全沒有一點夫妻恩情。
之前的他對她還是有過寵溺的時光,後來也漸漸淡漠了,最近,也許是司空桀更年期到了,動不動就發脾氣,沖她大呼小叫,而今天,他居然動手扯她的頭發。
“桀,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倪梅在司空桀的懷裏掙紮着,“我真的只是想給你兒子送點食物而已,平時你們父子兩人隔閡太深,我只是想讨好他,緩和你們父子的關系。”
司空桀聞言,眸光一暗,審視着倪梅話裏的真實度。
“我說的話句句屬實,你不信可以去查,昨天我去黎陽了,就是去找那個女人,讓她離開你兒子,我怕那個女人在他身邊,會毀了他……他是你兒子,我是你女人,說到底我也是他的長輩啊,我怎麽敢對他有那種龌龊想法?”
倪梅哭得很凄慘,一串串淚珠掉下來,滑落進入雪白的脖頸。
倪梅長期生活在豪門裏,保養極好,四十歲的她看起來也就三十多點而已,在她這個年紀,在男人的眼裏看來,她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司空桀忽地被倪梅一起一伏的胸前點燃了火把,他手中抓着的頭發松開,擡起女人的臉低頭咬住了女人的嘴唇。
霸氣地将女人往床上一推,他順勢壓了上去,扯開了女人的衣服。
承受着男人的啃吻,倪梅的含着點點的淚光的眼裏,染上了一抹凄涼的笑意。
果真如同司空烈所說,她充其量也就是個暖床的工具。
這個男人前一刻揪着她的頭發,仿佛會殺了她,下一秒卻又扯着她的衣服要她。
她深知不全是她現在還有幾分姿色,而是,司空烈救了她。
司空家的人,沒有一個是不驕傲嘚瑟的,誰也不願服軟,誰也不願低頭,哪怕自己真的錯了,也會哽着脖子堅持自己是正确的。
司空桀心裏明明就在乎自己的兒子,可是父子兩人見了面不是冷漠相對,便是兵戎相見。
在倪梅去了黎陽後,他确實有查過她過去後做的事情。
女人所說的話,和他查的資料一致,他心底的火氣兒被身體的火氣兒掩蓋。
一番狠狠地發洩之後,司空桀躺靠在床頭,倪梅往男人身邊靠了靠,嘴唇有些抖索地說:“桀……可不可以……”
“不可以!”扭頭望向倪梅,司空桀狠狠地掐斷了她的話。他知道她心底裏想的什麽。雙眸冰冷得沒有一絲情感。
“哦,好……”倪梅撇了撇嘴,撿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雖然心有不甘,還是不得不走出司空桀的卧室。
說來都可悲,十幾年來,這個男人一直都是這樣對她。
要完她以後,立即便翻臉無情,從來沒有一次會對着做事後的溫存愛撫。哪怕他要她再狠,雙腳打拐發抖,爬她也得爬出司空桀的房間,回到她自己的房間。
而司空桀這個男人,太過神秘莫測,十幾年來,她根本不知道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他為什麽不準她在他房間裏留宿,至今也不得而知。
有時候,司空桀去了她房裏,也是辦完事提起褲子便走人,從來也不會在她房間裏多做停留。
或許正是這樣,她和他只有簡單的親密關系,而連吹枕邊風的機會都沒有,今天她的地位還如同十幾年前一樣低賤。
司空烈果然不愧為司空桀的兒子,真是一語中的!她倪梅其實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洩*欲工具。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可悲!
忍着酸痛的倪梅,往自己的房間而去,經過司空烈的房間,她又深深看了一眼,黑暗中,眼眸變得複雜難測起來。
這幾天,司空烈走了不在家,君雨馨每天就家裏,醫院,藝術中心三個地方輪着跑。
李娅的情緒穩定了很多了,但仍然不會和她說話,她給她煲湯送過去,她也不會喝。
君雨馨的心裏郁悶極了。
即使如此,她每天還是照例高高興興地去看李娅。
中午剛到,君雨馨又匆匆忙忙往醫院而去。
推開病室的門,意外地發現,李娅所在的床已經被收拾整齊了。病房裏 的一應物品也被拿走了。
李娅和她媽媽卻不見了蹤影。
“李娅!”君雨馨吼了一聲,鼻腔裏忍不住酸澀,淚意上湧。
她到底還是怪她了!
