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後來奚南又來了一次,在他屁股好了之後。他也沒真想跟林洲睡,就是想過來逛逛。他也說不準自己是怎麽了,反正就是有病。
林洲當時對他說了一句話,奚南聽完有點想罵人,可是張了張嘴又不知道怎麽罵。
林洲說:“酒也喝了,覺也睡了,哭包,以後別來了。我真的不是好人,我又渣又賤,輕易別沾我。”
那天奚南眼睛裏亮着兩把小火炬,憤憤地走了。臨走還踢壞了林洲一把椅子。
麻痹,誰想沾你了,爺爺只是看你活兒好。
林洲看着他的小圓寸頭從門口走了,笑了一聲,眼神裏挺柔軟的。表面上跟個小炮仗似的,點火就炸,張嘴閉嘴都在罵人。但其實內裏很單純幹淨,就是因為這樣,林洲壓根沒想過再動他。
放暑假的奚南找不到樂趣,整天除了吃喝玩樂就沒別的事幹。實在閑得不行了,出國玩了一圈。在一個小島上他差點就有了次豔遇,一個胸很大的白妞兒,穿着身比基尼,用她洶湧的前胸輕輕撞了他一下。
奚南當時勾唇一笑,挺好啊,長得真漂亮,皮膚真白。
但後來怎麽就沒來一炮呢?
奚南真的說不清。
房都開好了,大妞澡也洗完了。奚南卻突然怯了,不想做。他撓了撓後腦勺,用他不算太流利的英文跟人比劃了兩句,然後開門跑了。
人姑娘當時怒目圓睜地瞪着他,有點抓狂。
奚南跑出來之後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咬牙罵:“真他媽慫。”
隔了沒幾天奚南就飛回去了,玩夠了。
他給張景打電話:“景哥,出來玩嗎?”
張景說:“不玩,加班沒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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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南又問其他的幾個朋友:“我回來了,你們在哪兒呢?”
人在電話裏說:“我們前天剛走,游輪上呢!”
“操!”奚南罵了一聲,挂了電話。
找了一圈沒找着人玩兒,奚南最後還是去了林洲那兒。他出去逛了這麽一圈,黑了好幾度。他看見林洲的時候心想,爺爺現在他媽比你都黑。
林洲竟然沒搭理他。奚南都氣笑了,這人可真是不要臉。明明就是個老流氓,還端起架勢了。
“喲,小帥哥,一個人?”奚南聽見有人在他身後問。
他回頭看了一眼,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的,穿得人模人樣的,只是眼神有點色過頭了,顯得猥瑣。
奚南淡淡地瞥他,回過頭說:“是不是一個人跟你也沒個雞毛關系。”
“脾氣還挺沖。”他笑了:“沒別的意思,正好我也一個人,不如搭個夥一起喝酒。”
他在奚南旁邊坐下了,奚南懶得搭理他,也不願意跟他說話。
那人坐下之後不停地找話說,奚南一句也沒回過。他回頭看過林洲幾眼,人眼皮都沒擡過一下。
後來奚南要走的時候,他旁邊那人也站起來了。奚南看他一眼,煩得不行。他準備出去之後踹他兩腳,讓他好好認認奚爺爺的臉,看看是不是誰都能亂打主意的。
不過奚南倒是沒想到,他還沒等走到門口,就被人攔下了。
他擡眼看過去,林洲也正盯着他看。
“幹啥啊?”奚南問。
林洲低低地問了聲:“上哪兒?”
“你管我上哪兒呢?你管着嗎?”奚南挑着眉問他,語氣有些張揚。
林洲說:“過來我跟你說兩句話。”
“我`操,你讓我過去我就得過去?”奚南看了一眼他身後那個男的,心裏有點明白過來了。他腦筋一轉,故意說:“我他媽還有事兒呢,着急。”
林洲也沒再跟他多廢話,扯着胳膊把人拽到吧臺那邊。奚南還在罵罵咧咧的,林洲說:“別什麽人都他媽跟着勾搭,屁孩子消停回家。”
“你是我誰啊你就管我?你憑什麽管我?”奚南帶着挑釁的神色。
林洲沒再跟他多話,只淡淡道:“他玩兒SM的,你要想去你就去。”
奚南瞪大了眼睛,咽了下口水,覺得有點惡心。
“膽子夠大的,随便摸個人就敢跟着走。”林洲冷笑一聲:“你要上回就跟他走了,就你那小身板兒的,一次就能讓他給你玩兒壞。”
奚南眨眨眼:“你是怎麽知道的?”
