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喲,咋又回來了?”奚南進來的時候蘇北問他。

奚南笑得依然沒心沒肺,還問:“那我不回來我幹啥去啊?”

蘇北看着他,扯唇笑了一聲。

“這啥表情啊?”奚南手上轉着車鑰匙,笑着問:“真以為那是我女朋友吶北哥?早八百年就分了,讓我幫忙甩個尾巴。”

蘇北眨了眨眼,半天才笑了:“我看還有戲。”

“有雞毛戲啊,”奚南四處尋摸着,“我現在不喜歡這一挂了,單純幫個忙而已。林洲呢?”

“不喜歡這一挂了,”蘇北往後看了一眼,回頭接着問他:“那你喜歡哪一挂啊?喜歡什麽樣的?”

奚南嘿嘿一樂,沒回話,又問了一遍:“林洲呢?”

“找林洲幹什麽啊?”蘇北今天莫名有點欠,堵着奚南問個沒完:“喜歡林洲?”

奚南被問得一愣,臉上不太自在,撓了撓後腦勺,不太好意思:“北哥你問這幹啥?什麽喜不喜歡的……他個老痞子……”

蘇北挑眉:“那就是不喜歡了呗?”

奚南咳了一聲,車鑰匙揣外套兜裏,手也揣裏不拿出來了,眼睛看向別處,扔出一句:“那也沒說不喜歡啊。”

蘇北樂了,過去彈了下他的腦袋:“瞅這費勁的,稀罕就是稀罕,不稀罕就是不稀罕,這有啥的。行了找地方自己玩兒吧,洲哥沒在,出去吃飯了。”

“出去吃飯了?”奚南眼睛一下子瞪圓了,“剛才還在呢我送個人工夫他就出去了??跟誰吃飯去了啊??”

“我不知道,要不你問問他。”蘇北說了這句就走了,他得在酒吧來回轉悠,有熟人就打個招呼,或者有什麽事的時候趕緊解決。

“操的。”奚南掏出手機給林洲打電話,邊打邊罵:“出去吃飯也他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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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電話他打了三遍林洲才接起來,那邊聽着還有點吵:“怎麽了?”

奚南直接就爆炸了:“你接個電話怎麽這麽費勁啊!”

“沒聽見。”林洲說。

奚南一屁股坐進旁邊沙發裏,皺着眉問:“你幹嘛去了啊?”

林洲不知道跟別人說着什麽,竟然沒搭理他。奚南哪能受了這樣,提高了音量喊着問:“林洲你他媽聾了?我問你話呢你跟誰說話呢!”

林洲聲音依然是那樣,不急不徐:“跟朋友吃個飯。”

奚南眼珠轉了轉,問:“跟誰啊?”

林洲說:“你不知道。”

奚南對這答案不太滿意,但是也說不出別的。他音量降低了點,問:“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啊……你還來酒吧嗎?你不來我就回家了。”

林洲淡淡地說:“還不知道,回去吧。”

“我`操……”奚南手掌在牛仔褲上直搓,搓得手心都熱了,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還有事兒嗎?”林洲問。

“沒了。”

“那先挂了吧。”

奚南不吭聲,他不太想挂,可是沒有理由。他撇了撇嘴,也沒說話就直接挂了電話。

爺爺直接挂電話,爺爺不開心了。奚南想傳遞的是這個信號,就是不知道林洲能不能接收到。

林洲今晚對他一直有點淡淡的,奚南當然感覺到了。他不習慣這樣,聽着林洲冷冷淡淡的聲音奚南竟然有那麽點說不上來的委屈。

他不太敢猜林洲到底是不是因為他說丁曦是女朋友的事兒,又不想在電話裏特別刻意地解釋一下,這樣顯得有點太那什麽了。萬一人林洲壓根沒當這是回事兒呢,自己不就成笑話了。

其實就是小少爺讓林洲慣的,習慣了端着。他更願意在床上的時候狀似不經意地說一句“那不是我女朋友我現在被你幹得對女的沒感覺了”,這樣可能更自然一些。

他就一直在沙發裏窩着,既不說話也不挪地方。直到後來沒桌了蘇北過來給他攆走了,讓他給騰地方。奚南耷拉着腦袋回吧臺裏蹲着了,酒保小哥兒在他旁邊給人調酒,時不時低頭看看他。