她到底還是抛下她這個朋友了不要了。
心裏一陣揪痛,她跑到前臺去打聽,方知今天一早,李娅便出院了。
君雨馨沿着大街慢悠悠地蕩着,心底忍不住凄涼一片。
如今她真的只有自己一個人了,李娅真的不要她這個姐妹了。
電話撥通了一遍又一遍,可惜就是沒有人接。
最後她放棄了。
滴滴--
簡訊的聲音,她趕緊查看。
李娅:我走了!
就這麽簡簡單單三個字,卻觸動了君雨馨心底的淚腺,她唔着嘴,靠在一個廣告燈箱上,抽噎着。
淚眼朦胧間,她又看見街對面一抹熟悉的聲音,那不是她媽還有誰?
抹幹眼角,定睛一看,她媽媽似乎正和一個男人在争吵,距離有點遠,她還是能看出她媽正在生氣。
站起身,她沿着斑馬線向壡白咦牛突然,吱--一聲響,一輛豪車擦身而過,君雨馨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一張臉瞬間蒼白毫無血色。
有過上一次車禍事件的驚悚記憶,君雨馨現在特別容易受都驚吓。
車主看着撞到人了,吓了一跳,把車開到前面不遠處,趕緊停了下來,拉開車門跑回了君雨馨身邊。
“小姐,你沒事吧?”站在面前的是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這個男人也有着一張帥氣的臉龐,但整體看起來,成熟內斂,穩重。
他微微傾着身子,向君雨馨伸出手,語氣不乏焦急。
君雨馨從剛才的驚吓中回過神來,明明她看到是綠燈的,這個人怎麽這樣,還敢違章操作,瞟了眼不遠處的豪車,她心底的氣兒跟着膨脹。
“先生,你怎麽這樣?看你長得一副斯文有禮的樣子,大白天的還敢亂操作,你開豪車了不起啊?有權有勢就可以草菅人命麽?”
言辭有些激烈,君雨馨氣憤得一張臉瞬間漲紅了。
男人十分歉意地欠身,道:“對不起,這位姑娘,我有點急事,所以……”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沒有急着往下說,遂轉了話題,“走吧,我帶你上醫院檢查一下。”
本來君雨馨只是吓到了而已,心裏出了口氣,便沒事兒了。
“不去!下次記得遵守交通規則,別以為自己是大爺就可以在街上橫着走!”
起身,君雨馨拍拍手上的土要離開,男人卻抓住她不放。
“姑娘,你必須和我去一趟醫院檢查!”男人堅定地說。
“不去,我沒時間!”君雨馨斷然拒絕,想要掙開自己的手,奈何這個男人的手像鉗子,甩也甩不掉。
“喂,你什麽意思?”君雨馨擡高了聲音,一雙眼睛倏地閃着冷光。
男人嘴角一勾,還是堅持:“為了避免以後不必要的麻煩,我想你得必須跟我去一趟。”
喝!敢情這個男人是害怕她現在不去檢查,過後秋後算賬啊?姐是那樣的人麽?
心底裏郁結着氣,男人又死倔地堅持,好吧,大爺你找不到地兒花錢,姐就當做好事了。
進得醫院,男人給君雨馨安排了個身體全面大檢查,身體上任何一個器官都沒有放過,檢查結果顯示,她的身體很健康。
男人呼地松了口氣,君雨馨卻背地裏翻了個白眼,神經病。
“錢花掉了,這回放心了吧?哼!錢多燒的,真是找不到地兒顯擺,跑醫院裏顯擺來了。拜托,如果你家錢真的多到花不完,建議捐給慈善機構。”
憤憤地說完,君雨馨掉頭要走人,男人又一把抓住了她:“我帶你過來的,我送你回去吧。”
“你!”這男人還刻板得可以,她懷疑這個男人三十歲的面容,五十歲的心智。真是毛病了!
“撒開!”君雨馨越發火大了,這差點被撞的人反倒被車主人纏上了,這上演的是哪樣?