林洲說:“常來我這兒喝酒的,我都知道。”
奚南低頭琢磨半天,然後猶豫着問了一句:“常來的,你都睡過啊?”
林洲表情有點無奈,說:“你就知道睡。”
“那你睡過嗎?這個SM的,你睡過嗎?”奚南有點好奇,忍不住湊上去問:“你睡過他嗎?”
林洲面無表情道:“沒有。”
“啊,我就說你也不能濫到這程度麽。”奚南蹭了蹭鼻子,“他長那麽醜你要都能睡我他媽也真是服了。”
林洲笑了出來,“嗯”了聲。
那人等了一會兒,見奚南沒有出來的意思,又去找別的目标了。奚南罵了一聲,懶得搭理。他回頭問林洲:“那你覺得我醜不醜?”
林洲看看他,一笑:“你好看,但你哭的時候臉都揪着,那時候醜。”
奚南馬上說:“那我今兒不哭,咱倆睡呗?”
林洲又不說話了。
“哎我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啊?你聾了?”奚南一巴掌拍林洲胳膊上,還使了挺大的勁兒:“你別裝,我年輕貌美的上趕着找你你還端着,你有勁沒勁?”
林洲沒搭理他,在吧臺裏站了會兒,扭頭進後面了。
“媽的。”奚南默默罵了一聲。
他那晚在酒吧一直等到後半夜,就在吧臺邊上趴着,耍賴,說什麽都不走了。直到打烊了夥計都散了,他還在那邊趴着,眼睛緊閉很明顯早睡着了。
林洲走過去,彎身在他身前看了半天,然後伸手推推他:“哭包,別睡了。”
奚南半睜開眼,然後擡起頭四處看了看,聲音還有點迷糊着問:“關門了?”
“嗯。”
“那你他媽趕緊帶我回家,爺爺困死了。”奚南閉着眼睛站起來,往林洲身上一趴,咕哝了一聲,打了個哈欠。
林洲看着他那圓圓的腦袋圓圓的臉,還真就不忍心把他扔這兒不管。最後還是扛着人扔進了自己車裏。
他感覺自己這兩年心性變了,總是往家扛這些失足少年。現在的奚南,之前的張景。不過奚南個子沒張景那麽高,好擺弄一些。
奚南一坐進車裏就醒了,瞪着雙熊貓眼看他。林洲斜眼瞥他,冷笑:“醒了?”
奚南點頭:“醒啦,不過你敢把我扔出去我就馬上躺倒,躺你車轱辘底下,有能耐你試試。”
“你到底想怎麽着?”林洲問。
奚南說:“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就暫且當我是還想睡你吧。”
林洲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兩下,深夜裏他的聲音聽起來更低沉了一些,有點性`感。他側頭問奚南:“我說過讓你離我遠點,我是不是說過?”
奚南點頭:“說過啊,但我現在對你感興趣,我也沒想跟你怎麽的,我就想跟你睡,你他媽可別多想。”
林洲深深地看他一眼,最後扔出一句:“你自找的。”
當時奚南梗着脖子,一臉挑釁地說:“對啊就是爺爺自找的,就我自找的怎麽的吧?就你慫。”
……
倆小時之後,奚南在林洲床上哭得喘不上氣。
林洲哭笑不得:“祖宗,能不能別哭了?”
“我他媽讓你輕點你他媽還使勁撞我!我沒想射那麽早呢你非讓我射!我他媽沒爽夠呢!”
