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18)
我來開車。”
就這樣,他們飛快地趕到了醫院。醫生把範美芳推進搶救室後,裴子峰靠在牆上,全身像虛脫了似的。仁顯看到他這樣子,說道:“子峰,你振作點。不會有事的。”
裴子峰的眼神中帶着陰狠。他咬牙說道:“美芳跟孩子要是有什麽事,我一定要仁傲付出代價。”
仁顯感到事情實在是很棘手。如今還不知道搶救的情況如何,他說道:“冷靜點!她們不會有事的。”
裴子峰不再言語,靜靜地盯着搶救室的大門。這時,範麟,仁傲跟張雅趕來了。仁傲問道:“哥,美芳怎麽樣了?”
裴子峰揮拳打向仁傲,喊道:“美芳懷着孩子呢!你怎麽能這麽拖着她跑?這是兩條人命呀!”
仁傲也自知理虧。他只是不想讓美芳嫁給裴子峰,卻不想一時沖動,闖出這麽大的禍。仁傲只是挨打,一點都沒還手。仁顯見裴子峰出手毫不留情,趕緊攔住了他。
張雅喊道:“裴子峰,這裏是醫院。美芳在裏面搶救需要安靜!”
裴子峰這才收手。範麟安慰道:“子峰,你別着急。不會有事的!”
裴子峰心煩意亂,整個人像頭困獸似的,随時都要爆發。躺在裏面的,是他的女人跟孩子。他的眼睛一片血紅,擔心得都快瘋了……
終于,搶救室的大門打開了。醫生出來後,裴子峰問道:“大夫,怎麽樣了。”
“大人沒事。但是很遺憾,孩子沒有保住。”
裴子峰的心沉到谷底:他的孩子就這麽沒了,怎麽會這樣?他怨自己沒有保護好美芳,更恨仁傲這樣胡作非為。此刻,裴子峰的心變得有些嗜血,他要用別人的血才能讓自己活過來。
聽到孩子沒了,範麟也很是難過。他見裴子峰如此傷心,怕他會做下心病。他說道:“子峰,你先去看看美芳吧!”
裴子峰顧不上管仁傲,走進了病房。範美芳的臉有了些血色,她還在昏迷中。裴子峰拉住她的手,說道:“美芳,你醒醒呀!”
範美芳稍微動了下,嘴裏嘟囔着:“顯哥哥,顯哥哥,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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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峰松開了她的手,臉色變得鐵青。他把牙咬得“咯吱咯吱”直響。随後進來的範麟,也聽到了美芳說的話。
他心疼裴子峰,勸道:“美芳有點神志不清,你別太在意了。”
裴子峰微微眯起眼睛,說道:“我要仁家的每一個人都付出代價。”
範麟見他終于跟自己是一條心,很是高興。他說道:“好!這次,咱們新帳舊賬一起算。”
病房外,仁傲很是後悔。他并不想害美芳失去孩子。仁顯見裴子峰出來了,說道:“子峰,美芳怎樣了?”
裴子峰一句話都沒說,就離開了。張雅攔住他,說道:“你別這樣,以後你們還會有孩子的。”
裴子峰看了眼張雅,說道:“美芳在昏迷中,都喊着仁顯的名字。你還是先管住自己的男人,再來管我的嫌事吧!”說完,他就走了。
張雅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她扭頭瞪着仁顯,神情很是惱怒。仁顯卻是一臉的無辜,這整件事跟他都沒什麽關系,就這麽被扯了進來。
他趕緊解釋道:“雅雅,你別聽他胡說。”
張雅沒有質問他,只是低聲說道:“這事咱倆回家再談。”
仁顯頓時郁悶:看樣子,老婆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今晚,又少不了一番盤問。仁傲想去看看美芳,卻被範麟擋在了外面。這時,仁定康夫婦來了。他們說想看看美芳,範麟猶豫下,讓他們進去了……
仁傲、仁顯、張雅只得先回家了。仁老爺子把他們兄弟倆叫過來。他沖仁傲吼道:“傲兒,你知道闖下多大的禍了嗎?”