兩人正在争執着,驀地,身後響起了一個冷冽的聲音:“放開我女人!”争執的兩人轉身,赫然發現是司空烈站在身後。
司空烈看清男人的臉龐,一雙眼睛瞬間陰鸷起來:“是你這畜生!”擡手,‘噗’地一拳結實地砸在男人的下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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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章 想要沉溺,溫柔陷阱
“司空烈……”乍然看見分別好幾天的男人,君雨馨驚喜地喊了一聲,立即走向了男人。
司空烈在看向君雨馨時剛才冷冽的眸光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溫柔的寵溺。長臂一伸,也不管面前有沒有其他人在,一把将女人卷進懷裏保護起來,似乎害怕誰會搶走她似的。
挨了一拳頭的男人名叫季林偉,曾經,司空烈,顧西諾,還有季林偉,三個人是鐵杆哥們,因為一些觸及司空烈尊嚴的事情,司空烈從此便和季林偉老死不相往來,當然季林偉從來沒有出現在司空烈的眼裏,幾年來他都在國外。
季林偉抿了抿嘴唇,伸手擦了下嘴角的血絲,司空烈這一拳頭可砸得真狠,果真是恨他恨到了骨子裏!
“她是你女人?”季林偉挑眉,深邃的眼眸看着司空烈對君雨馨護犢子的動作,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看這情形他兄弟這是對着女人動真情了麽?
司空烈冷冷地盯着眼前這張熟悉又變得有些成熟的面容,沒有吭聲。但是仇視卻是從身體的骨子裏散發出來。
季林偉沒有在意司空烈對自己的仇視,自顧自地解釋:“我的車差點撞到你女人,剛剛已經檢查過沒有問題。得罪了!”季林偉眸光一暗,渾身同樣散發出驕傲的冷冽,掉頭大步向着停車場走去。
司空烈盯着那抹漸漸遠去的背影,眸光深入潭水複雜得讓人看不清情緒。
“司空烈……”君雨馨看看身邊的男人,再看看遠去的季林偉,再回眸時,發現司空烈的眸光還沒有收回來,便晃動着是男人的手臂。
看兩個大男人同樣驕傲冷冽的表現,雖不知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但必定是很嚴重的。
司空烈收回眸光,再看向自己的女人的時候,眸光又變得溫柔了。
倏地他的俊臉便沉了下來。
剛剛季林偉說他差點撞到她!他的心跟着無聲揪緊。
“你走路都是不帶眼睛的麽?非要弄得這樣驚心動魄?”
“呃……”君雨馨對男人突然變臉有點不适應,嘴角抽動着,深知男人是因為她剛剛差點出車禍而生氣了,遂小小聲說,“其實我離他的車還很遠,什麽事也沒有,只是……有點被吓到。真的,你看,我連一塊皮都沒有掉!”
說着話,君雨馨害怕司空烈不相信,挽起了衣袖給他看。
司空烈松了口氣,撫着女人的頭發,将她摟在懷裏。
“沒事就好!”
他和丁川剛剛進入黎陽的地界,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在第一時間看到自己的女人,打開定位搜索系統,發現女人的位置在醫院,便一路往這邊狂奔而來,哪裏知道剛好看到季林偉和他女人拉扯。
心裏噴了一口血,這個禍害,幾年消失不見,第一眼看見他居然就是這不怕死的動作!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他怒不可遏,真想一拳頭将他砸出地球,一輩子不要在他眼前晃,省的礙眼。
君雨馨從司空烈的懷裏擡起頭,看向他的還有些愠怒的臉龐,問道:“司空烈,這個男人是誰啊?”
遠遠地,她看見那個男人已經上了車,發動了引擎,然後,豪車如同離弦之箭,射了出去。
聞言,司空烈眼裏頃刻閃過火苗,擡起女人的下颌,看着女人的臉龐,有些危險地問:“你對他感興趣?”
眉頭挑得老高,眼裏攢動的火苗,仿佛女人只要膽敢回答一個‘是’,他便會掐斷她纖細的脖子。
“神經!”君雨馨有些生氣了,他這是将自己的心底的火氣燒到自己身上了呢!
仿佛她君雨馨就沒有見過男人,見一個就流口水!
他都不知道她這幾天,想他想到連覺也睡不好麽?
秀氣的眉頭一擰,君雨馨換了一張冷臉,推開男人轉身便走。
看女人這樣子,司空烈心知自己這是過火了點,長腿連跨了幾步,長臂一勾,一把圈住了女人的纖腰。
“放開!”君雨馨冷冷地說,使勁捶打着男人,她不是那種勾三搭四的女人,她也有她自己的尊嚴!