“不開心啊奚少?”小哥兒不忙的時候問他。

“還行吧。”奚南坐在小板凳上摳骰子玩兒,心裏一直在罵林洲。

“你想喝什麽嗎我給你調一杯?”小哥兒問。

奚南搖搖頭:“不用了,謝謝。”

要喝他也只想喝林洲給他調的,林洲兩只大手擺弄那個調酒杯的時候特別好看,就是有點浪,太招人了。

之前有一回酒保請假的時候,林洲在裏面當了一晚上酒保大叔。奚南就蹲旁邊看了一整晚,那晚吧臺邊上圍了一圈人,男的女的都有,好多都想撩林洲。

奚南當時的心情還有點複雜,一邊不願意讓他們盯着林洲看,但是還忍不住有點小得意。這人是我的,他再怎麽帥也是爺爺的,在床上他只哄着我。

想起這事兒奚南更不開心了,胸口堵得慌。

他看了眼時間,都快十二點了林洲還不回來。但他就是不想回家,就坐着幹等。

他給林洲發了條短信:“林洲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林洲沒回他,估計是沒看見吧。

蘇北過來的時候奚南從吧臺裏站起來叫他:“北哥北哥。”

“嗯?”

奚南問他:“林洲說今晚回不回來了嗎?”

蘇北點頭:“回,估計快了吧。你還等啊?要不先回家睡吧,明兒有課沒?”

奚南打了個哈欠:“那我再等等吧。”

蘇北笑着走了。

林洲應該是半個小時之後回來的,奚南看見他的時候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從吧臺小門裏鑽出去,走到林洲旁邊問:“林洲你這麽晚才回來啊?”

林洲邊上樓邊問:“還沒走?”

奚南跟在屁股後面上樓,嘟囔着罵了一句:“你他媽都沒回來我往哪走……”

林洲回頭看他一眼,沒說話。

上樓進了休息室,林洲脫了外套随手往床上一扔。奚南關了門,攔在林洲身前,擡頭問:“林洲你喝酒了?”

“嗯,喝了點。”林洲沒碰他,只是冷眼看着。

奚南撇了撇嘴,眼角有點紅。下垂的眼角這樣往上看是說不出的可憐。他每次用這個角度看林洲的時候,不管他說什麽林洲都會答應他。

奚南伸手抓住林洲的手,攥着他手指。他有點皺着眉說:“林洲我胃疼。”

林洲問:“沒吃飯?”

“沒吃。”奚南依然攥着林洲的那根手指,坐在床上,“我送個人就回來了,吃個毛飯啊。我想吃你做的。”

林洲挑眉。

“你随便給我煮個什麽面吧,我胃疼,我嗓子也疼。”奚南坐在床腳弓着腰縮成個雞蛋似的,但還扯着林洲不松手。

林洲盯着他看了半天。奚南擡眼看他,也不說話,一對兒熊貓眼看着更大了。林洲抽出手,說:“我先洗把臉。”

奚南坐在床腳安安靜靜地等着,他很少有這種消停時候。林洲出來的時候奚南吸了吸鼻子站起來,問:“你為什麽不搭理我?”

林洲摸了把他的後腦勺,說:“沒有。”

那晚奚南吃完了面,還是跟林洲回了家。在路上他偶爾會側頭去看,看林洲的側臉,和他随意放在方向盤上的手。

他知道自己不對勁,他有點太在乎倆人之間的關系了。

這一晚的奚南不管怎麽看都是有點可憐。

剛一進門脫了鞋他就直接跳到了林洲背上,兩條腿盤起來夾住腰,一口含住林洲耳朵。

他咬着林洲的耳垂,往耳朵裏面吹氣。還伸出舌頭舔他的耳廓,用舌尖撩他耳朵後面那處軟軟的肉。

林洲站着沒動,奚南一只胳膊環着他脖子,另外一只從衣領處伸進去,揪他胸口的凸起。

“林洲我想要。”奚南喘着粗氣說。

他這麽在林洲耳朵旁邊又親又喘的,不管是誰都受不了。林洲反手兜住他的屁股,粗聲道:“下來。”

奚南抱着他脖子問:“下來之後呢?你要怎麽我?”