他兩條腿勾在林洲腰上,使勁兒纏着。
林洲捏了捏他還很精神的分身,說:“這不又硬了嗎?讓你再射一次,憋回去,別哭了。”
“我他媽想憋就能憋回去啊?我這是自來水啊?有開關啊?”奚南又拿出他哭着撒潑的勁兒來:“老流氓,就你活兒好啊?就你快就你勁兒大!我都說不想射你還那樣!”
林洲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伸手給他抹了把眼淚,笑着說:“你就說你還想不想再射一回吧?想你就別哭。”
奚南哭得更來勁了,眼角全紅了,看着可憐到不行。
“還拿這威脅爺爺?”奚南一抽搭,抓起被子一角來抹了把鼻涕:“真他媽不要臉。”
“行行,我不要臉,”林洲滿臉都是無奈,“我最不要臉,你趕緊給我停,一會兒鄰居聽見你哭這麽響以為我強.奸你。”
“我他媽看誰敢來。”奚南伸手,胳膊挂林洲脖子上,腿又使了點勁,整個人都盤林洲身上了,說:“爺爺罵死他,多管雞毛閑事兒。你接着幹你的吧,再不做我都哭沒勁兒了。”
林洲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表情,他頭一次遇上奚南這樣的。一言半語的都形容不好這別扭的小孩兒,他伸手托了一下奚南的腰,拍了兩下說:“你下來,你這麽挂我身上我動不了。”
奚南吸了吸鼻涕,問:“你不成牛逼了嗎?”
“我一點都不牛逼。”林洲笑着說:“你最牛逼。”
奚南從林洲身上下來,在床上翻了個身,跪趴在床上,悶聲說:“這個姿勢沒來過。”
林洲感覺自己就是頭老黃牛,在這床上就是出苦力的。
那天奚南第二次依然是哭着射出來的,使勁哭一聲就射出來幾股,射完之後分身軟塌塌伏在前面,黏黏糊糊沾着一小灘白濁。整個人從頭到腳都透着可憐勁兒,連林洲都想知道,自己究竟怎麽欺負他能把人欺負成這麽可憐的樣。
奚南細瘦的腿無力地搭在床沿上,臉上眼淚鼻涕糊一團。林洲摘了套子,扔進馬桶裏。奚南也不說話,就躺那兒抽搭。
“舒服着了嗎?”林洲弄了條熱毛巾給他收拾一身狼藉。
奚南接過他遞來的紙,擤了擤鼻涕:“舒服,爽,就他媽有點累。”
林洲笑了聲,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
那晚睡之前奚南問:“林洲,你能先不跟別人睡嗎?”
林洲閉着眼說:“不能。”
奚南下意識要張嘴罵人,不過想想自己沒有立場。他撇了撇嘴,問:“你就那麽饑渴嗎?”
林洲說:“這跟饑渴不饑渴沒關系,我不能給你承諾什麽,哭包,咱倆就是床上幹過兩炮的關系,你指望我給你保證什麽?”
奚南在黑暗裏眨了眨眼,說:“我也沒讓你保證什麽啊,你是不是臭不要臉又想多了?我就想着……咱倆反正都睡兩回了,多睡兩回也不能怎麽的,你不跟別人睡我也不跟別人睡,就咱倆,這樣不行嗎?”
林洲伸手過來摸了摸他的頭,手指落在他額角那顆小痣上。拒絕的話就在嘴邊,林洲卻最終沒開口說出來。
沒舍得。
奚南單純直接,想哭就哭想罵人就大聲罵,舒服了就喊兩聲,幹爽了還能吼兩嗓子。這樣的奚南可愛到讓林洲心頭發軟,下意識就在床上對他越來越溫柔,哄着他不讓他哭,伺候他讓他更舒服。
這會兒林洲摸着他有點紮手的圓腦袋,就什麽話都說不出口了。
林洲當時心裏想,他想要什麽就給他吧,反正小孩兒沒長性,兩天半新鮮,新鮮勁兒過了自己就撤了。
……
奚南這段時間就像個偷着腥了的貓,整天把自己捯饬的特別騷包,有事沒事就開着他的靓車去酒吧。
林洲雖然嘴上那麽說,沒答應他。但是奚南知道,他這段時間都挺消停的,他每次去酒吧的時候林洲都老老實實的,沒跟別人撩。
這天他去的時候逛了一圈也沒看見人,問小北:“北哥,林洲呢?”
