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墨驚喜(捉蟲)
還真是湊巧,墨瑛心想,他一瞬間又想到了被自己洗破的那件衣服,有了打算,“那你準備怎麽辦?”
“只能先給你落個戶。”江淮生也從林竹口中打聽到了不少東西,落戶倒不算麻煩,只是這其中疏通關系還是件難事。
還有他把墨瑛買下的事情。
真怕林竹慫恿着如今是“自由身”的墨瑛離開。
落戶勢必要跟鎮長那邊的人有所聯系,再者也不需要這麽麻煩。
墨瑛垂着眼睛,“戶籍這事情我或許有點辦法。”
“說來聽聽。”江淮生欣喜道。
他松開抱着墨瑛的手臂,面上驚喜,眼睛裏卻帶上一絲深意,不着痕跡的掃了眼院子裏的東西,确定沒多出來什麽之後,才稍稍放心。
“我可以把戶籍這事情解決了,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雖然戶籍不是他搞定的,但怎麽說也解決了,他把這消息告訴江淮生,省去江淮生的忙碌,還是有一分功勞的。
墨瑛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他暗暗點頭,擡眼看着江淮生。
“你先說出來,我才好知道能不能答應。”江淮生勉強鎮定,要是墨瑛能主動一點,他怕是頭腦一昏什麽事情都能答應了。
“我把你衣服洗破了。”墨瑛飛快地說着,聲音放得極低。
江淮生差點沒聽出來他說了什麽,想了一下,才拼湊出來,“你洗的什麽衣服?”
“就凳子上那些。”墨瑛的手握着拳,松開又握緊,十分緊張,“你不生氣的話,我就把解決戶籍的法子告訴你。”
江淮生回憶了一下,才想起那是自己今天進山穿的衣服,上面還破了個洞,若是墨瑛再加上一道,确實是不能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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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件事他倒是沒必要跟墨瑛生氣,該氣的是另一件事,他什麽時候讓墨瑛洗衣服了,連墨瑛的衣物都是他給洗的,江淮生板着臉。
他還沒說出口,墨瑛便往後退了一步,“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戶籍的事情了麽?”
“我已經有解決的方法了,”江淮生冷着臉的時候,還是有幾分威懾力,看起來頗兇,他故意逗着墨瑛,“我不是說了會考慮自己要不要生氣。”
墨瑛氣惱着,不就是洗破了一件衣服麽?
他那裏還有三十兩,能給江淮生再買好幾件。
墨瑛微擡着頭,對上了江淮生的目光,他臉頰染上紅色,目光裏帶着幾分幽怨,開口時落地有聲,“那你不準生氣。”
十足的命令式口吻。
江淮生不氣反笑,他沒崩住臉色,冷峻的臉猶如化了冰,恢複原本的模樣,而眼底滿是笑意。
“好,那我不生氣。”
他應承的這麽快,墨瑛也反應過來了。
火氣又往上爬了三個度,“江淮生,你又戲弄我!”
“都是我不對,”江淮生連連告饒,“那我站在這裏任你打。”
他說完見墨瑛臉上猶豫,心裏一跳,瑛寶不會是當真要打他吧?
墨瑛不是愛動手的人,他這會兒猶豫是正想着,要不要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可是他不打江淮生,還有別的法子能制住江淮生?
“你也有不對的地方,”趁着墨瑛猶豫的片刻,江淮生便決定先發制夫,“我走之前讓你在家做什麽?”
“你什麽沒說。”墨瑛臉上疑惑,之前他還要喂雞,但江淮生把時間變成早上跟下午出門之後,他連喂雞也不用了,就是偶爾收個雞蛋。
墨瑛還仔細地回憶了一遍江淮生臨走之前的情景,又羞了起來。
江淮生牽着他的手往屋裏走,時間不早了,這會讓也該做晚飯。
他還試圖忽悠住墨瑛,“我沒讓你洗衣服啊。”
“你之前洗過衣服沒有?”
墨瑛搖着頭,他在墨家的時候,換洗衣物這點根本不用他操心,而在江淮生這裏,他也沒留意過這點。
今天還是頭一次在凳子上看到髒衣物,便打算洗了。
“連底褲都是我給你洗的,”江淮生說着見墨瑛紅了耳朵,他停下腳步,“我沒讓你洗就是不放心你洗衣物,結果你還是背着我洗衣。”
墨瑛被他繞了進去,仍是有些不服氣,“我看到有髒衣物,只是想幫你分擔一些事情。”
“不是不讓你做,”江淮生把手裏拎着的背簍放到木板上,雙手抱着墨瑛的脖子,認真道:“所以你下次要做之前告訴我。”
脖子上貼着的手掌炙熱,墨瑛偏了偏頭,卻發現兩側都被江淮生包裹着,他動了動手指,又放棄了,“知道了。”
江淮生趁機抱着墨瑛的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而後在墨瑛耳邊低聲道。
“你下次洗衣服可以先從小件洗起,比如先洗我的底褲。”
墨瑛腦袋裏轟的炸了一下,原本只處于臉頰兩側的紅暈已經四處亂竄,他緊咬着下唇,雙手握成拳。
江淮生怎麽能說這種話!
