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次林洲在床上沒控制住自己,勁兒使大了。奚南爽得不行,在他身下一直哆嗦。但是林洲知道自己完了,奚南爽成這樣,等會兒哭起來肯定是一時半會兒哄不好了。

所以林洲也就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左右都是哄,還不如讓他先爽到底,過後再一起哄。

林洲站在床邊抓着奚南的兩只腳踝,倒提着。奚南的頭和半截後背在床上,下半身全部都騰空了,只有屁股連着林洲的分身。這個姿勢從來沒試過,奚南只覺得這個角度,林洲每一下頂撞都好像快頂到他的胃了,又深又刺激。

他被撞得渾身發冷,手指抖得抓不住床單。

“媽的,你這是要幹死我!”奚南狠狠罵道。

林洲不理他,以他過往的經驗來看,他越回應奚南會越來勁兒。

“我不行了我要死了!”奚南被這麽倒提着,連哭都不方便,眼淚全被控回去了出不來,他啞着嗓子喊:“你他媽就不能輕點嗎?”

林洲又使勁撞了他一下,奚南咬着牙,從牙縫裏罵人。林洲看他憋紅了的臉,笑了下。

他已經摸清了奚南在床上的路數,往往他罵越狠就說明他越舒服,就是有時候太爽了要射了又不想射的時候,罵人是發自內心的想罵。

林洲粗喘着問他:“舒服嗎?”

奚南非常實在地說:“舒服死了,但是你他媽要是把我頂射出來,咱倆今天沒完!不信你就試試!”

林洲笑着掐了一把他的屁股。

“真的不是我吓唬你,林洲你要敢讓我射……啊啊我`操`你大爺!”奚南話還沒說完,被林洲突然握住他前面撸了兩下的動作給掐斷了。他本來就是強忍着不讓自己進入狀态射出來,林洲竟然敢動他前面。

奚南閉眼挺過那一陣兒,然後吸吸鼻子說:“林洲,你給我等着。”

林洲沒忍住笑出了聲,他被奚南在床上的一出出小模樣迷得要死。奚南在床上的畫風自成一派,無法形容也不好描述,經常都是眼淚鼻涕糊成一團罵人,但林洲就是喜歡,總想犯賤逗他,逗哭了再慢慢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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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奚南罵了半宿。先是哭,哭累了沒有眼淚就開始罵,一直到燈都關了他上下眼皮都打架了,還在嘟囔着罵。

“林洲你就是一……老流氓,不要臉……”奚南抓着林洲的褲腰,意識都模糊了,眼看着就睡着了。

林洲伸手蓋住他的頭,拇指在他額頭上刮了兩下,說:“快閉上嘴睡覺吧,嗓子都他媽哭劈了就不能靜會兒音。”

“操`你管爺爺呢……爺爺……爺爺困死了……”奚南其實已經差不多睡着了,他這會兒嘴裏說的都是胡話,自己說什麽根本不知道。

林洲無聲地笑了半天,手指撫了撫他哭腫了的眼皮,多少還是有點心疼了。今天真是把人逗狠了,哭得這叫一個賣力,雙眼皮都哭成單眼皮了。

林洲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奚南整個人都猴在他身上,口水流了他一肩膀。林洲一點沒含糊,照着他屁股就拍了一巴掌。

奚南一下子讓他拍醒了,皺着眉睜開眼,第一反應就是罵人:“操!你他媽打我幹雞毛?”

林洲說:“我要讓你壓得半身不遂了。”

奚南看看倆人現在這姿勢,有點不好意思了,翻個身滾到旁邊。他睡覺總是不太老實,睡着了狀況百出。

林洲扯了張紙,擦自己肩膀上奚南的口水。奚南還沒太睡醒,轉個身就又閉上了眼睛。但是他想起昨晚的事又有點生氣,罵道:“林洲你就是條公狗。”

“睡你的吧,”林洲又抽了張紙抹了把奚南的嘴角,把他挂着的口水擦掉,“睡覺都堵不住嘴。”

奚南皺了皺眉,側了側頭要躲開林洲手上的紙。他半睜開迷蒙的眼看了下,含糊着問:“你往我嘴上塗什麽啊?”

林洲說:“小狗尿。”

奚南擡手摸了下嘴角,明白過來,張嘴就罵:“操操操操操操。”

林洲笑了下:“我是公狗,那你剛跟我幹完,你說你是什麽?”