小北對他笑了下,說:“後廚呢,今兒果盤師傅有事沒來,洲哥頂一天。”
奚南這段時間經常來,跟小北熟了,也摸清了倆人的關系。小北全名叫蘇北,跟在林洲身邊很多年了。
從蘇北嘴裏奚南才知道,林洲還有過一段混道兒的過往。那時候蘇北什麽都不是,就是一個社會小混混,得罪人了差點讓人弄死,林洲順帶手地就救了他一把。
他爸後來得病住院,也是林洲給拿的錢。雖說後來人也沒救回來還是去了,但是蘇北非常念這份情,這麽多年一直跟在林洲身邊,就心甘情願給他當一輩子小弟。
奚南一臉不屑地問:“他還會切果盤啊?”
小北下巴向後撇了撇,說:“你去看看呗,我跟你說啊,他啥都會。就這酒吧裏誰有事兒不來了他都頂得上,回頭你讓他給你調個酒。”
奚南叼着棒棒糖,晃着腦袋進了後面。林洲還是穿着緊身背心,奚南從後面就只能看見他低頭拿着刀切着什麽,肩膀和胳膊上的肌肉依然那麽顯眼。
“爺爺看看你把水果禍害成什麽德性了。”奚南走過去拍了他一巴掌,在旁邊凳子上坐下。
林洲側頭看他一眼,笑了笑,順手塞他嘴裏一片蘋果。
奚南把棒棒糖拿出來,還真有點震驚:“我`操這都是你切的嗎?看不出來啊,還挺像那麽回事兒的。”
林洲用水果刀迅速把蘋果雕了個花,也沒見他有太多動作,就拿着蘋果在手裏轉幾圈,右手拿把刀在上邊比劃,竟然就出來一朵花。奚南眨眨眼,感覺挺有意思。
他把蘋果花擺上盤,一盤子花花綠綠形狀各異的水果。他按了下鈴,幾秒鐘之後進來個服務生端走了。
林洲拿了根香蕉,切掉黑色的底,用刀從底部分成兩半。上半邊的香蕉皮幾刀劃開,拿了支傘簽固定在頂端。中間的白色的香蕉果肉再劃幾刀,左右交錯開,兩只果簽斜插在兩邊。林洲推到奚南面前,笑着說:“給你玩兒。”
林洲動作特別流暢,從前到後也就幾秒鐘時間,刀在他手裏就劃那麽幾下,一個小船兒就成了。奚南看着面前的香蕉船,覺得這東西從林洲手裏被做出來,特別好看。
“你當你哄孩子呢?”奚南咕哝着小聲問了一句,可是眼睛還是盯着林洲的手看,眼裏是很明顯的開心。
林洲笑了下,從地上撿起個西瓜。他切了八分之一下來,把果肉都切成小方塊兒裝在碗裏,插了根果簽遞給奚南。他把剩下的西瓜皮又刮了刮,奚南甚至都沒看清他到底劃了幾刀,只知道最後西瓜片是一條一條的。林洲又拿了幾根簽,幾條幾條彎起來固定住,最後放在他面前的,是一只很漂亮的孔雀側身。
“我`操這個好看!”奚南把棒棒糖幾口嚼碎了咽下去,一邊吃西瓜一邊說,眼睛都變得亮亮的。
“哎我平時在你這兒點果盤沒有這個孔雀啊,就是幾條西瓜皮支愣着,沒這麽好看。”奚南擡頭看着他,問:“這個平時怎麽沒有呢?”
