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醋壇子翻了
孟以冬去接姜珩是第二天下午,她買了機票趕過來,蕭升那會兒被康雪的助理一連好幾個電話催去了咨詢中心,邢宗明也在,蕭升進門看見他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裏,還假意四處找了找,說,“周遠揚沒來啊?”
邢宗明喝着他送給康雪的茶,“他來不了。”
“怎麽,”蕭升在他旁邊坐下,“又跑了?”
“沒有,在我家裏,”邢宗明這時朝坐在辦公桌裏的康雪看去,“做.愛之後也會有創傷後遺症嗎?”
康雪幹咳了一聲,她有時候覺得自己辦公室更像一個地下色情場所,“你少說兩句。”
“……”蕭升拿過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喂進嘴裏,才說,“你也太着急了……”
“盛通召我回美國,再過兩個月。”
“你不是放養的嗎?”
“兩個月後就不是了,”邢宗明說,“我要帶他過去。”
“嚯,”蕭升笑了,許是覺得這事兒大概跟地球會爆炸一樣,“那您加油。”
邢宗明等他笑完,又說,“他答應了。”
“……”看來地球真的會爆炸,蕭升想。
康雪收拾了手裏的文件,在蕭升嘴還沒合攏的時候叫了他一聲,“過來坐。”
蕭升起身,一邊不可思議一邊吞下了好奇,他總不能當着康雪的面問他,你是怎麽把周遠揚那頭倔驢說服的,就靠做.愛嗎?怎麽做的?我也學學。
邢宗明沒坐多久就走了,康雪給蕭升制定的心理療程過了一大半,今天是最後一次催眠,但是失敗了,蕭升無法進入狀态,他手撐着腦袋趴在桌上,“如果我不是他哥呢?”
“為什麽這麽假設?”
“……如果我不是他哥,他會依賴我,會讓我欺負麽?”
“蕭升,你不是想多,是想歪了,”康雪收回擺在他面前的記錄冊,“你認為孟以冬是因為你是他哥哥,所以你做什麽他才都會順着你?”
蕭升未置與否,他看着康雪,好一會兒,“來了個姑娘,他去接了。”
姜珩還是姜珩,頭發束在腦後,學生氣散去,渾身上下透着一副溫柔可人的樣子,孟以冬提了杯熱奶茶,北京的天是越來越冷了,但她從哈爾濱過來,大約還能适應。
“你還在長個子嗎?”姜珩手一手揣在衛衣兜裏,另一手接過熱乎乎的奶茶,說話時行李箱被孟以冬朝另一邊滑了過去。
“應該不長了,”孟以冬說,“先回家還是先去見大姨?”
“去醫院吧。”
姜珩告訴他,她去蔣秋燕家裏好幾趟,家裏沒人,鄰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便回高中問當年的老師要了他的地址,再順着找過去,開門的是蕭全鈞。
有些事連孟以冬也一直不知道,比如高三的時候,大姨悄悄給姜珩送過好幾次飯,再比如,高考完直至今年年初,每隔半個月或者一個月,姜珩會去一次大姨家,陪她說說話,那是她們的秘密,兩個孤獨的陌生人聚在一個空寂的房子裏,互相取暖。
孟以冬在電話裏跟她說大姨病了,骨髓異常增生綜合症,等同于白血病前期,姜珩匆匆挂了電話買了機票過來,孟以冬便徑直把她帶去了醫院,病房門打開,一站一躺,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他感覺姜珩嘴裏險些要叫出一聲“媽”來。
“你怎麽來了!”蔣秋燕撐着身子坐起來,剎那間眼眶通紅,姜珩朝她撲過去,抱着她什麽話都不肯說。
蔣春雲跟孟以冬使了眼色,兩人退出病房,門關嚴實了她才問,“這哪裏來的姑娘?”
“高中,同學…”
“什麽同學,你大姨怎麽認識的?”
“媽,你別問了,就是大姨偶然認識的,其他我也不了解,回頭你問大姨吧。”孟以冬朝裏看了一眼,又說,“餓不餓,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姜珩跟學校請了很久的假,她要留在北京照顧蔣秋燕,甭管誰勸一概聽不進去,轉身還在醫院附近租了間小公寓,把蔣春雲帶去安頓一番,說她要跟蔣春雲輪着照顧,租公寓是為了方便另一個人休息,蕭升趕到醫院的時候,叉着腰站在病房裏幾度要發火都被孟以冬攔了下去,又半推半哄的才把人帶回了家。
“她跟這添什麽亂?”蕭升進門就說,“人生地不熟的,誰照顧誰啊?”
“哥你幹嘛發那麽大火?”孟以冬脫了外衣去倒水,回來時蕭升一把将他拉到了懷裏,讓他坐在他腿上,而後質問,“什麽姑娘,來替你盡孝了是嗎?”
“……”孟以冬望着他眼睛嗯了一聲,“不行麽?”
“不行,她是誰啊她?我們家的事要她來幹什麽?”
“大姨喜歡她,跟喜歡我是一樣的。”
“你在替她說話?”蕭升扼緊了他的腰,“胳膊肘往外拐了是吧?”
“胡攪蠻纏……”孟以冬如此評價,又軟乎乎的趴到他肩頭,“哥你能不能改改你這醋壇子性格?”
“什麽醋壇子?我在說正經事!”