仁傲一言不發,心裏還在擔心範美芳。他真不想弄成這樣的,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他低頭說道:“對不起,爺爺!這次是我太莽撞了。”
仁老爺子知道此刻發怒也沒用。他沖仁顯說道:“立刻給逸飛打電話,問問貸款能不能提前到位。”
陳逸飛跟仁欣也去參加婚禮了。但他們在爺爺的命令下,沒有去醫院。仁欣在家裏很是焦急急。陳逸飛不悅地說道:“你是在擔心你二哥,還是擔心裴子峰呀?”
“都擔心。我也擔心美芳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她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
陳逸飛看着她臉上的神情,不知他在想什麽。仁欣實在等不及,給張雅打了電話。張雅告訴她,美芳沒事但孩子沒了。陳逸飛聽到這個消息,臉色驟變。仁欣問他是不是還出了別的事。他什麽也沒說就去了書房。
仁欣在門外,隐約聽到他一直在打電話。這時,她的手機響了。電話是仁顯打來的,他問道:“欣兒,逸飛在你旁邊嗎?”
仁欣說道:“在。”
“他手機一直打不通,你把電話給他的。”
仁欣走進書房,說道:“我大哥的電話。”
陳逸飛匆忙說道:“你先去準備,有問題随時跟我彙報。”
他接過仁欣的手機,說道:“我已經在籌措資金了。但是,現在很多事我哥也在插手,所以會有些難度。”
仁顯皺眉說道:“我知道了。”
陳健飛聽說裴子峰的婚禮上出事後,立刻警覺起來。他跟陳父說道:“爸,這是一個好機會呀!仁範兩家将不可避免地會有一場惡鬥。咱們只要靜觀其變,就能坐收漁翁之力。”
陳父哈哈大笑,說道:“孺子可教也。逸飛聰明,卻沒你這般做事幹脆。他非要娶仁家的女兒,我倒也不反對。可是,居然連公司的事,他都以仁氏為重。這點就讓我太不放心了。還好你肯回來幫我,要不我就孤掌難鳴了。”
陳健飛微微一笑。他心中暗想:仁顯,你怎麽奪走的我的一切,我就要讓你怎麽吐出來。雅雅,這次我一定要讓你看清,誰才是最愛你的男人。
範美芳住院後,裴子峰一次都沒來看過。她也沒有問過為什麽他沒來。反倒是範淑娴,為了替仁傲道歉,經常會來照顧她。眼見美芳的身體每況愈下,範淑娴明白她這是心病。她思量再三,去找了裴子峰。
他們約在一家茶館見面。裴子峰很早就到了。這些天沒去看美芳,他心裏挺難受的。可是,美芳在昏迷中叫着仁顯,這讓他實在難以接受。他們的孩子就這麽沒了,她卻在叫着別的男人的名字,讓他情何以堪?
範淑娴來到後,說道:“美芳的身體很不好,整個人都郁郁寡歡。你不擔心嗎?”
裴子峰眼中閃過一抹痛楚。他沉默着,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許久,他才說道:“跟我結婚,她是迫于無奈。她并不想生下這個孩子,現在已是天随人願。我又何必要繼續糾纏不清呢?”
範淑娴說道:“子峰,孩子沒了,美芳很傷心的。雖然她沒說過,但是我能感覺到。你為什麽不去看她?你們之間究竟出了什麽問題?”
裴子峰心痛地說道:“她心裏只有仁顯,容不下我跟孩子。”
這個答案,已在範淑娴預料之中。她勸道:“子峰,我明白你的心情:孩子沒了你很難過。美芳跟仁顯,不會有結果的。你要給她時間,讓她對他死心才行。只有這樣,她才會感到你對她的好。有時間去看看她吧!她現在需要人安慰。”
裴子峰不置可否。範淑娴也沒再多說,她覺得他會想明白的。出了茶餐廳,裴子峰漫無目的地開着車,心中的憂傷漸漸把他吞噬。他很想念那個離開的孩子。這是他第一次要當父親,一直盼望着他們一家三口的幸福。就這麽一瞬間,所有的憧憬都已化為烏有。
不知不覺中,裴子峰的車在醫院停下。他兜了那麽大的一圈,卻終究還是開到了這裏。範美芳最近總是會失眠。此時已是深夜,她在黑暗中坐着,臉上挂滿了淚水。
裴子峰推門進來。他只想偷偷看看她。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看到了範美芳臉上晶瑩的淚珠。霎那間,裴子峰的心化了。就算這個女人永遠不愛他,他也不想看到她如此傷心。
裴子峰問道:“你還愛着仁顯嗎?”