要不是太困了奚南說什麽也得跟他罵一會兒,但是他睜不開眼,所以決定還是先睡吧。

奚南最近這生活過得是從未有過的随心。放暑假課也不用上,想出去浪就找狐朋狗友們吃喝玩樂,玩累了就回林洲這兒,跟林洲耍嘴皮子,故意任性耍賴,讓林洲讓着他哄他。

酒吧裏他現在已經混熟了,跟誰都能聊幾句。

這天奚南正搬着小板凳坐在吧臺裏,讓林洲教他玩骰子。林洲手法太多,奚南讓他弄得眼花缭亂。

“你慢點兒,我看不清。”奚南說。

林洲笑着說:“我要慢點兒就玩不成了。”

倆人在吧臺裏面的暗格上擺了一溜骰子,林洲以極快的速度一顆顆扣進杯子,再搖晃一陣子,最後杯子扣下來,他問奚南:“你猜這次是什麽。”

奚南說:“剛才都是一,那我猜這次都是六,你總不能兩回一樣的。”

林洲笑了聲,拿起杯子,下面六個骰子的點數分別是一二三四五六。

“我`操……”奚南眨眨眼,“真牛逼,是你想什麽點就能出什麽點嗎?”

林洲說:“試試?”

奚南趕緊說:“那你來個二二四四五五吧。”

林洲剛要扣杯子,奚南伸手擋了一下:“你等會兒!”

林洲挑眉看着他。

奚南伸手把骰子動了動,打亂順序重新排了一下,上面的點數也都換了,然後說:“來吧。”

林洲一笑,淡定地下手扣杯子。結果最後杯子拿開的時候,上面還真的就是二二四四五五。

“真神了哎,”奚南看看骰子看看林洲,覺得特別神奇,“你是在哪兒動了手腳,你是不袖子裏藏東西了?”

林洲攤了攤手,沒答話。

奚南一看,應該不是藏東西,這人他也沒袖子啊,他穿的是背心。

“再來一次,你稍微慢點,我看仔細點。”奚南又把骰子擺好,給林洲換了個杯子,說:“這次來個一二三三三六。”

林洲沒吭聲,沉默地下手,最後點數依然全對。

奚南眼裏都是好奇,說:“你教我呗。”

林洲湊過去貼着他的耳朵說:“你求我。”

“操,”奚南笑起來,“真不要臉。行行,求求你林洲,你教我啊。”

林洲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會暈出兩條紋路,給這人平添一份滄桑,很有魅力。他拿了個骰子遞給奚南,說:“把它背下來,哪個點挨着哪個點,誰對着誰。”

“然後呢?”

“扣杯子的時候磕它一個角,讓你想要的點能翻上來。要快,別讓人看見你磕它了。”

“這就行了?”奚南問:“那在杯子裏也晃開了啊,不還得晃半天呢麽?你晃杯子的時候骰子在裏面不翻啊?”

林洲擡手摸摸他的頭,說:“得慢慢練。”

奚南又找着好玩的了,之後的時間一直蹲吧臺裏研究這個。這是純技術活兒,他掌握不好那個勁兒,骰子都崩飛了,掉得滿地都是。林洲就在旁邊坐着看他玩,時不時幫他撿下離得近的骰子。

小北從吧臺上邊趴着看他們,喊了一嗓子:“诶嘿別玩兒了!洲哥,樓上找你呢!”

林洲看他:“誰啊?”

“就那女的,那個模特,頭發黑長直那個。”小北有點暧昧地沖林洲眨了個眼,奚南剛好一擡頭全看見了。

林洲說:“行我知道了。”

奚南眨眨眼,眼珠轉了轉,再玩骰子的時候動作就慢了。他狀似不經意地問:“她好看嗎?”

林洲看看他,說:“挺好看。”

奚南低着頭眼珠又轉了轉,杯子一扔,說:“那我跟你一起去呗,我看看有多好看,爺爺最喜歡漂亮的妞兒。”

林洲忍不住笑,也沒戳穿他,站起來說:“你要不怕自己生氣你就跟。”

“我`操我為啥要生氣?”奚南也跟着站起來,扯住林洲的胳膊問:“你要幹啥啊我會生氣??你要跟她幹啥??”

林洲不說話,擡腿往外走。奚南也在後面颠颠地跟着上樓了,邊看着林洲的後背邊琢磨,老臭流氓肯定又要發騷,撩妹。奚南想着如果等會兒林洲撩得太狠了他就……他就怎麽樣呢?