林洲說:“費功夫,師傅懶得弄。這個條得切細,西瓜皮太硬就折了,折了就廢了,還得重新弄。”
“好看,我喜歡這個。”奚南擡頭看着林洲的時候,覺得平時看起來粗犷的人擺弄起這些小水果的時候,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人心裏麻麻的,就像看着只獅子伸爪子擺弄眼前一朵小花。
“你還會什麽啊?”他拍了拍林洲的手,問着:“你再給我弄點別的!你還會別的嗎?”
林洲眼神裏是溫柔的縱容,他擡手想摸摸奚南的圓腦袋,但是手上都是水果汁,于是又拿回來了。他說:“會的多了,你還想看什麽?”
奚南伸手從旁邊筐裏随手一摸,摸出個橙子。他放在林洲切水果那個案板上,“給你。”
林洲一笑,在上面随手劃了幾刀。然後沿着刀痕剝開皮,再往中間塞一粒葡萄,給奚南拿回去的時候就變成了一朵花。
“這個簡單,這個我也能會。”奚南拿過來看了看,又伸手去筐裏摸,摸到個蘋果。
“給你蘋果,不要剛才那個雕花了,換點兒別的。”
林洲安靜地拿過去,切了一半下來。又把一半分成幾半,切成薄片。但是寬窄薄厚不均,兩條寬的後面切成波浪形,還有一條是彎起來的。最後把切完的薄片放在另一半沒動的蘋果上,彎條立起來,用刀尖在奚南碗裏沾了粒西瓜籽,貼在最前面的彎條上。
一個小天鵝就成了,有彎着的脖子,有眼睛有翅膀有尾巴,該有的都有,活靈活現的。
“我`操這是小鴨子嗎?”奚南拿過來,眼睛都笑彎了,“這個真挺好玩兒的!操還有翅膀呢,尾巴還撅着,真牛逼!”
林洲失笑:“這不是天鵝嗎?”
奚南擺了下手:“天鵝哪有小鴨子萌啊?它是鴨子。”
林洲“嗯”了聲,“那就是鴨子。”
那晚上奚南在林洲後廚玩兒瘋了,那筐水果讓他禍害個遍。林洲做果盤的時候他就在旁邊點評,這個好看不好看,那個萌不萌。本來三分鐘就能做出一個來,但是為了哄他玩,一個果盤得做十分鐘。
他也跟着摻和做了幾個,林洲教他拿橙子做了個萬聖節南瓜燈。兩頭一切,橙子皮上劃幾刀,再來幾個小三角,就成了。
“爺爺做的這不也挺好看嗎?”奚南舉起來看了看,“有模有樣的。”
“好看。”林洲說。
奚南看着他,眼裏都是細碎的小星星。
其實奚南知道他自己,他就是缺愛。從小就缺,那會兒好歹還有母愛,後來母愛都沒了,就真的什麽都缺。從來沒什麽人這麽哄着他玩兒,小時候都沒有,大了更沒有。
他整天裝大裝成熟,去跟那些比他大好幾歲的富二代們混,和他們打成一片。玩車,喝酒,泡妞。這些玩多了其實挺沒勁的,無聊。
林洲呢?林洲甚至比那些富二代們年齡還大,他都三十多了。
奚南才二十二,這人比他大十歲還多呢。
可是奚南就是魔怔了,他就像個蜜蜂,林洲就是一朵抹滿了蜜的花。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往他身邊飛,嗅他身上香甜的花蜜。
奚南考慮過,為什麽呢?
後來他明白了,就是因為林洲比他大那麽多,林洲拿他當個不成熟的小孩兒。包括在床上,林洲哄他的時候就像哄個孩子,溫柔,有耐心。他會那麽哄個同齡人嗎?那不可能。
奚南太缺愛了,所以哪怕他知道林洲這人跟他不合适,他們就是倆世界的人,他還是犯賤往上湊。
他都顧不上林洲哄他對他好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是不是只想撩。他不去想那些,他喜歡看林洲拿他沒辦法時候眼裏寵溺的光,喜歡聽林洲無可奈何地叫他一聲“小祖宗”。
這種感覺讓人舒服,迷醉,奚南覺得自己缺愛已經缺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