“好了!不鬧了!”司空烈軟下聲音說,大手鉗住了女人的手,不讓她亂動,“我不是那個意思。”
莫名其妙的,君雨馨鼻腔裏湧着一陣酸澀,最近她發現自己越發多愁善感了。動不動就想掉淚。
現在她這狀況,是因為太想念這個男人還是因為男人傷及她自尊心的語言?
她越來越不了解自己了,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某些她都覺得幼稚可笑的行為。
又象征性地推搡了兩把,君雨馨便安靜下來,任男人緊緊将她箍住,感受着來自他的溫暖。
鼻腔裏裏竄進男人熟悉的氣味,她仿佛多天沒有遇到空氣一般,貪婪地呼吸着。
司空烈看着懷裏帶着小女兒嬌媚的女人,目光便得更柔和了。
這麽幾天來的空虛寂寞,現在這一刻,他終于充實了。
擁着女人往停車的地方走,他在女人耳邊輕輕告誡:“那個男人太壞,招惹不得!以後看見,要遠遠躲着好嗎?”
太壞麽?在她看來,那個男人的身份地位也絕不比司空烈差多少,長相也還蠻養眼,只是有些古板冷傲而已。
君雨馨不太明白司空烈的意思,兩人都好幾天了才剛見上面,她也不想為了什麽無謂的男人,破壞了這樣溫馨的氣氛,于是乖順地點點頭。
“乖!”司空烈滿意地勾起嘴角,在女人臉頰上印上一吻,甜言蜜語越說越順口。
瞄瞄路過的人,瞟過來的眸光,君雨馨不禁酡紅了整張臉,遂鴕鳥地将臉頰藏進了男人的胸前。
醫院的轉角處,閃出了一抹女人的身影,她有着一雙美麗的眼眸,和精致的面容,還有姣好的身段,遠遠看過去,也特別能吸引人的眼球,只是,仔細看,她眼裏閃着的陰毒的光芒,立即便讓人不想再看一眼。
是的,她就是君雅彤。
自從上次,司空烈将她賣掉的房子再重新買回,歸于君雨馨的名下,并對她的那些眼裏只有錢不認人的親戚一擲千金之後,君雅彤的處境便很悲涼。
以前對她巴結讨好的大姑二姑見着她如同寶貝疙瘩,今天你拉過去,明天我拉過來,好吃好喝的給她供着,如今,看見她便冷了一張臉,嘴巴裏哼哼着掉頭走人,仿佛不認識她。
而那些個堂姐表妹的,以前如同哈巴狗一般,對着她搖尾乞憐,把她吹捧得如同天上的月亮,她心裏高興了,便大方地帶她們出入各種高檔場所,吃喝玩樂,大方地給她們刷卡買潮流衣裝。
而今,碰了面,先給她來一番冷嘲熱諷,扭頭轉身之間,她們變了得瑟的公主,瞬間她便成了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回到君雨馨的房子裏,她媽也不愛理她,甚至讓她少回來,說怕雨馨和她的那位看見了會生氣。
吼--
她君雅彤徹底地成了人嫌狗不待見的悲催女人。
緊緊盯着前方如膠似漆的男女,君雅彤心裏抓狂呀。
一雙手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肉裏,卻感覺到不到一絲疼痛。
造化真是弄人。
君雨馨今天的一切都是她君雅彤的!
原本,她只是要君雨馨痛苦,怎料,老天似乎偏要和她作對似的,她沒有看見君雨馨痛苦,反而看見了她幸福地小鳥依人,而那個男人,她在帝宮努力了那麽久想要得到的男人,卻拜她所賜,成了君雨馨的女人,最可恨的是,她在他眼裏看見了他對君雨馨的憐愛。
老天真的不長眼,她君雅彤和君雨馨有着同樣的臉龐,為何老天總愛和她開玩笑?
那些個男人眼裏看不見她,獨獨只看得見君雨馨,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包括她爸!
恨!她恨!
心裏卷起仇恨的波濤,既然是她一手促成了這樣的局面,說什麽她一得一腳将君雨馨揣進地獄,親手摧毀她的幸福。
憑什麽就只有她君雨馨能一再得到幸福?