範美芳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心在想些什麽。但是,她此刻仍未放下仁顯。畢竟愛了那麽多年,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裴子峰明白她的答案了。他說道:“如果嫁給仁顯是你所期望的,那我會幫你實現的。”
範美芳不明白他這話什麽意思。可不等她問,裴子峰已經走了。聽到門“嘭”的一聲關上,範美芳的心碎了一地。她知道,裴子峰是徹底離開她了……
從這天起,裴子峰不斷地找機會挑釁仁氏。同時,他還作為範美芳的代表律師,起訴仁傲綁架罪、故意傷人罪。範麟感到事情不太對,他說道:“子峰,你不要太急功近利,有些事要慢慢來。”
裴子峰的臉上盡是胡茬,顯得十分埋汰。他點上一根煙,說道:“仁顯只有被逼急了,才會給咱們機會。仁傲就是最好的砝碼。”
範麟說道:“美芳剛沒了孩子,你得去多關心她呀!”
裴子峰的心一紮一紮地疼,他說道:“我會借這次的機會,逼仁顯娶她的。”
“什麽?”範麟很是震驚,說道:“子峰,你到底要幹什麽呀?你跟美芳的婚禮雖然沒能舉行,但大家都知道她要跟你結婚。你怎麽能讓她嫁給仁顯呢?孩子沒了,我能理解你很傷心。但是,也不能這麽胡來呀?”
裴子峰說道:“我沒瘋。還不至于把自己的女人嫁給別人。仁顯不會願意娶她的,他對張雅的感情豈是那麽容易就變的?我要讓美芳對他徹底死心,那樣我才有機會。”
範麟覺得他這麽做有點偏激。想斷了美芳對仁顯的念想,有很多種方法,何必要這麽做呢?可是,他的話裴子峰根本聽不進去。此時,他已經有點偏執得不正常了。範麟沒有辦法,只得順其自然。
仁傲被起訴後,仁老爺子很是着急。仁顯一邊要應付公司的事,一邊還要關心着仁傲的案子,忙得不可開交。由于證據确鑿,仁傲很快就被警方帶走了。仁顯把陳逸飛約來,商量對策。
陳逸飛上來就說道:“陳氏那邊,我哥已經掌權,我是愛莫能助。不過,我倒是可以再像咱們以前那樣,偷一次我哥的印章。”
仁顯擺擺手,說道:“資金的問題現在還不是那麽棘手。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要輕舉妄動。欣兒嫁到了陳家,我不想影響到你們的生活。”
陳逸飛說道:“我知道你最擔心的是仁傲的案子。但事已至此,裴子峰擺明是要用仁傲當誘餌,引你上勾。”
“那是我親弟弟,我不能讓他去坐牢呀!”仁顯沉重地說道。
陳逸飛思索片刻說道:“範美芳對你餘情未了。只要她撤訴,就沒人能再告了。”
仁顯皺眉沉思:他深知,自己這是投鼠忌器,舉步維艱。可不管有多難,他總要試一試,不能讓傲兒就這麽留下案底。最近發生了太多事,他心裏真是煩得很,臉上已然帶出了疲憊。
回到家後,仁老爺子又把他找去,問問起訴的事。回到房間時,仁顯已是筋疲力盡。張雅見他回來,說道:“最近很忙嗎?你總這麽晚回來,當心累壞了。”
仁顯靠在妃榻上,用手按着眉間說道:“沒辦法。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張雅忽然問道:“你最近忙成這樣,我一直沒來得及問。那天,裴子峰在醫院跟我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美芳會叫你的名字。”
仁顯心煩,敷衍道:“你別胡思亂想了,這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張雅繼續追問:“那她為什麽喊你的名字?還是在她剛剛沒了孩子的時候?”
這話問得很是含蓄,但仁顯卻聽得非常明白。他急躁地說道:“你什麽意思?難道你認為美芳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
張雅以為他惱羞成怒,說道:“我沒那麽說,你心虛什麽?有句話叫此地無銀三百兩,你不會沒聽過吧?”
仁顯本就心煩,聽到張雅這麽懷疑他,更沒心情跟她好好解釋。他怒道:“你就這麽不信任我嗎?”
張雅也不示弱,喊道:“我就是問問,你幹什麽發夥兒?”