江淮生不止想說,他還真想讓墨瑛試着洗一下,好感受一下他這幾日無處安放的的火氣。
不過這些東西只是在他腦子裏過了一遍,他說完便從背簍裏把菜拎了出來。
肉分了兩塊,一塊肥瘦相間,被他吊起來挂在屋頂,另一塊則是放入了清水中,打算今晚炒了吃。
江淮生得空還看了眼墨瑛,見他仍是愣愣的站在那裏,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說過了。
他這般想着,手下卻是不停切着肉片。
墨瑛回過神來,看了眼正切菜的江淮生,手指握了握,怎麽都說不出來幫忙這二字,他的目光移到江淮生的手上,更是慌亂的別開了。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走到了江淮生旁邊。
“我不太會,你先教教我。”
“嗯?”江淮生擡起頭,便看到墨瑛瞪了自己一眼,跑開了。
他又低頭處理這青菜,放下菜刀時,忽的又看了外面一眼,墨瑛不會是真打算給他洗底褲吧?
江淮生喜的合不攏嘴,先不說墨瑛真能給他洗,就是他教墨瑛洗,那也其樂無窮啊。
他快速的炒了菜,端着盤子便往堂屋走去。
墨瑛正坐在燈下看書,只是連江淮生進門放下盤子都沒注意到。
江淮生來來回回幾次把飯菜擺好,才覺出一絲不對,他站到墨瑛身後,才發現這本書有些眼熟,不正是墨瑛之前看過的麽?
“瑛寶,吃飯了。”江淮生伸手去抽墨瑛手中的書。
墨瑛回過神來,茫然的眨着眼睛,“啊?”
江淮生更是确認了他沒在看書,而是在發愣,他又重複了一遍,“吃飯了。”
桌上擺着久違的葷菜,墨瑛看了一會兒,鼻尖的香氣萦繞着,碗中多了一塊肉,他才從徹底自己的思緒中出來。
方才他正後悔着自己怎麽就說了那種話,可君無戲言,他是決不能反悔的。
再說江淮生也洗過他的,至多也就算平等往來吧?
可是無論怎麽想,墨瑛都覺得躁得慌。
他前前後後都沒能想出來個解決的法子,這會兒吃着飯,便看到了江淮生臉上的笑意。
墨瑛心底嘆了口氣,這段時日他也算是對江淮生有了更徹底的了解,只怕上一世那些什麽矜持有風度都是裝出來的,面前這個總是愛逗弄他的才是真實的江淮生。
可他也發現了,不管是僞裝過後的江淮生,還是現在這個本性盡露的江淮生,他都忍不住想縱着。
“看我做什麽?看菜。”江淮生又往墨瑛碗裏放了一筷子菜,墨瑛能說出那句話已經是對他最大的鼓勵了。
至少他跟墨瑛都在适應着彼此的習慣,江淮生很不要臉的給自己貼了一層光,恨不得墨瑛一日千裏,對親熱一事的渴望飛速的與他齊肩。
他想着看墨瑛的目光更熱切了。
墨瑛吃了幾口飯,才頂着江淮生的目光開口道:“戶籍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我父親把我的戶籍落在你名下了。”
“落我名下?”江淮生臉上的笑收了兩分,墨瑛的身份他是知道的。
按照這裏的習俗,就算墨瑛是個哥兒,也能自立一戶,把他給入贅進去,可墨城主卻沒有如此做,可見墨瑛在墨城主心裏的分量。
“不落你名下落哪兒?”墨瑛并不覺得這其中有什麽不妥之處,既是他嫁給了江淮生,那江淮生便是他夫君,落在江淮生名下不是正好的事情麽。
江淮生又笑了笑,“我只是太驚喜了。”
緊跟着他還仗着這一事,要求着墨瑛給他夾菜吃,将得意貫徹的徹徹底底。
墨瑛瞪着他,還是賞臉給江淮生夾了一筷子菜。
藏起來的那盆衣服,還是被江淮生給洗了,趁着墨瑛洗澡的時候,快速給洗了。
破了洞的那件也被他挂在院子裏,借着月光看得清清楚楚,上面只有一個破洞,被自己不小心劃破那個。
江淮生在跟墨瑛坦白和瞞住墨瑛繼續教他洗衣之間,幾乎沒有猶豫,便選擇了後者。
甚至還打算将這件破洞的衣服供起來,這個是他的助攻啊。
墨瑛洗完澡出來,便看到江淮生正盯着那破衣服笑着,他心虛地叫了聲江淮生,“回去睡吧。”