她君雅彤既然睡得了她第一個男人,那麽她依然能夠睡了她第二個,第三個……
君雨馨等着吧,地獄的大門已經為你敞開了,你得瑟不了多久了!
對別人手軟就是對自己殘忍,她再也不能等下去,眼前就是她打好的機會。
君雅彤嘴角勾起一抹陰森森可怖的笑意,讓人不禁汗毛倒豎。
依偎在男人懷裏的君雨馨,忽地覺得背後射過來一抹寒意,生生地顫了下,下意識地扭頭看,卻什麽也沒有。
“司空烈……我有點冷。”斂去心裏無端的慌亂,她向男人貼得更緊。司空烈緊了緊自己的手臂,将自己的溫暖傳遞給女人。
驀地,他想起了什麽,頓腳看着女人緩緩道:“不準再連名帶姓地叫我!還像電話裏那樣叫我。”
君雨馨聞言,臉上竄起了一抹紅,現在想想,她也覺得當時自己真是撞鬼了。
司空烈霸道地不允許女人逃避,盯着她的眼睛,迫使她回答。
君雨馨雖然有些別扭,還是輕輕地點點頭,男人立即圓滿了,嘴巴立即如同糊了蜜一般:“乖!”
曾幾何,這個男人是那樣狠拽冷冽,高傲不可一世,對着她是如此嗤之以鼻,而今,卻也能這般溫柔多情,甜言蜜語不斷,對她寵溺有加。
只是,不知男人對她的寵溺,對她的甜言蜜語能延續到幾時。
這個問題,她不要去想,走動清除,現在這一刻,她只想沉溺在男人的溫柔陷進裏,哪怕淹死也在所不惜。
回到司空別墅,很意外地顧西諾竟然在司空烈家裏。
見到兩人相擁而來,他一雙丹鳳眼裏閃着濃濃的興趣。
“哥,嫂子,回來了?!”嘴巴裏巴結讨好的語氣能溺死個人。
走上前來又想要抓君雨馨的手,司空烈防賊似的,一把将君雨馨護在身後。
“滾!”他對着顧西諾冷冷地低吼了聲。
顧西諾忍俊不禁,他分明就是故意這樣的,不想,司空烈還真這般霸道地護犢子。
忍不住調侃道:“哥啊,你這樣防賊似的對自家兄弟,是不是太傷人了?”垮了臉,顧西諾收起了剛剛忍不住的笑意,故意裝可憐。
君雨馨也覺得司空烈有點占有欲太強了,遂笑着對着顧西諾說:“別放在心上,他就這德行。”
他女人居然不顧他面子幫顧西諾說話?!
司空烈一口氣憋在心裏,瞪向女人,警告意味十足。只可惜,君雨馨根本就當他的眼神是紙老虎不放在心上。
看着自家兄弟吃癟,顧西諾嘴角的笑容擴大了。
故意拍君雨馨的馬屁:“還是我嫂子對我最好!”臉上那個感動啊,就差痛哭流涕了。
兩個男人,兩個表情,一個黑着臉想殺人,一個裝萌讨喜像幼稚的小孩。君雨馨心裏不禁猜測,這樣天然差別的兩人,也不知是怎麽成了鐵哥們。
嘴角不自覺漾起了笑意。
司空烈摟着君雨馨往屋子裏走,不客氣對着顧西諾下逐客令:“天不早了,你可以滾了!”
哼,居然聯合他女人給他難堪!
瞬間,驕傲的男人也變得有些孩子氣。
顧西諾才不管,厚臉皮地繼續跟着往屋子裏走,開什麽玩笑,既然來了,說什麽也得把飯蹭到嘴裏再說。
司空家的美食他實在是懷念得緊,上次要不是那丫頭餓狼一般追着他,他才不會放棄那大飽口福的機會。
今兒他可是給張嬸打聽清楚了那丫頭早就離開了,才跑上門來的。
“羽菲可是在家裏的,你不怕?”君雨馨故意恐吓顧西諾。她心裏猜測着,羽菲都走了好些天了,這顧西諾上門究竟為了啥?他看着一臉嘻嘻哈哈,實質上能成為司空烈哥們的人,應該不會如同表面這樣簡單。
李娅走了,司空羽菲也走了,她又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突然間,她有些想念那個愛跟她過不去的丫頭了!想到她那樣喜歡顧西諾,而這個男人卻如同躲避瘟神一樣躲着羽菲,她就心裏為羽菲叫屈了。
顧西諾聞言,眼裏閃過一陣驚疑,難道張嬸騙他的?司空家沒有那個人不知道司空羽菲對他有興趣。敢情人家一大家子合夥騙他了?!