仁顯很少看到張雅生氣。他轉念想到:老婆這是在吃醋呀!我又何必跟她一般見識?鬧得天翻地覆,最後還不是得我來哄?他說道:“雅雅,你就別再添亂了。我真的快累死了!傲兒的案子也不見起色,我心裏急呀!”
張雅剛剛也是一時意氣用事。她也覺得仁顯不會那麽糊塗,随便就跟別的女人攪在一起。聽到他這麽訴苦,張雅也心疼了。
她說道:“我剛不也勸你悠着點嗎?唉!傲兒的案子真的很難有勝算。除非對方主動撤訴,否則很難有轉機。”
仁顯的心一緊。他把站在對面的張雅抱住,頭靠在她的小腹上,輕聲說道:“老婆,我累了!”
張雅伸手摟住他,摸着他的頭發安慰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別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
仁顯感到很溫暖,心情放松了很多。他躺到妃榻上,用力把張雅按到胸前。這一刻的寧靜,讓他很是惬意。很快,張雅聽到仁顯的呼吸聲變得均勻。他已經睡着了。
自從裴子峰來後,範美芳也對他死心了。範淑娴看着急在心裏。她時不時勸道:“美芳,你跟子峰別弄得這麽僵。孩子沒了,他心裏不好過呀!”
範美芳不想再聽這些,她沒好氣地說道:“你別管了!我的事會自己拿主意的。”
範淑娴苦口婆心地勸着:“美芳,你別這樣……”
這時,有人敲門。範淑娴說道:“請進。”
仁顯推門進來了。範美芳看他來了,眼中的神情帶着淡淡的哀傷。範淑娴說道:“顯兒,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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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他離婚 6000+
更新時間:2014-11-17 11:17:30 本章字數:9634
仁顯答道:“我來看看美芳。媽,您最近總是來醫院跑,也得休息一下呀!”
“我沒事,不累!”範淑娴看到,仁顯似乎是有事要跟美芳談。她又轉而說道:“我先去找趟大夫。”
她走後,仁顯說道:“身體好些了嗎?”
範美芳看着這個自己最愛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她不明白,為什麽事情最終會走到這一步。如今他來看她,她心中滿是心酸。她說道:“身體好了有什麽用?我的心是好不了了。”
仁顯雖然不愛美芳,但畢竟他們相識多年,看她這樣心中很是擔心。他說道:“別這樣,好嗎?傲兒不是故意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不要再怪他了好嗎?瑚”
範美芳頓時感到:他肯來看她,只是想讓她不再怨仁傲。他做的一切,并非真心關心自己。她一臉憤怒地說道:“你就是為了這個來找我?仁顯,你真是夠狠心呀!想讓我放過仁傲嗎?那你馬上離婚,跟我結婚。”
仁顯看到她那張已有些扭曲的臉,感到自己都不認識她了。他不想再激怒美芳,謹慎地說道:“你冷靜點。子峰對你一直一往情深,我……铄”
範美芳質問道:“你不要提別人。就說你肯不肯吧?”
仁顯低頭沉思,眼神中滿是痛楚。許久,他才無奈地答道:“讓我考慮下的。”
範美芳看到仁顯那左右為難的樣子,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那執着的愛,而非要嫁給他。但是,看到仁顯如此痛苦,她的心中卻有着很強的快感。
離開醫院後,仁顯心中盤算着:不管怎樣,我總算是穩住美芳了。在我給她答案之前,她是不會輕舉妄動的。我得想個辦法,能夠牽制裴子峰才行。
陳健飛在辦公室內,認真地處理着文件。他接手各項工作後,雖然不至于應接不暇,卻也是很緊張。這時,陳逸飛進來了。
他手裏拿着份文件,質問道:“哥,為什麽解除我的所有職務?你什麽意思?”
陳健飛沉着地說道:“你先坐下。”
陳逸飛坐到他對面,氣哼哼地盯着他。陳健飛說道:“最近很多事,都跟仁氏有關系。你跟仁欣剛結婚,我不希望因此影響到你們的感情。逸飛,爸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如果你不按他的安排做,很多事他就會親自動手,到時你就更難辦了。”
陳逸飛哪那麽容易被糊弄。他不能這麽對仁欣,說道:“哥,你這算是為我好嗎?你要對仁家做什麽?”