奚南默默搓了搓手指,他并不能怎麽樣,因為沒有立場。

那是很大一桌人,在二樓的最角落,男男女女都有,顏值還都挺高,可能都是模特吧。奚南自覺地沒跟太近,就像一個路過的,他站在離不太遠的地方偷偷往那邊看。

他聽不見他們說什麽,只看見那個女的站到林洲旁邊,笑着說話。

林洲跟他們喝了杯酒,那個黑長直姑娘挎上林洲的胳膊,他也沒動,說話的時候還沖她笑。

操,真JB騷。

奚南恨不得咬死林洲,那時候他沒去思考他怎麽那麽不願意看見林洲跟別人勾搭,怎麽那麽小心眼兒。只當這是對床伴的占有欲,在自己還沒睡夠他之前不許別人動。

林洲說完話轉身要下樓的時候看了奚南一眼,眼神裏含着淡淡的笑意,和那麽點像是安撫的眼色。奚南說到底其實就是個小孩兒,少爺脾氣。這會兒抿着嘴唇,悶不出聲地跟着下樓了。

“你看你笑的,笑出一臉褶子,真他媽醜。”奚南說。

林洲回頭看他一眼,沒吭聲,只是笑笑。

“那姑娘長得也就一般啊,沒多好看。”奚南接着說:“還沒有我以前處過的女朋友好看,啥模特啊,車模吧?沒氣質。”

“正經模特,走時裝秀的。”林洲說。

“滾吧,走時裝秀你看見啦?邀請你去啦?你還得說她走米蘭時裝周呢,世界名模啊?”奚南說完之後嘴巴稍微有點撅起來,打開吧臺的小門鑽了進去。

林洲坐回之前的凳子上,不說話,給奚南擺了一溜骰子,讓他接着玩。奚南低頭玩自己手機,刷朋友圈刷微博,也不擡頭了。

“喲,這咋不說話了呢?”蘇北溜達過來,遞給奚南根棒棒糖,“剛才一小妹給我的,給你吧,我不吃糖。”

“謝謝。”奚南接過去拆了糖紙塞嘴裏,接着刷朋友圈。朋友圈也沒啥更新,怎麽往下拖也沒新動态。

林洲笑了聲,擡頭按住奚南的頭,晃了晃。

蘇北用眼神問林洲:這咋啦?

林洲笑着搖頭。

奚南伸手往頭上掃了一下,不讓他晃。

蘇北搖搖頭走了,搞不明白。其實奚南的存在本身已經讓他很搞不懂了,他洲哥很多年身邊沒有固定的伴兒了,男的女的都沒有。偶爾約一炮,但從來沒跟誰正式交過朋友。何況奚南還這麽小,跟哄孩子似的。

不過他覺得這樣也挺好的,有這麽個小孩兒在身邊鬧騰着,林洲的生活有意思多了。

“北哥,我要瓶酒。”奚南站起來喊他。

蘇北笑着說:“行啊,你要什麽酒?”

奚南說:“我要路易十五,pos機拿過來,我要刷卡。”

蘇北噗嗤一聲就樂了,看了眼林洲,林洲給他個眼神,讓他走就行了,不用管。

林洲回身從身後酒架上給他拿了瓶蘋果醋,說:“喝吧,路易十五。”

奚南罵道:“你拿我當傻子呢林洲?”

林洲說:“你忘了嗎?我們店沒有。”

奚南皺着眉:“昨天我剛跟你進過酒庫,你糊弄鬼呢?”

林洲笑了:“小孩兒別鬧了。”

“不給拿拉蛋倒,”奚南白了他一眼,“喝酒的地兒多了。”

他說完就轉身要走,林洲攥住他手腕往自己身上一扯,奚南沒站穩直接摔他身上。林洲分開他兩腿,讓他跨坐在自己腿上,手按着他後背不讓動,沒等奚南說話,林洲直接吻住他的嘴。

奚南愣住了,林洲的舌頭直接探到他嘴裏,掃過他的舌尖和牙齒,帶着酒氣的舌頭勾着他一起纏動。

吧臺邊上有人吹了聲口哨。奚南呼吸頓時就亂了,眼睛也閉上了,覺得這種行為特別放`蕩,但是又不想推開林洲。

等到分開的時候奚南感覺自己下身都硬了,林洲太會親了,每次讓他這麽一親,自己就什麽都顧不上了。

林洲又親了親他的唇,低聲問:“你在別扭什麽?”