心裏這麽想着,腳下就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要不,我還是先走一步……”顧西諾瞄向屋子裏的眸光有些怕怕的。看顧西諾這樣,君雨馨氣呼呼地說了一句:“騙你的!”
心底更為羽菲不值,推開司空烈自己一個人進屋了。
“啊?”看起來這麽溫馴善良的嫂子也會捉弄他?顧西諾無辜地眨巴着一對桃花眼,嘴巴裏的尾音挑得老高。
“這回你該知道司空家的女人不能得罪吧?”司空烈有些幸災樂禍。對君雨馨護他妹的舉動,還是挺開心。
“得,得罪?我什麽時候得罪嫂子了?”顧西諾好無辜,他沒有啊,沒見他對嫂子比對他交往十幾年的哥們喊得更親熱麽?
難道……因為司空羽菲那丫頭?一定是!顧西諾立即想到了問題所在。
遂有些吃羨慕地對着司空烈說:“哥啊,你女人真顧你們司空家。”
司空烈嗤了一聲:“你才知道!”
作為哥哥,司空烈還是希望自己妹妹能找個好男人,顧西諾的确是個不錯的人選,難得他妹妹喜歡,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妹妹只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雖然當哥哥的不想看着疼愛的妹妹這麽可憐,但是他也不能硬綁了顧西諾娶了他妹妹。
晚飯間,因為沒有司空羽菲在,顧西諾似乎特別放松,嘴裏不停地品嘗着司空家的美食,還一邊贊不絕口,漾着一臉笑意,還沒心沒肺地問,羽菲丫頭飛去哪裏了,她不在他終于安寧了。
直到一通電話将顧西諾叫走了,司空家才安靜下來。
與此同時,在京都的司空家別墅裏。
君雅彤出現在了司空家一大家人面前。
------題外話------
終于來了,妞們久等了!
、096章 我有了烈的孩子
司空烈的大伯一家,二伯一家,姑姑一家,全都聚在了司空家別墅裏。
司空烈的爺爺正訝異着,這既不是逢年過節,他沒也有召喚這些兒孫們,他們卻主動上門了。
卻不料,更出現了君雅彤這個不速之客。
到底是巧合呢?還是有心人的安排?
司空傲冷冽的眼神眯了起來。
這個女人明明就已經答應他,會離開他孫子,而且倔強清高地表示不會要一分錢補償。
距離上一次和他孫子的女人見面,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了。當時他還有點欣賞這個女人。
而今,他不但沒有信守承諾離開他孫子,反倒追上門來,她到底是何居心?
心裏這麽想着,司空傲看向君雅彤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審視着女人的眼神,他發現了她和上次有着不一樣的光芒。雖然她極力保持着端莊秀麗的面容,極力對着衆人面帶和氣的微笑,但眸底閃爍的貪戀的光芒還是逃不過他陰鸷的利眼。
難道上次他真看走眼了?
他司空傲都活了一輩子了,閱人無數,還從沒有看走眼的時候。
果真是人有失足,馬有失蹄!
嘴角微勾,司空傲一張本就嚴肅的臉更透着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誰讓你到這裏來的?”聲音裏除冷,還是冷!有些發白的眉頭不自覺地挑了起來。
說到底,他司空家也是高門大戶,不是随便什麽低三下四的人都可以進的。
君雅彤聞言,完全了解司空傲的心思,她既然來了,肯定就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根本就沒有什麽懼怕的。
她對司空傲的冷冽毫不在乎,笑着向他欠欠身,中規中矩地喊了一聲:“爺爺。”遂對着大廳裏的人環視一圈,毫不怕生地露出一抹優雅的笑意,再微微欠身。
司空傲對君雅彤親昵的稱呼,明顯地吹胡子瞪眼睛,這女人還真不怕死!明明知道他老人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