“不是醋壇子?以前你怎麽對琛哥的?他車子可走過保險的。”
蕭升思緒被他牽着走,再回來的時候,孟以冬正在咬他耳朵,咬的他心裏癢,他抱着人站起來往卧室裏去,拿腳後跟關上門,把人放在了床上再壓上去,“我是醋壇子,我承認,”他說,“寶寶,陳年老醋,碰翻了是要出大事的。”
“康雪今天說什麽了?”孟以冬被他鼻尖蹭的發癢,動了動,接受他的親吻。
“說療程快結束了,疏導而已,我本來也沒太大的問題……”
蕭升尾音未了,漸漸停下來,剛才險些沒反應過來,他伸手撫開孟以冬額前的頭發,“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你第一次去我就知道了,”孟以冬說,“誰叫你帶了個小喇叭,馮淇是能憋住事兒的麽?”
蕭升氣惱又覺坦然,“算了,你知道了也好。”
“她讓我多碰碰你來着,”孟以冬說,“可是大姨那兒讓我沒辦法專注的做這件事,倒是哥,進步得很快。”
蕭升重新親他,眼睛,鼻尖,臉頰還有嘴唇,親着親着被孟以冬咬住了下巴,他吃痛了一聲,“你幹嘛……”
“叫你亂吃醋發火……”
蕭升無奈的笑,手摸到他後腰,來回撫了撫,“乖,松開。”
“不要。”
“不要?”話說完,蕭升也不管,手握着他褲腰将褲子褪了下去,另一手抵着他後背讓他身子拱起來貼在自己胸口,下了最後通牒說,“不許求饒。”
孟以冬沒想到蕭升前天晚上說的“下一次”會來得這麽快,他在蕭升手裏像個橡皮泥,被他捏成任何他想要的形狀,這時候姜珩什麽的,都得避開,洪水卸閘,一發不可收拾,孟以冬想起來又覺得好笑,這人,以前是逼着自己不碰,現在呢,恨不能将他嚼碎了咽下去。
襯衣下擺虛掩着孟以冬要緊的位置,讓蕭升看在眼裏,只覺得這猶抱琵琶半遮面才是極大的刺激,他便故意不脫他的上衣,隔着層衣物親他的身體,舌尖帶着唾液沾濕了那塊布,他從他胸口擡起頭叫他寶寶,說,“不許跟姜珩走得太近。”
孟以冬應下,抓着他耳朵要他起來,蕭升便到了他眼前,他隔着幾公分看着他,手卻不安分的摸到了孟以冬硬着的地方,一邊撫慰,一邊觀察他的神情。
孟以冬被他的手法弄的很難受,想射又射不出,只好拼命往他懷裏鑽,但那會兒蕭升從他身上下來,在身後摟着他,手還在他身下來回撸動,孟以冬躬着身子咬住嘴唇盡量不讓自己叫的太大聲。
“哥,額……”
“射出來,”蕭升把他摁在懷裏吻他側頸,說,“射在我手裏。”
少時,孟以冬在他幹燥的手心的促使下真的射了,濁液堆積在蕭升的手心,他就着這個姿勢和孟以冬重新接吻,情潮過後孟以冬累的大口呼吸着,很難堅持太久,他癱倒在蕭升臂彎裏,抓着他的腰糯糯的問,“你怎麽辦……”
蕭升沒回話,拿着他精液的手收回,握住自己早已硬的發脹的東西,塗抹了完全,而後摸到孟以冬的屁股,沿着臀縫伸了根手指進去,感覺到他緊致的時候他才說,“放松,寶寶,讓我進去。”
孟以冬覺得他無師自通,又猜想他可能是偷偷在哪學了些技術,他想起剛發覺自己喜歡蕭升的時候,準确來說,是發覺自己對蕭升産生情欲的時候,他也看過一些男人間的片子,但那些枯燥又乏味,他一眼看過,記的不多,反倒是現在,被蕭升牽引着往深處走時,他不得不認定自己這具身子就是為蕭升量身定做的。
蕭升的擴張做的緩慢而細致,他銜住孟以冬襯衣領子,将他衣服脫了一半挂在手臂上,而後耐心十足的用味蕾品嘗他的身體。
“哥,不弄了行麽……”孟以冬抓着他胳膊求他。
“說了不許求饒,”蕭升手指進了兩根,水漬聲響起,蕭升打算正面進去,放平了他的身子,躬起他一條腿,将那根東西抵住他穴口喂了進去,濕熱又緊致,整根沒入後,蕭升舒服的低喘了一聲,“寶寶,”他舌尖探進孟以冬牙關裏,唾液交換,喉結蠕動,像吸血鬼的行徑,他說,“乖寶寶,今天我給你洗澡。”
孟以冬将腿挂到他後腰上,蕭升的撞擊加速,耳朵裏聽着孟以冬時而迷亂難耐、時而痛快淋漓的喘叫,在他身體裏狠狠深入一番後才射了出來……
孟以冬身子發燙,之後又軟弱無骨的被他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番,夜深了不知多久才停下來。
蕭升沒有食言,将人抱起來去了浴室,他調好水溫把人放進了浴缸,而後自己也坐了進去,他把孟以冬抱在身前,讓他仰躺在自己肩上,浴室裏霧氣蒙蒙,孟以冬的身上泛紅,還有幾處他的吻痕,他疲憊的閉着眼假寐,好久才說,“我突然不想你走了……”
孟以冬更是沒力氣,蕭升的手搭在他胸口,又慢慢挪上去,将濕漉漉的食指探進了他嘴裏,孟以冬含着,吮了吮,舌尖繞着他手指舔舐,“那我不走。”
“我也跟你過去吧,”蕭升直起脖子,又低下頭,拿出他嘴裏的手指捏住他下颚,跟他很深很深的接了個吻,停下來時問他,“好不好?”
孟以冬滿足又乖巧的點頭,他來不及想蕭升為什麽要在這句話裏加個‘也’字,水溫過于催眠,他窩進了他頸窩裏,昏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