陳健飛說道:“逸飛,你要記住你姓陳。不能什麽事都胳膊肘向外拐!”
陳逸飛不管這個,怒道:“你就是為了陳氏才這麽做嗎?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根本是為了張雅想擊垮仁顯。”
張雅一直是他的禁忌,這麽驟然被提起,陳健飛的臉色異常難看。他瞪着眼睛怒道:“你不也是為了女人才這麽做?有什麽資格說我?”
“仁欣是我老婆,我多為她着想,有什麽不對的?張雅嫁給了仁顯,你這樣終日惦記着她,算怎麽回事?”
陳健飛也是紅了眼睛,他喊道:“仁欣是嫁給你了,可你碰着她的邊兒了嗎?還不是天天看得見摸不着。”
這話實在是很傷人。跟仁欣結婚後,陳逸飛一直為不能跟她同床而苦惱。他厲聲道:“你怎麽知道的?”
陳健飛說道:“你是我弟弟,我又怎會看不出你的煩惱?仁欣嫁進來後,從來沒有主動跟咱家人靠近。這擺明是不拿咱們當回事。至于你們的關系,那不是明擺着的嗎?逸飛,你別這麽傻了。仁家不過是想利用你而已。”
陳逸飛無言以對。他盯着遠處的風景,感到有些彷徨。不可否認,哥說的話并非沒有道理。可是,他又能怎麽辦呢?如果他不幫仁家,仁欣更不會對他有好感了。
陳健飛見他這神情,覺得已經說動他了。陳逸飛卻突然說道:“哥,我辦不到。就算你說我沒骨氣也沒關系。可我真的不能不管。就像你不能放棄張雅那樣,我也不能放棄仁欣。”
陳健飛不忍弟弟為難,妥協道:“我答應你,只要仁顯跟張雅離婚,我就不會再為難仁家。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陳逸飛離開陳氏後,垂頭喪氣地回了家。仁欣見他回來,問道:“你今天下班這麽早?”
“我暫時被停職了。”
“什麽?”仁欣感到事情的變化有點突然,臉上的神情很不自然。
陳逸飛猛地抱住了她,說道:“欣兒,咱們暫時離開好不好?我……”
仁欣推開了他,正色說道:“你哥是不是要做什麽了?”
陳逸飛沒有回答,轉身離開了……
仁傲的官司即将開庭,仁顯知道事情已經拖不下去了。仁老爺子每次問起,他都說不會輸的。可事實上,他心裏根本沒底。公司的流動資金基本上為零,這讓仁顯更是雪上加霜。
這天早上,仁老爺子突然敲響了仁顯的房門。他昨天淩晨才回來,這會兒還沒醒呢!張雅打開fang門,看到爺爺怒氣沖天地站在門口。
她問道:“爺爺,您……?”
仁老爺子把一份報紙扔到她眼前,怒道:“你跟顯兒馬上到書房來!”
張雅低頭一看,上面登着一張她跟一個男人抱在一起的照片。其餘是仁顯跟不同女人親熱的照片。新聞标題赫然寫着:豪門夫婦“恩愛”秀。她的頭頓時“嗡”的一聲,渾身都不禁顫抖起來。
張雅拿着報紙,扔到了仁顯的臉上。這時,仁顯才剛醒,迷迷糊糊地說道:“老婆,你幹什麽呀?”
張雅喊道:“你看看你幹的好事。爺爺叫你現在就去書房。”
仁顯坐了起來,看着報紙上的內容,臉色大變。他一眼就看出,那個男人的身影是陳健飛。仁顯實在沒想到,張雅會這麽做。他怒道:“你不也跟別的男人抱在一起,有什麽資格說我?”
見他這态度,張雅徹底失望。想到仁老爺子還等着問話,她隐忍着說道:“報紙是爺爺剛拿來的,他在書房等咱倆呢!”