他的眼神那麽深,吸得奚南沉在裏面有些迷亂。奚南張了張嘴,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

說不願意看他跟別人撩?

你憑什麽。

奚南不說話,跟自己置氣。林洲大手拍了他後背一把,說:“行了,親也親了,還想怎麽的?”

奚南最受不了林洲這個語氣跟他說話,會讓他心尖發酥發麻。他手裏還拿着之前吃的棒棒糖,剛才說話拿出來的。林洲攥着他手,把棒棒糖放回他嘴裏,說:“舌頭真甜。”

奚南感覺自己臉有點熱,從林洲身上邁下來,斜眼瞟他。

老流氓。

奚南說:“真他媽不要臉。”

林洲挑了挑眉,默認了。

那天奚南沒跟林洲回家,開着小跑回了自己的房子。他都好幾天沒回來了,一回來還覺得怪不樂意的。

奚南把自己泡在浴缸裏,閉着眼正打盹兒,接到了他爸的電話。

“怎麽了?”

他爸在電話那邊說:“明天來公司一趟,東湖路這個。”

奚南皺起眉:“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反正你現在閑着,過來公司摸摸情況,我教你點東西。”他爸說。

奚南想也不想就拒絕:“我不去。”

“你也二十多了,接觸點公司的事兒沒什麽不好的,趁我這段時間不忙,你趕緊的。”

奚南皺着眉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說:“行吧。”

挂了電話之後奚南嘆了口氣,不知道今天太陽從哪邊出來了,他爸竟然想起他來了。其實對于這樣的要求,奚南很難真的拒絕。他爸對他的關注太少了,所以每一次的關注都來得挺不容易,錯過一次不知道下次什麽時候了。

奚南第二天穿得挺低調的,按時過去了。

這一去就是好多天抽不出時間,他也有段日子沒去林洲那兒。他倒是想過打個電話,可是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報告行程這種事兒,發生在他們倆之間好像也不是那麽合适。

畢竟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承諾,也沒說過倆人是什麽關系。

但奚南還是有點怕他不過去盯着,林洲轉頭就跟別人上床。所以這天雖然從他爸身邊出來都快十點了,他還是開車去了酒吧。

他到的時候十點四十,林洲正站着跟一個男的說話,沒看見他。奚南路過他身邊的時候戳了一下他的後腰。

林洲看見了他,扯了扯唇,嘴角卷出個笑來。

奚南把林洲扣在吧臺裏,瞪着他說:“我爸最近看着我,我不太有時間,林洲,你能先不跟別人睡嗎?”

林洲無奈地問:“我天天除了跟人睡就沒別的事兒了是吧?”

奚南說:“那你還當你多有節操呢?”

林洲彈了一下他的腦袋,說:“我還沒饑渴到那地步。”

那晚奚南哭起來的時候,林洲捂着他的眼睛說:“你最好憋回去,你爸明天問你你怎麽說?”

奚南說:“我`操還真是。”

林洲都不敢有太大動作,頂他的時候也不敢太用力,怕奚南哭起來的時候收不住,把嗓子哭啞了。

奚南推開他,翻過身在床上躺平了,說:“那還是這麽來吧,從後邊來太深了,我忍不住。”

林洲一下子笑出來,問他:“你是不是長錯了?別人屁股裏都是前列腺,你是淚腺長那兒了吧?”

奚南擡手就給了他胳膊一巴掌,罵道:“操,你他媽才淚腺長屁股裏。要不你躺下讓我試試呗?爺爺看看你屁股裏長了什麽腺?”

林洲揚了揚眉毛,狠命頂了他幾下。

奚南頓時就不嚣張了,紅着眼圈指着林洲說:“反正你看着來吧,我可馬上就憋不住了,我要哭起來可沒完沒了,我明早還得去公司呢。”

林洲看着他一臉可憐相卻還在威脅人逞強的模樣,心頭有些發軟。

最後只讓奚南射了一次,林洲自己用手解決了,太晚了,沒忍心折騰他太久。

奚南嘟囔着說:“一點都他媽不爽。”

林洲拿枕頭扔他臉上,“趕緊睡你的吧,這麽不爽你還哭。”

奚南瞪他一眼,光着屁股往被子裏一鑽,三分鐘沒到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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