林洲就那麽背上挂着個人往沙發處走,到了沙發直接把奚南甩進沙發裏,居高臨下看着他,扔出兩個字:“幹你。”

奚南被林洲這個動作和現在這種姿态給迷住了,覺得此刻的林洲蘇得他心髒麻酥酥的。他站起來踩在沙發上,幾下脫光自己上身的外套和毛衣,迫不及待想把自己扒光了撲林洲身上。

奚南剛一解開腰帶扣子,就被林洲一把抽出了腰帶。奚南還沒反應過來,腰帶已經在他兩只手腕上纏了兩圈了。

“林洲你把我綁上幹啥啊?”奚南掙着胳膊,有點要躲。

“老實着別動。”林洲冷着聲音說。

奚南咽了下口水,一邊控制不住心裏有點發毛,但是又覺得這樣的林洲有種讓人把控不住的吸引力。

奚南兩只手被捆在身前,就着他踩在沙發上的高度,林洲單手攬住他的腿,半扛着人扔在了卧室的床上。

“操`你磕疼我了!”奚南摔在床上之後瞪着林洲,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

林洲不看他的臉,當着奚南的面沉默着把自己脫光,奚南随着他脫褲子的動作,下半身高高立起,在牛仔褲裏面支起個小帳篷。

“老流氓!”奚南罵了一句。

林洲脫光了自己之後抓着奚南的兩只褲腳,就那麽倒提起來,褲扣都沒解,硬生生把褲子就那麽扯了下來,正精神着的小小少爺被勒了一下,疼得奚南“嗷”地喊了一聲。

“你傻逼啊林洲?!”奚南擡腳去踢林洲的臉,被林洲躲開之後扯開嗓子開始罵起來:“你抽什麽邪風呢你!你他媽不知道我硬着呢嗎?爺爺讓你這麽一撸你把我皮兒都快蹭破了!”

他兩只手被捆着不能動,但不代表他腿也動不了,奚南兩條腿在床上動得跟章魚須子似的,逮着林洲就踢。

林洲掐着他一只腳腕,問:“腿也想被捆上?”

“你他媽試試!”奚南另外一只腳往林洲胳膊彎上踢,“爺爺作不死你的!”

林洲沒理他,從抽屜裏拿出安全套和潤滑液,一把扯掉奚南僅剩的一條小褲衩。小小少爺得着自由了撲棱一下立起來,直指天花板。

奚南下身光溜溜的,之前有一回林洲把他下面的毛全給剃了,奚南當時一邊哈哈笑着一邊喊癢。這會兒光不出溜的小東西尤其顯眼。

奚南以為照林洲今晚的狀态估計是不會給自己做前戲了,估摸着往他後面塗點油就直接上了,沒想到林洲還是分開他兩腿給他做了擴張。

奚南不太好意思,并着腿要躲。

小少爺愛幹淨,每次上床之前必須把自己洗幹淨了才行。他眼角泛紅,問:“林洲我能先洗洗澡嗎?”

林洲沒吭聲,在他身體裏的手指直接按在他奚南最受不了的那處,奚南渾身一抖。

奚南扭了扭屁股,不太自在地躲。林洲擡眼看他,啞聲說:“別動,聽話。”

奚南一聽林洲這麽跟他說話,鼻子突然就酸了。林洲冷着他一晚上,其實小少爺心裏也委屈着呢。

開始的時候奚南還挺樂呵的,本來就沒覺得有什麽,後來又覺得林洲吃醋這事兒挺逗。但回來之後沒看見林洲,在酒吧等的這一晚上心情已經越來越沉下去了。

說到底奚南最缺的就是安全感,他每天咋咋呼呼的刷存在感,就是因為他缺那東西。但凡林洲對他有一丁點冷淡,奚南都會覺得有點無措,每次都是這樣。

所以後來林洲回來之後他會有點不自覺的讨好,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林洲提槍進來的時候,奚南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林洲已經習慣了,反正奚南在床上常哭,疼着了哭,爽着了也得哭。

他被林洲掰着兩條腿,分得開開的。林洲親了親他的嘴,奚南吸溜着鼻涕親回去,眼淚還不停地從眼角淌下去。

“這樣舒服。”奚南話裏帶着濃重的鼻音,被捆着的兩只手向上伸着,林洲撞下來的時候他會摸摸林洲繃緊的肌肉。

“我我我喘不上氣了,”奚南一邊哭一邊說,“但是很爽。”