仁顯的臉上風雲變幻,此刻他也有點沉不住氣了。這事爺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卻也無法再遮掩。如此一來,最為被動的就會是張雅。他攔住她說道:“一會兒爺爺問話的時候,你盡量少說。有什麽事我來說。”
張雅沒理他,轉身出了房門。想到剛剛那些照片,她就感到惡心。照片中的女孩兒都很年輕,她們跟仁顯或是激情熱吻,或是暧昧相擁,甚至有些是裸照。仁顯怎麽能這樣?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張雅實在不敢再相信他的話了。
不一會兒,仁顯換好衣服出來了。他們一路沉默,來到了仁老爺子的書房。一進門,仁顯就說道:“爺爺,這照片的事都是誤會,您別……”
“你閉嘴!”仁老爺子盯着張雅,說道:“照片中的人是你跟陳健飛嗎?”
“是。”張雅直視着爺爺回答。
“你有什麽要解釋的嗎?”仁老爺子的眼神中已帶着狠戾。他不能允許仁家再發生這樣的醜聞。
張雅毫不示弱地說道:“一個擁抱而已,有什麽好解釋的。仁顯的照片,不是比我的更過分?要解釋也得是他先解釋。”
“一派胡言!”仁老爺子勃然大怒,說道:“那些只是顯兒年少時的荒唐,有什麽好解釋的?男人應酬時逢場作戲,實屬正常。”
仁顯趕緊勸道:“爺爺,您別這麽說,雅雅她……”
仁老爺子沖張雅說道:“你先出去吧!想想自己做錯了什麽。”
張雅對爺爺的态度很是震驚。她萬萬沒想到,他會把仁顯那些事都說成理所應當。張雅奪門而出,一刻都不想再留在這裏。
她走後,仁顯激動地說道:“爺爺,您怎麽能這麽說呢?雅雅她不會跟陳健飛亂來的,這擺明是有人故意而為。”
仁老爺子收起剛才的怒容。他冷靜地說道:“美芳提的要求,淑娴已經都告訴我了。逸飛昨晚傳來消息,說是只要你離婚,陳健飛就不會再為難仁氏。碰巧媒體又公布了這麽段醜聞,你跟張雅必須離婚!”
不等他說完,仁顯已經紅着眼睛吼道:“爺爺,我絕不會真離婚的!”
仁老爺子哪受得了他這态度,氣得血往上湧,立刻就昏倒了。仁顯一看,也是吓壞了。他趕緊把爺爺送到了醫院。經過好一番搶救,總算是轉危為安。
醫生出來後,說道:“病人有輕微的腦出血,最近一定不能再讓他收到刺激。”
仁顯點點頭。此刻,他也很後悔,不應該那樣頂撞爺爺。他來到仁老爺子的病床前,心中很是矛盾……
張雅離開仁家後,漫無目的地走着。她的眼淚不停地淌着,已然打濕了前襟。忽然,天空中飄起了雨滴。這時,一輛豪車停在了她的旁邊。陳健飛從車上走了下來。
張雅不想再跟他有什麽牽扯,轉身就要離開。陳健飛拉住她的手,說道:“已經走了三個小時了,你不累嗎?下雨了,跟我上車。”
張雅沒想到他從她一出仁家就在跟着自己。她詫異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我走了多久?”
陳健飛苦笑着說道:“我想見你,你卻一直在躲我。所以,我每天早上都會躲在仁家門口,趁你出門時看看你。”
“你……”張雅看到陳健飛那認真的眼神,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是呀!這十年間,他一直都默默地守着自己。或許能遠遠看着,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幸福。陳健飛不容分說,把她拉上了車。車子開動後,張雅看着窗外的小雨,再一次淚眼婆娑。外面的景色變得越來越模糊,她已經看不清這個世界了……
仁顯一直在醫院守着爺爺,後來仁氏夫婦、仁欣、陳逸飛也都趕來了。仁欣見仁顯的電話響個不停,說道:“哥,我跟逸飛留下照顧爺爺,你去忙吧!”
仁顯确實很忙,只得答應。他這一天馬不停蹄地開會、處理文件、與人應酬。午夜時分,仁顯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家。他回到房間後,屋裏黑漆漆的,張雅還沒回來。想起早上的事,仁顯打了她的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這三更半夜的,她能去哪兒呢?仁顯不停地思索着。
這時,他在窗前看到車燈亮起,張雅跟陳健飛從車上下來。由于隔的遠,他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麽,只能看到陳健飛依依不舍地拉着張雅的手。
仁顯的眼神,像要吃人似的,死死盯着他們。他心想:原來我只是一廂情願。看來,雅雅對陳健飛還是有情。否則,她也不會在這麽敏感的時候,還跟他深夜見面。既然這樣,我也不能這麽縱容他們。得給張雅點教訓,好讓她老老實實地當我老婆。
張雅進屋後,仁顯坐在沙發上生悶氣。她看都沒看他一眼,就拿着衣服要進浴室。仁顯被冷落一旁,心中更是生氣。他看到張雅身上的衣服不是她平時穿餓,問道:“等等,你這身衣服是哪來的?”
“陳健飛給我的。”張雅直言不諱地說道。
仁顯氣得“騰”地站了起來。他喊道:“你三更半夜才回來,就是去見陳健飛。”
張雅嘲笑着說道:“你三更半夜不回來時,去見的恐怕不止一個範美芳吧?我只見了陳健飛,比你還差遠了。”
仁顯徹底被激怒了,他抓起張雅的手,吼道:“你什麽意思?我告訴你,你是我老婆,不許去外面勾三搭四!”
張雅輕蔑地看着他,狠狠地還擊道:“我沒你那麽花心,有陳健飛一個就夠了。”
霎那間,仁顯愣在那裏。他望着張雅的眼睛,判斷着她剛剛那句話是真是假。他不相信,這些天的恩愛纏綿全是假的,更不相信張雅根本不愛他。他看到,張雅的眼神是那樣的堅定,沒有一丁點猶豫,這讓他頓時心寒。
張雅無法原諒,照片中仁顯做出的那些事。她也知道,仁顯過去有過女人,卻不曾想是這樣的混亂荒唐。新聞中報道的每一個字,都在她腦子裏回旋,讓她越來越心痛。仁老爺子那句“理所應當”,更是讓她感到沒有希望。也許,以後再發生這樣事的時候,爺爺也會讓她選擇默默接受。但真正讓她下定決心的,是另一個原因……
張雅又說道:“你問完了嗎?我要洗澡睡覺了。”
仁顯松開了她的手。他要重新審視他們的關系。在沒想好之前,他不想再輕易表态。當張雅從浴室出來時,仁顯已經離開了。她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感到欲哭無淚……
一連三天,仁顯都沒有回來。張雅也沒有找過他。仁老爺子的病情初步穩定,就回家來休養了。大夫本不同意出院,奈何他強烈要求,只得妥協。他回來後,看到仁顯很晚都沒回來,把張雅叫過來問道:“顯兒去哪兒了?”
“我不知道。”張雅如實回答。
仁老爺子生氣地說道:“這麽晚了,他去那兒你都不知道,難怪他會天天不回家。你馬上去把他找回來,我有事跟他商量。”
張雅怕爺爺再氣病,只得這麽晚了出去找仁顯。仁老爺子心想:唉!這樣的孫媳婦真是沒得挑。只可惜,仁氏生死存亡之時,也只能犧牲你了。顯兒不可能會做這樣的決定,也只能靠我來逼他了。
張雅離開仁家後,去了公司和歐洲花園,都沒能找到仁顯。萬般無奈之下,她打通了陳健飛的電話。很快,陳健飛就開車來了。他說道:“我查到仁顯在哪兒了。你跟我來。”
這時,天已經蒙蒙亮了。張雅随陳健飛來到了一家酒店。她從酒店的監控器中,赫然看到仁顯跟範美芳進了一個房間,就一直沒再出來。張雅木讷地說道:“你讓酒店服務員告訴他一聲,爺爺找他有事。”
說完,張雅就呆呆地走了。陳健飛的嘴角微微上翹,他感到一切就快成功了。張雅回到仁家後,默默地收拾了幾件衣服,就離開了。由于照片曝光,張建國跟龐麗穎很是擔心。他們這幾天沒少給張雅打電話,都被她敷衍過去。張雅怕回家住會引來記者,就暫時租了套小公寓,住在外面。
仁傲的案子即将開庭,仁顯已經沒有時間再猶豫了。他非常痛苦,不知道該怎麽抉擇。正是因為這個,他才一連幾天都不回家。他害怕面對張雅,不知怎麽跟她說。
一周後,仁顯才回家。他一進房間,就發覺張雅已經搬走了。他沖到仁老爺子的房間,質問道:“爺爺,為什麽雅雅會搬走?”
仁老爺子輕聲說道:“這樣不是更好?省得你再費心跟她說了。”
仁顯一拳砸在桌上,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