林洲看着他的眼神很深,能把奚南生生吸進去。

奚南在林洲的大力沖撞下射了一次,渾身都一顫一顫地哆嗦。他縮成一團,閉着眼睛緩不過神來。

射出來的東西噴在林洲小腹上,星星點點的看着有些淫靡。林洲還在他身體裏,奚南哼唧着說:“林洲你抱我一下。”

林洲抱住他,沉默地親了親他的臉。

奚南緩了一會兒,林洲再次動起來的時候奚南眼淚流得更兇了。也不全是爽的,也有心裏那點憋屈,借着做愛的由子全都哭出來。

林洲伸手給他抹了把眼淚,奚南說:“你能不能抽張紙給擦擦鼻涕,我鼻子裏都裝不下了,吸都吸不住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吸了一下。

林洲笑了,伸手抽了張紙,奚南就着他的手擤了擤鼻子。

那晚奚南射了三次,最後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沒力氣了。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他感覺自己要被榨幹了。後面也摩擦得生疼,火辣辣的。

“林洲我不要了……”奚南哭着說:“你快點射吧。”

林洲把他翻了個身,讓他趴在床上,從背後做。奚南看不見他的臉也聽不見他的聲音,手被捆着他不能碰碰他。這個姿勢他有種心不落地的感覺,不喜歡這樣。

“林洲你還是把我翻過來吧,要不你就把我解開。”

“你再不把我翻過來我要開始哭了啊。”

“媽的你他媽趕緊把我翻過來。”

林洲捂住他的嘴,到底還是把他翻了過來。奚南的腿幾乎一百八十度被折得緊貼在他肚子上,屁股也離開了床,這種姿勢林洲每一下插入都像是要直接插進他的胃裏。

奚南渾身都在哆嗦,爽到極致了有些發冷。臉上眼淚鼻涕糊作一團,他哭着說:“林洲我感覺做完今天我屁股要廢掉了。”

林洲這一晚算是把寡言進行到底了。

平時奚南哭得太厲害了他會說幾句話哄一哄,今天最多就是親親他或者抱住拍拍背。

奚南知道他快射了,林洲的下巴繃得很緊,這樣的時候線條看起來有些淩厲。奚南眼睛都哭腫了,有點看不清林洲的臉。

最後那幾十下奚南真的覺得自己要被撞漏了,他都有點怕床板不結實的話他能不能直接陷進去。

他大聲喊着跟林洲一起射出來的時候眼前都黑了,大概有那麽十幾秒鐘是暈眩狀态,進入了忘我世界。林洲抱着他,胸口起伏得很劇烈。

兩個人都沒說話,林洲的唇貼在奚南脖子上,很燙。

奚南往他頭頂上蹭了好幾下鼻涕。

林洲解開他手腕上的腰帶,奚南看着手腕上兩圈紅印子撅起了嘴,“這他媽讓人看見了我怎麽說啊!”

林洲伸手給他揉了揉。

奚南癱在床上像條死狗,跟林洲說:“你給我洗吧,我沒力氣動了。”

林洲把他抱着放進浴缸裏的時候奚南已經睡着了。他抓着林洲的胳膊,挺白的手腕兩道紅痕異常明顯。

林洲給他塗了點藥,洗完澡在他屁股後面也塗了一些。

奚南嘟嘟囔囔地罵着,林洲親了親他額頭上的小痦子。

奚南睜眼看了看他,想了想,開口說:“林洲,今天那個女……”

“奚南。”林洲打斷他的話。

“嗯?”奚南擡起胳膊看了一眼,打算明天穿個袖子長一點的毛衣。

林洲摸摸他的頭,聲音低沉:“明天開始你就別再來了。”

奚南一下子愣住,胳膊還舉着沒有放下來。他瞪圓了眼睛,有點難以置信:“……你什麽意思啊?”

林洲關了燈,繞過去躺在床的另一邊。黑暗中他彈了奚南的頭一下,然後說:“小孩兒,二十出頭的好歲數,別跟着我這麽混。”

奚南覺得心一下來就涼了,有點像冬天的時候穿着汗濕了的秋衣,站在零下三十六度的院子裏,從頭到腳都是徹骨的涼,涼透了。

他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都顫了,閉着眼睛:“林洲你這是攆我啊?”

林洲最後扯了一把他的耳朵,然後就收回了手,聲音倒是還挺溫柔的,可是說出口的話讓奚南那顆飄搖的心又被風刮到樹上磕了一下。

“嗯,攆你。以後別來了,小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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